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伊佐那果然没再碰那些东西。
其实他相比大多数同龄人要矜持得多,皮肤光滑估计也有他自己的功劳。
————
……
你决定搬去横滨。
没和任何人说,你带着行李,里面还有从美国带来的一系列证明。
窗外的景致就和遇到伊佐那那天一样,你耳畔莫名响起伊佐那的吉他声。
伊佐那就像条蛇,不是吗?
……
还没走到医院,伊佐那果然出现了
他殷勤地拿过你的行李,被挟持了贵重物品的你只得跟在他身后。
我是来治病的。你说,休想阻止我。
“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无言走了一会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你想了想乾,然后说不是。
……
“dio,来天竺吧?”
天竺?
……
“我的队伍。”
不去。
……
“来吧,让你做队长。”
你当我是卖钩子的?
“哈哈哈哈哈。”他笑了。
“你是我的‘知音’啊。”
“我是知道你的,相对的,你也知道我——”他转过头。嘴角依旧噙着笑,却神色淡漠的望着你。
伊佐那就是一条蛇啊
粉紫色的眼睛好像富有魔力一般,皮肤黝黑,却光彩照人。
他的皮囊不是你的最爱,但是他的灵魂隔着薄薄的躯壳吸引着你。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以为你喜欢着他。
实际上是他胸膛中跳动的磁石,发送生命的乐波在引导你,想让你走进他的泥潭。
你脑中的指南针一时被他迷乱。
“别装了,你以为骗过自己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
………
伊佐那的话让你脊背发麻,有一瞬间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但他好像不清楚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大杀伤力一般,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有一瞬恍惚,刚才那句话真的出自他口吗,也许是你的幻觉。
伊佐那把你送到医院门口,临走前告诉你还有几天可以考虑。
你没有考虑,这天里你除了治疗就是看书,记忆空白的不像话。
在前台值班的护士通过病房内的电话告诉你有人找,你一过去,伊佐那果然坐在那和护士聊的开心。他谢绝了递来的咖啡,过来抓住你的胳膊。
你受他威胁,坐上他的机车,他就带你一路飞驰到港口,迎面风吹得你耳朵失去知觉。
港口,游轮上灯火通明的港口,现在是饭点,你本来应该待在暖和的病房里享用晚饭。
你冷得只想发抖,讨厌的伊佐那,说是停车、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没准是去拿麻袋和枪了,有船做掩护,这里抛/尸正好。然后过两天,你会因被卷入螺旋桨而打捞。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
风里好像传来了百合的花香。你看向天空,已经有几颗星星跑出来了。
大概是幻觉吧,星星也好花香也好,在室内,只要熄了灯、你也一样能看到星星。
临近视线死角的树枝摇曳着,黑影贪婪地霸占你的视线,有人在耳边叫你
你回头,是伊佐那。
他手里抱着一捧百合花,正从远处过来。没想到你提前回头,他无奈一笑,大步一迈向你走来。
“在想什么呢?”他问,今天的他好像哪里不一样,是哪呢?
你拿过花,把脸埋进去嗅了嗅,浓郁的百合香充斥你的大脑,冰冰凉凉的叶子贴在你脸上。
——是春天啊。
这个季节伊佐那哪来的百合呢?
“你跟我说过迪欧奇不是你的本名,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他的声音像磁带里放出来,有些失真。
不清楚。你摇摇头。
“你说这名字是养父取的,但他已经去世了——”
“不如我也为你取个名字,怎么样?”早有预谋。
你想叫什么?
“叫‘jude’怎么样?”
