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酒馆风波”之后,刘空山一连几天都意志消沉,似乎对他从前沉迷着的一切——抽烟、喝酒、打群架都失去了任何兴趣,终日浑浑噩噩着。
“唉,自己手脚不老实,偏偏要去调戏人家小姑娘,挨骂了,这不是活该吗?”赵思贤兴灾乐祸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张尚文也随声附和着。
消沉了一些日子,刘空山又开始“死灰复燃”了,他再次前去请求江衡,让她再帮自己一次忙。
“可是,那金琉璃姑娘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了,我也没办法再帮你改变些什么。”
“不是这件事情,是另一件,另一件更加伟大的事情!”
“那又是什么?”江衡实在无法将刘空山的言行与“伟大”联系在一起,在她看来,所谓的“另一件事情”不过是刘空山的另外一个馊主意,坏点子罢了。
“听好了,江同学,”刘空山故意乔腔作势,妆出一副严肃深沉的样子,却反而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这可是一个相当伟大的计划,如果你愿意帮忙,你就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人,比庞汉升还要伟大。”
“我听着呢!你说吧!”江衡似乎对这一“伟大”计划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
听着听着,江衡竟被这个“伟大计划”给吓了一大跳。
“刘空山,你这个混帐东西,难怪人家骂你是流氓,活该!”
原来啊,刘空山所谓的“伟大计划”竟是想要与“四君子”达成协议,让他们协助自己奸骗金琉璃!
他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些不入流的小道消息,说永绪国人极其注重女子的贞节清白,像金琉璃这样的书香门第讲究更甚。
只要女子失了身,哪怕是被奸/骗的,哪怕对方只是一个身份最为低微轻贱的奴仆,她的父母也会以“家丑不可外扬”为理由,强行将自己金枝玉叶的女儿许配给那个玷污她清白的人。
先不说永绪国的民风自古以来就比较开放,很少有这样的陋习,就是在最为保守封闭的“金钗王朝”,也没有这种恶心的规矩——
永绪国人反对滥情乱/伦,却并不排斥自由恋爱,青年男女两情相悦,私订终身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若是有哪个不怕死的奴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奸骗主人家的小姐,被打死后扔到乱葬岗将会是他惟一的结局。
正是这样一番狗屁不通的言论,让刘空山相信得死心塌地,他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判断能力的人。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夺取了金琉璃的清白,无论她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金琉璃的父亲母亲都会为了女儿的名节而同意两人在一起。
刘空山这个人啊,已经从骨子里烂的彻底了.
“江同学,别生气,一切都好商量,只要你到时候帮我把她灌醉,送到艺体楼的排练室里面,再帮忙把门从外面锁上,事成之后,我给你五万块钱!”
“不行!”
“那就十万”
“不是钱的问题,滚!”江衡对这一无耻计划气愤不已,从座位上站起来,作势要踹刘空山一脚,吓得他落荒而逃,嘴里却依然振振有词。
“十五万也行,你好好考虑着吧!”
“别说十五万了,就是一百五十万,一千五百万,我都不会昧着良心,干这种缺德恶心事!”
张尚文从外面回来,江衡仍旧面色涨红,气愤不已。
“怎么了,刘烟鬼又来找你麻烦了?”
江衡点点头,将刘空山的“伟大计划”尽数告知对方,听闻这一无耻的计划之后,张尚文也是气愤不已。
沉思了片刻,张尚文却又酝酿出了一个新的“伟大计划”不由得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衡,要不然咱们还是答应他吧。”
“答应他,这怎么可以?”江衡大为惊异,她不相信她一直深深信任着的张尚文也会对刘空山的龌龊思想产生共鸣。
“衡,你听我说,这样这样……,到时候,咱们给他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他自食恶果!”
“尚文,真不愧是你啊!”江衡浅浅一笑,露出一抹仰慕的神色.
下午的体育课上,江衡悄悄地把刘空山“约”了出来,一直将他领到了体育场外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刘空山,我同意了,唉,谁叫我最近实在是缺钱呢!”
“我就说吗!咱们的江同学这样冰雪聪明,通情达理,一定不会辜负我的一片诚恳之心!”
“好了好了,先别拍马屁了,我今天中午,我好不容易把他们三个人给说服了,人多力量大,四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再加上你那边的几个兄弟,大家齐心协力,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办不成了!”
“啊呀!真是太感谢你了!对了,他们三个有提什么条件没有?”
“张尚文说了,一人五万元钱,赵思贤还额外要了一双足球鞋。”
“哎,这都是小事!放心吧!事成之后,你们都是大功臣!”
放学之后,“四君子”和刘空山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和平谈话,形成了一个以“伟大计划”为核心的统一战线.
