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您明白，草率地开展一段感情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布鲁斯老爷。”阿福将托盘上的小甜饼放在布鲁斯手边的位置，声调平稳，看起来对他突然的恋爱宣言表现得十分波澜不惊。
“我很认真，阿福。”布鲁斯穿着蝙蝠装，没戴头套的脸上连表情都没变，“克拉克肯特是重点观察对象，这是非常行之有效接近他的方法。”
阿福不赞同的眼神让布鲁斯稍微有些不自在地跟他对视，他拿了块甜饼咬了口，“我在克拉克的病房里目睹超人从窗外飞进来，神色紧张。但当我用恋爱关系试探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震惊的样子倒是很同步。”
“我想这很好的说明您突然「告白」的行为十分突兀。”阿福十分不留情的指出。
“克拉克当场答应我了。”布鲁斯眨眨眼，“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笑得很甜的答应了我。虽然还只是我的猜测，但我想他大概隐约猜到我的动机。所以这不是一场一般意义上的恋爱，这是互相试探。”
“反正我早就放弃能够照顾韦恩家下一代的想法，老爷您觉得合适就行。”阿福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我希望您还记得明天与肯特先生的病房之约，我该上去为他准备客房了，或者一套新的床上用品？”
布鲁斯张张嘴，随即无可奈何地闭上，埋头继续他此前关注的案件里。
克拉克在一个星期后出院，布鲁斯直接安排阿福将人接到韦恩宅中。小记者一路都显得不太自在，他背上的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只需要按时换药，再有小半个星期就能基本行动自如，只是左腿的骨折很显然还需要费些时日，打着石膏十分不方便。
布鲁斯一身休闲西装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小记者倔强地撑着拐杖慢慢吞吞地朝着他走过来。
“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恩？”布鲁斯并没有伸手要帮忙的意思，只是配合克拉克的速度走在他身边。
克拉克在用拐杖方面显然也是绝对新手，背上的伤口让他在医院的时候基本只能靠轮椅，今天还是他第一天靠着腿和拐杖走路，总之，体验新奇，“也不算很重，但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布鲁斯有些探究地转头看他。
“你知道我和卡尔的关系，他通常会将我带去治疗舱……”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克拉克尽可能看起来普通地补充解释，他耸耸肩，“氪星科技。”
“所以你们确实很亲密。”布鲁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克拉克尴尬地笑笑，“我们就像是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布鲁斯在进屋后扶着克拉克坐到沙发上，阿福适时地送上两杯橙汁和一盘小甜饼。布鲁斯稍稍多盯了一会儿那盘小饼干，用眼神无声地控诉阿福，相当自然地一屁股坐在克拉克一边，拿起饼干啃了一口，“还好你们只是亲如兄弟，你再炫耀你们俩有多紧密我都会怀疑我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这算是你在吃醋吗，布鲁斯？”克拉克将拐杖靠在一边，尽可能将他自己调整成一种比较舒适的姿势，确实有些饿了的他拿起一块饼干啃了一口，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布鲁斯笑得意气风发，嘴角甚至还沾着小甜饼的一点饼渣，“虽然超人的身材确实相当有料，但我想我还是能够一比的，是不是，克拉克？”
克拉克有些看呆，傻乎乎地张嘴傻笑盯着他，目光甚至追随了一会儿那碎渣随着他说话在嘴角上移动的轨迹。
“克拉克。”布鲁斯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视线有目标的转移，他顺着克拉克的目光摸到嘴边，整个人一怔，气哼哼地转过头，半遮半掩下迅速地将饼渣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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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布鲁斯韦恩的风评，克拉克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记者早已经在住院期间了解透彻，而对于他花花公子的那部分在进入到这间玻璃房子的时候得到清晰验证。
