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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支春色

公子高的母亲夏姬出身医家,对医家历史也多少有些了解,便解释道,“我想是因为秦越人医术高超,是以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皆以扁鹊之号自称。”

叹了口气,他又道,“可惜这位不知师传到第几代的神医扁鹊在秦国被技不如人的同行太医令李醯(xī)嫉害,而悼武王也不治身亡。”

只听嬴略嗤笑一声,“怎么?姓李的是秦国八字不合吗?”

在场的两个人皆知其意,只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

公子高继续道,“之后,曾大母(曾祖母)夏姬入秦侍奉曾大父(曾祖父)安国君。曾大父曾患有头风,出身医家的曾大母听说神医扁鹊曾到过秦宫,便着意寻访他有无留下脉案医书或者针灸器具,结果真寻得了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可惜扁鹊一门善用的石针石砭,当时皆已被摔碎,曾大母便自己制作了这套不用砭石磨制的银针,依照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的经络穴位为曾大父治疗头风症,效果奇佳,后来曾大母也用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为大父(祖父)庄襄王治疗过头风症。”

“我记得王兄的母亲夏姬和曾大母系出同族,也善医道。”

公子高笑着颔首,“不错。再后来,母亲入秦侍奉先帝,曾大母便将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送给了母亲,以备不时之需。”

嬴略想起君父最后在时的那些时光,的确常因忙于政务而觉头疼脑胀,难怪他曾经忙于政务之余喜欢召公子高的母亲夏姬陪侍。

公子高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当日我入园求救,听闻王妹的保傅说王妹的寒疾积弊多时,已切入肌理,痹症颇多,就想到了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和这套银针,或许能让王妹的寒疾痹症好得快一些。”

自君父驾崩,嬴略已经许久没听过这种发自肺腑的关切之言,眸中的寒意消散了不少,“这个时节,也只有王兄还想着为我雪中送炭了。”

公子高却敦厚一笑,“你我骨肉至亲,何必如此客气。”

骨肉至亲?嬴略心中寒意更甚,以如今秦廷之局势,恰恰是要远骨肉而灭至亲。

“万年。”她朝门外高声唤道,紧闭的门再次被拉开,门外只剩下嬴略的两位近侍谒者令万年和内者令景福恭肃立于门前静候吩咐。

“你将这尊经络穴位漆人俑和这套银针送去给女医丞看看,”说着,嬴略又看了一眼蒙恬的脸,“蒙君的伤也一道去给医丞看看吧。”

其实,蒙恬脸上的伤并不算重,但他知道这对兄妹估计有话要说,便从善如流地拱了拱手,跟随谒者令万年退了出去。

蒙恬走后,内者令景福入内替嬴略和公子高新上了热牛乳和热浆。

公子高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王兄还有何烦心事?”

“不是我有烦心事,是你有烦心事。”

“我?”嬴略仿佛不解其意,“我在长安园好好的,能有什么烦心事。”

“其实,我今日因你名声受辱一事来此,并不全是借口。你可知,自从蒙恬奉诏入园侍疾至今,外面有多少不堪入耳之言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嬴略啜饮了一口热牛乳,只是淡然一笑,“不堪入耳就不听。更何况,这不正好遂了今上之意吗?”

“你……你看出了他的用意?”听出妹妹的弦外之音,公子高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

“看来王兄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放下手中漆樽,嬴略的神色依旧从容,“不叫他遂意,我又怎能安生呢。”

“他自然是想用你的谣言去掩盖他的流言,可归根到底坏的到底是你的名声,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反正我身涉其中已成定局,又何必浪费精力在这些虚无缥缈的蜚短流长上面?”

公子高微微颔首,亦啜饮起热浆来,放下漆樽后不由得感叹道,“与四年前相比,王妹倒是豁达了不少。”

“四年前?王兄是指蒙恬拒婚一事吗?”

公子高放下漆樽,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想她真的不避讳此事。

不知怎得,他忽然又想起方才之事来。

方才他不得已与蒙恬纠缠,自家王妹竟然在事后毫不避讳地捧起蒙恬的脸替他查看伤势,而蒙恬虽然也对王妹的逾礼之举猝不及防,但以他过来人的直觉,不反对就是自愿,更有甚者,蒙恬有那么一丝乐在其中。

他原以为外面那些沸反盈天的谣言只不过是空穴来风,现在看来未必是空穴来风。

思及此,公子高眉峰微扬,“看来王妹果然和四年前不一样了。以你今时今日之洒脱,王兄我可要多想了。”

嬴略没有接他的话,只轻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依然故我。”

公子高笑着颔首,“‘依然故我’,说明喜恶始终如一啊。如今你和他在这长安园中也算此间乐,不思归了。”

嬴略却出人意料地反驳道,“王兄知道,我不是个偏安一隅的人。”

即便她想,蒙恬也不可能甘心一辈子和她屈居在长安园这样一座小小的一座园池内。

更何况,她不想。

“王兄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呀,从小就比男孩子还要争强好胜,别的公主都爱文雅娴静,好诗书礼乐。你却向君父吵着要学我们这些公子学的东西,还非要比我们这些公子学得卖力。不像王兄我,此生就想做个安逸的富贵闲人,偏偏……唉。”

一番长吁短叹之后,公子高又道,“不想偏安一隅也好,你可能很快就要被召回宫中了。”

“我知道。”

嬴略这句话再次出乎公子高的意料。

“你知道?”

