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会在送走他们之后再次见到张起灵。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我们要的是一样的东西?可他应该还算个人,食谱不该这么宽广才对。
现在和这种单兵战力天花板肉搏打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毕竟我现在空有**,身体时光倒流有好处有坏处,如果不是他有伤在身(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那我应该很难像现在一样尚有余力在边躲边塌方的墓室里走神。
“这位小哥,你是跟苗族人有仇吗?”我问他。
他大概也终于看出来了什么,终于停手:“苗寨的人不应该牵扯进来,他们越界了。”
我靠在石壁上,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也记得,或者说后来知道了,那说明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这个世界的我是自己要来的,就算不是,那也是发现了想要的东西才留了下来。
虚假的幻象退去,我总算看到了水面下的记忆。连自己都防,这才是我熟悉的我嘛,把自己的生死当做玩笑的疯狂计划才是我习惯的东西。
我看向微微皱眉的张起灵:“你搞错了猎人和猎物的关系,我并不需要这份好心,我对歧路山里的东西只会比你更了解。”
毕竟我杀过它第一次,也准备杀它第二次。
这些话或许劝不住吴邪那种人,但对张起灵足够了,因为他来说这些,除了好心,更多的是为了试探。
而就在我以为今天的惊喜到此为止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什么通道碎掉了,猝不及防之下我突然轻咳了起来。
距离我解开瞳术的时间还有4个小时零13分钟52秒,但吴邪居然自己破开了它。
伴着止不住的咳嗽,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那笑意越来越大,我看着手心的一点黑红,突然感觉很有趣。
我不喜欢纯粹又脆弱的东西和人,也以为吴邪是这样的,但现在我发现了惊喜。
就算再怎么不承认,我也有一半喜好像某些活到老变态还假称**的东西一样。
弱小的,好像一捏就会碎掉的,却一次次在我掌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东西。
我捻着指尖的血,笑得大概是有点变态的,因为我余光扫到了张起灵防备的表情。
我轻巧地躲开落下的一块石头,从墓室的另一端坠落。
张起灵并没有追上来,我们默契地去取各自要的东西。
这条通道是向下的,耳边是最让我烦躁的风声,可我还在笑着。
那的确是个最简单的瞳术,可用出它的人,在这方面的水平是货真价实的——**
……
我取走了树心,又拿那尸蹩王的血喂了小东西,它现在还没被惯得挑食,这些东西虽然难吃,但总比我上辈子喂它的有营养。
而且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网游系统也连升五级,现在我有了三个技能,总算是出到了攻击,连装备和仓库也都解锁了开放的等级部分,而且居然可以隐藏外观。
挺好,打那东西应该有用。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吴邪会来得这么快,一次最简单的瞳术而已,他居然能借此反向借到一部分眼睛的能力,说是天才那都是小瞧了他。
我没打算回应他的追问,却在看到不远处的张起灵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动坏心思。
事先声明,我真的是个除“草”杀“虫”的好人,那只尸蹩王死的不能再死,但我身为**,控制只虫子还是能做到的。
试验的结果我很满意,某个人闪过去的速度都带着残影,远远的我都能感觉到那股杀气。
哎,哑巴喜欢人——没长嘴。
吃完这口糖我就开溜了。既然确认这世界邪门的东西多的是,那小家伙孵出来之前,我大概率还是得在这些地方打转,那学校和裘德考的事,也该解决了。
毕竟,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扮演纯善无辜的受害者已经是刻入骨髓的本能,我在去之前就做好了所有的计划,并且准备好了让人万劫不复的毒药。
我上大学的地方,虽然总被诟病官僚主义严重,但也有好处,那就是该抓升职机会的时候绝对抓得住,就像我柔弱地吐出我知晓后世解密的东北人体实验遗址和绝密行动名字的时候,这群人立刻就绷紧了神经。
我知道他们会去验证,但我猜,裘德考他们不会不去长白山,只要他有一点记录,那就再也别想说清,我也会被监控,但这应该不会久,因为……
“既然你是苗寨的人,那就先回到家乡吧,那里能够庇护你,等有新消息了,我们会去找你确认的。”面目普通和气的老兵如是般对我说道。
我一口答应了,但还没到时间,我当然不能、也没打算回去,只是用了几个小暗示解决了在身上的监控,让他们误以为我回去了。
啧,总感觉被吴邪搞出来了心理阴影,都不敢用瞳术了。
只是要下斗,要找最罕见珍贵的蛊和邪物,凭只有阅文无数理论经验的我,多少有点既麻烦又效率低下了。
