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的小美人失忆了,好不容易苏醒时,却忘记了面前的两个男人谁才是自己的老公。
小美人呻吟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脚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骨头上,锥心蚀骨的痛。
悠悠地叹了口气,就听见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欣喜。
“你终于醒了?!”
小美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用尽全力撑起眼皮,就撞见了面前那暗沉沉的双眸,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似乎在方才的梦里见过。
是谁呢?
昏昏沉沉的脑袋阻碍了思考,小美人又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那层阴霾才渐渐退去。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横亘在那人满是汗珠的脸颊上,从眉梢延伸至颧骨下方。狰狞恐怖,却又莫名地有一种暴力的美感。
“你,你怎么……”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就想抚摸,指尖刚触上那人的面颊,手臂就失了力气,颤颤地就要滑落到腹顶,又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捉住了。
“不要乱动!你才刚刚苏醒。”
语调有一丝夹杂着恼怒的担忧。
“刚刚苏醒?”
小美人皱着眉头重复着大男生的话,挣扎着就想撑着床坐起来,却突然发现身子软的跟面条似的,圆滚滚的大肚子沉甸甸地往下坠着,笨重的身子颤了颤,又被紧紧扶住了。
“都说了不许动!”
那人清澈的声音似有一丝恼怒,慢慢扶着他重新在床上躺好,拉过被子盖着小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我,我怎么了?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你又是谁?”
小美人急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抱着肚子,转着脑袋想环顾四周,开口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你……果真不认得我了?”
面前的大男生把他紧紧护在怀里,声音中有着拼命掩饰的落寞。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躁动不安的孕肚,黑沉沉的双眸中仿佛有暗河在涌动,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一个月之前——”
小美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却隐约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你被那个老畜生——”
就在这时,哐啷一声,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
“你个小兔崽子快他妈给我滚出去!”
余光瞥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摇摇晃晃地冲了进来,木质的地板在他沉重的步伐下咯吱咯吱地颤抖。
粗暴的怒吼声在耳边响起,如同一个炸雷,惊得小美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不许过来,我的宝宝……”
“不许动他。”
环抱着他的双手蓦地加了力气,小美人的头紧紧贴在少年结实宽阔的胸膛上,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耳畔是那人平稳的心跳。
“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敢在老子面前碰老子的男人?!”
下一秒,一个耳光劈头盖脸砸来,不偏不倚劈在大男生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鲜血沿着那还未愈合的伤口蜿蜒而下,顺着锋利的下颌线一滴滴滑落,洁白的被单上开出了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小美人顿时吓哭了,呜咽着想抬手帮那人擦去血迹,却被老男人一把握住手腕,用蛮力往怀里搂。
“小东西,还挺着个大肚子呢,睁开眼睛,看清楚谁才是你男人!”
手腕被掐得生疼,鼻腔充斥着一股油腻的气息。重孕的人本就对气味极其敏感,小美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作呕。
“他身上有伤,你不许碰他!”
说时迟那时快,大男生捂着脸上的伤,单手把老男人像提溜肥猪一样滴溜起来,砰的一声按到墙角,高高举起拳头,对准老男人的脸就欲狠狠挥去。
一道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老男人的哭叫。
“乖儿子,快住手,放开我!啊,好疼!”
“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别以为你是我爸,我就不敢打你!”
大男生的动作一滞,两手攥住老男人的衣领摇晃着,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
后来,小美人渐渐从医生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是被人给下套了。
灰黑色的梦境一点一点在眼前浮现,裹挟着零零星星的记忆碎片,令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在手中般呼吸急促。
事发那日,他突然接到老男人的电话,命他下楼取快递。
等迈出了大门,一个快递员模样的人便引他去了一条小巷,待察觉到异样之时,已经被一伙面露凶光的人团团围住。
在那条悠长隐蔽的的小巷里,他拼命地逃,却被那伙人逼到墙角,为首的长发男人因为极致的怒火烧红了眼睛,高举着铁棒,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极尽羞辱的咒骂。
“臭婊子!不要脸!”
