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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龙病与金蚀(下)

二楼我们的卧室一点没变,我在各处坐了坐,哪里都浮现出回忆来,可我即便想要笑一笑也被悲伤累得垂下嘴角。窗外的引擎声打破了寂静,是我期待中的访客,至少今天还是有好消息的,不是吗?

我打开门,将戒备四处张望的男孩邀进书房,“很高兴再见到你,杰森,你把我的东西带过来了吗?”

“羽石女士。”他叫出我的名字来,就是不知有几分尊敬是发自内心,我挑了挑眉,看来他也做了点功课。

发动机修缮一新,甚至比我预期中的更好,我爽快地签下一张支票,却在他伸手要接时手腕一折收回,“或者,你有兴趣接个长期差事吗?”

“女士?”

“跟我来。”我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抚上一本《格列佛游记》的书脊,好整以暇地看看坐在桌边半信半疑的他,“除非你怕了?”

“才没有!”他咬咬牙,终于对赚钱的渴望压过了长久以来的谨慎,“如果您的报价可以再往上提提的话,我任您差遣。”

那简单。我压下这本书,机关的滑动声略含锈蚀,但还运作正常。整面书架从中间分开了,露出后面的一道电梯门。杰森瞪大了眼睛,果然,经典的间谍手段永不过时。

扶在杰森的肩上以防电梯颠簸,我也有心安慰他几句,但当箱体开始下行后,我却只想安静一会儿——三年来我再一次见到我的姑娘,她会埋怨我吗?她还和从前一样吗?

地下室的光源从近及远一一亮起,最深处沉睡的庞然大物蒙尘但依然夺目,杰森已经在短暂的惊愕后忍不住跑了过去,“那是……”

“我的机甲,‘星群重铸者’。”我默了默,走近她的躯体带来的熟悉感令我心痛,“她的修复工程在几年前完成到95%,余下的因为变故被搁置了。如果你认为你有能力收尾,我们就来谈谈你的价格。”

“你为什么想要她完全恢复功能?”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出口,待我探究的眼神扫去后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随便吧,你是出钱的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很……布鲁斯的回答。我哑然失笑,即便表现出相同的无论如何都迁就我的意愿,他们的出发点分明截然相反,难道我沉耽过去到了这种地步吗?

最开始只是不想让“星群重铸者”像件战利品一样被到处展览。我们买下了她,共同修复她好像也将我们在战争中失去的东西修补起来,她也是一切的见证者,在所有结束后宽容地将共享的记忆留给我们。布鲁斯的病情让我们将工程搁置,近一年的时间我不敢再下来看她,每一眼都被提醒曾经的他陨落成现在这般。我最后一次下来却是将全部设备彻底关停,我甚至不能忍受再在这座府邸住下去,每处痕迹都让我想起他的离去,又怎能再面对她呢?

我的每一个毛孔侵入寒意,与那个暖阳午后在他床边一般。

“这是你想做的吗,小老鼠?”我早已不再将头发在一侧编起,但这个爱称被保留下来,也最终随他一同埋葬。

“如果你认为没有意义……”

“只要这是你想做的,我没道理不支持你。”他的一阵克制不住的咳嗽打断我,再看过来时瘦削面孔上嵌着的一双碧蓝眼睛温柔又悲伤,“我的家族在城市中还有些旧识和资源,都可以在你竞选议员中派上用场。如果我能亲眼……那该多好。”

但我现在必须回来面对一切了,曾经是布鲁斯帮助我归队面对母亲的死亡,现在我还有记住他最好部分的自己勒令直面现实。你想要守护住他在这座城市的遗产,想要让所有猎人的努力和牺牲不付诸东流,那么你最好做足准备。

奥斯瓦尔德中途参选不是巧合,他的怪兽崇拜者身份和团队中怪兽学家的加入就是证明。

风雨欲来。

*

夹杂细密雨丝的劲风吹过我的皮肤,蓄起风暴的海上并不平稳,但“星群重铸者”稳稳在海床上落脚,我和布鲁斯也通感稳定,于是我们向正要对失去反抗余力的“末日”下手的怪兽移动。海浪被踏穿后立刻回聚,陆上的事物一经毁坏却没有迅速恢复的好运气,兵贵神速。

它分神了,向我们直冲而来。

“我相信你,布鲁斯,但是别搞砸了。”口述出这句话传递出我的认真,我没有理会他看过来的视线,只为他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应承感到安慰。集中注意力了,布鲁斯。

先处理怪兽发射电磁脉冲的器官。

正有此意。备战姿势,闪避,出手!扯下了!这畜生可没法再造成一次大规模停电了。

调整姿势!被抱摔甩出后注意落地姿势,维持机甲平衡性。

远离海岸线!将它困在海上,发射白磷□□!发射干净!这里还伤害可控,我们用其他武器对付登陆的那只。

维多利亚港上次放起烟花是多少年前了?

