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源光的努力,和,源辉的远离源辉的远离源辉的远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下,正常的泡芙终于出炉了。
我看着这一群热腾腾的饱满泡芙,简直有种鸟妈妈看着刚下的蛋的骄傲满足感。
这个感觉百分之十源于终于把这玩意儿下下来了,百分之九十源于终于他爷爷的在恶魔级大灰狼的环伺下把这玩意儿和自己的小命一起保住了。
泡芙一共做了两盘,我和源光一人做了一盘。
因为考虑到不仅准备给美枝子一些,同时也要给源辉带去学校分给别的同学。
毕竟据说此人其实在非自愿情况下早就接收了很多莫名的礼物,其中百分之七八十甚至是匿名的,统统机密地塞在他桌肚里。
牛皮。我不得不鼓掌。
考虑到源辉去学校的时间其实蛮早的,这种行为显然需要起得比源辉更早。这就是人类追求□□的意志力吗,感动了。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源光说,“不回礼的话显得辉哥很难交朋友。”
啊……可是大家不是想和他交朋友吧。虽然现在年纪还小。是为未来□□做打算吧!不过这种问题和源光这种年龄的幼崽说起来总不太好。
但是,我捏起一个自己的泡芙塞进嘴里,又想起源光那一套还泡芙的操作。
算了,还是不懂你们人类。
我嚼嚼泡芙。
味道不错!
我满意地想。
栗子果然好吃!
然后我罪恶的目光飘向隔壁源光的盘子。
“理前辈,”源光大大方方地把盘子亮给我,“请吧!我也能试试前辈的吗?”
“当然当然。”我一手交泡芙一手拿泡芙,在他动口之前已经先一步把源光的泡芙吞进嘴里。
……
耶?
我呆住。
源光本来张大嘴准备咬下去,现在反而也不敢咬了,而是在旁边看着我,有点紧张:“怎、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这个,”我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掌心,捻了捻手指回忆刚刚泡芙捏在指尖的触感,“这个真的很好吃……”
比我的好吃上起码一倍啊!
这就很离谱。
为什么!上次吃布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配方高超,这次显而易见完全不是配方的问题啊!
明明我们的操作过程是一样的!我做出来的味道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美味,就和美枝子做出来的差不多——虽然改了口味不过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
源光做出来的就、完全,和我们的泡芙不是一个范畴的了啊!我靠,这送回去之后谁还敢再送你哥吃的自取其辱啊!
这算啥,当上帝给你哥关上厨房的门就一定会对你敞开厨房的门??上帝总是公平的??得,打架打不过除了源光以外的所有人,现在做点心也做不过源光。
你们源家带的都是什么buff啊?!
“哎、真的吗,我倒觉得没那么夸张啦,”源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咬了一口我的泡芙,含糊不清地说,“明明和前辈的味道差不多嘛!”
舌头坏了才会那么觉得吧!!我悲痛地看着他,愤怒地伸出手,又拿了一个他的泡芙安慰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十几分钟后。
我坐在位置上,颤抖地聆听肖邦的歌曲——源辉的手机放的!——感觉身心受到了一定的洗涤,颤抖地拿起叉子——这是源辉拿过来摆上桌的叉子!——吃了一口慕斯,又颤抖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是源辉泡的红茶!——然后当即被烫得吐在桌子上。
“理前辈!”源光担心地看过来,“没事吧?刚刚才说过很烫哇,你很渴吗?我去给你拿点冷水……”
“咳咳不用、不用。”我抽纸擦桌子,“我只是,没想到源桑还会泡红茶……”而且居然是正常的。
既没冒黑烟也没变成不明物质还没有奇怪的味道。
当然关于味道这一点也可能是我刚刚舌头已经被烫烂了所以尝不出来。
在我脑内风暴到这一步的时候,源辉突然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普通的茶道我也会哦。”他说,“有机会的话也希望请薄叶桑品尝一下。”
我猛地捂住嘴!
好痛……烫完之后又咬到了,舌头要断了我要死了啦……
源光还是哒哒哒跑去厨房给我拿了冷水。
“没关系吧?”他问我,“很严重吗?”
我的眼泪盛在眼眶里就差要流下来。
然后我对上了因为被源光忽略而颇为怨念的源辉的目光。
他保持着刚刚的笑容,并且脸上逐渐溢出一种想杀怪异的黑气。
我的眼泪马上憋回去了。
“不严重、不严重!”我朝源光抿唇微笑,“不用担心!完全没事呢!”
源光好不容易坐回去之后,我侧开头,把自己的脸挡在胳膊后面,张嘴吐出又烫又疼的舌头在空气里晾了一会。
呜哇……还好自我修复能力是自带的,不用特意动用怪异的力量,不然舌头得痛到这两个源家祖宗走之后。
晾了一会后感觉舌头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转回脸,啃了一口凉爽的慕斯压惊。
柠檬味,开心!