得想个办法,我思来想去,最好找到的怨种还是裘德考那群人,找到他们,炮灰、资金、墓址就都解决了。
见面的情况一开始当然不算友好,不过在死了一半人之后,和老板失联的那个小姑娘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我其实还蛮欣赏她这种狠人的,就算被打断八百次脊椎还能继续爬起来准备下一次试图解决我,打发时间不错。
她们请来的那个黑眼镜就更有意思了,带着一样的老古董味道,人却没跟张起灵一样磨损得无趣,我攒了几十年没用上的言语陷阱小巧思,他竟然能玩得有来有回。
所以等看到吴邪的时候,我心情也没变差。仔细想想,我要的东西,不是注定要在他们周围找起来更快吗?而且还能看到张起灵演的秃头,多新鲜啊。
这一路上我简直恨不得掏出点瓜子爆米花,怎么想这次去都会很有趣。
我果然还是适合这种无法无天的坏女人设定,欺负完小吴看一眼秃头,简直快活似神仙。如果他们都能活下来,一切顺利,那我拍的照片甚至可以高价卖给他做婚礼纪录片呢。
遇到鬼船的时候,我想过这船是真的,还是有人做局,奈何看过的同人浩如烟海,我实在不太确定哪个会和这个世界的设定一样,唯一肯定的只有这里是海猴子产地。
仔细想想某种意义上,我看的大概是小家伙的美食图鉴吧,这辈子它可真是有口福了。
在地图导航下绕路斩首了那只海猴子,再加上先前一些冲突时的小额经验入账,我这次算是跃过了8级入门的坎。
说来也巧,圣言教会的武器,正好也是刀,我原本选择这个门派也是因为入门套的那刀和苗刀太像了,只是谁知道网游这种东西,之后花里胡哨的荧光色多到我屏蔽外观。
然后我就灵机一动决定吓吓人,效果真不错,嘻嘻。
哎,张秃头这种限定,不多逼他演点岂不是可惜了,这样掉马的时候才有意思,我很期待吴邪知道真相之后抓狂的表情。
把小狗交给秃头田螺姑娘,我就出来吹了吹海风。上一辈子一切结束了之后,我最想看的就是海,可惜海边并不适合我生活,每次总是来去匆匆。
找我兜售零碎的黑瞎子嘴贫又烦人,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拿他打发时间,最后静心挑选了个墨镜,然后就被一只手怼到了面前。
“白先生,其他的有可能是公共物资,但这个真的是我的私人财产,你得付钱。”他说得认真,“诚惠价格,三百。”
我朝无辜路过的阿宁扔了个准头故意偏一寸的飞镖,在她茫然又的神情里说:“记在宁小姐账上,找她要去。”
看这种狠人装乖,不喜欢又不得不给好脸色,某种意义山也算是特殊癖好了,阿宁忍辱负重地点了头,横竖我已经霍霍得够多了,不差这点。
但她大概没猜到我和黑瞎子会越来越过分,在认出来我拿的“飞镖”是他们为杀我特制的武器之后,我的出场费和黑瞎子一起多了个零。
“但是那个瞎子多的,有一半是我的份儿。”我笑着拍了拍阿宁的肩膀,态度友好,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十万只尸蹩在她眼前跳舞一样难看。
我到了甲板上的躺椅躺下,远处的声音被小家伙好奇地共振给我:“黑爷,您是我们请来的,这不合规矩!”
“规矩?哎,宁老板啊,要讲规矩的话,那也是你们先坏了规矩吧?”黑瞎子的声音听上去分外无辜,“外人对苗人出手,等同于是在对它宣战,如果是普通案件,那有警察出手,但涉及到这些东西,它不会不管。”
“而且我不信你们对他的身份一点也不清楚。”说到最后的时候,黑瞎子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只是乍一看随和,但实际上一样是个危险分子。
阿宁有点急了:“这件事,的确是下边的人自作主张,老板他并不知情,出事之后,我们已经尽力想办法弥补了,但是那个.....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
黑眼镜不知可否:“那你们最好祈祷他接受你们的道歉,最后按时平安回到苗寨,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么样?”阿宁追问道。
“你知道现在的苗族人有多少吗?”黑眼镜自问自答,“一千万,你们会成为一千万苗人的敌人,至死方休。”
阿宁听上去十足困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瞎子没有继续透露的意思,听脚步声他是在往我这边走:“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但看在加薪的份上,刚才的话可全都是真的,如假包换。”
在等他走过来作妖之前的一点时间里,我在猜测他的身份。看过的瓶邪同人文里,有不少牵扯他的部分,但我没仔细看过几眼,仅有一点模糊的印象,记得他好像是旗人。
我其实不太喜欢被很多人知道身份,听见黑瞎子半说不说影响我玩弄他们有点不高兴,但又很矛盾,像对吴邪,我很喜欢拿全是真话的文字陷阱来误导逗他,我不是不知道这样容易翻车,只是作死的心跃跃欲试。
然后我就等到了从天而降的一把沙滩遮阳伞。这船家大概除了打鱼,也接待过旅游团,这种东西都有,我很无语地抬头,对上一张怎么看怎么假情假意的笑脸。
“遮阳伞要吗?”他说。
能让我都觉得无语的,他还是第一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船上的公共设施吧?”
