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不准伤害祢豆子!”炭治郎拖着重伤的身体,张开双臂,死死地护在了木箱前。
然而,富冈先生只是从他身边走过,站在了他的身后,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他不是要攻击,他是在……保护他们?
在我困惑不解之际,另一道身影,如同蝶舞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月光下。
身披蝶翅纹图案的羽织,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正是柱之一的蝴蝶忍小姐。
“哎呀,”她微笑着,声音甜美,“这就是那个带着鬼的队员吗?违反队规可是重罪呢,得处理掉才行。”她的话语轻柔,手中的日轮刀却已经出鞘,刀尖直指木箱里的祢豆子。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眼睛没有骗我,那个女孩,确实是鬼。鬼杀队的队规铁则,斩杀恶鬼,保护人类,绝无例外。蝴蝶忍小姐的做法,完全正确。
可是……
我的目光落在了炭治郎的背影上。他明明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却依旧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着那个箱子。那份决绝,那份不惜与世界为敌也要保护家人的心情……和我想要握刀的初衷,又有什么不同呢?
而且,富冈先生……他为什么会选择保护一个鬼?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内情。
就这样下定论是否有些草率,起码要等事情查清楚再做决定吧…
“请等一下!”炭治郎嘶声喊道,“祢豆子她……她不会伤害人类的!”
“呵呵,”蝴蝶忍小姐微笑着,歪了歪头,“这种话,我听过很多次了哦。可是,家人变成鬼之后,又有谁能真正保证呢?”
她动了。身影快得如同一道幻影,瞬间绕过了炭治郎,刀尖直刺祢豆子!
然而,她的刀,被另一把刀挡住了。是富冈先生。
两把日轮刀在月下交锋,发出清脆的声响。
蝴蝶忍小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质问:“哎呀,富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包庇鬼可是违反队规的哦。难怪……大家都讨厌你呢。”
她的话,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却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讨厌?这样强大、这样沉默地履行着自己职责的人,为什么要被讨厌?那个在风雪夜救下我的身影,那个在狭雾山给予我无声认可的身影,那个刚刚以绝对实力终结了我们噩梦的身影……
“他没有被讨厌!”
一句话,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嘴里冲了出来。
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蝴蝶忍小姐和富冈先生都朝我看了过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一瞬间烧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天啊,蝴蝶忍小姐刚刚还帮忙解决了蜘蛛鬼,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不起!”我立刻鞠躬道歉。
“富冈先生他……”我鼓起勇气,迎上蝴蝶忍小姐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蝴蝶忍小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更有趣的表情。而富冈先生,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眸里,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我无法读懂的波澜。
就在这因我而起的、短暂的对峙中,炭治郎抓住了机会!他背起木箱,拼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森林深处跑去!
“啊啦,跑掉了呢。”蝴蝶忍小姐轻笑着,身影一闪就要追上去。她的速度快如鬼魅,但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过去。
情急之下,我做出了一个近乎本能的判断。我深吸一口气,将日轮刀横在身前,朝着蝴蝶忍小姐与炭治郎之间的空地上,挥出了我目前最大范围的一招。
冰之呼吸·伍之型:吹雪の舞!
无数道细小而锋利的剑气,如同瞬间爆发的暴风雪,卷向蝴蝶忍小姐的必经之路!这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阻拦,为了制造混乱!
“哦?”蝴蝶忍小姐的身影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转折,如同蝴蝶穿花,轻易地避开了剑气风暴,但她终究是被拖延了那致命的一瞬。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赞许道:“不错的技巧。”
但威胁并未解除!另一道身影,比蝴蝶忍小姐更快、更直接地,穿过了我制造的剑气余波,追上了炭治郎!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蝴蝶忍小姐的继子——栗花落香奈乎!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瞬间就拉近了与炭治郎的距离!
我看得心急如焚。我的身体已经因为刚才那一招而有些脱力,再也无法发出同样范围的攻击了。怎么办?!
我的眼睛,在这一刻,发挥了超乎常人的作用。我死死地盯着香奈乎的动作,她的每一次蹬地、每一次摆臂,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但也正因为这份“完美”,让我捕捉到了她的“规律”!就像绣图上早已描摹好的底稿,我预判出了她下一步的落点!
就是那里!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残存的全部力量都汇于刀尖,朝着我预判的那片空地,猛地刺出!
冰之呼吸·壹之型:初霜!
我的刀没有碰到任何人,只是精准地点在了地面上。极致的寒气瞬间爆发,在那片土地上凝结出了一片肉眼可见的、极其光滑的薄冰!
正在高速奔跑的香奈乎一脚踩上,只觉得脚下一滑,那完美无缺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她虽然立刻调整了姿态,没有摔倒,但追击的速度却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我做到了!但蝴蝶忍小姐已经绕过了我,一脚踢向炭治郎的后背,将他击倒!祢豆子从摔破的木箱中滚了出来,身体因为变小而躲过了香奈乎的追击,向远处奔去。
香奈乎再次提速,即将追上祢豆子!
不行!我咬紧牙,不顾身体的抗议,用“初霜”的突刺强行闪到祢豆子身后,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倒!
冰冷的刀锋,擦着我的后颈而过!
我甚至能感觉到几缕发丝被斩断的寒意。是香奈乎的刀。我只要再慢一步,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的尸体。
我抱着祢豆子,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香奈乎再次举起了刀。
“富冈先生!!”
在生死一瞬,我下意识喊出的,是他的名字。这不再是请求,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信赖。
回应我的,是一阵奔流不息的水声。
富冈先生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了我和香奈乎之间。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刀鞘,便轻易地格开了香奈乎志在必得的一击。紧接着,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臂,将我和怀里的祢豆子一把拉了起来,护在了他的身后。
不愧是柱。
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温度却比我想象中要温暖。
“……”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他那沉默的、宽阔的后背,将我和祢豆子与蝴蝶忍、香奈乎隔绝开来,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双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我能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那张因紧张和脱力而显得苍白的脸。
“富冈先生……”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您……保护他们……我相信炭治郎,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就像……就像您当初,也选择相信了他一样,对不对?”
我这是在质问,更像是在恳求。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就在这时,一只鎹鸦,划破夜空,带来了属于总部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传令!传令!将灶门炭治郎、灶门祢豆子以及秋山美绪!带回总部!!”
我的名字……为什么我的名字也会在里面?!
对了,我是保护祢豆子的共犯,大概是要一起被审问吧。
我思绪万千。炭治郎能成功保护祢豆子吗?如果主公不愿意相信炭治郎怎么办?富冈先生会有办法吗?我会因为这件事被踢出鬼杀队的吧???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几名负责处理战场的“隐”部队成员跑了过来,想要将我和炭治郎捆绑起来。我自觉地把手伸出去方便隐动手。
富冈先生却先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对那些队员说:
“她,不用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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