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集中精神。”少女的凤眸倒映出青年的样子。
他像是住在师姐的眼睛里。
“师姐……”阿权从脸颊红到耳尖，江惠莲心中暗笑，应他：“怎么了？”
他强忍窘迫，濡喏：“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江惠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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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日晚训就到这里，诸位请回吧。”
天莲派校场人头攒动，端庄秀丽的少女声音温和恬静，又暗含着威严。
众人齐声：“是，江师姐。”
江惠莲望向人群的角落，说：“阿权，你留下。”
被点到的青年一愣，毫不在意四周同门向他射来的眼刀，他脸上浮现出欣喜：“是！”
阿权小跑到江惠莲面前，眉目舒展，语带笑意：“师姐。”
“你的课业如何了？”江惠莲问，引得青年握拳掩唇发出一声轻咳。
他眼神从师姐身上游移开，说：“完成得差不多了。”
江惠莲的眼角是微向上勾起的，看人自带着一分凌厉，此时她目光灼灼的反问：“差不多？”
“就是……就是还有几个难点弄不明白。”
阿权支吾回答，其实他对天莲派的功法教义天生不大灵光，别的同门稍加研究，勤加练习，总能找到其中门道，更不要说大师姐少年成名，天莲功法早已大成。
阿权在读心法口诀时，只觉晦涩难懂，几乎感知不到其中的奥妙，他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心头划过怀疑。
这样的修习心态便体现在他修为进度上，他就如同盲人摸象，始终寻不到窍门，也是因此，江师姐总担心他跟不上同门的进度，时常私下里指导他。
江惠莲也不揭穿他，微笑说：“那我把这几个地方讲一讲。”
少女的侧脸温润如玉，声线好似轻柔的丝绸划过，青年便不由得痴了。
“扣扣。”
江惠莲敲桌，唤道：“阿权。”
“抱歉师姐。”
江惠莲见他慌乱的神态：“修炼遇到瓶颈是常事，你不要灰心，只要专注学习总能跨过去的。”
青年哪里敢说自己不是因功课丧气，而是瞧师姐分了心。
他胡乱应下：“我知道了，多谢师姐。”
江惠莲将书卷成一个棍状，轻点师弟的脑袋：“而且你修炼不够勤勉，要想能力提升还要多加努力。”
阿权闻言，腹诽自己事倍功半的速度，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面上，他摸着被敲的头，冲师姐憨笑。
江惠莲又把书卷拍在自己的手心，轻叹：“每个人在修炼时都不免遇见瓶颈期，不要急躁，慢慢来总会解决的。”
阿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问道：“师姐也遇到难题了吗？”
少女白净的脸上出现一分烦恼，她沉吟一会，还是将这几天的苦闷说出来：“我的天莲**早已经入门，但迟迟不能再精进。它是天莲派功法中的集大成者，我用和它一脉相承的心法来运行，却始终感觉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隐隐感知这个窍门似乎和天莲的流派有反其道而行的苗头。”
阿权听得云里雾里，师姐天资卓越，现在已经修炼门派的核心武学，他与师姐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拍马也赶不上。
只能心里为师姐的修为担心：“反其道而行？可会有什么危险，天莲**是天莲派的不传之秘，只有创出的师傅才会，但我从没听说过师傅使用。”
“是啊，我也从来没见过师傅使用天莲**。”
江惠莲想起师傅曾经的交代，她让自己暂时不必急于学习天莲**，等到时机成熟，她再亲自教她。与旁人不同，江惠莲是门派大师姐，所有的功法秘籍从不对她设限，随她研究学习，包括天莲**。
师傅说到时候再教她，却没有严令禁止她接触。江惠莲已经其他功法学得十之**，明知有一门更加高深厉害的武学，哪里能忍住不一阅？如今碰到难题，却到底是不好主动去找师傅求教。好在她心性豁达，虽然短暂烦闷，也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江惠莲看出阿权替她着急，便宽慰他：“没事的，你不必担心，就像我说的，修炼遇见瓶颈本就是常事。今日课业就到这里吧。”
阿权听话地回答：“好的，师姐。”
此时两人并肩跪坐在桌几前，江惠莲刚想站起身，不妨袍角被牢牢压踩住，拉扯感让她顺着力道跌去。
“小心！”
阿权惊呼，两人便猝不及防地摔到一处，青年垫在江惠莲身下做了肉垫。少女的脸撞到身下人的前胸，下巴有点疼。