“莫说我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去替他‘掩盖’得位不正的流言,就算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他也要善待我这个名义上的‘胞’姊才是。”

公子高了然,拍了拍大腿道,“原来,你从妥协上书开始,就已经着手布置回宫的路了。”

“有舍必有得。即便是商人,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见她心中早有成算,公子高干脆将自己打探的事直言相告,“我听闻今上近来在廷议上令群臣议尊先帝极庙一事,还要把元后的神主也附在其中,还下诏增加供奉先帝寝庙的牺牲及山川百祀之礼。我想他不日就会举办一场拜祭先帝极庙的祭典,届时百官、宗室皆要以礼进祠。”

嬴略虽在长安园养病不出,但对二世此举并不意外,“新君即位,都会向天下宣告自己作为继任者的正统性,少不了要拿祭祀先帝极庙的祭典大做文章,至于把母亲的神主一同附在极庙,不过是为了标榜他‘新’得的元子身份,给自己的正统性再镀一层金罢了。”

“所以,祭典之后,你这个今上‘胞’姊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到时候就是你自己想继续‘屈’居在长安园这片乐土也不能了。”

公子高又啜饮了一口热浆润了润喉,“其实我此来,还想与你商议另外一件事。”

“王兄请讲。”

“倘若你日后在宫中自顾有暇,可否请你对二十王妹也略尽绵力呢?虽然她与你我皆非同胞,却也是我们所剩无几的手足了。”

“王兄是想要我在宫中对二十王妹多加照拂?”

公子高摇了摇头,“她和你我都不一样,既没有母族可以托庇,也没有同胞手足可以依靠。她在宫中多待一天只会多一日危险,我想她最好是离开咸阳宫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公主不待在咸阳宫,又能去哪里呢?”

公子高笑了笑,“你呀,莫非以为天下女子皆和你一样对婚嫁之事如此不上心吗?”

嬴略明白了公子高的意思,“那她有心悦之人了吗?”

“二十王妹少失生母,久居内宫又性子绵软,哪里来的什么心悦之人。再说了,性命攸关之际哪里还能讲究什么心不心悦,赶紧借婚事脱身才是最要紧的。”

嬴略蹙眉,“可如今秦廷局势如此昏蔽动荡,人人自危,嫁给谁都不安稳。”

公子高提议道,“既然国都不安,那么地方是否安稳一些呢?她有一半楚国血统,或许远嫁到楚之故地、秦之新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嬴略思考了一番,也赞同道,“这个主意不错。秦灭六国,楚国反抗最为激烈,兼并天下之后,故楚地迁陵、利乡都曾发生过叛乱。而今将一位公主出降到新地,或许能让新地的局势更安稳些。”

“拿一位公主的婚事来稳固新地的统治,想必我们那位陛下也会觉得划算。”

嬴略却笑道,“我们同不同意不算。事涉二十王妹,这件事还是等我被召回宫中以后先问问她的意思吧。”

见事情都已商定,公子高起身告辞,“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还要早些回去,免得你王嫂和孩子在府中担忧。”

嬴略因腿疾的缘故不能起身,却也直起身子回礼道,“我让万年送送王兄。”

公子高理了理仪容,朝她摆摆手道,“长安园到底只是你的外第,你寻常不来此处,也未单独开府别居,属官并不完备,连个支应外事的家令都没有,还是让劳动你新招的门客来送送我吧。”

“王兄既有所命,小妹安敢不从。”

——————

“蒙君的伤势不要紧吧。”

大雪初停,天犹阴沉,风犹呼啸,公子高和蒙恬皆着鹤氅裘衣一前一后地走在宫人刚清扫出来的路上。

“臣知道公子出手还是克制了的。”

听出蒙恬的意思,公子高只是轻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也是无端被卷入其中,向你问罪属实冤枉了些。可是这世间对于女子的道德要求往往高于男子,所以女子更容易为蜚短流长所伤。”

蒙恬从前与公子高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听说他在先帝诸子中为人敦厚,喜好游猎,却对政事不感兴趣。如果说为人如何易于伪装,那么言为心声,有这么一番见解,说明他起码是个公道之人。

“更何况,我为人兄长的,总要替自家妹妹多想想。我想蒙君同为兄长,应当能理解我的苦心。”

蒙恬有些动容,“公子想说什么?”