“希望你可以不再忧伤。”
披头士……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在忧伤呢。
“告别过去吧?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那些东西」并不值得你为之留恋。”
你看到伊佐那张开双臂,像十字架,他背后是大海、还有海上细碎的星星。
“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就在你面前。”
这听着就不靠谱,你没答应。但这样在其意料之中。
“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他随意地将手伸进花束里,被塑料花杆包围的是一把手枪。
……居然是假花。
他掏出里面的枪,对你展示了枪身。
“你会用吧?”你感觉自己生气了,因为手在抖,这很不妙。
——这是一把来自德国的HK usp手枪,枪身不算重,所以藏在花束中也未被你发现。
“本月22号,天竺有计划行动,我希望你能帮我跟着两个人,如果他们失败了,你就代他们击杀目标。”
你皱眉,刚想拒绝,他将未上膛的枪对准你脑门,“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你没想过会被伊佐那拿枪指着,他掏出枪的时候你脑子里那些少的可怜的浪漫幻想就消失殆尽,你以为你们有机会发展成朋友......甚至恋人。
你是真的有被他吸引过。
他了解你,你本以为可以向他倾诉一些想法。
薄薄的想法被断送在他的枪下。
“我也没说一定要你杀人,你只要暗中监督他们就行了,明白么?”你从他眼中看到自己苦涩的脸。
“放心,当时我也会在场,失败概率不到百分之五。”
“结束之后,不管你有没有出手,我会给你一亿。”
可谓准备齐全。
我还有权利拒绝吗?你无语道。
当然有,
但是——
“我希望你能答应。”伊佐那发出敕令。
……
久违的,夜晚的横滨,你又迎来了客人。
那时你正为你那百分之五的杀人概率而焦心不已,转角遇见一抹金色,你尚未反应过来,冷眼看去。
月色下的乾看起来有些落寞,他脸上带着伤。
“好久没看见你,问了才知道你搬来横滨了。”
“可可查到你的医院……”
“本来不应该是今天的。”
疑惑,你下意识歪了歪头。
“你认识伊佐那吧?”
蛮熟的。
“东卍和天竺要开战了,你站在他那边吗?”
……
如果非要划开界限的话,我想是的。
“dio,不要再和我们这些家伙有牵扯了。”
“你快成年了吧?离开关东,好吗?”
乾越说越激动。你多了几分认真看去,看到他眼底的真诚亮了几分。
「Kind advice」,是这个意思啊。
“不要再糟蹋你的人生了。”
说实话,你很开心,经历失望之后,你又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了友爱。
其实爱本就没有类别,有类别的只是参杂其中的杂质罢了。
谢谢,乾。他说得对,人应该凭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你冲上去,乾被扑了满怀,他身上还有伤,但他眉头没皱一下。
这副热血沸腾的年轻躯体,此刻离你多么近,抱在怀里简直像是一匹马儿一样。
终于听从了一次自己的**,你的心跳得很快。乾发出来疑惑的气音,但他没动乖乖让你抱着。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乾满腹疑惑,之前和九井信誓旦旦你们只是朋友的记忆依然清晰,但这位朋友现在将手撑在他身上,正在撕咬他的脖子。
说的不准确,其实你是在吮/吸,只是这实在难以启齿,你几乎就要咬穿他的皮肤了,几乎。
就像纪录片里的某种小型鲨鱼。
心理学里有关于口欲期的说法,你确实自十岁以来对皮肤抱有极大的渴望,这一点在今晚得以实施。但对乾,你还是克制了,只是咬下了伤口边缘的一小块皮肤,口感就类似于从嘴唇上啃下大块的皮肤,死皮混合着新皮一同撕扯下来,一股浓郁的铁锈味。
这期间,乾一声不吭。
你咂了咂嘴,尝到碘伏的辛辣味。
“不行…”
直到你将手伸向他的裤腰,乾迟迟开口,
“你要更爱你自己才行。”不可以、随便跟别人睡觉。
他说的隐晦,耳朵却红了。
你试探性向他付出了爱,你明明感受到了他的‘回应’。但是他突然暴起,将你掀翻在一旁。
……
你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反应过来,只是乾已经没影了。
你舔了舔上颚,乾的皮肤还附在上面,就着冰凉的水泥地,细小的砂石让你很放松,你就这样看着楼房中露出的天空,静默良久。
……
「我们通过生的同时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我们必须懂得的哲理的一小部分。而直子的死还使我明白:无论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悲伤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能。」
—2.22—
你决定把这一天列入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天。在听到摩托声后,你看到来者挥舞着球棒,顺利解决目标。
——毫无疑问,你全程目睹了一场谋杀。
女孩的血像是意大利面酱汁一般溅起,旁人哭喊着,博美男将他背走。他怎么在这呢?
