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不后悔自己当初在那个长得像柯林格小姐的女人胳膊上，烫出了一个猫头鹰的图案，即使这种粗糙的风格和他并不搭配。
但毕竟那个死板的戈登需要一些合法合规，摆得上台面的证据，而他所认定的那位亲爱的导师可等不起这样的布置。
所以虽然猫头鹰法庭本身并没有在这上面大意，但他还是帮这群常年躲在暗处的老鸟，亮出了羽毛。
这一招好用极了，几乎是在发现这个痕迹的下一刻，戈登就发动了整个GCPD，参与了寻觅猫头鹰法庭之中。
当然，也不排除戈登警官心里的愧疚早就快压垮他了，以至于这份看上去有些粗糙的栽赃并没有被细查，就被直接采用了。
不过，就算戈登仍然要追究到底，那些仰仗着地下势力资助的黑警们，也会罕见地发挥力量的——
他会让这些家伙们不得不这样做的。
“所以，你把我们聚到一起，却又不说话？小子。”
有着红色挑染黑发的女士，用慵懒却又带着警告的语气，打断了谜语人的思绪。
考虑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在不久前正是哥谭“吃人肉”市长的事发地，谜语人当然不可能相信，菲什女士是突然理解不了他们的潜台词了。
那么只可能是，她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对于谜语人突然打破暗中联手的调查局面，将三方巨头的合作突然摆到明面上，甚至邀请到共处一室的行为。
“这次我得赞同菲什，小子。”马罗尼粗里粗气地表示了赞同，对于他来说，如果只是为了捞一个三面卧底，就和其余两个人坐在一起，未免太过了。
只有法尔科内眯了眯灰色的眼睛，但谜语人知道，这并不代表这位地下龙头就对他没有意见。
“如果你认识我，就想要分享我，如果分享了我，我就会消失，我是谁？”
马罗尼似乎碾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菲什则略微颔首，法尔科内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过，没有人捧场并没有浇灭谜语人的热情。
“秘密。”
谜语人自己回答了自己，眼镜后面的棕色眼睛环视着周围。
“一个我们都知道的，关于飞禽的秘密。”
突然的沉默如同谜语人预料一样的笼罩了这个房间，只要根植在哥谭阴暗的地底，就不可能绕过这群喑哑的夜枭。
他们三方都已经接触过猫头鹰法庭了，当然明面上，没有一个人会说出来。
地下的黑暗力量总是借由此牵制着彼此，对这些帮派分子而言，身旁同行择人而噬的豺狼，可比吮吸着所有黑暗中猛兽血液的猫头鹰要急迫得多。
至少在谜语人说下一句话之前是这样。
“你们就没有想过，有人会把整个哥谭的地下蛋糕卖给那群飞鸟吗？”
而迎接谜语人的，是马罗尼把两只手捶上桌子的嗤笑。
“听着，小子。”马罗尼两只手摊在了桌子上，随后便用右手食指指着谜语人。
“我承认你的脑子很不错，我猜在场所有人都在上次得到了收获，但……”
马罗尼看向自己的老对手，随后又将视线，有些轻蔑地扫过自己对面的新对手，最后才又一次将目光重新给予面前戴着黑帽子，穿着绿色西装的家伙。
“你不懂我们黑暗里的法则，如果谁坏了规矩，那么那个人就得付出代价。”
罕见的，法尔科内和菲什都略微点头，赞同了马罗尼的说法。
“喔，好吧，地下帮派的运作，哇哦，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谜语人带着点笑意的表情，和称得上轻佻的语气，成功让在场每一个人升腾起杀意。
而同时，也精准地让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人显然有什么超出他们预料的线索掌握在手上。
“你想要说什么。”
法尔科内低沉着嗓音开口了。
“我可以偷偷靠近你，或者就在你面前，你甚至不知道。”
谜语人似乎就在等待着对方开口，他站了起来，不顾周围两位老派地下老大们，一瞬间就绷紧的身体，以及甚至开始掏枪又放回的小动作。
“但是当我展现自己的时候，你将不再一样。我是什么？”
法尔科内没有掏枪，但他已经听懂了这个绿西装疯子的潜台词，而这导致一种不可言喻的愤怒开始逐渐攀上这位老人的心灵。
“尼格马先生，你刚刚是在向我们暗示，有个人已经背叛了我们吗。”
“是的，背叛。”
谜语人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这个词汇的尾音，然后在整个会议室的氛围压抑得不能更压抑的时候，突然轻轻嗤笑了一下。
“当然，你们都是遵守着法则的人，但总有人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你不要装神弄鬼了！快把那只告密的老鼠给说出来！”
马罗尼最先忍不住站起来，他以手握拳重重地落在木制长桌上。
“索菲亚和盖勒文是吗？”
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眯着眼睛的法尔科内代替站立的谜语人，说出了这两个名字。
霎那间，伴随着谜语人开口又止住的挑眉，和按帽子的动作，在场的每一个都明白了先前尼格马为什么在遮遮掩掩。
还有卡迈恩?法尔科内此刻把话挑明之下的汹涌杀意。
这位在哥谭的地下皇帝站了起来，随后慢慢地把手搭在了马罗尼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他们都做得有点过火了，你觉得呢？”
一瞬间，马罗尼觉得时间几乎倒流了回去，他在某一个午后和哥谭尚且年轻的教父见面，听到用那沉稳的嗓音对他说了什么，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枪声大作，马罗尼那天失去了在这位哥谭教父身边，爬得最高的那个卧底。
而今天，法尔科内曾经最心爱的女儿，如今将整个哥谭的地下卖给猫头鹰法庭的背叛者，也将要承受这位教父的怒火了。
“当然。”
像这样的好戏，再加上可以扳倒那群常年觊觎这片热土的老鸟，他当然要参上一把。
马罗尼一边坐下，一边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所以，你决意要对付你的亲女儿了？老头子。”
哥谭的阴雨说下就下，几乎是菲什话语刚落，窗外漆黑的天幕便开始磅礴地下起了雨。
“你说错了三点，菲什。”
法尔科内略过了同样挂着笑容的谜语人，只是用眼睛盯向正一只手撑着头，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撇着他的菲什。
“我从来没有一个叫索菲亚的女儿。”
雨吓得越来越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是天空正在为大地献上的乐章，其中布满了密集的鼓点。
“而这是，哥谭的黑暗归属战争。”
一道闪电划过，那灰色的眼睛被照耀得透亮。
“是我们，要打赢它。”
【＼(*T▽T*)／接下来要准备考研，可能要咕咕好一阵子，不过情节总算是到要“救”鹅了～】
【以及这里是首发新章，来这边是因为之前流浪计划影响，所以被迫搬家的同人女，但在投票确认后，另一边还是有在发更新的（非首发）。发现之前评论区有小可爱问我（甚至评论本身还被谐了），所以再度特别说明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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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hapter45.战争引线企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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