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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哨向)天择 7

1,

形式简单朴素的马车匆匆停靠在路边。姬发抬起头,看见大司命从马车内跳出来,对方身边跟着四个王室宗庙的侍卫。

“快,让太子跟我走。”比干招呼着身后的人,要将抱在姬发怀里的人带走。

姬发双臂下意识地紧了紧,最后松开。

殷郊抬起头,他不愿意上马车,他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殷郊冲比干摇摇头,起身就想从比干和他带着的人的包围中冲出去,往王宫的方向跑。姬发不用看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但是现在不行!殷郊绝对不能回去王宫!

姬发发了狠,直接用质子剑将激动已经失去理智的殷郊砸晕。

比干看着陡然软到地上的王储,愣了愣。老大人有些吃惊地望了姬发一眼,连忙招呼侍卫将殷郊弄到马车上。

马车很快顺着笔直的大道,驶向宗庙的方向。姬发晃了晃脑袋,往质子营走去。

他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难以观察到位。他需要去质子营,从那些哨兵、哨卫口中寻找更多的信息。

姬发从有意识起,天然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一个决定都需要充足的信息做支撑。

2,

大司命将殷郊藏在了宗庙,告诉他不要怪他的母亲:

“姜后不是不要你了,她是为了保护你。”

“殷寿的统治太恐怖。不要说万民、世家贵族、四方诸侯,就是殷氏族人面对他都是胆怯心惧。”

“人们畏惧他,连带着害怕他的继承人。因忧而生惧,因惧而生怖。大商从不缺少羽翼未丰就夭折的玄鸟。”

“原本,你只是他的儿子,他们已经很害怕你继位后对他们打击报复。”

“现在,你天君的身份被大王公诸于世。他们已经在惶恐不安,不知道何去何从。天君与黑暗君王的关系远比儿子与父亲来得紧密!”

殷郊猛然抬头,望向叔祖:“我不是父王的天君。”

比干微微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殷郊回道:“母后说过,曾经朝歌出现过一个天君,他才是父王的天君。但是他骑马摔断了脖子。”

比干挥挥手,纠正殷郊的想法:“那个天君没有和你父王结合,自然不能算是你父王的天君。他死了,你分化成了新的天君。别人当然认为你是大王的天君。”

殷郊一脸晦气,感到十足的恶心。饕餮怎么凶猛残忍地扑向白鹤,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恨不得冲进王宫,砍死那个高坐在王座上的魔鬼。

亚相商容走上前,静静地看着殷郊,半晌说道:“你知道你现在面临的困局是什么吗?你知道怎么破解吗?”

殷郊看向商容:“我只想报仇。”

商容点头赞同:“你当然要报仇,为你的母亲,为天下万民。但是报仇之后呢?你要想想你的未来,不能愧对姜后的死。”

比干说道:“你现在要做两件事:一,在我们的见证下,认殷启为父亲,抛下殷寿儿子的身份;二,尽快找一个哨兵结合。只有这样,才能消除那些人的后顾之忧,笼络他们支持你。”

商容掏出十张画卷:“我们为你筛选出了十个哨兵,个个都是出类拔萃,少年英才。”商容在心里叹息,可惜了,闻太师把邓九公的女儿带走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然让太子和邓婵玉结合,真真是极好的。

殷郊翻了翻画像,有两个是他认识的,其他最多听闻过,都出身于朝歌的贵族。包括姜文焕在内的质子营的哨兵,一个都不在上面。殷郊并不认为表弟比画像中他认识的那两个人差。姜文焕只会比他们强很多。

殷郊摇摇头:“我不喜欢他们。”

“现在的重点不是你喜欢不喜欢。”商容恨铁不成钢地劝说:“现在是让你找个哨兵。”不是找老婆,要喜欢干什么呢?抓重点啊,年轻人!你一个黑暗向导还能害怕被哨兵强了啊?你这身板,要害怕的也是别人,对吧?