你看到伊佐那走过来,
“辛苦了”,他说。你看到他的手因兴奋过度而颤抖。
——他才是主谋。你几乎没见过这样的他:故作镇定。你看见他的瞳孔比往日要大的多。
结束了。你说。
“结束了?”他有些怀疑地问你。
结束了,那人活不下来。你把枪放到他兜里。
“你怎么能笃定她活不下来?”伊佐那还在笑,他眉毛不解地皱起——多么难看的表情。
你终于有了主动离开的勇气。
……
耳畔有谁在演奏吉他。
从麻醉中醒来,你拖着身子回病房。房间里漆黑一片,遮光窗帘拉上了,看不到外面、你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
噗——
你被毯子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闭上眼睛,你打开电源。
啪——
电源启动带来的细小电流声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室内灯闪烁着又趋于平稳。隔着眼皮你的世界被罩上一层红色的糖衣——这颜色让你想起在银座前吃的苹果糖:苦味的焦糖伴随苹果的酸涩,甜蜜从舌尖溜走,果汁的清甜携着糖浆的醇香一同远逃。
红色的视野中你闭眼走去,睁开眼时却蓦地对上一张紫色眼睛。
伊佐那裹着你的被子,正窝在你的床上。
——你不高兴了
你身上很脏,下来。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把外衣脱了”。你回头,先前绊到你的就是那件红色的特工服。
你怎么进来的?你转身去关上门。
“我给他们看了和你聊天的邮件,他们就放我进来了。”他用被子裹住自己,几乎只露了肩膀和头出来。
你给我出来。
“你这医院可比我以前住的福利院好多了。”他笑道,“住在这样好的环境里你一定很快就能好吧?”
我花了钱的,你给我出来。
他探出身子来抓你的手,“这张床宽敞得很,两个人也能躺。”
你没客气,照他眼睛揍了一拳,他真的把你惹恼了,你最讨厌别人碰你的床。平时你只着里衣躺,他居然穿着外裤就去。
他的眼睛很快充血,你干脆把他死死摁在床上,一拳一拳照脸打去,之前的所有不满被你发泄出来,血和口水溅在脸上,你一时丢了魂。
……我要叫护士把你丢出去。你一边喘气一边闷闷道。
伊佐那满脸都是血,血无处可去,流到了他的牙齿缝里,在那里凝固。此刻的伊佐那让你想起一本影集:美国摄影师相机下的华人。深山里,华国人在那里种植杨梅,皮肤弄的黝黑当地居民小孩,手里捧着杨梅筐,丰收的喜悦感染所有人,他咧开嘴大笑牙缝间浸润了鲜红的杨梅汁。
他很愉快,明明挨了揍,他的嘴里满是血,但他不在意
“——比起‘治愈’,更简单的方法是‘控制病灶’,不是吗?”
“当然,这听起来不太道德,所以对一般人不会使用。我是说一般人。”
——你感觉自己被雷击中了,躯干莫名其妙开始发冷,竟然抖了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直感,伊佐那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们都知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涉及到上层的机密。”
“上层有多数成年人对青少年怀有一种仁慈,即使对方杀了人,也依旧不忍处其死刑。”全中
“毕竟他们还要采摘你们的‘果实’。长歪了,砍掉杂枝,或者予以嫁接就可以了。把多余的枝条都修剪掉,长出来的果子才可以又大又甜。”
伊佐那伸手,有些怜爱地摸你的头,指尖又从头顶滑到你脸上。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你只能听见自己的牙被咬得咯吱作响。
「我要杀了他们。」
真奇怪,伊佐那居然笑了,他大笑不止。
“明明忍耐一下就好了。忍耐一下你就能获得永远的自由了——”
你扑上去,这次却被他一把推开,你的头撞上床头柜,眼前一片漆黑。你在地上摸索,没再摸到伊佐那,他的特工服也已经不见。
……我到底在干什么?
疑惑啊,但你的身体不断撞着桌角,这是怎么了?
感觉脑子失灵了,你一边疑惑一边撞着桌子,桌子被你撞得移位,身后传来敲门声。湿热的液体流了满脸,堵住了鼻子,你大口呼吸。
呼....呼......呼......呼...呼.......呼....
…… ..... ...
呼——呼——呼———
有手臂从你腋下穿过,然后你感觉肩膀刺痛,好凉...有什么东西一路跑到心脏。
……
不知什么时候吵闹着的耳畔,终于清净了。
黑川伊佐那,你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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