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事,对唐周同样如此。
唐周觉得自己是被迁怒的,坏就坏在长了一张极其相似的脸,说话的音色也差不多,就更糟糕了。有时唐周会怀疑自己和禹司凤是不是孪生兄弟,但很显然不是。
他是妖,是蛮不讲理、不分敌我的疯子。
唐周很庆幸自己没有在那个鱼妖黑土……啊,颜淡的朋友余墨出现时多说什么,不然挨骂的绝对不止有禹司凤。
好在禹司凤并未一怒之下把余墨甚至这间客栈一起烧了(唐周很肯定如果颜淡不拦着他绝对会这么做),他似乎还不理解什么叫吃醋,只是本能地厌恶某些同她亲近的人。
像是宠物不希望主人亲近别的小动物一样,一种很难解释的占有欲。
唐周友好地与余墨交谈,将此行的去向和同行的目的解释得明明白白,其实唐周也算半个受害者,而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唐周不会承认自己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讨厌的感觉,好像先被人察觉,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余墨的加入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忽略某只赌气藏在簪子里不肯出来的小鸟,一路上都很和谐。
似乎没有他才是对的。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他感到心底躁意与杂念丛生,然而原因,他不明白。
他做了颜淡不喜欢的事,可她其实并没有凶他,当他发觉到她的不高兴,便没再继续出手了。她在生气,他又解释不清,暂时躲开才是正确的做法吧,万一说错话搞得雪上加霜怎么办?
可她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提起他,为什么一直和其他人说笑,却没有理会他,不是说怕他独自待着会孤单吗。他虽然每次回应得少,也确实没太多反应……但他从未对此感到厌烦。
他很乐意听她说话,真的。
等颜淡终于和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分开,单独出门,已是傍晚时分。
他看着她在街边糕点摊逗留许久,买下老板推荐的两种点心。她嘀嘀咕咕地说着街上怎么几乎见不着女子,这安都王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接话,又不知该怎么接。
心思着重放在姑娘身上,却也时刻关注着周围。
“……颜淡,有人跟着,别往人少的地方去。”
感情之事他弄不清楚,但那么明显的恶意他当然能察觉到。他可不会舍下颜淡跑去查看,待在她身边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颜淡仍是往一边空旷的巷子里走去,没走远,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停下脚步。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明明是她……
是他不听话,她总是对的。
颜淡双手抱臂,话里仍含着小小的怨气:“怎么又不说了?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跟我讲话了吗?你觉得我不让你打余墨是错的吗,之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没跟你说过不能不对吗?余墨宽宏大度没跟你计较,还说等找回异眼会试着帮你恢复身体,可你一上来就对他动手,甚至想用雷火去烧……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余墨是我的好朋友,他从未害过我,待我很好,不光是他,还有铘阑山的朋友们,包括唐周,都不属于危险的一方,你明白吗?”
刚才想的不对,不是她说的任何话,他都乐意听的。
他迟迟不应,颜淡更气了,她干嘛买点心回去哄小鸟,明明是他做错了事。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别说了!永远都别说了!”
什么破点心,通通丢掉好了!
才转身,却撞上一具柔软喷香的身体,不像脂粉香更不是药香,颜淡稳住身形,那白衣女子也虚虚帮扶一把,朝她柔柔一笑:“姑娘没事吧?”
颜淡摆摆手,也跟着道了句歉:“抱歉,没撞疼你吧?”
女子摇头,嘴角上扬,笑容就跟规划好特定的弧度那样,显得有些假:“方才见姑娘一个人站在这里,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儿,就走累了,歇一歇。”人家对着她笑,她总不好摆脸色,随口扯了句天色已晚要回家吃饭,便匆匆离去。
不为别的,只因听到司凤说,就是这个女人一直跟着她。
又不认识,好端端跟着陌生人干嘛,不怀好意。
但别以为说这些她就不生气了,她也是有脾气的,才不会每次都心软。
不过点心也是花钱买的,丢了可惜,她自己吃掉,谁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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