我眯起眼。
今天下午教学成功的慕斯蛋糕成品我们也薅了一点出来瓜分,剩下的源光会带去学校瓜分。
这兄弟俩的亲友团真是被喂养得明明白白。可恶啊,我也好想在亲友团里……那种不用担心随时会被杀掉的亲友团。
虽然理论上蛋糕是应该当天现做现吃啦,不过上学日也没办法,只能吃隔夜的了——说起这个我还蛮好奇,源夫人生日的周二,源光准备怎么现做蛋糕的,翘课?还是大清早起来然后把慕斯冻到天荒地老?
我舌尖刮擦着牙齿上柔顺的奶油,瞥向坐在一起的兄弟两。
源辉恰好在垂眼喝茶,眼睫朦胧在热腾腾的水汽里,蓝色的瞳孔比平时更加柔和。
我看了几秒,在他抬眼之前火速移开目光。
美貌诚可贵,眼珠子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也还是希望能留个全尸。
“爸爸难得休假啊。”在被放下的茶杯和茶碟的磕碰中,我听到一句几乎是用气声说的话。
这声音泯灭在轻柔的背景音里,几乎无迹可寻,只不过我真不是人而已。
下意识捕捉到这种信息的我耳尖动了动,过了几秒,呆滞抬头。
就算是坐在源辉身边的源光看起来也什么都没听到,在拿茶壶给源辉添茶,源辉也没看我,像一天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一样在朝源光露出“有这样的弟弟我真是三生有幸”的目光。
不是。等下。
我逐渐从呆滞变得震撼再变得惊悚。
刚刚是源辉说的吧?说给谁听的?正常人类听不到他那个音量啦……耶耶耶?难道说给我听的??
我埋头也喝起茶以掩盖自己逐渐扭曲的脸。
不不,应该只是自言自语吧……可能只是我恰好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所以才,显得他那句话好像和我的内心思路无缝衔接……个屁,其实仔细一想源先生休假和做蛋糕并没有必然关系,又不是休假了就一定会帮忙做蛋糕之类的哈哈哈哈……啊啊啊,想想我妈说了啥,我妈说源家人想让我死不用等到下一秒!
能直接拍死你以证清白的情况下何必动用试探这种高端技术!只要灵力咔咔往我身上用力一碾,只要我不在人类血统高涨的时期必然直接原形毕露!
如果我在人类血统高涨的时期,那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原形毕露。反正我妈在这个问题上也只是敷衍我,自从和她对跳得最厉害的公司老总失踪后她赚钱赚得更忙了。
真怀疑那个老总是不是被她悄悄暗杀……
啊,脑瓜疼了 。
不想了!
我猛地放下被我吨吨吨空的茶杯,豪迈地朝源光一挥手:“壶!谢谢!”
源光下意识把茶壶递过来,看我往里猛倒水。
“那个、理前辈,这个是我刚刚添的热……啊啊理前辈!你喝太快了啦!”
……
我二度晾完舌头、眼睛还盯在手机视频上、胡乱摸索着把爪子伸向泡芙的时候,从刚刚起就调高背景音乐音量,并和源光轻声以半打哑谜形式聊了一会最近的除魔工作——我安心了,如果真怀疑我的话就不该用这种我其实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聊嘛——的源辉突然用指节扣了扣桌子。
我一个激灵,叼着一只泡芙抬起头看向他。
有一说一,如果我现在是狐狸的样子,耳朵肯定都抖过了。
他这敲得也太熟练了,过于像训狗的。
……虽然我不是狗哈。
那就是过于像个训怪异的。
“说起来,薄叶桑,”源辉和颜悦色地问我,“是和石田先生比较熟吗?”
“……”哪怕是面对源辉这样可怕的人,这问题也还是有点难以速答。我和那个男的不能说是一点也不熟,只能说是劝他多做善事不然就快进到早点入棺吧。
正当我准备按照“不熟”来回答时,源辉已经提前打断我。
“啊,果然不是很熟吗?”他眨了下眼,“其实我想也是呢,毕竟,虽然石田先生面对我的时候,会努力想说一些有关于‘小理’的话题,说的最多的却是‘如果我太太还在的话就好了呢、她和小理很熟’这种话。”
在他话音落地的几秒内我都没意识到他说完了。
我在抱着自己的胳膊给自己顺毛——内心的。
如果这两个人不在,我会更乐意变出原型给自己顺毛。
小理两个字从源辉嘴里吐出来也太恐怖了,比灵力在我身体里蹿过去还难受,搞得我五脏六腑都有种刺疼刺疼的感觉。
呃呃呃好可怕,我记得猫科会吐毛球吧?我现在就有点想把这两个字从身体里团一团揉在一起吐出去……
“薄叶桑?”源辉微笑。
“在呢!”我秒答,“嗯、确实啦,我和石田先生的话就完全不熟,不过和他太太倒是见过好几面。他家的话……”
接下来我花了十分钟给源家兄弟阐述了一下石田家的情况。
当然我主要是说给源辉听的啦,毕竟他都起这个话头了。
源家布置在石田家的东西一直没有撤,但香菜也始终没有走,黑猫怪异更是没抓住,估计现在是一筹莫展了,不得不从试图通过推理来解决问题了吧。
唉。我的脚尖轻轻踢着光滑的地板。
要不是不好解释,我倒是可以把细节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啦。
——包括怎么一步到位无痛精准解决香菜和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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