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子航咳出花瓣时,路明非已经知晓了他的病症。一种专属于龙类的小病,花吐症。其实也不算病,准确来说算是思念的具象化。他大概思念着某个属于漫长夏日的人。
这病要治愈也简单,与喜欢的人接吻,两个人吐出相同的花瓣;或者随便吻一个人,传染他,自己就好了。后一种做法显然不太道德,但路明非喜欢楚子航,就算被传染,再亲一次也就解决了——如果还有再亲一次的机会的话。
路明非挣开了楚子航的怀抱,伸手遮住了他低垂的眉目,轻轻吻了上去。
楚子航的唇有些干涩,嘴角的血泛着甜腥味,路明非悄悄舔了下唇角,并不太讨厌这个味道。
他们的吻一触即分,片刻后路明非就远离,保持了与楚子航的距离。手却还没放下,仍旧覆盖着他的眼睛。
“师…师兄,这是花吐症,亲一下就好了。”路明非此刻有些慌张,说话都有点磕磕绊绊,他强装镇定,努力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反正咱们都是男的,亲一下也没事,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咳……咳……咳……”
未说完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两人咳得此起彼伏。路明非的手都有点撑不住,从楚子航眼前错开了。
他看着手心同地面一般无贰的蓝紫色花瓣,又看了看对面的师兄,默默低下了头。
楚子航抓住了眼前的手腕,慢慢移开,抓的地方也从一开始的手腕滑向手心,直至与路明非十指相扣。
“路明非,你回来了?”
他眼神太深,承载的情绪太厚重,路明非不敢与他对视,别过了眼,喏喏回了一句:“我回……唔……”剩余的话都隐没在了唇齿交缠中。
尼伯龙根忽地刮起了风,卷起漫天的飞花,围着拥吻的人打转,又盘旋着飞向远方,消失在天际。
一吻毕,路明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了擦眼角憋出的泪,低头躲避着楚子航那仿佛要溺死他的视线,像一只遇到点刺|激就埋头的鸵鸟。
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又触发了楚子航哪根中二神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挑着下巴抬起头了。楚子航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定定地看着。
虽然姿势不怎么正经,说出的话却十分郑重其事:“路明非,我喜欢你。”他一字一句,吐词清晰。
“哦……我知道了……我……”路明非想继续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至少不要太过慌乱,太过无措。结果没忍住眼眶的酸涩,说话间泪水夺目而出。多年的孤独,多年的求而不得,失去师兄时的惊慌,赴死时的遗憾……太多太多,数十年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它们的落点,争先恐后地从路明非眼角涌出,砸在眼前人心上。
“你说真的?没开玩笑?没骗我?”路明非努力望过去,尽最大力压抑住哭腔。
“没有。”他又将人揽入怀中,抚着背给他顺气。
路明非将头埋在楚子航胸前,说话瓮声瓮气:“我同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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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久,有关路明非的身份,有关楚子航与奥丁,有关……死亡。
兜兜转转话题还是回到了这里,楚子航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令他印象深刻,它说,“死亡是一个凉爽的夏夜”。他看到的时候震撼于这句话的沉寂。直到他亲历死亡,又再一次亲历了路明非的死亡,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永远也走不出的夏夜。
也许失去过才更加珍惜,他抱紧了怀中人,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我爱你。”
窝终于写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码文太难了,窝再也不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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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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