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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茫与来信

如果说用诸如“瞠目结舌”“呆如木鸡”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一位淑女,或许不太妥当;那么,大概以“僵直的兔子”亦或是“炸毛的猫咪”作为代替,更适合形容艾德琳现在的状态。

少女的眸眼惯来如半眠的人偶般低垂着——然而此刻这双灰银色的玻璃眼珠圆溜溜地大睁着,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完美展示出了其主人是何等的惊慌失措。

饶是自认为已有心理准备的迪卢木多,在艾德琳这种疑似看罪犯(说不定在master心里他的形象还要更糟)的惊恐注视下也颇有压力,连带着额前的发缕也跟着抖了一下。

骑士急忙开口,试图挽救:

“抱歉,是我请求得太过突兀了——但是主君,在下之所以向您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因为……”

啊啊,毕竟按常理来说,发烧这种情况十分容易反复,再加上少女身体又弱,作为从者的他实在是担心御主今夜的状况,所以才——

“好了!”

然而少女又以同样明显有别于平日里的分贝喝断了他。

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来。骑士那蜜金色的眼睛也因诧异和无措而微微睁大。

眼看对面那扰人烦乱的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艾德琳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

不知经历怎样一番剧烈的心理挣扎,少女再开口,声音里莫名带上了某种毅然决然的气势——就像是生怕她自己会反悔一样,

“不过是这点条件而已……我答应你就是了!”

说完,也不给对方回应的时间,艾德琳猛地撑着桌子站起。因为动作太大,连带着椅子“哐啷!”一声,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但似乎如今的这一切,包括对面愕然的servant都已经不能让她在意了。艾德琳急匆匆地,全无平日里稳重优雅大小姐样子地,拎起裙子就这样逃也般地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少女这一系列的动作进行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等可怜的骑士回过神,房间内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桌椅——哦,还有他自己。

迪卢木多:“……”

青年略苦恼地皱起眉头,视线落寞地落回桌上。他沉默着,姿态有如尊大理石石像一般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迪卢木多长长叹了一口气。

——明明结果也确实如他原本所期望的那样……

可或许是受艾德琳的过度反应影响,身为从者的他也跟着感到一阵躁动不安。然而迪卢木多左思右想,都无法确定这究竟是来源于怎样的心情。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对有什么即将脱离原本轨迹一般的预感……

··

艾德琳急匆匆地回到了原本的房间,一直听到身后的门锁“咔啦”一声落下,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少女一人,这里没有来自任何人的注视,无端令她稍稍轻松些。

于是艾德琳就这么倚靠在门上——当然,这样的姿势可不是一位淑女该有的作风,不过管它呢——刚刚她都头脑一热答应让那个白痴骑士跟自己住进同一间屋子了,现在哪还顾得上其他的!

“……”

方才的回忆不受控制地重新涌上来,艾德琳猛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让脸上的热度下去一些。从指缝间隙里露出的一对灰银瞳孔,因为难以言喻的羞耻而微微颤动。

——她刚刚都答应下来了什么啊?!

不对,明明是那家伙的错——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骑士作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突然提出来这么冒犯的要求?!!得寸进尺!毫无风度!而且还是在她一时冲动放出大话说什么都能答应下来之后?!!啊啊——是故意的吧,那家伙一定,绝对,是故意的吧!!!

银发少女就这么靠在门上,捂着脸懊恼地碎碎念着,仿佛全然没注意到身下的影子像是液体一样开始翻涌,又无声地自她的脚踝一圈一圈地向上滑动。

[——你很喜欢他吗?]

艾德琳突然僵住了。

[——虽然你一直在抱怨,但你好像要比你表现出来的,还要再喜欢他一点呢。]

本就不多的血色从少女的脸上开始消退。艾德琳原本捂住面庞的双手先是缓缓放下,紧接着又仿佛发冷一般环抱住自己。那双无神的灰银色瞳孔茫然又毫无焦点地落在某处,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里隐隐含着颤抖,

“……为什么要这样说?”

[——嗯?我不是之前就说过了吗?]