黑瞎子又笑了下:“是啊,但你看,我横跨了半个船送过来,是不是应该有点辛苦费啊,这人工成本也是成本啊。”
我换了个方向躺下说:“但我不需要,谢谢,你可以再横跨半个船回去,问问船舱里那两位,又或者那个小姑娘需不需要。”
“这可不行,再拿回去要是还没人要,我那不是白忙活了吗?”黑眼镜说得义正言辞,“而且宁小姐,好像比小白你要大吧,你怎么叫人家小姑娘呢?”
我的回答是送了他一根镖。我正大光明从他们仓库里找到的镖,现在安安静静地堆在我的系统背包里,我记得好像有几十斤,拿来玩正合适。
那个黑瞎子嘴里似乎还在喋喋不休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伞留下”之类的话,我没太在意,直到他把伞往我头上一偏,洒下一片阴影,我才停手看了看闪到了我身边的人。
笑得怪丑的。
这样的距离,哪怕是对他这样身手的人也会很危险,我不信他不知道,但他就是这么吊儿郎当笑着站在这儿.我突然有点好奇,摸出来了一只镖,正大光明站起来靠近他。
这个时候了,他倒忽然变得像个被强抢的良家少男了,一脸羞涩地问我:“小白你这是干嘛,可别爱上哥。”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我咬着后槽牙笑了下:“放心,我不喜欢人。多的那个零一半送你,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眼镜,怎么,眼睛见不了人?”
那枚镖已经抵到他鼻梁上,他却倔强地往后一抻头,看上去简直像伸长脖子的王八,又一个轻盈的下腰起身闪到了船舱外壁边,一脸委屈:“小白,你这可不地道,知不知道在我们家那儿,掀人眼镜和掀盖头也差不了多少。”
“是吗?原来墨镜历史竟然悠久到清朝就有了,”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且我可没见过天天戴着盖头上街的人。”
“这不就见到了。”他拍了拍胸脯。
“所以你眼睛是哪种异瞳,是重瞳,阴阳眼,还是什么更少见的东西?”我眯着眼看他又摸了摸鼻子上架着的墨镜,“我只能确定,和我的不是一种。”
他托着头摆了个Pose:“秘密。”
“加钱也不能知道的秘密?”我问他。
“是啊。”即便隔着墨镜,我也能感觉黑瞎子抛了个媚眼,“毕竟,我害羞。”
这话一出来我差点被恶心吐,我突然又不是那么好奇了,只对他丢下了一句“神经病”。
黑瞎子是神经病,突然好奇他的我也是神经病,被传染了。
背着身躺下,我听到他边走远边说:“欸,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好奇,是爱情的开始。”
我掏出了一把镖,也不管准不准头就往那边散,只盼着人隔我远点:“怎么没听过,我还听过宿敌注定会成为妻子呢,这种理论同人文里有一车,但现实里只有中二病和精神病才这么觉得。”
他没再打扰我的清梦,人也跑远了,只留下一个被烦得像被逆着毛顺了的猫的我。
啧,早晚我要坑回来。
就这么开了几个小时,永兴岛到了,那个熟悉的胖子又上了船,我看了看他和吴邪重逢的感人画面,摸着下巴想这是不是铁三角第一次正经八百通力合作。还没想完,某个黑乎乎的家伙又像没事一样凑了过来,吃了飞镖也不见老实。
整个人还害我差点错过了吴邪的乐子,真是可恶。
“放心吧,我们早就安排好了,这次的会有专业人士吴先生解决这方面的问题。”阿宁在胖子期待的目光里说出了这句话。
我差点笑到不能自已,好不容易才憋回去了的一半,在看到吴邪透着慌张和手足无措到安详的表情之后又彻底绷不住了。
在座诸位里,应该只有我知道他才是第二次下斗,经验来自亲爷爷吴老狗的笔记和故事、从事古董行当听到的奇闻轶事,至于海斗的经验......
居然是零耶。
我丝毫没有正常人参与行动的定位总指挥是个生瓜蛋子的担心,反倒是异常期待起了吴邪的表演。只要隔他远一点,上次被牵连的事应该就不会重演。
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墓里邪门的只有吴邪一个。
好奇真的是爱情的开始,虽然小白不承认啦。
没错,我们小白其实是个傲娇(被飞镖扎中,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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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白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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