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觉得我太偏心弟弟。每次和弟弟攀比,我没有向着她们。现在我没有了工作,她们又瞧不起我。”蔡维屏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她们总是这样抱怨。可我明明没有偏心。”
阿颖沉默了片刻,说道:“家长有没有偏心,或许要以小孩子的感受为准吧。”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她深入纠缠,而是直接问:“你认为,她们对你的不满,已经到了宁愿诬陷你让你入狱的地步?”
蔡维屏沉默,但或许是因为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于是又说:“是。她们的口供不能作准。”
阿颖道:“但其实她们没有说太多不利于你的内容。”她故意将这个信息透露给蔡维屏,试图引导蔡维屏稍稍放松。在审讯中,她需要掌控节奏。
蔡维屏显然之前说女儿恨她不过是托辞,听了阿颖的话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阿颖将一张纸推到蔡维屏面前,那是林王宝芬卧室的平面图。阿颖用笔在上面画着:“林王宝芬发病当晚,她本人在床上,林子善在这里,李雪凤在这里,你儿子在这里,你的两个女儿在这里,你在哪里。”
“我不记得了。”蔡维屏说。
“我来帮你回忆,根据林重、林茹、林茯三人的供词,你当晚应该是先在李雪凤旁边,随后绕过床,走向卧室门,中途路过了你的两个女儿。”
“我抗议,Madam。”律师再次插言打断:“你是在刻意引导。”
蔡维屏有律师庇护,选择缄默不言。
阿颖的眼神如手/枪的子弹射向律师,改换问题道:“当天你和三个孩子是什么时间离开林家村屋的?”
“不记得了。”
“是在林王宝芬发病前还是发病后?”
“发病后。”
“发病前你老公已经离开村屋,你为什么没有带孩子们一起离开?”
“奶奶留我们待久一点。”
“一般情况下,老人不想让孩子看自己打针吧?”
“抗议!”律师道。
阿颖道:“我是在正常质疑。郭律师,如果你的表现失于专业,我一样有理由向你所在律所和香港律师会投诉你。”警署审讯室有录像,一旦根据录像确认律师有不当行为,他可能面临的纪律处分最高可致暂停执业或除名。
律师手一挥,退后一步,潇洒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颖继续问:“林王宝芬病发后,你是何时携儿女离港?”
“圣诞节。”
“我们看到你是临时改签了机票。为什么急着离开,而不是参与丧事,譬如守灵?”
“根本没有办丧事,我们留下能做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确认林家不为奶奶办丧事的?”
沉默。
“是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毕竟前后时间只有两天。
沉默。
“你改签机票的时间是在当天晚上的12点钟。”阿颖的意思是,她就算拒不回答也没有用,警方还是有办法查到。
但蔡维屏还是沉默。
“林王宝芬是10点钟左右去世,你在12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改签机票,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沉默。
“10点钟到12点钟之间,孩子们所在位置是哪里?”
沉默。
这时响起“咚咚咚”的叩门声。
但阿颖没有理会,仍自顾自继续问询:“林重此前的供词提及,当天晚上,你将一个玻璃樽交给林茯,让她去丢弃,然后林茹和林茯相互推诿过程中玻璃樽摔碎在地上,是否确有此事?”
敲门声停止。
蔡维屏沉默。
“那个玻璃樽,最后是怎样处理的?”
沉默。
“蔡维屏女士,那个玻璃樽如果真的曾被摔碎,就算你不说,警方也会找到痕迹。”
蔡维屏继续沉默,甚至嘴角挑衅地一笑。
这时阿颖扬声道:“请进!”
阿盈手持证物袋进入。透明证物袋内,是一只用强力胶复原了的、曾被摔碎的玻璃盐水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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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审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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