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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学者

这是我抵达这颗名为茨冈尼亚-IV星球的第十五天。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研究对象。

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一名学者,如果初次见面,称呼我为学者就好。毕竟我们也不熟,没必要知道名字。你需要了解的首先是我不算是人,以及兴趣爱好嘛,这世界上的生命皆在渴求,自然不多我一个研究**过剩的家伙。

回到正题,来到这里是为了我的研究目标——《文明进化与星神是否存在内在联系》。

说真的,很多在智识道路走的足够远的个体都认为星神根本不在乎。我以前也是这样,这也许可以说明我的起点就是他们中某人的终点(笑)。

但由于鄙人的一些相关经历,我还是决定进行相关课题的探究。他人对此如何表态但且不提,我很庆幸得到了导师的许可:“自己去做,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独立行走。”

但我一度认为老师可能没有理解或者是故意不懂我当时可能有些委婉的表达——我需要先有一个至少未抵达星际文化时代的,蛮荒的,却跟星神能扯上一两分真实联系的研究对象。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容易找到的目标。这种原生态一般是被默认保护的,像我这样不怀好意的天外来客一般会被“处理”。而当你的导师在道德上不会给你批小白鼠时,你就不得不委婉些了。

于是为了找到能用的研究对象,我不得不降低了要求。一个完全天然未开发的原生文明不好找,但一个在为了琥珀王,被庇尔波因特“主动”加入星际和平公司力量范围,“温和”外力控制下的前原生文明还是有的……虽然不在当前时代。

旁人的苦难与你无关,但寰宇间的星球无数,与星神力量有关的实在难寻。经过筛选,我划开了它身边的恒星风暴,手指掠过其他行星,最终锁定了这颗在虚拟成像的蓝光中透着蜜色的小球。它上面没有什么资源珍惜到被暴力开采,只不过是幸运的在筑墙的交线上,于是幸运的提前享受了信用体系的福利。

经过繁琐的计算,成功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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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至少目前毫无收获。我收回的信用体系过往的所有赞誉,因为此刻的迁怒。当然,过往中我从未夸赞过这该死的玩意儿。

茨冈尼亚联合酋长国,一个毫无新意的名字,这里呆着的也不过是一群毫无新意的废品。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我见过的那种傀儡,□□着几股线从而失去了脑袋。开个玩笑,就是我那个精神洁癖的老师看了可能恨不得先去死一死的那种人。

公司的人被他们称为天外来客,过于先进的技术如同跨越了维度而来的降维打击。更何况这种如同神明可以看见可以触摸的力量穿上了温和的外衣,如此轻松打破了一个文明的骨头。让他们追随听从,乃至氏族间的血仇也可以忘却。他们情感的变化不难理解,但却对研究造成了阻碍。

虽然我觉得那些仇恨毫无意义,但再次重申:我要研究的是原生文化的历史与星神,这是一个注定与情感息息相关的课题。

所以在落地后,我耐心的等他们在所谓的宴会上咬食完权利。胜利者引我抵达了洞窟。没听错,就是洞窟。如果你也在那场毫无本地风味,全是星际预制菜的简易生存帐篷中见证了所谓的欢宴,也就不会疑惑了。

简单来说,这里生存环境足够恶劣,资源足够缺乏,因此在交易上,双方提供的东西从不等价。星际中最便宜的简易住所外面套了一层装置就被塞到这里,不会有人吃的垃圾食物也可以迈入这里,登上大雅之堂——毕竟被交易方也给不了什么,不,应该说什么都给了。不然他们是为什么而联合呢?

我不在意这些,但我得承认当我看到因为居住空间不够充足,而被落在洞穴里生灰的祭祀用品时确实失望。唯有信仰能坚持人类在如此困乏的境地下生存,这曾成就了他们的所有。但显然,他们除了空虚的泡沫现在一无所有。

经过查验,幸运而又不幸的是:古老的祭祀用品上确实存在过疑似星神力量的虚数波动。也许是过于微弱的原因未能检测出是哪一位?

但我仍不打算于此地停留了——这个文明如同看见火的飞蛾,对星际中的一切来者不拒,无论是物品、文化,亦或是信仰。我曾见到一个可悲的痴愚,他于第一次见面时告诉我他是行走于丰饶的行者,并询问我的命途。过了几天,他又称自己是行走于智识上了……但我从未感受到他身上有过任何虚数力量的波动。很显然,优势文化带来的冲击下,他们早已抛弃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神,却用用追求神的方式来追求力量。

说句真心话,我不是老师,不能医治他们的愚行,但离别前我真诚地建议他选择欢愉。毕竟万一呢?那位乐子神什么都可能做,一个人跟一只诺布莱斯虫于祂的区别真的很大吗?嗯,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一个乐子或是……研究课题?

不,住脑,也许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够再进行跨越时空的点位计算,尽可能去找一些轻松的活计吧!每开一个新命题就算想走毁灭的日子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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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离开茨冈尼亚“最繁荣的地方”时特意选在了下雨天,原因是因为有记忆点,免得写研究报告时整忘了时间,只能再次返工。

挺有意思的,这里明明常年少雨,却会在特定的一个周期下一天连绵不断的雨。说没有干扰因素还真不信。

随便挑了个方向,反正从所谓最繁荣的地方出发,哪里都是贫瘠的。干燥的土地被雨水染上了色,一点点的湿润膨胀,又被冲刷,如同一块块在搏动的蜜色肌肉。

啊呀,生命力这种东西这是哪怕再微小也要彰显的存在呢。

穿过雨幕,再加上一点小科技,我成功找到了一窝不合群的小孔雀。星际和平公司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土地上历来的法则与平衡,被抛弃的两个种族一个固执的守着,被我找到;一个正拎过往的利刃,如今的废骨向他们眼中的“肥羊”——新生的共和国下手。这并不奇怪,野人短智,所以才看不到那弱小的联盟背后庞大阴影,以至于注定在崩碎了几颗牙齿后才寻觅新的猎物。

未来的猎物们——蜂蜜人,此时正因大雨而祈愿与欢庆。在这被他们称为地母神的神明的福恩下,我看见被打湿了的灵魂聚于一团,正警惕而好奇地注视着我。

落雨的阴云如影随形,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大抵便是这群落汤鸡眼眶中宝石的火彩。

放哨人手上由本土乔木制成的弓正指着我的头颅,满而不发,也许是不算远的距离以及空旷的双手也许让他们以为我没有携带武器了。哦,是的,空间技术应该还未落到这片土地上。

最终,我抬起双手示意无害,礼貌地完成了会面。成功的、无形的捕捉到了我的研究对象们。

感受着于今夜格外强烈的能量波动,我对于找到了正确的解题方式这件事十分愉悦。为了更深入的交流观察以及支付一点小小的补偿照顾,我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嗯,是这样的,我是来支教的。”

对面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我选择在话术上绕了一下,表示某某俱乐部的学者是这样的,我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求知,课题是《文明融合的不同引导方式》。

这里面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不过隐藏了一些内容,以及,课题是新开的。至于完成度?我想,老师会喜欢这个课题的。

最后,他们接受了,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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