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泡了半晌,待水凉一些,起身去拿衣裳穿在身上,只是她跪了半夜,又泡了太久,一时间头重脚轻,手脚发软,竟没站稳,摔倒在地,连带着木桶都被她带翻了。
念及东方未白正在外边,这么大的动静,必是要惊到他的,阿绯连忙将衣裳往身上裹。可这衣服繁杂,她又摔得浑身僵硬,一时间既套不好衣裳,又站不起来,待东方未白急忙进来,露了大半个背部在外,泄了大片的春光。
本就雪白的肌肤,经过热气的蒸腾,白里透红,泛着旖旎的粉色,如枝头盛开的第一朵桃花,娇羞可人,绝艳无双。
东方未白只看了一眼,便触电一般的移开眼睛,背过身去,一手背在身后,指尖止不住的颤抖着。
阿绯亦是羞得满脸通红,更加手忙脚乱的胡乱将衣服往身上套,她套得越是急切,越是不得其法。
阿绯红着一双眼睛,几乎快哭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东方未白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担心阿绯又昏厥过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那小姑娘正龇牙咧嘴,气呼呼的在和自己的衣裳较着劲。她的双颊气得鼓鼓的,一张本就艳丽的面庞,更是泛着无边的绯色,娇美不已。
阿绯和衣裳较劲半天,也没有套上,气得眼眶都红了,委屈道:“师父,我穿不好。”
这套衣服是一套防御的仙器,以前相思不爱穿,她穿越过来后,穿法还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没想到今日这一遭慌了神,竟然不灵了。
东方未白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将她扶到榻上做好,伸出手,将她打得乱七八糟的衣结解了开来。
阿绯红着脸,小声道谢。
东方未白站起身,抬手施了个法诀,地上的水渍在法术的操控下,再次回到了木桶里。他用法术将木桶和阿绯的衣裳都丢出去,再施了一道法,把房间清扫干净。
忙了半晌,回头看见阿绯正眼睛发绿的看着他摆在桌上的一叠糕点。他伸手一勾,碟子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将碟子递给阿绯,温声道:“吃吧。”
“多谢师父!”阿绯高兴地拈起一块放入口中,想了想,她又拈起一块递给东方未白,“师父也吃。”
东方未白将糕点含入口中。
阿绯认真的盯着他:“师父不生气了吗?”
在东方未白板起脸之前,阿绯皱着眉头道:“师父,我腿酸。”
她发现,无论东方未白有多生气,只要她撒撒娇、装一装可怜,那滔天怒焰也轻易的化作了绕指柔。
东方未白叹了口气,果真不打算追究了。
阿绯趁热打铁,小声开口:“昨天师父是怎么找过来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着东方未白又要生气了,阿绯忙道:“腿酸,真的腿酸。”
她的眉心拧成一个小疙瘩,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她喊的是腿酸,不是腿疼,因为她不知道疼痛。
东方未白托起她的腿,卷起裤管,凝眸一看,目光滞了滞。那双白嫩纤细的小腿,从膝盖以下肿了一大片,再加上泡过水的缘故,泛着惨白的颜色。而膝盖的地方青紫交加,显然是跪的太久的原因。
东方未白用手按了一下,怀疑道:“只是酸,不疼?”
“不疼。”阿绯摇头。
东方未白迟疑,加大力度又按一下:“还是不疼?”
“不疼。”阿绯继续摇头。
东方未白眼底染上一片忧色,看了一眼阿绯,这一眼看得她莫名,殊不知,东方未白见她不疼,以为这双腿跪废了,心中只觉得心疼。
阿绯垂着眸子,有些心虚。其实不但不疼,也不怎么酸。难道被东方未白识破了?
她凄楚可怜的抬起眼睛,犹豫:“其实……也不是不疼,有那么一点儿,小疼。”
她用拇指比了比,表示就这么一丁点儿。装可怜不要紧,装过头了就过分了。
没想到东方未白眼底怜色更浓。他向来清楚阿绯的性子,知道她谨小慎微,只怕是疼得狠了,却不敢说。
都是他的错,他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不该朝着阿绯发脾气。阿绯虽得了他的心头血,化形也不过统共两年,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
东方未白起身,行至床头的柜子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支白色的瓷瓶,走回阿绯的身边。他的手指按在瓶口,倒了些药液到手中,按在阿绯的膝盖上。
阿绯不知道正常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疼法,她皱了皱眉头,装作有些疼的模样。
东方未白的力道轻了一些。他坐在阿绯的身边,腿上架着阿绯的双腿,微微俯身,满头青丝垂坠下来,光可鉴人,柔滑的像是最上等的丝绸。
阿绯忍不住握住一缕顺滑的青丝,小声开口:“师父,戚师姐人可好?”
东方未白见她贼心不死,还想追问昨天的事情,叹了口气:“她被曦泽师弟接了回去。”
阿绯松了口气,低声道:“没事就好。”
她看得分明,昨天拦住戚渺渺的白衣公子,显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戚渺渺和符剑卿过了几招,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在逗猫一样的逗她。她又怒又怕,慌乱中放出一道讯息求救,没想到这道讯息直接引来了门中的两位大佬,她的师父顾曦泽和师伯东方未白。
她被顾曦泽拎了回去之后,待遇不比阿绯好到哪里去。阿绯卧在东方未白的榻上,享受着师父的独家按摩时,她还在思过崖上顶着寒风抄门规。
顾曦泽这个人,虽然表面温柔,发作起来才是真正的不近人情、水火不侵。
戚渺渺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咬牙又狠狠咒了顾曦泽几回。
东方未白按压的力道不重不轻,实在舒服得紧,又加上阿绯跪了半宿,早已疲惫不堪,困意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不多时沉沉睡去了。
东方未白的屋中熏着淡淡的香气,这香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香气,既有草木的清新,又有花儿的芬芳,安神养性,熏得阿绯做了个好梦。
阿绯在睡梦里忍不住高高的扬起嘴角,眼睛眯出一个幸福的弧度。
东方未白将药油用了大半,总算将肿胀按摩得消了一些,他回头看了看阿绯,发现那红衣少女不知道何时已沉沉睡去。恐怕是梦见了什么好东西,便是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笑逐颜开。
东方未白不由得失笑,抬手,施了一段安神咒。阿绯嘟哝了一句,睡得更香了。他俯身将阿绯抱在怀里,搁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并拿了一床被子,轻轻盖在了阿绯的身上。
阿绯一沾了床便面朝着外边翻了个身,东方未白在床边蹲下来,凝视着她的睡颜半晌,忽然,凑近,在她的眉心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阿绯醒来时,东方未白已经不在了。她揉着双眼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下来,她捏着被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霸占了师父大人的床!
她四处张望,也没找到东方未白的踪影,便下了床,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一个罐子,外加三叠小菜。阿绯掀开罐子,罐子里盛的是青菜瘦肉粥,粥熬得浓稠,肉的香气和青菜的清新混合在一处,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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