“我们会和你挑中的哨兵说清楚,日后你们各自嫁娶,互不妨碍。”商容不放弃地劝说。他这不算信口胡诌,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只是很少罢了。毕竟哨兵对自己的向导占有欲有多强,懂的都懂。

殷郊捂住耳朵,转身背对大商的丞相,世家贵族的代表人。殷郊知道商容在急什么,他又不是真的蠢,连这些都看不透。正是因为看懂了,他才会接受不了。这种圈地占利的安排,让他感到窒息。

比干在商容胳膊上拍了拍,将人拉走:“算了算了,再让他缓缓。姜后才过世,你现在让他做这种事,太着急了点。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3,

殷郊在宗庙躲了一个多月。那日出现在朝歌天空之上的重明玄鸟,让朝歌城“热闹”到现在。在大王宣布太子正是重明玄鸟背后的天君时,满朝哗然。朝野上下,各种势力,暗潮涌动,抱着各种目的搜查黑暗向导的下落。

但是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找到了殷郊。这个人就是来自西昆仑的姜子牙。

姜子牙是带着封神榜来见殷郊的。大半夜,殷郊午夜梦回,潸然湿了英俊的面目。人意识还在梦里依偎在母亲的身边,一睁开眼正对上顶着一头白发的老脸。殷郊吓得差点拔剑砍了老头。

殷郊手握鬼侯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小老头:“你怎么找到我的?”殷郊不禁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一直跟在姜子牙身边的一大一小,也没看到其他人。殷郊更加警惕。

姜子牙向殷郊解释:“我之前说过的,有一种向导能够很容易找到其他向导的位置。我就是这种向导。”

殷郊: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子牙将封神榜郑重地捧到大商太子面前:“我想过了,你才是天下共主。”

殷郊很想一把把这个破榜摔了。但是伸出手后,他没有这么做。他没有真的去碰封神榜,而是缩回手:“你应该去找殷寿,他才是大商的王。”

姜子牙摇摇头:“你那天的话我仔细琢磨过了。也许是哪里出了错,但是大商确实同时出现了两个黑暗哨兵。”姜子牙皱了下眉头:“这样说不准确。也许正是因为殷寿还活着,导致你的黑暗哨兵一直无法分化觉醒!”不过这不是问题,就像西伯侯家的儿子说得那样,殷寿很快就去祭天了。

殷郊盯着捧到自己面前的封神榜,他曾经为了帮自己的父亲得到它,差点儿从悬崖上摔落,掉入洪流中。

姜子牙又将封神榜往殷郊面前凑了凑,像个狼外婆一样忽悠着大商的王储:“你为什么不肯试试呢?试一试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正确的。就算你打不开,又没有损失。”

殷郊恶狠狠地瞪了姜子牙一眼,伸手一把抓住封神榜,想要展开它——嘿,根本打不开。他又被这老头耍了!

殷郊抬头,瞪向满头华发的老头:“现在,你要说什么?”

姜子牙愣了愣。殷郊打不开,意味着封神榜只有殷寿和那个没有出现的黑暗君主能够打开。姜子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天下真的要改姓了。

姜子牙一把将封神榜从殷郊手里夺走,身手敏捷得全然不似一个小老头。

姜子牙背转身,右手疯狂地掐算。但是不论他怎么掐算,未来都是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殷郊没有去争夺封神榜,他现在巴不得殷寿去死。他下床,跟在姜子牙身后,不断逼问他,自己打不开封神榜,意味着什么。

姜子牙一把收起掐算的指,转身就是一个“哄”字诀:“哨兵向导从来都是一体的。你没有和那个黑暗哨兵结合,不论是你还是他都不算完整。现在的你当然打不开封神榜。”

殷郊没有被骗到:“为什么殷寿可以打开?”

姜子牙连忙找补:“你仔细想想那天的情况,他也不算真正打开封神榜,对吧?”

殷郊:“……”好像是这样。

殷郊将信将疑,他想起母亲当初对他的叮嘱:“我问你,如果那个黑暗哨兵不是商人,意味着什么?”

