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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离我太近

21:30是布雷兹监狱的宵禁时间。

简单粗暴的断电后,这栋没有窗户的黑楼彻底被黑暗吞噬,雅各布的夜视于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他睁着眼无法入眠,将目光空茫地放在天花板上那蒙着积年灰尘的灯泡上。

马修的呼噜声萦绕在耳畔夹着塞穆尔时不时的梦呓,这些声音并不陌生,雅各布过去在贫民区干完活,晚上和一批生活习惯不佳的雌虫们就地一躺是家常便饭。

那些雌虫呼噜声震天响,翻个身都带来一股子油腻汗臭,但那时雅各布也睡得比谁都香,因为他知道第二天自己要干什么,有目标就没有心思矫情。

可如今他却有些惶恐,他害怕自己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他引以为傲的武力在这座监狱里成了一个笑话,死亡的威胁飘在他头顶,他难以克制地想象自己也在某一天成为温室农田里的一包肥料。

什么都留不下,连同他可笑的梦想。

余光里忽然白光闪烁,在一片浑然的黑暗中这道白光像是撕开绝望的一道指引,雅各布下意识看过去,那道温和光芒跳跃在一人素白指尖,于某一刻打在那人眼尾的蝎尾虫纹上,使他注意到偷窥者,眼珠一转盯住雅各布。

雅各布本该惊骇,可也许是今天的受到的惊吓已经超出阈值,令他不知死活地和芬尼安在晦暗中对视。

“漂亮吗?”

芬尼安的音色十分有特色,沙哑里滋生一点引诱性的甜腻,雅各布放弃思考,顺从本心地点点头。

这个雌虫着实是极漂亮的,雅各布从前见过的贵族夫人都没有他精致。

模糊见他点头芬尼安似乎十分快乐,他摸着黑从床上下来,不顾过道上的木桌,雅各布半坐起身想出言提醒,可是他刚张开嘴芬尼安已经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磕碰声音逼到了他面前。

“是吧?这是我今天刚从白塔上敲下来的。”

芬尼安半个身子都爬上雅各布的床榻,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使雅各布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滑稽地憋住了气。

等回神后他意识到芬尼安说的是什么,一双眼睛都要瞪下来:“白塔上……敲的?”

“对啊。”芬尼安将指间发着光的剔透碎片举到雅各布眼前,“你不是说它漂亮吗?”

“啊?嗯……”雅各布心虚,只好含糊应下。

“我之前就很好奇,白塔和黑楼有什么不一样。”芬尼安将尖锐的碎片于指尖耍玩,光芒在两人脸上蹦跳,雅各布听见芬尼安漫不经心的话语,“所以今天我把白塔敲了一块下来,可惜,也没什么不同。”

雅各布并不理解:“当然不同啊,白塔是高级犯人住的,里面肯定各种装置系统完备,不用忍受炎暑,也有光,更不用担忧前……”

“前什么?”芬尼安看着他。

……不用担忧前途。

雅各布无法说出口,他来到这里,来到监狱竟然是为了前途,听到外人耳朵里应该十分荒谬。

“哦,我懂了。”他言语未尽,芬尼安却仿佛洞察一切,“你是想当军官啊。”

“不是,我是想当英雄。”脱口而出的反驳在下一秒令雅各布羞耻得面红耳赤,他急忙找补道,“我没有门路可以进军校,听说监狱的犯人有机会被征召。”

芬尼安的长发铺到床面上,有一缕落到雅各布手边,他心不在焉地将它勾在指间缠绕,轻而丝柔。

“哼……”芬尼安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沉吟一声,“那你要去黑方体呢。”

“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也是只能活着,做低级犯人也没机会在战场上有什么发展吧……”跟马修他们聊的时候尚还踌躇满志,冷静下来才觉出关窍,对啊,去黑方体除了挣生存点还有什么用呢?

“黑方体有榜单的,一周一换,如果成绩突出,可以申请提升等级。”芬尼安借着碎片看到少年因为激动而变得明澈的靛蓝双眸,懒懒拍拍他的肩,“那你加油哦。”

说完芬尼安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床位,没过多久,他听到了雅各布入睡的呼吸声。

芬尼安将碎片碾碎,撒在地面上像一层星尘,他起身轻巧地绕过木桌拉开房门走出去,留下满室好眠。

“英雄,真有意思。”

走到顶楼的天台,他敲敲手腕处的芯片,改装后添加的通讯器迅速收取信号。

“好啊,成交。”