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咔哒一声,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腿骨和腰椎多处骨折,伴随着短期记忆缺失,恢复的可能性……”
机械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一点一点在耳边清晰。
小美人大口喘着粗气,从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中惊醒,点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抱着肚子缩在被子里,隐隐约约听到医生在不远处向护士口述。
正欲竖起耳朵聆听下文的时候,略有些粗糙的大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别听了,好么?会好的,我保证。”
小美人被大男生紧紧搂在怀里,血液在耳畔隆隆作响,呼吸间是洗衣粉那淡淡的香味,泪水簌簌打湿了男人胸前的T恤。
“你,你告诉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犯了什么错?”
开口的语调是声嘶力竭的绝望,尽管竭尽全力回想之前的事情,记忆却像是掌中流沙,不着痕迹地弃他而去。
大男生顿了片刻,把他搂得更紧了,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的发丝,眼底是一闪而过、极力克制的怒意。
“别问了,好好养身子。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么?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远离那个畜生。我发誓。”
看着少年坚定无比的目光,小美人没有再追问,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
那之后,老男人时不时就咋咋呼呼地闯进来,门也不敲。
“老婆,你今天总该好了吧?我晚上想你想的觉都睡不着……”
小美人猝不及防地从睡梦中惊醒,剧烈地抚着心口喘气,瞥见上了锁的房门,不自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声不吭地微微颤抖着。
还没等他回答,那双粗糙的老手就掀开被子伸了进去。
“哎哟——”
小美人下意识地扭动着躲避,可绑着钢板的腰和腿儿根本就受不了力,顿时就疼得飙出了眼泪。
“还没好?那就是还不能…妈的,憋死老子了!”
老男人不耐烦地眯起眼睛,干枯的老手就往小人圆鼓鼓的腹顶上摸,小美人自知逃不掉了,只好咬着嘴唇,闭着眼睛忍受着。
“给我放开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在耳边响起,震得老男人脸上的肥肉颤了两颤。
小美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见大男生破门而入,把书包扔在地上,几步冲到床边将老男人一把拎了起来,又狠狠地掼在了地板上。
“好啊,你小子,就这么喜欢你后妈?你爸的男人就这么香?”
老男人被摔得唔的一声,扭过头,呸的一声吐了口鲜血,但看着面前少年那青筋暴起的胳膊,立刻就怂了。
“乖儿子,别打我,疼——”
“你还知道疼?”
大男生把小美人紧紧护在怀里,双臂因为极致的怒火微微颤抖,回头望了一眼缩在墙角里的老男人,那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夹着尾巴的落水狗。
“你逼死我妈还嫌不够,又娶了那个狐狸精小老婆。这也就罢了,又把他绑架来!你那小老婆当初叫来那么多人,把他逼到巷子里打他的时候,他就不疼?”
少年暴怒的话语仿佛是打开回忆之门的钥匙,小美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却的记忆全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天,小美人下了晚课走回宿舍,正低着头看手机呢,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脑袋,粗暴地塞进了后备箱里。
他嘴里被塞着抹布,嗯嗯呜呜也说不出话,在令人作呕的机油味中竭尽全力挣扎着,就听见引擎声中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
“小兔崽子细皮嫩.肉的,真好看,嘿嘿嘿……”
那之后,他被囚禁在老男人不常住的别墅里,原本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目光所及之处是连绵不绝的暴风骤雨。
那之后,他被囚禁在老男人不常住的别墅里,原本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目光所及之处是连绵不绝的暴风骤雨。
老东西总是凌晨才来,带着一身酒气,臭气熏天地往床上爬。
开心时还给他口剩饭吃,一旦生意场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狠戾的本性就暴露无遗,把小美人绑在床头一顿猛抽。
几个月下来,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全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
幸而,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也有些许亮光,就如同是浓重的乌云被太阳镶上了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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