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科恩少爷在他的老父面前哭得那是涕泪俱下、声嘶力竭，“是他玉天恒平白发癫，关我什么事啊？父亲啊，你得给我做主啊！”
科恩公爵本是看奇物一般打量着他的幼子，但科恩少爷张嘴一嚎，他的眼神顿时从些许欣慰转变成了嫌弃。
“我本以为是你以身设局，结果倒是让人给玩了。”科恩公爵往科恩少爷那瞥一眼，见他面上泪迹未干，顿时更加嫌弃，“哭什么哭，不就是被传了闲话，你怕什么？你让玉天恒给揍了？”
“父亲……”科恩少爷用力一吸鼻子，刚觉心中一暖，就听他的老父说——
“你本就是纨绔子弟，名声再烂也不怕，反正已是低谷，再烂也烂不到哪去。”
科恩少爷顿时心如死灰，“父亲，我真是您亲生的吗？”
“你懂什么？”科恩公爵自嘲道，“处在我这位置，儿子还是蠢点好。只要你别烂到雪崩那份上，就算有出息。行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科恩少爷吸吸鼻子，把那天的事在科恩公爵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重点描述了突然出现的恶徒是多么可恨，他是如何英勇、不畏强权，以及玉天恒这个人是多么可恨。
“所以，你就是个被殃及的倒霉蛋。”科恩公爵下了定论，“玉天恒和人打架，你带着女人经过，那个人被当成了你的狗腿子。所以，你有什么好哭的？”
“诶？”科恩少爷懵了，不明不白被扣上欺男霸女的帽子，他这还不冤吗？
“和别人抢女人？”科恩公爵看出了他的疑惑，慢悠悠地出言解释，“有没有这出，你都是天斗城里有名的纨绔，一个女人而已，有影响吗？没有。你是纨绔子弟，逛青楼是理所当然的事，可玉天恒呢？人家一个前途无量的上门女婿被你卷进流言蜚语里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父亲，您的意思是？”
“玉天恒该比你更急。”科恩公爵喝了口茶，方道，“因为他是毒斗罗未来的孙女婿。”
科恩公爵所料不错，“贵族纨绔与魂师当街为风尘女子大打出手”的事件中的另一人玉天恒确实比科恩少爷更急，却也没有那么急着澄清此事。
无他，要知道，魂师宗门内可没有什么一夫一妻的规定，莫说是魂师，就连天斗帝国的贵族们也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雪夜本就不是个忠贞的玩意，权贵们更是上行下效，白日逛个勾栏瓦舍而已，早就习以为常。此事放在魂师身上，那更是常态——或是为了改善武魂遗传，或是干脆出于享乐，自认高人一等的魂师们不会觉得如此行径是自身德行有缺，反而觉得这是在保障武魂传承，甚至有人还会觉得那些天生魂力低微又被强迫的人是占了他们的便宜。典型案例便是蓝电霸王龙宗的二当家、玉小刚的叔叔、柳二龙的亲爹——玉罗冕，一个处处留情、只管播种不管养的败类，滋润得活了这么多年，没遭人制裁，反倒能腆着脸上门要求女方养大的孩子认亲。
窥一斑而知全豹，观玉罗冕一人，也可大致知晓蓝电霸王龙宗的门风几何。
玉天恒对那日科恩少爷身畔的风尘女子自然毫无感觉，尽管对方借着救命之恩百般示好，也都被他冷着脸推拒，甚至在心中还因对方的种种举措而心生嫌恶。他承认，对方生得柔美动人，甚至比独孤雁更美，也性格比独孤雁和软体贴，但该女子光是出身便并不值得他为之付出感情。故而，佳人几次主动投怀送抱并不能换他欢颜，反而会因此感到烦躁和肮脏——他很清楚那名风尘女子是图他的出身和强大的蓝电霸王龙武魂，想要借机一飞冲天。他心里对这种行为恶心得很，对其更是很难抱有好态度——毕竟他可是出身蓝电霸王龙宗的天之骄子，配做他的女人的，怎么也该是能对宗门、对他自身发展有宜的才行，像独孤雁那样有个封号斗罗的爷爷、家中颇有资产(落日森林的药园挺大的)、身中剧毒的女人才是首选。
为了把独孤博拉到蓝电霸王龙宗的阵营，玉天恒自认可是放弃了更好的修炼资源。他不惜由蓝电霸王龙宗在背后把持的雷霆学院转进天斗皇家学院，对着一众贵族子弟忍辱负重，为得不正是拉拢毒斗罗唯一的孙女独孤雁吗？如果按照当世流行话本，该是他在经过多年忍辱负重后一飞冲天，在魂师大赛上勇夺桂冠，从此扬名立万——可惜半途杀出个玉天心，一拳捣毁了他的梦想，曾经是他的陪衬的人，如今比他活得风光，如今这天斗城里的魂师提起玉天恒，不再是“蓝电霸王龙宗的新星”，而是“那位刚毕业就出任侍卫统领的玉天心的堂弟”。
玉天恒感觉他脆弱的骄傲受到了伤害。
“啪”
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放下手中的茶盏，盏底与茶托相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大不小，刚好唤回玉天恒的注意力。
“天恒啊……”老者开口规劝道，“你还是把这事早日解释清楚为好，继续纵容他们胡诌，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倒不是说蓝电霸王龙宗怕了毒斗罗，而是独孤博此人性格乖僻、不好相与，此刻他正在天斗城内，之前闹出那么一出“争风吃醋”，老者不信此事没传进对方耳朵里。