建在湖泊上的玻璃房子的占地面积比起韦恩所拥有的面积来说不值一提，虽说称得上是一间豪宅却是一种极简风格的装修，而这和布鲁斯韦恩对外表现的「花蝴蝶」一般的性格完全相反。克拉克被安排在紧连在布鲁斯卧室隔壁的客房中，采光极佳，只是哥谭常年阴雨的天气几乎让他自从入住开始就晒不到什么太阳。
正如克拉克所预料的那样，两个人心照不宣试探中的恋爱关系并没有让他们之间拥有更亲密的关系，相反，布鲁斯的行踪变得有些飘忽，听管家阿福所说，白天的布鲁斯需要到公司当一个称职的「吉祥物」完成一些签字的工作，而晚上则是一些不得不为之，但他本人挺乐在其中的晚宴。
克拉克的断腿在入驻玻璃屋的第二个礼拜进入到不用拄拐就可以短暂行走的复健阶段，而韦恩庄园广阔的占地面积显然给了他十分足够的空间。
布鲁斯照例在中午的时候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泡杯咖啡，一小时后就神清气爽华丽无比的开着他限量超跑离开。送走布鲁斯的克拉克穿着他跟整个环境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格子衬衫继续他在韦恩庄园的「探险」。
他带着一根阿福亲自送过来的木制拐杖，不疾不徐地朝着那片废墟而去。残垣断壁上留有十分明显火烧过的痕迹，这里曾经一定发生过一场大火——布鲁斯韦恩喝醉了酒，将祖宅毁之一炬的报道适时地从克拉克的脑海中跳出来。
当年的报道对这事情的侧重点都放在了还年轻的韦恩荒唐无度的奢侈生活，就连哥谭警局出具的事件档案中都对这场大火定性为纨绔子弟的一场昂贵玩闹。也许是克拉克暂住玻璃屋这几日让他对他这位「男朋友」产生了微妙的兴趣，稍稍查探之下竟然发现了一些细节中的疑点。
克拉克尽可能小心地走在废墟中，石头缝中长出了杂草，显然这么一片广袤的土地上，布鲁斯韦恩的玻璃屋是唯一具有生气的建筑物。他的拐杖杵在原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中一只毛茸茸的小蝙蝠受惊地扇着翅膀撞上他。
这一片的废墟中，克拉克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几乎是本能地捞住了那只小蝙蝠，借着废墟缝隙中透过的光，看到它翅膀黑灰色的毛发中掺杂着些许的血迹。
“你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是打架输了吗？”克拉克将拐杖靠在一边的墙上，不怎么讲究地席地而坐，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清水和手帕小心地替它清理了伤口。
或许，即便是失去了托举地球的能力的克拉克仍旧拥有安抚猫咪的温柔，手上的小蝙蝠同样能够察觉到这个人类的好意，它从最开始吱吱叫着到逐渐在克拉克手中安静下来并没有用多久。克拉克手边的工具毕竟有限，他撕了一块手帕充当绷带替小蝙蝠绑了伤口。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知道是他能力的短暂恢复还是周围环境实在是过于安静，克拉克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十分细微的引擎声——这是蝙蝠车的引擎声。
他拿起拐杖，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一个隐藏在废墟里的……洞口？
某个事实真相就在克拉克的脑海中旋转，他应该装作不知地转身离开，但这就像是亚当夏娃无法忍受住恶魔的诱惑而去吞下的智慧果一样令他着迷。
他的拐杖在明显修葺过的台阶上留下一串的声响，如果这真的如他所想是蝙蝠洞的话，此刻的蝙蝠侠一定想好了对策。
“回去，克拉克。”
蝙蝠侠的电子音突然出现在克拉克的面前，即便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拐杖在台阶上留下一声难听刺耳的声音。
“抱歉，我没有想故意打探。”
隐藏在黑暗里的蝙蝠侠全副武装的走到他面前，他的目光在克拉克肩上的小蝙蝠略作停留，只轻轻一哼之后转身向下走去。
克拉克稍稍迟疑一下便杵着拐杖直接跟了上去，也许是错觉，但克拉克确实觉得蝙蝠侠似乎放慢了脚步在等着他跟上。随着越来越深入洞穴，耳边的声音从空旷的风声变成了轻微的流水声。
“布鲁斯？”
蝙蝠侠的背影微微一顿，就这么背对着他脱下了面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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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经典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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