“如今流言传成这样,你们二人不成婚恐怕很难收场。”

又上榜了,我尽量努力更新~

本章继续“丰富”了某政的后宫,一位出身医学世家和奶奶夏太后有密切联系的美人,因为始皇亲祖母夏太后和荆轲刺秦那位侍医夏无且都姓夏,所以小说虚构他们之间有远房亲戚的关联,夏太后出身医家、夏太后老公安国君(即秦孝文王)、儿子秦庄襄王有头风明显借鉴了李治父子,大家切勿带入历史,就当是他们忙于处理政务所以头疼[狗头]那个以备不时之需则是奶奶担心某政也会遗传头风病,所以给孙子后宫也送了一个同族所出的“医女”,医者仁心,也符合公子高遗传其母的敦厚性格设定。

关于少失生母的二十公主,前面某章在台词里出现过,就是公主醒来问她还剩下多少兄弟姊妹的那一章。关于这个人物,我是一时兴起随手写的,完全没有预设,甚至连名字都没给想好。考虑了几天要不要砍掉这个人物,想了想貌似后期剧情还需要,遂计划慢慢构思。灵感来源《江汉考古》2023年第2期《湖北荆州黄山M576出土竹简和木觚》,45号简明确记载秦二世元年十一月“己未公主归周”,“周”是地名,与觚文中的“下周”相对应,都是夷道境内的邑、里名。这是为数不多提及秦始皇女性亲属的出土史料,而在相近时期的传世文献中,女性和“归”字相连,“归”的意思一般是“出嫁”,比如诗经老提及的“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言秣其马/远送于野/百两御之……”,“殆及公子同归”等等,当然也有时候是“归”的本意归来,比如著名骨科达人文姜女士,左传说她归鲁,比如某政和他妈“赵亦奉子楚夫人及子政归秦”,小说此处借用了这个新出秦简改编为二世元年嫁了一个公主到故楚之地、秦国新地夷道,至于嫁给谁,我还得现编,也是头秃得紧,秦时对地方上的新民将/吏/官记载太少了,汉简中明确提及蒙恬老爹蒙武做过新民将,即秦国新征服地区的将军,有说李信他爹李瑶做过南郡守,狄道侯,但一来差辈份,信爹估计这会儿也噶了,二来这个信息来源是咸阳市秦都区军事志,感觉不大靠谱,因为同书还说李信他爷做过陇西郡守被封为南郑公,秦时封公可谓闻所未闻,地方志这种东西近代或者后世攀附人云亦云甚至现编的概率都很大,所以可信度就……大家有好的想法欢迎评论区提名。

另外,第5章新增了老蒙对公主的初次印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皆循着声音朝殿外看去。

什么?秦廷之内还有如此深明大义之人,竟然还愿意冒险为他这个失势的旧臣说话?

蒙恬亦随着众人的目光向殿外望去。

即老蒙在正式为公主的美貌倾倒之前,首先是被她深明大义和雪中送炭的恩义折服的。这是我某天走到路上突然想到的一点,我觉得这个改动十分必要且具有进步性,身为男主,如果他只是被女主的美貌倾倒,那么和见色起意有什么区别,又何以担当“男主”?老蒙后续自述他这种精英贵族见多了美人,但依然为公主美貌所倾倒,除了因为公主美貌确实突出之外,更因为他在公主身上看到了他推崇和奉行的美好品格。这个补充也是对女主人设的完善,女主之所以为女主,也不能仅仅因为比别人美,即便足以匹敌美貌的野心也不够,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质。就本文而言,始终奉行传统(或者说古早)小说中推崇的品格和智慧,所以本文选择将所推崇的这两样东西赋予到两个主角身上。虽然增加的内容只有两句话,但贵在让男女主的人设都得到了丰富。

此外,第51章《燃灯续昼》大段修改了保傅万熹和公主的对白,完全变动了人设倾向,欢迎大家重新围观。当时写初版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万熹这个人物的初版对白和思想过于尖锐,超出了她出身史家的土著设定。二编的万熹开篇之言虽然让嬴略觉得惊讶,就好像打破了她固守陈规的刻板印象,但这种偶尔对封建礼教的突破皆因嬴略在她心中的特殊性。作为女师,她对公主的教导符合她出身士大夫史家的人设,正向、积极但并没有跳脱封建君权桎梏,从“这天底下岂有要求人主为一个女人守贞的道理”对白来看,她对君权仍然是维护的。她对公主的“特殊”是因为礼教挡道了她更效忠的君权,所以礼教为君权做出了让步。总的来讲,万熹的人设没有超出她出身士大夫史学世家的土著设定,反而是公主的人设多了些尖锐的思考,这种思考更像是对未来剧情的一些fla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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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支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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