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看着郁雾的话,暗自笑了。
肋骨长在皮肉里,是支撑人皮的架子,肋骨走了,架子散了,人皮就塌了。
所以,我的好妹妹,你天生就是我的一部分。我怎么会放你走?
他的眼底情绪变化不断,语气依旧卑微如尘埃,哽咽的哀求:“我求你了,求你别走,求你留在我身边。”
良久之后,郁雾伸手抱住了猜叔,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
郁雾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低头。他没有护照,平时被扣在寨子里,他跑不掉。
猜叔感受到郁雾温暖馨香的怀抱,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满意笑了,松开怀抱里的人,看着桌上米粉说:“米粉坨了,我来解决吧。”
郁雾看着猜叔大口大口的嗦粉,想来也是中午没有认真吃饭。
他叹了一口气,离不开就还得干活。低头在纸上写:我记得爸爸就是去找班隆的副手桑康要尾款,结果遇上叛军。
这么一想班隆倒台咯。
艾梭、玛拉年和恰珀,又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两个集团。平衡被打破了,哥,你想用冷冻肉的生意让他们打起来,从而争夺路权和麻牛镇的一席之地嘛?
艾梭送把班隆的貘请回来了,就是舍弃了班隆,他要另投明主了。
治安官没了军队支持,就靠他孤儿队那几个娃娃,显然是镇不住这里的人的。
他自己没公信力就只能靠大禅师了,他得用大禅师的威望平民怨。
今天这个婚礼,种种迹象表明,艾梭投靠禅林,要跟恰珀深度合作了。
猜叔叹了口气,怎么这个时候还说这些。
“这些都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今天被吓到了,别想了,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
郁雾看着他的神情,笑了笑写:不要欲擒故纵了,哥。
猜叔看他喊自己很高兴,看到内容更无奈的说:“没有欲擒故纵。不想你劳心费神,沈星说你费神就会头疼,我心疼你。貌伦给你熬的养身汤,喝了多少,怎么就不见功效?”
郁雾隐晦的看了眼猜叔,心疼我为什么不让我回华国?面无表情的扔下炸弹:恰珀跟玛拉年有私情,西图昂是艾梭的私生子。
猜叔看到这话,直接把嘴里的米粉汤喷了出来。
郁雾嫌弃的起身,连忙去找纸巾,给他擦嘴。
猜叔咳嗽着看他拿面巾纸,把脸直接伸过去让他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这,你都能看出来?”
郁雾细细的给他擦着嘴角,眼里那汪清泉映出的猜叔身影:哥哥你不知道?我以为大家都知道。
人一旦有情,是瞒不住的。
你说这对有情人,艾梭知不知道?
饭桌上艾梭保媒,恰珀先看的是玛拉年。
后来,星星为了打岔,故意打翻茶水。
那时我衣服都湿了,所有人都回避,只有恰珀直勾勾的盯着我,艾梭倒是一脸戏谑看玛拉年,玛拉年脸上的表情,有点狰狞。
一顿喜宴愣是让你出来一堆门道,你让我怎么放你走啊?
猜叔重新低着头吃米粉:“反正我不知道。”
郁雾侧着头,见他吃完了粉,才给他看文字内容:真假?你跟他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能不知道?我以为你送一夫一妻的黄金貘,是为了告诉艾梭,你知道她老婆不忠。
猜叔拿纸擦着嘴巴,顺便捂着嘴角的笑:“你不是也送她《长恨歌》了吗?不是暗指唐玄宗马嵬驿杀杨玉环。他俩感情不好。”
郁雾摆了摆手:我哪知道麻牛镇这三人这么复杂,他们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我来了就没出过山寨。我纯是想跟玛拉年套套近乎,落个好印象。而且,我写的那句可是在华国很出名的诗句。
猜叔想到他确实没离开过山寨,也说:“那我也是,即不知道玛拉年跟恰珀有私情的事情,也不知道西图昂是私生子的事。”
郁雾才不信:不是吧……别骗我了。
猜叔叹了口气:“知道了又怎样?”
一碗米粉也吃完了,空碗放在他们中间。
郁雾话锋一转:兰波好可怜啊,孤儿队,怕不是只有他一个真正的孤儿?
猜叔头疼的说:“你觉得他可怜?他那样对你,我觉得你才可怜,出门一趟,赶上无妄之灾。”
郁雾顺杆爬,可怜巴巴的写:觉得我可怜,就把我放回中国。
猜叔听到这话,气的锤了一下桌子,桌子随之上的碗筷跳起。郁雾被他吓住了,低着头抱紧手臂,蜷缩在桌子边上。他看着妹妹害怕的动作,叹着气把发抖的卿卿抱在怀里:“害怕还惹我生气?”
郁雾瑟缩在他怀里,还在害怕的余韵中,没出来。
猜叔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唤他回神:“还有什么发现吗?”
郁雾:这对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人。艾梭不在意这些儿女私情,他没根基,村民对他也不信服,手下的兵还是他搞出来的孤儿,虽然吓住了村民却笼络不住人心。玛拉年有背景能力强,身边还有大禅师的秘书长守护。他俩顶前面,既能安抚村民,又能赚钱,他啥心都不操,为什么不呢?
那块石头是矿上挖到的,也是哥费尽心思运出来。鸽血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矿业部的部长都亲自去找了吴海山,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他就只看了一眼就放一边了。你们那么多年的朋友,给他介绍新朋友又送出重礼,他也没说事情要不要办,是不满意吗?
猜叔其实也在纳闷,那么贵的石头放在艾梭面前,是个人都心动,艾梭怎么没同意,好奇的问他:“不应该,不满意吧?”
郁雾摇了摇头:是不够!
猜叔一脸恍然大悟,经过今天的经历,他也终于认清艾梭的为人:“你说的对,狼是不能喂的。但艾梭是治安官,虽然是个傀儡政权,我们也不能来硬的啊?”
郁雾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艾梭的话题,只是写:我其实很不明白,吴海山为什么要送块石头呢?明明求人办事,送礼就应该送个明码标价真金白银的东西。就像哥哥一样,送一个足金的黄金貘。
猜叔摸了摸下巴,其实也不是足金的,阿妹带回的金子他才不舍的融了送人,所以打了个尊鎏金的。他忽略黄金貘真实性的事,就说:“磨矿山也只出了一块鸽血红,毕竟很珍贵嘛。很值钱的。”
郁雾摇了摇头:可是哥哥也说过,宝石的价格是人定的,黄金有价,宝石无价。是吴海山他们觉得鸽血红值钱,又不是艾梭认为鸽血红值钱。更关键的是,艾梭拿着鸽血红,无法估价也没法变现,对他来说,那就是块石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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