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陪我去见我的姑婆吧,好吗?”格林德沃把头埋在邓布利多的肩上,嗅着他长发上淡淡的墨水味儿,闷闷地说。
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背。
这是默认了。
“我真讨厌下雨天。”巴希达·巴沙特抱怨道,“我的花园里进了两只霍克拉普,现在他们把我的花园盖的干干净净。”
“或许我可以带两只地精过来?”邓布利多提议道。
格林德沃当场否决:“我觉得霍格拉普还是要比地精强些的,起码它只会吃些蚯蚓,而地精则会将我姑婆那长满根茎发达的晚香玉和月季的花园当做天堂——实际上,阿尔,我觉得你家更需要一直土扒貂。”
“哦,那样太残忍了。”巴沙特给邓布利多倒了杯茶,热腾腾地,加了很多糖,正适合山地泥泞而寒冷的雨天。
邓布利多礼貌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随后被那致死的含糖量齁到恶心。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或许用火烧也行——我指那两只霍克拉普。”
“其他植物也会被一块儿烧了。”巴希达·巴沙特苦闷地说。
“我来就不会。”格林德沃说着,顺手交换了自己和邓布利多的茶杯。
“那就麻烦你了,盖尔。”
邓布利多目送着格林德沃被这么顺水推舟地送出门,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次总算尝到加了糖的茶而不是加了茶的糖。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神奇动物太活跃了。”巴希达·巴沙特重重叹了口气,“我昨天刚从一群狐媚子的尖牙下解救了我的五斗橱,今天就从我的壁脚板后面挖出了一丛斑地芒,它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出数不清的细长腿跑了,我本来还以为他们是那种会发绿的真菌呢。”
“巴沙特教授,其实您可以直入主题的,您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抱怨这些小小的害虫们。”
“……而且我相信我的阁楼上出现了一只黏黏糊糊的食尸鬼。”巴希达·巴沙特坚定地说完她家的神奇动物。
她和邓布利多那双沉静地蓝眼睛对视着,在一分钟之后败下阵来。
“好吧,我承认,我找你当然有别的事情,不仅仅是霍克拉普、斑地芒或者食尸鬼。我想和你聊聊我的侄孙,阿不思。”
巴希达·巴沙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请原谅我,阿不思,老年人总是很讨厌雨天——我的关节一到这种天气就会很痛。”
“或许您可以去地中海住上一段时间。”
“如果可以我当然会去,”巴希达·巴沙特连连叹息,“但我的研究离不开英国,即使她总在变脸,而且常年阴沉。”
“我听说巴沙特先生生前在南欧有不少房产。”
“是的,意大利,奥地利,德国,他很喜欢买房子,也很喜欢旅游。要不他也不会认识我了。”
邓布利多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
“您婚前姓格林德沃?”
“是的,是的,我是奥地利人,或者说德国人也行。我很讨厌你们英国的一点就在于,你们对姑婆与姨婆总也没有区别的称谓。”
“盖勒特很讨厌别人称他是他是德国人。”
“或许是因为他的高卢血统?他母亲姓莱斯特兰奇——是鸢尾花王朝的那一支系,后来他们支持了国民革命,就像他们伦敦的亲戚支持了光荣革命一样。”
“他是纯血巫师?”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问。
“格林德沃与莱斯特兰奇都是以古老而闻名的纯血家族,他们经常联姻。有些孩子是因为爱情,而另一些,就像小盖的父母那样,是纯粹的政治联姻。”
邓布利多瞥了一眼格林德沃,他正叉着腰,研究形同粉红色大蘑菇的霍格拉普,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笑开了。
他撤回目光。“我以为他这样开朗的性格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养成的。”
巴希达·巴沙特发出一声呻吟似的叹息。
“政治联姻总是没有好结果。他的父母就像一切被迫结婚的男女巫师一样,生下他后就分居了,各自找了情人。”
“那很正常,只是盖勒特让人同情。”
“不,其实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小盖有自己的管家、仆人与家庭教师,他们把他教育的很好。”
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格林德沃那种恶劣的性格绝对称不上教育的好——但他忍住了。
巴沙特下一句话就开始转折。
“但是,很不幸,他一出生就被确认了预言家的身份,他的预言家特质表现在了最明显的眼睛上——我想你看见了他那只银白色的眼睛了——莱斯特兰奇家族一直想要把他接回自己家抚养。”
“他们最终成功了。我的侄子,诺莫伊·格林德沃没有辜负他的名字,他果真是一个平庸的人,”巴沙特尖刻地说,“小盖五岁时他正与某位麻瓜交际花打得火热,因为嫌弃小盖太碍眼,他就把他扔给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瑟曦·莱斯特兰奇不是个好母亲,她或许美丽优雅,但绝不端庄。她同时拥有四个情人,男女都有。”
“事实上,我不想对她的私人生活做出带有情绪的主观判断——如果她没有在会见情人的时候把小盖带在身边。”
……这真是个十分劲爆的八卦。邓布利多默默喝了一口茶。
“或许正是因为他母亲,小盖才会有这么异于常人的性格与性向。”巴希达·巴沙特悲伤地总结她上面那一大堆八卦。
“性向是天生的,巴沙特教授,我想我自己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其实喜欢同性并没有什么,我无意干涉你们的情感,毕竟我当年,哦,我和你说过,也是私奔的,因为阿尔贝托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让我担心的是他的性格……你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自大、高傲、目中无人,而且有点残忍。邓布利多想,但他嘴上却转了个弯儿:“他很有些于世俗不能容忍的个性,但他的个人魅力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他很残忍,或者说他天生无情。”巴希达·巴沙特斟酌着词句,“我不觉得有什么会引起他的情绪变化,当着他的面撅断他的魔杖都不会,他只会笑嘻嘻地向你要求补偿金,并且再去买一根更好的。”
不,他会在你面前撅断他自己的魔杖,并且逼迫你交出补偿金,再去买一根他想要的。
邓布利多无奈地想。
“你并不爱他,我看的出来,阿不思。”巴希达·巴沙特发出一声长长、长长地叹息,“你最多是把他当做一个解闷儿时的小东西。不,我并不是在苛责你,但我还是要说,阿不思,”
她顿了顿,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对他的这种态度是因为你足够谨慎,以及他的玩世不恭。但我愿对着梅林发誓,他仅仅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真心罢了——他只知道**,因为他只见过她的母亲与别人**。”
实际上他连**都非常不走心。邓布利多在心底反驳,那最多只能算一种挑战欲,或者说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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