身后的影子突然凝成了同艾德琳一般的立体模样,比雾更轻盈,比光更朦胧,毫无重量地落在她的背上。

它亲密地搂住少女的脖颈,贴近她的耳边,

[——你最近真的变得活泼了不少,难道不是他的原因?]

艾德琳迟疑着摇摇头,下意识就要否认,

“不……”

[那么……]

[是因为觉得远离了长辈,就可以尝试不再做乖孩子了吗?]

“——!”

艾德琳的身体猛地一颤。

低语到这里戛然而止。伴随着魔力供给的突然中断,影子也消失不见了。如今房间内又只剩下了艾德琳一人。

少女的左手无意识地攥紧胸前的系带,指尖拂过光滑的宝石面,又神经质地摩挲着。

“不对,明明我……”

“……”

她怔愣了一会,却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虚浮着步子,眼眸低垂,有如梦游一般地走入了套房内专供客人办公的书房。

这是间布置典雅别致的办公房。正对着门的红木桌面上放着白纸和笔墨,以及艾德琳在入住当日放在上面的一些魔术用品。

少女拉开椅子,坐在桌前,抽出了张白纸。长而卷曲的银灰色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发尾扫过凳腿,而主人却一无所知,目光专注地垂落于纸面上,沉默少顷,便开始书写。

她写的是一份汇报——在离开伦敦之前,她的导师曾随口提起,可以时不时把有关于圣杯战争的情况和进程汇报给他,他将根据报告的内容给予自己的门徒相应的指导。

墨水沾染在白纸上,顺着笔尖规规矩矩地流淌,不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符文——先是汇聚为词语,接着组装成句子与段落……

不知不觉间,艾德琳已将这几日的行程皆数倾吐于纸面。

“……”

钢笔悬停在了空中,艾德琳抿起嘴,目光凝在了最后的结尾上。

【……毫无疑问,身为从者的Lancer拥有着远超于先前所有能召唤出的使魔的强大力量。生前曾为英杰之人,如今以从者之身回应召唤,再度现世,他们的灵魂自然也并非毫无过去的空白——既继承了曾经的记忆与品性,也受过去的荣耀与执着所困。相比较完全服从主人命令的使魔,从者在日常行事上往往会有自己的判断。

既是如此,正如您先前所告诫过我的那样,哪怕是口口声声愿意将忠诚奉上的Lancer,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的判断并不会完全按照我的意志转移。

您知道的,此前我从未同如此古怪的……“存在”打过交道。所以如今,我已不知该如何同Lancer相处,又应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才是正确的……】

笔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母的尾端略有晕染,隐隐能看出提笔者是抱着怎样的纠结停顿在了这里。

艾德琳用手支着额头,忍不住喃喃自语,

“……我到底是怎么了?”

魔术没有发动,少女的影子依然安分地匍匐在她的脚底。

然而一个声音悄悄地在她的心底响起,一如之前影子的低语:

[——你是在畏惧他。]

[但并非是你曾面对长辈的期望的畏惧——而是另一种,陌生的,或许你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艾德琳,艾德琳,艾德……]

艾德琳瞳孔缩起,接着猛地挥动手掌,面前已经写得半满的纸张瞬间无火自燃,倏忽间便变化成了一堆凄惨的灰烬。

气流涌动,转瞬就将桌面一扫而空。少女心烦意乱地从旁边扯出一张新的信纸,又重新写了起来。

这一次的汇报就要公事公办,简洁得多——或者有些太过简略了。誓言,生病,还有梦和纠结,通通模糊在了冷淡稳重的表述背后。

在魔术的驱使下,炼金道具开始叮叮当当地运转,将这封汇报传到了与冬木有着7小时时差的伦敦。

··

相较于已经步入午后歇息时间的东洋,英国这边尚且还是早晨。君主埃尔梅罗已经准时地端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漫不经心翻看着各方面送来的报告。

