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接手身体的时候唐周都觉得自己的手要断掉了,鞭伤都没那么痛。最后悄悄和禹司凤商量了下,他自己闯的祸先让他顶一会儿很公平吧。至于掌门那里,只能用袖子遮掩暂时瞒过去。
而颜淡能察觉不到他俩之间不对劲吗?
疯子可真听话,颜淡问什么就说什么,和盘托出相当坦诚,唐周想稍稍维持一下形象都不能够。
等下了山远离凌霄派,颜淡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好帮忙疗伤。
唐周作为魂体时不方便在人前现身,颜淡说可以藏在司凤的收妖瓶里,唐周不大愿意,表示自己也要附身在簪子上,当然是沉花簪。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唐周此刻都感到无比后悔,疼一疼又怎么了呢,早点换回去,现在被姑娘温柔地牵着手敷药的就是自己了。
“怎么会呢,我问过秦绮,她说这法环是不可能断的,流传过好几代掌门继承人都没出现过差错……法环收紧是一种警示,是在提醒主人不该动情,可你分明都不懂感情。”颜淡思索之时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手,虽然现在是唐周的手,芯子换了他,那点微妙的不适就尽力忽略吧,“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把她忘记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叫夜忘川对吧,想投胎转世必须提灯渡川忘却前尘,可是冥火灯在你手里却无法点亮,渡川时却仍要承受川水灼烧之痛。你忘记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但这份感情深藏在你心里某个角落,换种角度来说,你一刻也不曾忘记。唉,遗忘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啊。”
可他如今并不想去探寻那些过去,脑中仅有一个念头,她的手怎么放开了,不牵了吗,看在伤口很深,其实也还是疼的份上,再多索求一点,可以吗?
嗯,不可以,还挨揍了。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呀!不许想,不许再问了!”私下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问问就算了,唐周还在呢,在簪子里和在旁边看着有什么区别!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羞吗!颜淡简直要崩溃,两手狠狠揉着他那张表情始终如一的冰块脸,问那样羞耻的问题也依然冷冰冰的,若真有姑娘喜欢他,却得不到同样的回应,一定会很挫败吧。
与她的心情相反,他倒是对这样的亲近很……该怎么形容呢,他想要的好像远不止这些,可他想要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伸手将近在咫尺的腰身揽入怀中,在姑娘陡然安静的瞬间,做了个大概称得上拥抱的动作,鼻尖凑近她的侧脸、耳畔,嗅着她身上令他沉醉的甜香。
直到温热的吻落在微微泛红的耳尖。
被推开之前,他与前方目光幽深的魂体对视。
纵然不喜“禹司凤”的身体,至少那是属于他的,至少在颜淡眼中他是“禹司凤”。他想擦去方才不由自主留下的“痕迹”,颜淡却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似乎,又惹她生气了。
左右他会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慢慢哄吧,先把这碍事的身体还给唐周。
还是自己的,用得舒坦。
手腕传来的刺痛让唐周清楚地感受到,刚才发生的事不是幻觉,那些本该藏于心底的感情,更非一时兴起。
有些东西,是不能与旁人分享的。
唐周追上去,先是看了眼头也不回往前走的颜淡,拉住禹司凤,声音压低,却是质问:“你为什么那样做?你喜欢她吗?你真的懂了什么是喜欢?”
他瞥了眼攥住胳膊的手,很用力,手背青筋明显,是他不需要暗自苦恼地分辨,就能体会到的怒意。
不过重要吗,碍眼的蠢货他才懒得费心。
“不明白,又如何呢?”他轻轻抽手,不费吹灰之力挣脱束缚,“我只知道,为了颜淡,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森冷如寒潭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但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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