独孤博最宝贝他的孙女，却没因此来找玉天恒的不痛快，明显是在等玉天恒和蓝电霸王龙宗的表态，老者此番规劝，就是希望玉天恒能以大局为重，放下自尊找独孤雁认个错，先把那个身中剧毒活不太长的傻妞稳住，再慢慢拉拢她的爷爷。
“族老放心。”玉天恒对此倒是胸有成竹，“独孤雁一向信任我，事发当天我便同她说开了。”
“你是怎么说的？”
“我心里只有她，那天不过是被科恩少爷拖进事端中。”玉天恒眉头微皱，如今他已经能很好地管理表情，“我和那女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取那种不要脸的风尘女子。我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看来，玉天恒的言语无错——没想到玉天恒在天斗皇家学院呆了一段时间后竟有如此长进。
“但是……”老者还想说什么，却被窗外的一阵喧闹声打断，正要出口的话又变成了，“那小姑娘是谁？我记得她先前……好像是独孤雁的小跟班。”
“她是……”玉天恒向窗外一瞥便知引起骚动那人是谁——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袍、黑纱掩面，气质孤寡得好像死了几百次亲爹——不是叶泠泠又是谁？他见状难堪地撇撇嘴，一时也说不上是因族老误会队友是独孤雁的跟班，还是因为此人被卷进骚乱中，“她是我们战队的成语，九心海棠叶泠泠。这女、这人性格古怪乖僻，老实说，我有点怵她。”
“九心海棠宗的？”老者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又是一个怪胎。九心海棠无论添加多少个魂环都只有一个魂技，更别提九心海棠宗的还有遗传病。天恒，你为何要怵一个远不如你强大的小丫头？”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被她盯着看的时候很不舒服。”玉天恒尴尬地挠挠头，“尤其是和她对视的时候，我总感觉她身上藏着什么东西，邪乎的很。”
老者眼珠一转，突然问道，“那你觉得这个邪门丫头和独孤雁比起来，怎么样？”
“叶泠泠倒是够听话，也不用哄她……”玉天恒脸色一变，连忙劝阻，“万万不可，我有雁子就够了，再说毒斗罗还活着，这话让他听去了又是一顿闹。”
“怕什么。”族老不悦道，“独孤博不过是一个新晋的封号斗罗，宗门内可是有两位高阶的封号斗罗坐阵。以那毒女的条件，你愿意娶她是独孤博祖坟冒青烟，你怕什么？再说了，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以你的资质，日后定然能成封号斗罗，多找几个女人又有什么错？要我说，叶氏女那边你也试试，她那一看就从小没了爹娘，性格虽怪了点，却更好摆弄。九心海棠宗出身……娶她做正妻定是不相宜的，没爹没娘的，让她做个妾室算可怜她了……”
“族老！”玉天恒有些恼怒，他明明都说过了，“我和叶泠泠只是队友，而且我、我——”
“天恒，我这是为了你好。”老者苦口婆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清楚那叶氏女身份有异……”
老者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要密谋的样子，玉天恒也跟着凑上前。
只听老者说道，“你队里那叶氏女是武魂殿太子的妹妹，别管是亲生的还是表亲，只要那六翼天使还认九心海棠这门亲戚，你和她好上就没坏处。再说，九心海棠宗手上还有一块教皇令，保不齐就在这丫头手里。那可是教皇令，一旦亮出来，教皇之下莫敢不从，就算是教皇本人，也得应诺——若把这件宝贝拿到手，何愁宗门不兴？而且，你若是要了叶氏女，那你便是武魂殿太子的妹夫，就算是武魂殿不也得敬你三分。这般划算的买卖，莫说你不心动。”
玉天恒连连摇头，无关秉性，光是一想到要追求叶泠泠，他就发怵，“万万不可，反正我不干。叶泠泠这丫头邪门得很。”
“那你就等玉天心骑你脖子上拉屎。”老者简直恨铁不成钢，“我好心教你，就是不忍看嫡系的你被旁支打压——宁风致那张嘴到处乱说，等玉天心娶了那叶氏女，借武魂殿的势做主宗门时，你可别哭。”
“那是他自甘下贱。”玉天恒低呵道，“借着武魂殿的势抢夺宗主之位，我看有谁会服他。”
“借势？”老者冷笑一声，“你看看雪清河，借了武魂殿的势，安稳执掌着天斗帝国。你看看这天斗帝国里，有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宁风致倒是想扶雪崩上位，你看看——有武魂殿在，他扶得动吗？七宝琉璃宗算个屁？武魂殿里封号斗罗多得是，在大殿前扫地的都是魂斗罗！”
“闭嘴吧。”玉天恒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想反驳老者，但发现除“道义”外，他根本无从斥责对方。