他的未婚妻索拉今日难得一并出现在了这里。不过相较她那对早起习以为常的未婚夫,这位千金斜靠在沙发上,任由自己的半长红发堆积在颈窝处,显然是仍然有些困倦。

前些时日,肯尼斯对二人的婚约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不但增加了上门拜访的频率,还给索拉寄来各式各样的礼物和一封封连绵不断的情书——不过实话实说,这位即便在时钟塔内也可被称作稀世天才的魔术师,在文学水平上似乎属实是略有欠缺——也亏得他能想出那么些不重样的夸赞和恭维。

埃尔梅罗的君主本就是一名忠诚的追求者,如今恳切得更是令人侧目。除此之外,他还邀请未婚妻来陪自己办公,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索拉:“……”

索拉虽然对此不太感冒,但架不住肯尼斯近日来的殷勤,还是答应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况:没有鲜花,情书,甜言蜜语,两个人更是难得没有什么交流,却依然能诡异又平静地相处于同一个空间内。

“叮铃铃——”

突然,从某处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让二人同时抬起了目光。

那是台被搁置在桌角上的不起眼仪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开始自行颤动。挂在最下面的坠子摇摆着,缓慢而规律地滴下暗色的墨水,又在白纸上神奇地连续撰写,形成长句。

肯尼斯只是在最初声音响起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一眼,接着便见怪不怪地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等到坠子停止了摆动后,他才微皱着眉头,拿起了那张信纸。

“……”

见肯尼斯只是凝视着纸面,沉默不语,索拉难得生出了几分好奇,干脆出声问道,

“怎么了,是又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肯尼斯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半转过身子,冲自己的未婚妻笑笑,

“没什么,是艾德琳传回来的报告。”

艾德琳·奥诺莱·索罗尼亚么?

——这孩子她倒是记得。

作为中立派系,掌管个体基础科的索罗尼亚家虽然因为家主过早而又突兀的死亡,暂时由旁支代为管理(也因此在这些年里,他们是十二家系里存在感最低的那一批),但作为唯一直系并继承下魔术刻印的艾德琳·索罗尼亚,依然注定会是下一代家主继承者。

故而哪怕艾德琳在十五岁前一直被索罗尼亚家严密地藏了起来,她的名字也依然能出现在不少魔术师暗杀者的榜单上——当然,比起这些,还是自她15岁复出于社交场上被众口称赞的惊人天赋,以及紧接着就成为君主埃尔梅罗的门下弟子的事迹更加惹人注目。

索罗尼亚的暂时家主已经宣布,将会在她年满18岁后将君主之位归还给她——算算大概也没多久了。

不过听说她最近似乎不在时钟塔,似乎甚至离开了伦敦……

索拉突然想起了件事,

“肯尼斯,你不是之前说过要参加远东的某个魔术师生死战?”

“刺啦——”

几乎是索拉话音落下的瞬间,自另一端传来了笔尖划破纸张的撕裂声。突如其来的噪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索拉忍不住皱眉:“肯尼斯?”

然而惯来态度热络的男人,此时居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未婚妻。

“……”

“肯尼斯蓝色的瞳孔微微涣散,似乎是未婚妻的话语让他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显然,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因为这位惯来在时钟塔内呼风唤雨的天才面上此刻已经退尽了血色。那张失去了表情的消瘦面庞几近僵白,有些吓人。

负面的情绪往往会传染。哪怕是此前对肯尼斯再拒之千里的索拉,此刻也不由得因为他的反常而露出迟疑不安的表情,

“……肯尼斯?”

“……”

未婚妻的呼唤与记忆的某处重叠,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不由得跟着一颤,但那双眼里也总算是重新有了焦点。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对着索拉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都显得实在勉强,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方才有些分神罢了。”

“——至于远东的战争,我已经全权交由艾德琳处理了。”

“她没问题吗?”

“呵……”

先前的狼狈不过是时钟塔君主不慎展露的一角。转眼间,肯尼斯的脸上已重新挂起了那招牌式的,一如他授课时惯常露出的冷傲笑容,

“索拉喔,你还不够了解那孩子……”

“——她的能力,或许要比我传授过的任何弟子都更擅长战争呢。”

崛起!尝试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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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茫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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