怪兽被□□击中的部位开始溃烂,烧灼的痛楚令它止步不前。继续!

右勾拳,上勾拳……启动等离子加农炮!

好样的!脑袋被打烂成这样它已经死透了,我们去追另一只吧,肯特们和丹佛斯为我们扫除了部分障碍,希望那只颈部的伤口比远远看上去更严重。

去城市中火光一片的那里。

他妈的!这只有翅膀,别让它飞起来!释放出链剑,放心拿它磨刀用!!你受伤的左臂还撑得住吗,布鲁斯?

苏豪区已经是毁了,我们让它毁得物有所值吧。

再发射等离子加农炮!就是现在!冲上去,趁着它被冲击得后退剑刃也还锋利将它从头到尾剜开!

我们要刹不住车撞上对面的大楼了,双膝跪地加大摩擦!

我以前很喜欢里面一家越南河粉的。

结束了吗?

结束了。

我动动紧抿的嘴唇,眼见一旁的他头颅垂下许久没有反应,我不敢去想某种可能,“布鲁斯!都结束了,我们成功了……布鲁斯,和我说说话,你还好吗?”

“比宿醉的感觉好,不排除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接触到酒精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样了。”

“没正形。”我没好气道,却控制不住尾音喜悦地上扬,操作舱里电线短路和金属接板掉落也没妨碍。

机甲的右腿在打斗中被撕裂了,我们拖动脚步横跨大海走回基地,水的浮力减缓了零件损耗,也让我们的步伐轻松了些,几架直升机在空中的某一处围绕盘旋,适应了探照灯的亮度后我们看向海面上漂浮的东西。那是逃生舱吗?

乔纳森·肯特被迅速送入医疗部,他还昏迷不醒,但医生说他会恢复过来的。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下令将幸存的“末日回响”和“星群重铸者”全面恢复各项功能,基地的所有人员重新整顿。

我们从操作舱出来后和露易丝匆匆打了个照面,她憔悴的面庞上又有了生气,对我们道谢后便追上儿子的担架,远离向我们聚拢过来的一片喧嚣。

很多只手拍着我的肩膀和胳膊,不时有兴奋的手臂在我们身边扬起,周围平息不下来的欢呼声令我像是痛饮过几份龙舌兰一般脚下轻飘。布鲁斯也不遑多让,他的头发被打湿了,但在作战服中不减英姿飒爽,我身着闪耀盔甲的骑士。

“瑟莱斯特,布鲁斯。”拉斯分开人群站到我们面前,这下我很乐意与他握手,“打得漂亮!你替我们解了围,我和我的女儿都很感激。”

塔利亚在旁边点点头,她的锁骨在电磁脉冲袭击后试图手动恢复机甲功能时被撞断了,眼下已经经过简易包扎,她神色萎靡,恐怕部分原因是没有吗啡只得自己熬过疼痛,医疗部不会轻易给驾驶员开成瘾性药物,她也看上去忧心忡忡。

“这下是谁成替补了?”我试图开个玩笑让她展颜,心情却也沉重。我们的炸药携带者还能发挥出百分之多少的能力?我们的胜算还有几成?

“羽石小姐!韦恩先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人群自动为阿尔弗雷德让开一条道,他赞许的目光在布鲁斯身上落得更为长久,但我一点也不介意,“近十年的从军生涯,我没见过比这次更出色的战斗!做得好,瑟莱斯特,布鲁斯。”

通感余波使我能感同身受布鲁斯得到阿尔弗雷德夸奖的激动,长成中有过是一回事,在后者擅长的领域中是另一回事,他是布鲁斯最重要的人了。

“做得好,各位。”他转向其他人,“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庆祝,我们失去了两组战友,也没有时间哀悼。重置战事钟!”