而“道义”，魂师讲道义吗？
“家国”？魂师还讲这些吗？他在外能自豪地自报家门“蓝电霸王龙宗”，但“天斗帝国的公民”，这着实说不出口。
真要算起来，魂师宗门不过是屈居于各国的武斗团体，既不受其法律管辖，和那些国家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我对她没兴趣……”
玉天恒急匆匆地解释着，却忽略了楼下那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看的黑瞳。
叶泠泠漠然收回视线，楼上那一老一少的对话她听了个全，但就好似什么也没听过一样。
“你是我哥的人？找我听了这么出戏，就不怕我哥找你算账？”
被她询问的人正是自封“武魂殿第一倒霉蛋”的韩冰，他对着叶泠泠一拱手，回答是滴水不漏，“我是殿下的人，在殿下身边自然听殿下的。”
但如今叶冷不在天斗城，就怪不着他听教皇的了。
叶泠泠的视线直勾勾地移到韩冰身上。
过于相似的注视让韩冰背上出了一层汗，态度越发恭敬，“我是殿下的人，凡事自然听殿下的，但现在我是鬼斗罗的亲传，殿下也还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姑娘一定要为难我吗？”
“我没打算找我哥告你的黑状……”
叶泠泠的话让韩冰心神一松，接着又听她说，“我哥去哪了？”
这个不在保密范围内，韩冰交代得也痛快，“杀戮之都……年节之前是回不来了。”
他好心加了一句。
“我哥的身份是你们放出去的。”
“天地良心，与我无关。”韩冰恨不得指天发誓，“是玉小刚手不老实，宁风致一张大嘴到处说，那两位要顺水推舟。”
叶泠泠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韩冰也有点发怵，无他，叶泠泠看他的眼神实在和叶冷的太过相似，就是那种毫无感情、仿佛洞穿了一切的眼神。
“我哥走之前把你指给我了。”叶泠泠说道，语气平淡，“你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韩冰感觉活像是见了鬼，“有封号斗罗，不止一位，家师也闲着。”
“就是你。”叶泠泠说，“我哥不会让封号斗罗过来碍事，他指给我的就是你。”
韩冰彻底服了，“我确实负责保护你。
叶泠泠将视线投向路口，刚刚还在她身边争执的路人已经走远——之前的争执只是为了把楼上的人的目光引到她身上。
她心里有了成算，叶冷是她的同胞兄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故将她牵涉入局，而且此刻叶冷也不在天斗城。会这样顺水推舟利用她和叶冷的关系做局的人也只剩下一个……
叶泠泠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我要回去修炼了，你自己想办法进天斗皇家学院。”
“不劳姑娘费心。”韩冰抬手在脸上一抹，当着叶泠泠的面，他的身形、面貌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是她很熟悉的一位学姐。
叶泠泠惊奇地打量着换了副样貌的韩冰，“你就不怕我去找我哥告状？”
对方能把她身边的人调查得如此清晰，显然是埋伏在她身边许久——定然脱不了叶冷的授意。
“我只是奉命行事，劳烦您别拿我撒气。”韩冰怂怂地说。
叶泠泠看看指尖，转身就走。
武魂殿同叶家的联系，她的兄长。
藏在袖中的手指慢慢扣进掌肉中。
玉天恒对面那老者说的不错，叶冷是武魂殿的太子，也是他们捧出来的“神子”。叶冷不会同叶家断绝关系，相对应的，武魂殿对叶家的势既是强有力的庇护，也是催命符。旁人不说，早些年闭宗谢客的昊天宗就一定很想拿叶家泄愤。
叶泠泠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黑纱。
为了保证叶冷的真实身份不被外人知晓，她离开家后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切要摘下面纱的行动都必须避着他人，好在她的队友们只当她是面上有恶疾，并不多过问此事。
叶泠泠摸着摸着，突然笑起来。
危险又怎样？被人谋算又如何？这些事，她的同胞兄长也经历过，而且——
“我不怕你们。”
他们已经挺过了最艰难、最危险的发育时期，叶冷已经获得了他所需的力量，此番顺水推舟的明牌就足以说明一切——暗处那些魑魅魍魉的算计已经不足以伤到他们。
但还是让她很不快。那老者算计她出身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放言要玉天恒娶她做妾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可笑，但当那人说她“没爹没娘”时，她是真的感到愤怒——那些人凭什么用那样轻蔑的语气谈论她、谈论叶家、谈论九心海棠。
