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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风车阴影与融雪初霁

荷兰的风,带着北海特有的、咸涩而清冽的寒意,卷过一望无际的郁金香田。

初春的田野尚未被浓烈的色彩点燃,只有嫩绿的叶苗在微冷的空气中倔强地探出头,铺陈开一片广袤而略显寂寥的绿毯,一直延伸到低垂的灰色天际线。风车巨大的白色叶片在风中缓慢转动,像沉默的巨人,投下长长的、不断移动的阴影。

鹿特丹郊外,一栋红砖砌成的老式联排别墅静立在运河边。

时光在砖墙上刻下深色的水渍和斑驳的痕迹,透着一种与维斯塔潘如今摩纳哥山顶奢华公寓截然不同的、沉重而冷硬的气息。

这里没有阳光充沛的露台,没有俯瞰港湾的落地窗,只有窄小的窗户和高耸的尖顶,像一座微型的、压抑的堡垒。

维斯塔潘推开沉重的橡木门,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扬起细微的灰尘。

一股混合着旧木头、灰尘和淡淡防冻液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高大的身影在门厅略显低矮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他没有开灯,任由窗外阴郁的天光勾勒出客厅里蒙着白布的家具轮廓。

“很久没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平静,听不出情绪。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门边的旧衣帽架上,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压力的缓慢。

他径直走向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跟在他身后,脚步放得很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

阁楼低矮,倾斜的屋顶挤压着空间,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进微弱的光线。

这里更像一个巨大的杂物仓库,堆满了蒙尘的纸箱、旧轮胎、各种型号的引擎零件,空气里是浓重的机油和橡胶老化后的气味。

维斯塔潘的目光精准地投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

他走过去,拂去厚厚的灰尘,打开箱盖。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些更陈旧的、属于童年的“遗物”:褪色的卡丁车比赛照片,磨得发亮的领奖台小奖杯,还有……

一个红白涂装的、儿童尺寸的卡丁车头盔。

头盔已经很旧了,红色的漆面失去了光泽,布满细小的划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在头盔的左侧,靠近耳部的位置,有一道清晰的、蛛网般的放射状裂痕,贯穿了大半个头盔。

维斯塔潘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轻柔,抚过那道狰狞的裂痕。

他的指腹感受着那粗糙的、不规则的断面。阁楼里光线昏暗,他低垂着头,浅金色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

“这里……”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灰尘里的旧时光,指尖在那道裂痕上反复摩挲。

“……是我父亲砸的。”

他顿了顿,没有解释原因,也不需要解释。

空气里仿佛能听到当年那声刺耳的碎裂声和随之而来的咆哮。

那裂痕,像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凝固在冰冷的塑料盔壳上。

“那年我八岁,排位赛失误,丢了杆位。”

他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窗外那片灰绿色的、无边无际的郁金香田,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一个更遥远、更冰冷的地方。

“他说,废物不配拥有新头盔。”

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却让阁楼里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他放下头盔,走向那扇小小的天窗,推开积满灰尘的窗页。

北海凛冽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他额前的金发,也带来远处田野更清晰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寒意。

他高大的背影伫立在窗前,肩膀宽阔,却浸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窗外,巨大的风车叶片投下的阴影,缓缓移动,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笼罩其中。

“这里……没有火锅,没有熊猫,没有猫。”

他低沉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片承载了他所有压抑童年的土地诉说。

“只有赛道,数据,模拟器……赢。赢是唯一的……呼吸方式。”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风车阴影又移动了一寸。

“也是……活下去的方式。”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痛。那些他赛道上令人窒息的冷静,那些被媒体解读为“天生冷酷”的沉默,那些对娱乐和社交近乎本能的抗拒,在这一刻都有了沉重得令人窒息的答案。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不是为那裂开的头盔,而是为他在这片灰绿色田野和冰冷风车阴影下,被剥夺了整个童年色彩、只能用胜利来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孤独灵魂。

我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紧窄而僵硬的腰身。

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微微起伏的背脊上,隔着薄薄的羊毛衫,能感受到他身体深处传来的、压抑的震动。

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他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又迅速被衣料吸收,如同落入干涸土壤的雨滴。

维斯塔潘的身体在我的拥抱和眼泪触碰到的瞬间,猛地一震!像被电流击中。

他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那片承载了太多冰冷记忆的田野。

但僵硬的身体,在我的手臂环绕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懈下来。

他覆盖在窗框上的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此刻也缓缓松开。

他慢慢地转过身。阁楼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天窗微弱的光照亮。

冰蓝色的眼眸不再看向窗外,而是深深地、沉沉地凝视着我脸上未干的泪痕。

那里面翻涌着复杂得难以辨别的情绪:有深埋的痛苦被触及的震动,有被理解的酸涩,还有近乎小心翼翼的、被温暖包裹后的无措。

他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曾经无数次在极限边缘操控方向盘的指腹,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抚上我的脸颊,笨拙地拭去那不断滚落的温热泪水。

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

然后,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阁楼尘埃和北海冷风的气息。

他冰蓝色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含泪的双眼,也倒映着他自己眼中那片正在缓慢融化的冰封之地。

“是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份量,却又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新生的清澈,缓缓流淌进我的心底。

“……教我尝火锅的辣,”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眼角,带走一滴新溢出的泪珠,“……教我喂熊猫的笨。”

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像回忆起成都那场“惨烈”的战役和被熊猫幼崽“KO”的狼狈。

“教我……” 他冰蓝色的眼眸更深邃了,像沉入了最温柔的深海,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养一只叫Lucky的猫,教我……。”

他的额头微微离开,俯首,温热的、带着无限怜惜和郑重誓言的吻,轻柔地、珍重地落在我的眼睫上,吻去最后一抹湿意。

“如何去爱人。”

阁楼外,风车巨大的叶片依旧在转动,投下长长的阴影。

但阁楼内,旧头盔上的裂痕依旧狰狞,机油和灰尘的味道依旧浓重。

然而,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那沉重的、如同北海冷雾般笼罩着这片老宅的孤寂和冰冷,被一种全新的、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拥抱的暖意,无声地渗透、瓦解。

几天后,Lucky那只“不务正业”的Instagram账号,更新了一张照片。

地点不再是摩纳哥的港湾,也不是上海的弄堂,而是荷兰一片覆盖着薄薄初雪的、空旷的郁金香田。

画面里没有人影。

只有雪地上,两行清晰而深陷的脚印,并排延伸向远方,一大一小。

在脚印的旁边,雪被小心翼翼地拨开,露出深色的泥土。泥土上,用某种树枝或手指,歪歪扭扭地画着一颗巨大的、略显笨拙的心形图案。

在心形的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梅花状的猫爪印。

以及,两个同样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的字母:

“M & E”

没有配文,只有那颗心,那爪印,和雪地上沉默的脚印,在荷兰初春清冷的阳光下,宣告着冰封的消融与爱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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