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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一三一

封存在地底深处的两个“凶煞”,将在重重叠叠的封印咒法之下,在千秋万代的鄙弃唾骂声中……永世不得超生。

温蓁立在渐渐停歇的雨幕中,望着那口正被众人合力推动、去往它最终归宿的厚重石椁,心头百感交集,复杂难言。

金光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都未曾想明白。

为何温蓁自初相见起,便对他怀抱那股刻骨而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厌恶?

那眼神里甚至连一丝对权势的觊觎或嫉妒都没有。

只有最冰冷的、不假思索的……杀意!

她是那个唯一一个,从最开端便对他亮出冰冷獠牙、且屡屡挣脱他杀局的人!

然而,金光瑶从非内耗之人。

对他而言,厌恶者,杀掉便是。

他从不执着于探究“为何被厌”——温蓁?不过是无数憎恨他、又杀不掉他的芸芸众生之一罢了。这些年,那些厌恶他、阻挡他、轻视他的人……不都被他一个个地、稳稳地清理干净了吗?

只有这一个……只有这个叫温蓁的女子……

是个例外。

蓝曦臣一直像个无形的护盾,无声地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从不夜天城的冲天火光将她吞噬,到她被千夫所指、投入兰陵金氏那阴冷刺骨的地牢起……他一直都知晓温蓁与金光瑶之间那股冰冷刺骨的暗流。

他当然清楚金光瑶那深入骨髓的厌恶:厌恶温蓁初见他时便洞穿一切、仿佛将他精心修饰的过往污点掀开来晾晒的锐利目光;厌恶她不受拘束、恣意快活的脾性,仿佛在嘲讽他所背负的重重枷锁;厌恶她明明拥有着他不曾拥有的、源源不断的善意支持,却仍一副率性而为、不甚满足的模样。

那些年,他们在他面前维系着摇摇欲坠的体面,粉饰太平。然而在他目光无法抵达的角落,那看不见的硝烟从未停息。尖锐的机锋、冰冷的恶意,如同毒藤般无声缠绕、滋长。

只是,终究再无人真正跨过那一步,亲手点燃战火。

如今,金光瑶终于死了,尸骨将被碾碎、深埋、永镇。

这结局,仿佛应了他那句“报应不爽”。

然而尘埃落定,喧嚣散去,温蓁倚在冰冷的门槛上,心头弥漫开的,并非预想中快意恩仇的畅快。

更像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空茫,一种被激烈过后的死寂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庙内残余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温蓁看见金凌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围,一双失焦的眼睛怔怔地凝视着那口被层层符箓缠绕的沉重石椁。少年的肩膀微微耸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余下无声的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水,蜿蜒而下。

温蓁心口一紧,正要上前将他从那令人窒息的悲伤中暂时拉出来——

“哼!”一声带着高高在上教训口吻的冷哼自身侧响起,“金小公子,这是作甚?为金光瑶这等悖逆人伦、犯下滔天罪行的逆贼……落泪?”

开口的正是姚宗主。此刻他拈着胡须,用那种自认为语重心长、实则刻薄至极的眼光俯视着金凌,仿佛对方是个需要他点醒的愚钝稚子。

金凌如同未曾听闻,凝固的泪水依旧无声流淌。

姚宗主见金凌毫无反应,更显不耐,声音拔高几分,语气愈发苛责:“收起这无用的眼泪!你那叔父……不,金光瑶,他根本配不上任何人的一滴眼泪!小小年纪便这般……妇人之仁!不识好歹!须知正邪黑白,不可混淆……”

这喋喋不休、充满优越感的“谆谆教诲”,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针,扎在温蓁紧绷的神经上。她猛地回头,眉宇间压不住的厌烦与冰冷:“姚宗主,”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能冻结空气的寒意,“旁人伤痛欲绝,连点一滴泪都要受您教训吗?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

金凌猛地抬起头!

少年那双盈满泪水、本被巨大悲怆冲击得茫然的眼眸,瞬间被这接二连三的戳刺点燃!姚宗主那副高高在上、俨然将他视为可随意训斥对象的姿态,像一桶滚油泼进了心底压抑已久的委屈、愤怒与无处宣泄的痛楚!那积郁的火山骤然爆发,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焚毁!

“我就是想哭!怎么了——?!!!” 金凌如同受伤的小兽,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吼,脸上泪水狼藉,眼中却迸射出锐利如刀的愤怒与控诉!

“你是谁?!你算什么长辈?!我哭上一场……都要看你脸色不成——?!!!”

