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戈对此事毫无所知的态度让香奈惠也不知道如何劝说,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干巴巴的感知这种事已有人尝试过。
“确实有胆大的去问过不死川君了,可是不死川君什么都没有说……”
准确说,是听到问话时站定了一会,既没有肯定,又没有否定的转头就走。
这种暧昧模糊的态度加剧了队内对于缪戈曾经‘处决’过低级队士的谣传,而让香奈惠更加忧心忡忡的不止如此。
“算了……既然你都不在意……还有另外一件事。”
“隐捡到了当时你遗落的东西……他们很早就交给我了,我一直想着先帮你修复了再还给你,直到前几天才得空去去了趟锻刀村,现在……这把肋差已经修复,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香奈惠从自己的披风里掏出了本就打算归还的肋差,终于再次吸引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的注意。
一样的风花刀镡,一样的黑色刀鞘,里面的刀刃是否还是青色无法确认。
可这把肋差确实带着属于她的气息,曾经被她悄悄的藏在贴身的地方,长达好几个月的时间,却又在几个月前那场勉强存活的战斗中破损失踪……缪个没想过这把肋差还能出现的。
这就像是一个不能对人提及的秘密,在不在需要保密时,出现在他人手上。
又像是她本就所剩不多的爱意与热情,在彻底冷却之后剩下的空壳。
以至于在看到这把断刀的时候,她甚至会有些疑问。
这把刀的刀鄂是风花的形状,贴身放的时候挺嗝人的,她当时为什么非要携带呢?
就为了挡住上弦之二这么多攻击里面其中一道?
这么说来难道她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想劝说自己转身,直接告诉香奈惠这把刀已经不重要了,给谁,或者扔掉都行,可手却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试图接过刀。
而抓着刀锷的人没有松手,紫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
香奈惠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可以确定她有没有伤害其他队士的答案——借这把短刀。
巫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下。
她知道香奈惠在担忧什么。
无非是怕她真的走错了路,走到了一条谁都不认,毫无顾忌的暴虐之路上。
而这件事的可笑之处恰恰在于这里。
她尽全力与黑巫师划分界限的时候,霍格沃兹的人都认为她是黑巫师的孩子,以后也会成为黑巫师,如此笃定,就像是她的人生也就到那一天为止,一眼可以往到底的笃定。
可等她终于想清楚了,决定成为黑巫师来维持内心的平静,维持她周围的环境时,却又有人想破了头,甚至不惜用缠绵无数心思的旧物交换也想拉她回去,回到那个没有什么本事,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的,软弱的,缪戈·亚克斯利的躯壳中去。
他们希望她成为理想中的样子,觉得那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死川如此,现在,香奈惠也是如此。可是她自己的理想呢?
没有人在意。
即便是倾听,也就是听个囫囵,在不去深究。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一直保持在一个他人都认同的壳子里面就可以了,真正的缪戈·亚克斯利……不重要。
就像是那些人并不在意她为什么一定要逼迫土河雄,他们所担心的只是来自于黑巫师的手段,担心或许他们某一天如果选择了和土河雄一样的道路,就会面对一样的恐惧——来源于同队的黑巫师。
“香奈惠,你大概不知道土河雄做了什么,我来告诉你。”
“他与鬼为伍,捕捉普通人作为鬼的口粮,这都是他亲口承认的。”
“而加入鬼杀队第一条就是禁止包庇恶鬼,第二天就是禁止残害普通人。这两条,他都冒犯了,后者需要他退队前者建议他切腹,可惜他胆子太小了,竟然连实践自己的承诺都做不到……”
“可这么胆小的人,却敢在我困住鬼的时候,为了帮助鬼脱困,从背后,用鬼栖身的玻璃,扎入我的肺腑。”
“我看到了他的日轮刀,就在一边,已经断了,剩下的长度和这把肋差差不多,你说巧不巧。”
香奈惠愣住。
她光只知道土河雄包庇恶鬼,往后的那些她一概不知,如果这些属实……
还在诉说的巫师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余地。
凉薄的仿佛只剩下骨头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共同握住了肋差的刀镡。
“所以一切都是同样的巧合,我选择的肋差,巧合的和不死川阁下的刀很像。我前往的任务,不死川阁下也在场。土河雄自愿切腹的场景也确实很像由我动的手。”
“可是所有的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包括你手上,能拿出来向我询问的证据也不过是这把肋差而已。”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也知道如果那些人看到这把肋差会怎么想。”
无非是觉得,她与不死川情非泛泛,即便她杀了队士,不死川也会包庇她。
真聪明,都猜对了!
可是呢?
“可是所有的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为缺乏证据,而所有没有证据的流言,都会像这把刀一样……”
巫师的手,握住了剑士的手,一同包裹着刀镡,魔力在两者之间流转撕扯,一点一点的将两人掌心中的肋差,从两头起,一点一点的研磨成为烟粉,散与空气之中。
魔力激荡起两人散开的头发,香奈惠看着缪戈。
明明是在笑,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的微笑,眼里亮晶晶的却不是期盼与希望,而是被那层幽绿压住的悲伤,而在更深的眼底,空无一人。
或许还是因为时间太短,香奈惠想不通对方那种似乎是自灵魂而起的孤单和伤心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也足够让她理解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了。
“只要没有证据,只要没有一层又一层叠上去的假设,在猛烈的流言,也不过是一把沙子,松松手就没有了。”
她在说的是那些似真似假的流言,也是在说她对不死川的心意。
曾经奢求过,曾经努力过,曾经期盼过的那些心意,就像是这把刀,魔咒缠绕几圈,那在怎么深厚的心意,再怎么忘不掉的情感,都会被缠绕而上的阻力一点一点的碾碎,直到彻底消失。
很快,就会如同从未曾出现过一样。
可是……缪戈真的能够做到和她的魔咒一般的干净么?
可惜缪戈不会在回答她的问题,碾碎肋差以后,就转身做出了送客的架势。
“香奈惠,你不必担心我,我并没有做出你最害怕的事,外面的那些流言……并不会伤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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