赵思贤和安珺都是曾受张尚文嘱咐过的,在刘空山面前自然能装得滴水不漏,两人的“演技”都算不上精湛,刘空山却没有半分怀疑——他已经被即将到来的“胜利”迷昏了双眼。
终于,在刘空山一分一秒的等待之下,6月16日,那个约定好的“伟大计划”实施日,悄然到来了,
按照刘空山的“伟大计划”江衡和张尚文会在“和平谈话”结束后的几天时间内,利用自己的文化底蕴与才华情思和金琉璃套好近乎——
在女生面前,张尚文还是有点放不太开,于是就由江衡替他完成了这个任务。
真正有才华的人总是会相互吸引的,江衡这个名副其实的才女仅仅是和金琉璃谈了几句话,就让对方有了“知音难觅,如今方才遇见”的惊喜之感。
在与金琉璃交流古代人物,诗词歌赋,朝代更迭的过程之中,江衡也抓准时机,将刘空山的无耻计划和盘托出:
“什么!那个流氓竟然还是贼心不死,这简直是
“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答应配合我们完成这个计划,我保证,一定会让那个下流无耻的败类自食其果,付出应有的代价!”
金琉璃与江衡两人一拍即合,都没有对外说破,“伟大计划”的真实内容,只有“四君子”知道。
6月16日前,“四君子”早已提前去艺体楼的排练室里布置好了“陷阱”。
张尚文跟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和艺体楼的看门保安打好招呼,给送了他们一人两盒“红枫叶”香烟,让他们在“计划实施当天的晚上暂时回避,还从保安那里要到了艺体楼各间教室的钥匙,哪把钥匙开哪扇门,都用极小的字条粘贴在钥匙上面,不用他们自己去一一对应,相当方便。
下午放学之后,两个“伟大计划”一并投入了实施,融合交织在一起,齐头并进着。
为了防止刘空山的“兄弟”们节外生枝,对金琉璃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伤害,江衡按照从前和金琉璃的约定,让她跟着自己回到宿舍,嘱托连启平暂时保护好她。
“启平,别误会,这真的只是一个任务。”
空荡的阅读区之中,只有几个人在那里把酒言欢。
刘空山满脸堆笑,红光满面,喜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起来.
张尚文、安珺,赵思贤则是面露狡黠微笑,内心风起云涌,却强制着自己表现地波澜不惊,
他们并没有喝太多酒,只是一味的给刘空山倒酒敬酒。
“给大哥贺喜”
“敬大哥一杯!”
“大哥!你和金琉璃两个人郎才女貌,实在是般配一对。”
沉浸在虚伪的赞颂恭维声之中,在一杯杯烈酒的催化作用下,刘空山的视线已然变得朦胧而模糊,几乎要昏醉过去。
“好啊,好啊!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江衡同学就是我的好大姐,你们啊,都实在是大伟大了!”
“空山,事情已经办成了!”江衡急匆匆地跑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着自己刚刚的战果。
“完成了?”刘空山半梦半醒道,过度的激动与喜悦已经让他神志不清,几近疯狂,不顾一切的哈哈大笑着。
“太好了,太好了!”
“啊呀,那个金琉璃可真是好骗,跟她花言巧语几句,她就把我当成个顶好的人,我让她干什么,她都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我让她喝酒她就喝,让她在艺体楼里等我,她就不敢到别的地方去。
现在啊,她估计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好,好,你们几个‘君子’,就是好!
刘空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比在荷花酒馆那次醉得还要狠,摇摇晃晃,刚起身就差点一头栽在了地上,别说走路了,连站都站不稳。
“大哥,我们扶着你走吧!”
夜色渐深,疏离的星辰随意地散布在天幕的各个角落,一轮明亮的圆月,散下千百条闪着光芒的白练,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朦朦胧胧的雾,倾洒在这个万籁俱寂的世界,映衬着徐徐清风之中,这五个孤寂的身影。
江衡在最前面引路,张尚文和安珺一边一个搀扶着烂醉如泥的刘空山,赵思贤在最后方望风,以免他们的计划遭到什么不速之客的扰乱。
远远望去,他们几个不像是在搀扶同学,反倒像是在押送犯人,一举一动,都渗透着一服诡异的滑稽感。
“大哥,快到了,醒醒!”
刘空山从昏醉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排练室那扇冰冷的铁门前,他的心“怦怦”一阵狂跳,恨不得一下子冲进去将自己的心爱之人紧紧抱在怀里。
.“空山,她就在里面。”江衡贴近刘空山赤红的脸颊,轻柔地说,顺便给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行动”。
“去吧,去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吧!”话音刚落,张尚文等人立即行动起来,将刘空山一把推倒在地上。
赵思贤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麻绳,麻利地捆住他的双手,又狠狠地了踹他几脚,疼得他鬼哭狼嚎起来。
“哎呦,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四君子”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行动着,江衡一把拽开了排练室的门,另外三人将刘空山抬起来,扔到了空荡冷寂的排练室中,“砰”的一声摔上铁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放我出去,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混蛋!”刘空山又气又惊又怕,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
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只好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肩膀和膝盖撞击着那扇冰冷的铁门。
“呸!臭流氓,自食恶果了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
“衡,你去把准备好的‘道具’拿过来,思贤,你也帮她一起搬,别太着急,安全第一。”
“尚文,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咱们会不会扰民啊?”安珺似乎有几分顾虑。
“放心,这里离宿舍楼那边远得很,闹多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片刻间,江衡和赵思贤拿着‘道具’回来了,江衡举着一面铜锣,赵思贤搬来一只大鼓,它们从前都放在艺体楼的仓库中,只有在演出排练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现在,它们却在这个“伟大”的夜晚,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以一种特殊的姿态重新焕发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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