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事情不是这样……”李云嫣朗声说道。
“好,既然事情果真如此,尔等就在这供状上签字画押罢了。”孔翼德不待李云嫣诉说,赶紧打断了李云嫣的供述。
“孔大人,这不是奴家的真实意思表达。”李云嫣看了供状,异常气愤的说道。这供述完全颠倒是非黑白,把孔锦城描述为行侠仗义的大英雄,把可欣儿的哥哥他们完全描绘成了绿林强盗。
“李姑娘,想必今日之事,劳累过度,已经没有力气在这供状上签字画押,来人,帮李姑娘画押。”孔翼德完全无视李云嫣的抗议,命令衙役强行拉过李云嫣的右手,在供状上按上了手印。
“来人,把这三位小娘子送回大牢,明日指证蛮夷强盗后再行释放。”孔翼德眼见拿到供状,伸了伸懒腰,转身走向后堂。因为,大牢里,他已经命人安上了迷烟,闻过迷烟的人三天内会变得非常听话,只要明日过堂的时候,这三个丫头问什么答什么,案子就此坐实。以后怎么办?笑话,以后这三个丫头就成了他的儿子孔锦城的玩物,哪里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自己也可以趁母老虎不在的时候,找这三个小丫头快活快活。
“爹爹,前堂情况如何?”孔锦城貌似关切的问道。
“爹办事,你放心。”孔翼德朗声说道,“去地牢,夜审蛮夷。”
新繁县衙。地牢。
关押隆舜和段保隆的地牢此时守卫森严,灯火通明。
孔翼德父子此时已经准备好了烙铁等刑具。
“堂前蛮夷,报上姓名?”孔翼德煞有其事的说道。
“禀大人,小人陈舜,这是我的弟弟陈尘。”隆舜淡定的答道。
“何方人氏?”孔翼德继续追问,其实这些问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今晚之后,屈打成招已经成为事实,明日只要将三个小丫头的供状来印证一下,就可以宣判二人的死刑,押赴刑场砍掉脑袋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情,他孔翼德不止办了这一件,非常有经验。
“黎州人氏。”隆舜继续敷衍,他想知道这新繁县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氏兄弟,本县今日问你,可对今日非礼民女李云嫣、莲儿、可欣儿一事有否异议?”孔翼德义正辞严的怒斥道。
“这也是个糊涂蛋,连非礼对象都没有搞明白就审案,可欣儿明明是本王的妹子,何来非礼一说。”隆舜并没有搭话,心里腹讳道。
“县令大人,小人冤枉啊。”段保隆自然明白膘信的打算,在援军没有赶到之前尽量拖延时间,同时尽量让这些贪官污吏暴露更多的破绽。
“县令大人,我兄弟二人本是黎州人氏,此前曾远赴南诏倒卖草药为生,哪里敢非礼民女啊。”段保隆开始拖延。
“大胆逆贼,证据确凿还敢胡言乱语?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孔翼德眼见二人还在喊冤,顿时大怒道,“来人,大刑伺候。”
两个衙役听命后,手持火红的烙印就要烙向隆舜和段保隆的胸膛。二人此时被铁链牢牢锁住,只怕今晚就要承受酷刑的折磨。
“慢着……”一道声音急速传来。隆舜和段保隆定睛一看,来者居然是今日白天抓捕他们的少年将军刘勰。
“刘勰,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新繁县衙,不是你的军营,审理人犯的事情可不归你军营管。”孔翼德有些气急败坏。
“孔大人,你看孤有没有资格亲自看你审讯人犯呢?”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大牢外面穿了进来。只见一队近卫军鱼贯而入,分立两旁。铠甲鲜明,甚是威武。
“寿王殿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孔翼德吓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风?我要来这新繁还需要你的妖风吗?”李烨放眼目睹孔翼德刑讯逼供,已经恼怒异常。
“殿下息怒,微臣接待不周,还请殿下海涵。这二人是调戏良家少女的要犯,更是刺伤见义勇为行侠仗义英雄的凶手,待微臣审理完毕后再接待殿下如何?”不得不说这孔翼德这些年不仅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脑袋瓜似乎也没有这么好使了。
“无妨,孤除了这西川节度使身份,更是陛下亲自任命的蜀王,官拜成都尹,想必有资格旁听监督孔大人办案吧!”李烨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