“要不要去给队长添点麻烦呢？”
那个人、兄长派来的人没有插嘴，但她就是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按她想的去做。
同样感到不快的还有毒斗罗——独孤博。
他自认不是一个严苛的人，自家孙女的条件他也清楚，单就身中剧毒这一点，就注定她很难找到良人。玉天恒和蓝电霸王龙宗的小心思他心里清楚的很，但一时也很难找到比玉天恒更值得托付的人。让独孤雁嫁给普通出身的魂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独孤博也是草根出身，吃尽了苦头才成为封号斗罗，这等苦他是万万不想独孤雁来吃的，更别提独孤雁还没有他当初苦修时的天赋和运气。
但玉天恒如此行事，还有蓝电霸王龙宗装聋作哑，着实是惹到他了。
独孤博看着那一个个往雪夜房里去的美女，愤愤地想着，玉天恒那小子办事实在是不利落，既不来向他解释，也不公开澄清和那风尘女子的关系，主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全程装聋作哑。蓝电霸王龙宗也是，明明是他们宗族子弟闹出的幺蛾子，如今一句解释也没有——怎么？他独孤博的孙女就该任人轻贱吗？
一想到独孤雁身上的毒，还有说好解毒结果人不见的唐三，独孤博更加来气。
唐昊一声不吭直接把人给带走了，他孙女身上可是还有毒没解，更别提唐三之前还差点拔空了他的药园。
独孤博气得直捂胸口，他心知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一是不该放任唐昊直接带走唐三，二是不该答应雪星帮他。但他的身家已经全部投进去了，如今也只能死撑到最后。
如果叶冷在这里，肯定不怀好意地和毒斗罗聊聊成本沉没和赌徒心理。
窗外有着雪清河容貌的替身又开始例行走动。
独孤博收回视线。对于这个明面上摆出来的替身，还有雪清河优秀的修炼速度，他没有任何看法，也不生疑。
他不像宁风致一样对雪清河疑神疑鬼，倒不如说，他就没想过怀疑“雪清河”其实不是雪清河本人。
一个靠天鹅武魂起家的帝国能绵延数百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说不定天鹅武魂就是修炼快呢，又或者是雪清河让雪星和宁风致他们给逼急了，什么压箱底的快速提升修炼速度的秘法都拿出来用了。再不济，雪清河没有秘法，武魂殿总该有啊。
在宫里呆这么长时间，独孤博早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雪清河不像他那个心大的爹，他对魂师宗门的忌惮得很，甚至不惜和武魂殿联手也要压制宗门势力。
独孤博忍不住咋舌，如果说他之前还觉得玉天恒这个有些木讷的孙女婿不错，经过这前前后后的一出出变化，他也准备为自己、为独孤雁找条后路。
此前是他一心托孤，也无所谓对方算计；如今他体内之毒已解，庇护独孤雁不成问题，自然准备给孙女挑个好的。
还是那句话，欲观蓝电霸王龙宗门风几何，直接看在外声名远扬的几个宗族子弟就可。玉罗冕，人渣；玉小刚，和武魂殿教皇二三负心事，再加一个柳二龙，哦，还“大师”；玉天恒，对别的女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思来想去，就玉天心还可以，但玉天心和雪清河走得太近，经过雪星这么一出，独孤博难免有些杯弓蛇影。现在他是一听到和皇家相关的人物就想摇头。
独孤博摇摇头，总觉得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
东宫之内，有人轻轻落子。
“这局如何？”
“你那女儿生得不错。她若是生为男儿身，定是咸鱼版性格更稳定的叶冷。”
那人低声笑了。
“女儿身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是她，叶冷是叶冷，那天生帝王相的，注定不该是她。”
“那你可说错了。”
先是脆响，又是沉闷的一声，圆润的棋子竟在那人之下穿透棋盘而出。
“能和叶冷同胞长大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头脑简单的角儿。”
“如此，我便候着您的下一出棋。”
有个疑问求解答，唐三最后给独孤雁解毒了吗？要是解了，是在哪个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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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入世第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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