“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绝对不会是两国之人。”姜子牙甩了下袖子,对这件事相当有自信。

殷郊皱了下眉,总觉得姜子牙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殷郊品味了一下姜子牙的答案,醒悟过来,这老头根本是连他的问题都否了。

殷郊没有再逼问姜子牙什么,也没有赶走他,而是将他安顿在宗庙内,藏了起来。

然后,殷郊找到了比干,将那个问题向大司命问了一遍。

大司命第一个反应,同姜子牙一样,说道:“黑暗君主之所以称为君主,就是因为他代表着一个国家。黑暗君主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和扩张身后国家的利益。黑暗君主与天君绝对不会身处两方阵营。”

殷郊听到叔祖也这样说,终于放心了。他憎恨殷寿,却不憎恨大商。他始终牢记自己是殷商的王储,他从出生就受着商民的供奉,他有守护这个国家的责任和义务。

比干从殷郊口中得知姜子牙捧着封神榜来寻殷郊开榜。比干皱了皱眉,多年的政治生涯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他当然不会把姜子牙和封神榜交给殷寿,那与助纣为虐何异?比干选择纵容殷郊把姜子牙藏在宗庙的行为,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比干从没听说过一国同时出现两个黑暗哨兵。比起同时出现两个黑暗君主,比干宁可相信殷郊是殷寿的备选天君。

出于谨慎,比干算了一卦。卦象十分混沌。但是比干一辈子都在和这些龟壳混,已经摸索出了一些常人不可知的心得。这些心得往往让他的占卜结果比别人更加的精准。

七窍玲珑心将一道灵光闪入比干的大脑。比干手中的龟壳“啪嗒”一声,摔在案台上。

殷郊屈膝跪在叔祖面前,望着碎裂的龟壳,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叔祖,怎么了?”

比干一把抓住殷郊的胳膊:“如果真的有第二个黑暗哨兵,他却不是商人,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杀了他。绝对不能和他结合!”

殷郊瞪大了眼睛,无法理解:“可是您刚刚说过……”

比干打断殷郊的话:“万事皆有例外!就像不是每一个天君,都能控制住和他结合的黑暗君主一样!你以为成汤先祖为什么要**?”

殷郊回道:“您说,是天谴。”

比干松开手,将占卜工具一一收拾起来:“如果他的天君能够控制他,倒夏建商本是顺应天理民心之事,怎会遭来天谴?”

殷郊哑然。他不得不承认叔祖说得对。别说控制殷寿这样的人间凶器黑暗哨兵了,就是姜文焕那样的他都搞不定。如果和他对应的黑暗哨兵真的不是商人,他确实没可能做到,如挥动鬼侯剑一样,掌控对方。

殷郊泄气地坐在席上,最后用力地握紧鬼侯剑。

4,

自从大王公布了太子殷郊天君的身份,多方势力积极展开角逐,想要抢先找出突然失踪的大商太子。其中最积极的就要数刚刚上任的北伯侯崇应彪。

崇应彪一面派人四处搜查,一面亲自盯着西伯侯世子姬发。他清楚得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清楚殷郊的去向,那这个人一定是姬发!

可惜了,西岐农夫是真能忍。他盯了姬发一个月,都没盯到姬发主动去找殷郊。

年轻的北伯侯决定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生变。他必须第一个找到殷郊,然后把他掳走,秘密送去北地崇城。崇应彪决定主动出击,强逼姬发供出殷郊的下落。管他是不是商王最欣赏的“儿子”呢!

北伯侯冲了上去,三言两语就和西伯侯的儿子扭打在了一起。质子营当即热闹了起来。因为姜崇焕在巡逻,没有人出手阻止这对冤家互殴,加入的倒是很多。最近这段时间,质子营的气氛十分糟糕,比任何时期都来得压抑。很多人都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发泄。

北伯侯最后输了,不是输给老对手姬发,而是姬发的大哥,西伯侯的大儿子伯邑考。崇应彪的脸差点被伯邑考手中的弓弦给崩了。

姬发没想到,大哥会突然来到朝歌。忽然看到伯邑考,他是惊喜的,就像流浪在外的孩子,忽然看见家中点燃的明灯。但是姬发不认为伯邑考带来的财宝,能够打动商王,换取他们父亲回到西岐。

伯邑考带来了两匹雪龙驹。伯邑考告诉姬发,他已经为他训练好了这两匹雪龙驹,只要说一声“回家”,它们就会带姬发回家。

姬发抚摸着雪龙驹洁白如雪的鬃毛。他确实想家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念那座被麦浪包围的城池。