“师姐你没事吧？！”阿权赶忙想起身查看师姐怎么样，双手搂抱住师姐的胳膊，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立马放开。
他如果动作唐突了师姐，她会恼的。
阿权只好使劲抬头下望，目光寻找师姐的表情，但他只能看到江惠莲的发顶。
“没事。”师姐的声音带上鼻音，微微发颤，阿权觉得有片羽毛在他耳旁、心上搔过。
江惠莲被撞得鼻尖发酸，发觉阿权的四肢都不知怎么摆才好了，一边还轻轻软软地唤师姐。
她便抬起脸看他，少女的嘴角被什么温软的东西扫过，谁的呼吸瞬间停滞住了。
青年紧抿住唇，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使劲向后仰，可他本身就已是被压在地上，也没退开多少。
师姐仍与他呼吸相闻，热气轻触肌肤，像是一直在重复回味方才那个意外的亲吻。
我亲到了。
我亲了师姐。
阿权热血上涌，觉得自己要冒烟了。
爬在他身上的江惠莲盯着他的脸，目光炯炯：“阿权，你怎么了？”
江惠莲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知，料想师弟可能是被压难受了。
“伤到你了？”她利落站起来，鼻尖和下巴还泛红，却这么问师弟。
阿权闻言，脸色更是红得滴血，连忙否认：“没！没有，我没事的。”
江惠莲端详他不像是逞强，便神态自然的开口：“那便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阿权称是，临走前，不时的偷看师姐脸色。”
江惠莲表情不变，问：“要我送你回住处吗？”
“不不不。”青年不再逗留，忙不迭转身跑了。
江惠莲才扑哧笑出声来。
阿权刚才的样子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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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权。”江惠莲眉眼含着欣喜，望向阿权的眸子像闪亮的星子。
她今天少见的好心情，对师弟说：“我的天莲**进阶了！”
青年的心绪轻松的被她感染，原本他因昨夜同门的刁难，而生出的阴暗情绪现在云开雾散。
他真心夸赞：“师姐好厉害！”
“昨天回去以后，我便发觉天莲**有所松动，打坐了一夜，今日便进阶了。”
他昨天也没睡好，梦里全是师姐……
江惠莲对阿权道：“也是多亏了你，我才能知道天莲**的修炼关卡。”
阿权不明所以：“我？”
“嗯，”江惠莲停顿住，似是觉得场合不妥，“你跟我来。”
江惠莲不仅战力了得，轻功也很好。天莲派的白色衣袍在她身周翻飞，像是绽放肆意的青白色莲花，阿权跟着师姐来到后山，竹林空地少有人来，他们二人常在这片竹林过招。
二人站定以后，阿权便见师姐表情不对劲，她的眼神有些许闪烁。
“阿权，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她说，“天莲**需要与异性亲密接触，你……能不能让我练习一下？”
少女栗色的发丝微微发扬起来，声音仿佛要化在风里消散。
阿权感觉心脏被击中，怀疑自己是还在昨晚的梦里。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师姐，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青年怔忪地问。
江惠莲说：“你要是觉得为难，我找别人——”
“我可以！”
阿权不自觉大声回答，脚都向前迈了一步，他轻轻抓住师姐的肩膀：“不需要找别人，我可以。”
我求之不得。
青年几乎是逼视着怀里的师姐，江惠莲被他眼里的浓烈情绪惊得晃神，他的脸也在靠近，阴影覆盖上她的视野。
唇上触感温软。
江惠莲周身的气势一变，一个人影倒飞出去，砸断了一排青竹。
“阿权！”江惠莲连忙过去查看他，“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度。”
阿权形容凄惨，破碎的竹片划破了他的衣服，竹刺扎进他的皮肉。
“我没事……”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我……能行。”
江惠莲看着晕倒在她怀中的师弟，“阿权，阿权我不是故意的，阿权……”
阿权：初吻的时候被老婆扇晕了怎么办？下线等，挺急的。
江惠莲：师傅也是这样练的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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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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