听着那边的话语,芬尼安坐在天台边缘嚼碎药片。

……

黑楼三十五层是教学所用场所,除了作为老师进行教学服务的犯人可以获得生存点,在这里学习的犯人也有机会获得,只要在周测的时候成绩及格便能获得30生存点。

因为听课不限制S级以下的犯人,D级的犯人也可以去除S级以外其他等级的黑楼听课,所以也有这样的雌虫,同时在不同的黑楼学七门课程,并在周测时全部合格。

不过这仅限于那些战斗能力实在有限且脑子好使的雌虫,与芬尼安毫无关系,被称为「D区疯子」的他从未踏足过这片区域。

本该如此。

“新闻学主要以文学、政治学和社会学为学科基础,同时又与哲学、经济学和历史学等学科密切相关……要求学生坚持帝国主义新闻观和正确的以帝国为准的政治立场。”

安德鲁用教鞭在虚拟大屏上滑动,笑着推了推眼镜:“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你们认为做一名新闻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教室里一片死寂,在座的雌虫们明显精神紧绷,他们低头拿着笔,笔记本上却都是抖动的黑线,明显没有多余的心力回答安德鲁的问题。

唯独一个人坐在最前排的长发雌虫积极举手:“我知道,是颠倒黑白违背良心!”

……他是来砸场子的吧,安德鲁刚来就得罪他了?

所有在场雌虫难得达成了百分百的默契,他们开始在心里打赌安德鲁还能活几天,没人觉得他有从芬尼安手下幸存的可能性。

连维持秩序,一向严苛的教导员也像是瞎了眼,腰间的激光枪跟着他和一块有机番薯没什么区别,他只是默默给安德鲁记了一个过,罪名是「无法正确树立学生三观」。

窒闷的氛围下,只有芬尼安和安德鲁两个人还笑得出来,芬尼安挑衅似地将双腿翘到桌子上,他今天的衣服仍然随意得很,撕扯处还垂着根布条,下滑到大腿露出布满狰狞伤痕的肌肤。

安德鲁也笑,看着十足好脾气,他上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到芬尼安腿上,耐心地纠正:“不是,是无愧于心忠于帝国。”

“是吗?”

芬尼安反问一句后用脚尖勾着安德鲁的外套丢到远处,放下长腿歪着身子坐好,他随手拿起桌上安德鲁编撰的新闻集翻看起来:“嗯,正义战争……帝国中将塞勒斯的荣光……虫皇陛下的英明决策……”

“有什么问题吗?”安德鲁将视线流连在他足尖,看似从容地问。

笑容消失,芬尼安面无表情地看人时总能勾起他人的不安畏怯,安德鲁也不例外,只是他明显心有旁骛,受到的影响反而不大,他只觉得这个雌虫的美貌使他的恶劣行为都变得异常迷人。

“问题就是……”芬尼安压低声音缓缓起身,他凑到安德鲁面前,捕捉到那浅色瞳仁里的混乱情绪,“没有问题!”

像是孩童的恶作剧,芬尼安做出将要发起攻击的架势,却在距离安德鲁只有三厘米时猛然弯着眼睛笑起来,他毫无征兆地抱住安德鲁,声音激扬:“我爱帝国!你把帝国写得很好,所以我也爱你!”

热情的告白将先前压抑的气氛燃烧殆尽,芬尼安冲安德鲁的镜片哈了一口气,雾气升腾,视觉变得迟钝,嗅觉反而灵敏起来,药剂的苦味和蜂蜜的甜味纠缠着缠绕在鼻端,安德鲁想要抓住眼前这个阴晴不定却十足勾人的雌虫,却抓了一个空。

“晚上来153房间找我哦!”

芬尼安敏捷地跳出安德鲁的捕猎范围,在门边将指尖放在唇边轻吻又飞向他,留下暧昧的邀约后闪身不见。

教室里的雌虫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安德鲁果然还是死了好。

下课时间到,一脸严肃的教导员将安德鲁带走:“很不幸,你第一天上任就违背了教学服务的多条规则,判三天禁闭立即执行。”

从教室离开后改道去了黑方体,芬尼安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声。

每个雌虫都有自己的喜恶,普通的议论不会引起芬尼安的怒火,实际上他的忌讳并不多,只是每个不慎踩中的人下场都可谓惨烈。

“奇怪,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昼伏夜出的芬尼安竟然会在晚餐前出现。”

几名常来参与团体副本的B区犯人看着芬尼安疑惑道。

“他缺生存点了吗?不会吧,周榜上他还是第一啊。”

“谁会知道他的心思?别揣测了,不小心触了霉头你就自认倒霉吧,我反正会先跑。”

“等等……今天是不是那位也在?”

“哦不,他可千万别再自不量力地惹事了我的虫神!”