姬发没能劝服伯邑考放弃觐见商王的决定,他其实没有多么努力地劝说。他们兄弟虽然分别了八年,但是他们的心灵从来没有分开。姬发清楚伯邑考是怎样的人,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说服伯邑考。姬发没有想过,让兄长去见商王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商王已经囚禁了他们的父亲,而他的兄长性情敦厚,行事稳重知礼。姬发知道,伯邑考肯定会在商王这里碰墙,也许会吃一点苦头,最后不得不放弃赎回父亲的想法,失望地回来。

姬发一边在马厩里,给两匹雪龙驹刷毛,一边掂量着时间。太阳微微西斜,姬发看了一眼天色,琢磨着兄长差不多要被商王“赶”出王宫了。他放下毛刷,拍了下其中一头雪龙驹:“我去接大哥,就选你来送他回家。”如今的朝歌终究是多事之秋,兄长还是尽快回去西岐的好。

姬发走出质子营,向王宫的方向走去。王宫与质子营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荒路。质子营纪律分明,加上质子们的身份十分敏感,根本没有商贩走卒敢在质子营周围喝卖。寻常也没有平民或者贵族往这边游荡。

姬发走在颇为荒僻的道路上,心底忽然升起一抹苍茫感,那是一种特别孤寂的感觉。这种感觉姬发并不陌生。质子营的人,除了殷郊或多或少都产生过这种感觉。也许那位统帅也曾被这种感受包围。谁知道呢?

在即将走出这条荒路时,姬发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拧眉,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脚。他的双脚正在承受一种痛苦,来自脚底板与鞋底的摩擦,亦是鞋底与凹凸不平的地面的碰触、擦撞。

痛,是五感增长带来的第一个感觉。疼痛会持续陪伴哨兵终身。

而后他的眼睛出现了“失控”。他本意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猛然强化的视觉,让他直接看到了鞋面上的纤维。平常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灰尘,变成巨大的颗粒,凹陷在纤维之间,附着在鞋面上。

夏日雨后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花朵的芬芳、水果的糜香,还有各种奇怪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争先恐后钻进姬发的鼻腔。

姬发一把捂住了鼻子,强行忍住没有吐出来。他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分化了。

他抬头向王宫看去。视线穿过重重障碍,穿过王宫豁然敞开的大门,穿过来往的宫人侍从,穿过一道道宫门,最后抵达他想要去接的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殷商王宫举办祭祀的祭坛旁的厨房。

厨房内十分干净,刚刚被清洗、整理过。厨师长将一个圆形的食盒恭敬地交到内侍手上。

姬发有些茫然,他知道大哥就在那里。但是他看不见他。

就算他分化成了哨卫,发达的视觉也没能让他找到大哥。

姬发大口喘息起来。他想立刻闭上眼睛。

但是精密善于观察的大脑,向五感发出了最凶残的指令。视觉再一次提升,搜集各种细小的线索,想要将正确的信息排查出来,传递给哨兵。

然后是听觉、嗅觉……三十坪米的厨房,仿佛被拉扯到姬发的面前,他就置身在其中,关于这间厨房的所有信息都被堆积、整理在他的面前。

然后是大脑的事情。

计算,快速的计算,疯狂的计算,不受控制,无法控制,或者本就是在哨兵的意识控制下。

最后一步,时间在哨兵的大脑中得到“回溯”。

剧烈的画面冲击,只一眼就能逼迫姬发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耳朵嗡嗡作响,收集着主人拼命想要拒绝的信息。

那是细长小刀划破皮肉的声音。

那是笨重的屠刀劈开肌骨的声音。

那是用于调理的刀在案板上飞快剁肉的声音。

然后是筷子搅拌的声音、灶台起火的声音,油水落入滚烫锅底的声音……

年轻的西岐世子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去王宫,冲进去将那个人,那个食盒夺回来。但是飞奔十几步后,他猛然停下了脚步,向后退去,退回荒路,然后折身向西面并不茂密的树林跑去。

姬发跑进树林,再次趴在地上,呕吐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眼睛闭上,耳朵还在工作,鼻子也不会停止。它们在追踪那个食盒,追踪它的去向。

它们知道,他需要知道它的去向,知道它的下落。

食盒被内侍官带走,绕过数不清却是姬发无比熟悉的亭台楼阁,最后送上了摘星楼,送到了高高的案台上。

案台后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姬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睛,冷漠的、残酷的、轻蔑的、疯狂的眼睛。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眼向姬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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