姚宗主显然没料到这平日里尚算规矩的小辈会如此激烈地顶撞,那张端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浮上被当众下不来台的羞恼。

旁侧有人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姚宗主的衣袖低声劝说:“姚宗主……算了算了,孩子刚经丧事,正难受着,一时冲动……”

姚宗主脸上青白交错,强忍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硬生生将这口“恶气”憋了回去。他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重鄙夷的嘲讽:

“呵……自然!我姚某人何等身份,何必与一介……乳臭未干、尚且不通人情世故、连是非曲直都难以分辨的……无知小儿计较?” 他刻意加重了“无知小儿”几个字,每个音节都淬着令人作呕的刻毒。

温蓁看着他这副嘴脸,心下只有一片冷笑。

乳臭未干?无知小儿?不辨黑白?

你们很快便会知晓……这个今日被你们轻贱的“无知小儿”,将是手握兰陵金氏重权、足以让你们正眼相看的下一任宗主。

只是这些,已经不必由她来说。

人群稍稍散开些,温蓁这才注意到,魏无羡与蓝忘机不知何时已悄然带着受伤的温宁离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不留痕迹。只余下满地狼藉与一群心思各异的人。

温蓁寻了个稍微干燥的角落,在观音庙冰冷残破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污浊的泥水早已浸透她鞋袜衣袍,湿冷粘腻得令人不适。她裹紧身上同样湿冷的外袍,仰头望向天际。

阴沉了整夜的厚重云层边缘,竟不知何时撕开了一道缝隙。

一线稀薄、带着水汽的苍白微光,从那缝隙中艰难地挤了出来,如同蘸了清水的墨笔在天幕边缘晕开一抹微弱的亮色。

天……终于要亮了。

纠缠了近两代人的血仇与恩怨,似乎也终于随着这口棺椁的闭合……落了幕?

现场终于清理得七七八八。血腥味依旧浓郁,但至少地面勉强露出了本来的颜色。蓝启仁尚有收尾事宜要与几位家主商议,便嘱咐温蓁先行带受伤灵力有损的小辈们回云深不知处安置。温蓁早已冷得恨不得缩成一团,欣然应下。回身询问蓝曦臣是否同归,他摇了摇头,眉宇间是深重的倦怠。他不放心地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再三叮嘱回去路上务必小心,多加照拂。

蓝思追似乎被派往何处联络支援,尚未归来。温蓁与蓝景仪在庙前避风处寻了些湿气稍轻的枯枝败叶,勉强升起一小堆篝火。几个年纪稍小的蓝家少年也畏畏缩缩围拢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各自哆哆嗦嗦地从贴身的行囊里掏摸着什么。

“哇!”温蓁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掏出来的东西——几个沾着泥点的红薯、几枚圆鼓鼓的小土豆,甚至还有两只个头不小的芋头。

“哪弄来的?”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一个圆滚滚的土豆。

蓝景仪正用衣角使劲擦一个红薯上的泥,闻言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点火烤的暖意,颇有点骄傲地说:“路上夜猎,遇上个老猎户翻地拾柴,累得够呛。我们几个顺手帮了把手,老人家没别的,硬塞给我们的!我们推都推不掉!”

温蓁挨个拍了拍这些少年单薄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真切的赞许:“好啊,少年意气,古道热肠!这才是我辈中人!”

火光摇曳,驱散了些许寒意。温蓁将佩剑在旁边的湿草上擦了擦,毫不犹豫串了几个小土豆,凑到跳跃的火舌上烤起来。噼啪作响的火星中,很快氤氲开一股焦香诱人的甜糯气息。

少年们有样学样,笨拙地用随身的小匕首、甚至拔下头发的玉簪,也手忙脚乱地串上薯块、芋头,小心翼翼地伸到火堆边缘。

一时间,冰冷的湿气竟被浓郁的烤物香气驱散了不少。

正沉浸在这短暂安宁的小小慰藉里。

“夫、夫夫人!”坐在温蓁对面的蓝景仪忽然脸色大变,惊恐地指向她身后不远处!

他手一抖,烤得半熟的红薯“啪嗒”一声掉进火堆旁的灰烬里,溅起一片火星。少年顾不得烫手,慌忙用手去扒拉,急慌慌地对着滚烫的红薯吹气!

温蓁回头。

只见蓝启仁原本正与几位家主站在庙檐下低声交代着什么,脸色铁青,似乎是被这边肆无忌惮地用兵器烧烤的“大不敬”行为所激怒,他眉头倒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正大步流星地朝火堆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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