怕什么来什么,正往常用模拟室走的芬尼安猝不及防被叫停:“芬尼安!”

转过身,芬尼安面色不悦地歪了歪头,他战斗时不喜欢被人阻挠,来人已经有些犯了他的忌讳。

扎着高马尾的黄发雌虫十分高挑,他于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在芬尼安的头顶身上罩下一片阴影,他垂下头与芬尼安四目相对,语气轻飘飘的:“难得啊,阴沟老鼠竟然会在白日里出没?”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离我远一点?”

芬尼安勾起唇角,对这冒犯话语的反应是即刻反击,他身后尾勾刹那间向对方席卷而去,黄发雌虫早有准备,身后虫翼展开,不待转身便双脚跃起飞速后撤。

这速度在以敏捷闻名的金蝎眼中可谓笑话,锋利尾勾紧追黄发雌虫面门,最后轻松收力,将毒针悬停在他眼珠前方一寸处。

全程仅三秒的刺探性进攻,黄发雌虫略显狼狈地退出几十米远,芬尼安脚下却丝毫未动,他伸手抓住雌虫向自己射来的飞镖,轻蔑挑眉:“这是你的儿童玩具吗?”

飞镖外环设有倒钩,芬尼安面不改色地连肉扯出,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掌心的血迹,他瞳孔收缩成竖线笑起来:“我好像有点兴奋起来了。”

“完蛋!快进模拟室!”一直观察着二人的雌虫们意识到不对,赶忙往邻近的模拟室冲去。

“我……我是第一次来,可能会死在里面!”有新人白着脸叫喊,被同伴一手扯进去。

“别扯了!死在模拟室里比死在失控的「D区疯子」手里好多了!”

留有余力的尾勾立刻抻直,像是进入狩猎状态的蛇,毒针直取黄发雌虫颈项,同一时间芬尼安跃身而起,没有虫翼却也几乎缩地成寸。

他迫到不断后退的黄发雌虫面前,雌虫咬牙转身想要拉开距离避免近战,虫翼扬起,他脸上得意的笑还未成型已经开裂,只因芬尼安在他飞起的瞬间双脚蹬地借力弹跳凌空于雌虫之上,用身体挡住了他的逃遁路线。

海藻长发纷扬落下活像一个黑色牢笼,黄发雌虫被他的阴影笼罩,惊慌中双手飞镖齐射,芬尼安不躲不避,飞镖没入他身体擦过眼角将金色虫纹染成艳红。

咧嘴笑开,他双手抓住黄发雌虫的虫翼狠狠往两边撕扯,剧烈的疼痛沿着脊椎蔓延全身,雌虫彻底失力,被芬尼安借身体重量重新压回了地面。

后脑勺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狠狠砸到地上,黄发雌虫头晕眼花,恍惚间看到金色尾勾对着自己高高扬起,像是死神的镰刀。

“我说过,别离我太近。”那甜腻的声音饱含杀意。

尾勾下落时变故突生,高频声波犹如潮汐一样一层层涌来,这是一种对付雌虫的特殊手段,百年前常运用于战场,直到入耳式声波吸收器的出现,这种对敌战略才渐渐没落,不过在特殊场所的日常管理中还是具有奇效。

黄发雌虫几近昏迷,干呕不止,却因仰面吐不出任何东西痛苦万分,瞳孔都开始涣散。

芬尼安的身体也剧烈颤抖着,他双眼阴晦而冷漠,尾勾失了准头却不失力道,狠狠剜去了黄发雌虫的左眼。

“犯人芬尼安·怀斯立刻住手!你已违反监狱规则!请立刻住手!”

“呵。”芬尼安继续不知悔改地用尾勾胡乱在黄发雌虫身上戳了好几个窟窿,身体瘫软着被强行拉开,他抬眼向架着自己手臂的人笑,“罗纳德队长,是他先向我挑衅的,他说我是老鼠,我的心灵遭受了严重创伤。”

“……你闭嘴吧。”罗纳德看着他胸口的三处伤口和脸侧血痕,皱眉抽出了一管治疗剂,粗暴地反手捏着他的脸灌下去。

“报告队长,另一名斗殴者为S级犯人罗兰·麦考利,已昏迷,左眼中毒坏死,中度脑震荡,头骨微破裂,翼腔有撕裂伤,胸膛上有八处挖凿式伤口。”特别危机行动队的调查员总结着黄发雌虫的身体状况,罗纳德点了点头。

“……那这位?”调查员看着被队长架在怀里还对自己挥手的长发雌虫差点没能控制住表情,这位可真是“熟客”了……

“我亲自处置。”罗纳德一如既往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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