“好,既然殿下要亲自聆讯本县的审讯,那就请殿下移步大堂,今晚就夜审。”孔翼德知道自己手里的指证供状尚有瑕疵,却又不能在殿下面前表现出慌乱,只能咬紧牙关,强势应对道。
“就不对人犯施以炮烙之刑了吗?”李烨故意问道。
“殿下见笑了,这是对人犯施以心理震慑罢了,对于人证物证俱在,却死不认罪的,本县才会施以刑罚。这也是为了维护大唐法度的尊严。”孔翼德哪里敢当着寿王的面刑讯逼供,赶紧冠冕堂皇的以维护法度作为遮掩。
“好,孤就随你前去大堂聆讯。”李烨说完,头也不回的前去大堂,他倒要看看这孔翼德有何花招。
李烨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在召集高孟虎召开军队新式热武器研制计划,高孟虎已经制作出了大量的梨花枪,这是一种冷热兵器结合的产物。古代的长枪不是热武器,是一种类似于长矛的攻击型武器,高孟虎在枪头设计的喷射装置,可以在攻击之前喷射火焰,灼伤敌人,然后再刺杀敌人,能够有效的提升作战刺伤效果,同时,喷射的火焰也会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待李烨欲要和高孟虎商讨在蜀中建造钢铁冶炼基地的时候,可欣儿的飞鸽传书到了。书信上还有可欣儿特有的唇印,这是二人的绝密暗号,表示她有生命危险。看到唇印,李烨心里猛地一紧,赶紧将军事会议交给郭崇韬,随即带着郭姝予等疾驰新繁。华阳距离新繁也就七八十里地,所以,李烨也就率领近卫军迅速的赶了过来。当然他首先召见了西川军队在新繁的驻军统领,小都统刘勰。
刘勰见寿王殿下、西川节度使亲临新繁,心底十分震撼。新繁并不是成都的大县,节度使大人亲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经过沟通,刘勰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亲自将南诏王和小郡主,也就是寿王妃送进了孔翼德的大牢。他心里也火急火燎,赶紧调遣部队将县衙团团围住,心里一个劲的祈求孔翼德这个王八蛋不要伤害了寿王妃,要不然他刘勰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只是刘勰尚且不知道,他还将大唐的安化公主,寿王的姐姐李云嫣也关进了大牢,要不然,恐怕刘勰得当场得抹了脖子。
新繁。县衙。
因为有了李烨的近卫军,新繁的衙役就只负责外围端茶递水的杂事了,押送人犯到了大堂后,他们的使命就终结了。
“来人,带人犯。”孔翼德不知怎么的,刚才殿下把衙役全部换成近卫军后,他心里就开始发虚。
不多时,衙役就把隆舜和段保隆带到了大堂。
李烨眼见隆舜好段保隆居然戴着手链脚铐,瞬间就有抽死孔翼德的冲动。这是谁?这可是南诏王,不出意外,这还会是大唐的驸马。
“陈舜、陈尘,今日我大唐寿王殿下亲自莅临本县,亲自审问你二人调戏民女,殴打行刺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的孔公子一案。”孔翼德一上来就给案件定了一个调。
“孔县令,今日我们改一下审讯模式,任何人犯在没有定罪之前都只是嫌疑人,所以,来人,给陈舜、陈尘二位赐坐。”李烨自然也是很尴尬,所以找个理由给隆舜二人不下跪受审,以维护南诏王君臣的尊严。
“殿下,这不符合大唐的办案规矩和流程。”孔翼德自然不敢苟同殿下的观点,千百年来,哪里有人犯和县令大人坐着审案的啊。
“孔翼德,孤刚才说要改革审案模式,你听不懂吗?”李烨早就快怒火迸发了。
“既然殿下有旨,下官遵照即可,还请殿下不要气坏了身体。”孔翼德眼见寿王殿下隐隐有发火的趋势,便顺着不再坚持。不多会,就有近卫军找来椅子给隆舜二人坐下。
“来人,宣读受害人李云嫣、莲儿、可欣儿的控告陈述。”孔翼德手里有供状,心底瞬间增加了底气。
“谁?你说受害人是谁?”李烨惊呼道。
“李云嫣、莲儿、可欣儿。”孔翼德再次重复道。
“好,没事,孔大人继续审案。”李烨强压怒火道。
“我等乃李云嫣、莲儿、可欣儿,成都人氏。今日我三人在东湖游玩,遇到这蛮夷男子二人纠缠调戏。孔公子怒而指责,谁知这蛮夷男子恶人持刀挟持孔公子,并用刀锋割伤了孔公子颈脖。后来,刘将军巡逻自翠云阁,将二人犯抓获。”衙役拿出控诉状朗声念道。
“陈舜,陈尘,你二人对此可有异议,可否认罪?”孔翼德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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