翻页钟归零的机械声中,我好像看到一团阴影在他面孔觑机俯下,不,不是错觉。

血?我紧盯着他,摸了摸鼻子示意,血珠滴落的濡湿触感也让他自己察觉。周围人看到后也安静了一瞬。

“解散!”他掏出一条手帕捂住鼻子,宣布道,从人群中心大步走开。

我目送他离去,若有所思。老练的驾驶员可以让自己适应任何其他驾驶员的思想,况且,倘若本就没有退路又谈何兼容度不匹配的后遗症?塔利亚眼看是无法再全力驾驶了,亲自上阵会是他的打算吗?

布鲁斯的身体僵住了。我突然间也是一悚,见鬼,通感余波。

但他没有追上阿尔弗雷德问个明白,也许他意识到,我们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这是悬在所有前三代驾驶员头上的达尔莫斯之剑,而我们必须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太平洋上倾尽全力的那场胜利后,我们确信我们会永远活着,信心十足好像大洋和大陆都在我们脚下,但你也看到我们的下场。人的身体不过是一层外壳,它会盛放,也会消亡,我好奇我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我的人生从来围绕打败怪兽,当这不再是个威胁时,我还是谁?同样,因为有布鲁斯在身边,我才确信自己的存在,当他也离去后,我还由什么组成?我的胸口空了一块,却与他的形状不匹配,我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为他哀悼而空出,又有多少是被俗务腐蚀。

但即便缺失意义,我还是渐渐找到自己在世界上、在哥谭的位置。

*

和杰森的合同定下了,每周三次他将被接到韦恩府邸修复“星群重铸者”,预计于四周内修复完毕,定金已付。

夜幕降临,电视的光在昏暗的室内染开一片不详的青白色。我的“意外”发生后奥斯瓦尔德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他坐在主持人对面颇为放松地翘起腿,笑脸面对观众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唇边也噙着一丝神秘,胜券在握仿佛只等着掷出某种杀手锏。

几个暖场用的不痛不痒小问题后,主持人直入正题询问他对我的遇刺事件和随之在社媒上取得的空前支持怎么看,他施施然开口了,“说实话,羽石女士的成就并不令我感到威胁,事实上,无论她做出什么来我都不意外。”

他也欣然满足主持人得到爆料的愿望,“我这里有一份调取自PPDC的对羽石女士的袭击指控,一份对当时情况的军队记录,似乎在她母亲猝死后——官方盖棺定论,但死因众说纷纭,我也找到几份处理不实流言的纪律档案——她也抵达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现场的观众一片哗然,主持人停顿了几秒让这则新消息发酵,聊胜于无地遮盖:“让我们先进入广告……”

屏幕灭掉了。我从站在流理台后面变到了坐在电视前方的地上,手里的一盒金鱼饼干取代了加双份橄榄的马天尼,母亲从一堆烘干好的干净衣物后面探身拿到遥控器,电视里“将所有不一样的面孔赶回他们本来的国家……”的不善言论就从这里被截断。

“垃圾节目。”她评价道,站起身,打开通往后院的门放我出去。世界在秋千上的我的眼中不断倾倒,身边的景色从无千篇一律,但这阵环绕我的风、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土地,它们都是如一的。我期待时间过得再快些,分针再走过三个空格后,隔壁的波多黎各裔男孩和对面贵格会教徒家庭的女孩们会来找我玩。他们从不爽约,直到我们国家的内部矛盾被外部入侵的威胁隐去。

就像妈妈匆忙收拾行李时打破了那罐沙滩之行中我珍惜收集起的沙子,这些玩伴们熟悉的面容细沙般消散,时至今日我记不起他们中任何一个的模样。

而今,我紧紧握着遥控器坐在黑暗中,我的心跳声除去杂音的干扰显得无比清晰,取而代之慌乱它规律而强壮,与我成型的顿悟遥相呼应。

不仅仅是为成全我的野心,告慰母亲和布鲁斯我仍然生活得很好,我走上这条路是为像过去的我一样对现实的安排心存疑虑和不甘领受的人们。太平洋上我曾做得很好,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另一战场。

没有人被遗忘,什么也没有被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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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龙病与金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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