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结束后的霍格沃茨恢复了往日喧闹。
我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末端,借着南瓜汁杯的反光观察格兰芬多那边的动静。
这个角度既能看清莉莉·伊万斯的红发,又不会被伊莎贝拉发现我的视线方向。
“又来了…”埃弗里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嗤笑道,“波特那个蠢货今天第三次尝试引起泥巴种的注意。”
我的手指在杯沿收紧,但面上不动声色:“他在干什么?”
“变出些彩色泡泡追着伊万斯飞,”她翻了个白眼,“他老这么骚扰她。”
透过扭曲的杯面反射,我看到詹姆·波特站在格兰芬多长桌旁,魔杖尖喷出一串金红色泡泡。
他刻意提高音量说着什么,头发比平时更乱,眼镜歪在鼻梁上。
泡泡们固执地追着莉莉飘,在她周围炸成小朵烟雾。莉莉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标准咒语二级》,只是红发下的耳尖明显变红了。
当然,是出于愤怒而非害羞。
“无聊。”我低头切开香肠,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泡泡突然变成微型的金色飞贼,绕着莉莉的脑袋嗡嗡转。
她终于忍无可忍,魔杖一挥:“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飞贼们噼里啪啦掉进她的麦片碗,溅起一片牛奶。
“伊万斯!”詹姆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早上好啊!”
“滚开,波特。”莉莉抓起书包起身,红发像面旗帜在身后飞扬。她的声音清晰地传过礼堂:“你和你的蠢把戏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一阵哄笑。
埃弗里甚至鼓起掌来:“说得好,泥巴种也有眼光好的时候!”
我捏着餐刀的手指发白。
不远处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皱眉看向这边,但詹姆已经大笑着跑开了,仿佛惹怒莉莉就是获得了什么荣誉勋章。
西里斯·布莱克在格兰芬多长桌末端冲他竖起大拇指,而莱姆斯·卢平则无奈地摇头。
变形课上,这种闹剧继续上演。麦格教授让我们练习将甲虫变成纽扣,詹姆却偷偷把莉莉的甲虫变成了一朵玫瑰。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响起,“课外变形是三年级内容,但干扰同学是不可接受的!格兰芬多扣五分。”
莉莉瞪着那朵玫瑰——它的茎上还留着甲虫的刺——毫不犹豫地把它变回甲虫,结果甲虫现在长着玫瑰花瓣的翅膀。
她愤怒的眼睛转向詹姆,后者却像收到礼物一样高兴。
“需要帮忙吗,伊万斯?”詹姆凑过去小声问。
“需要你消失。”莉莉咬牙道,自己解决了问题——把整只甲虫连带玫瑰翅膀一起消失了。
我低头专注于自己的纽扣,假装没看见旁边斯莱特林们讥笑的表情。
魔咒课更糟。弗立维教授教我们漂浮咒的进阶版——让多个物体同时悬浮。
詹姆故意念错咒语,结果他的羽毛笔像火箭一样射向天花板,扎进吊灯里摇晃。
“波特先生!”弗立维教授尖声说,“课后再留半小时练习正确发音!”
莉莉翻了个白眼,但詹姆似乎认为这半小时禁闭是值得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当天晚上我在双面镜前向西里斯抱怨,“那是骚扰还是宣战?”
西里斯躺在四柱床上,懒洋洋地抛接着我送的恶作剧怀表——现在它能变成七种不同动物。“不知道,但他认为挺有意思的,”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他前两天还偷了伊万斯课本里的照片,梅林啊,二年级男生。”
“二年级女生已经成熟多了,”我指出,“莉莉跟我说波特比巨怪还烦人。”
西里斯突然坐直:“等等,伊万斯跟你聊天?”
“魔药搭档!”我迅速解释,“斯拉格霍恩新分的组。”
这半真半假——莉莉确实在魔药课后跟我抱怨过詹姆,但我们更多是在讨论魔药方面的提纯方法。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追问。
第二天早餐时,情况升级了。
詹姆不知从哪弄来一只魔法鹦鹉,训练它喊:“莉莉——漂亮!漂亮!”鹦鹉在礼堂上空盘旋,尽职尽责地重复着,直到麦格教授把它变成了一顶帽子。
“伊万斯小姐,”麦格教授严肃地说,“如果你希望申请限制令…”
“非常希望,教授。”莉莉的声音传遍突然安静的礼堂。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
魔药课上,我想莉莉的愤怒已经化为了动力,我们的魔药比教科书描述的更完美。
斯拉格霍恩高兴地宣布:“出色的合作,女士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和谐典范!各加二十分!”
莉莉对我微笑,却又小声抱怨波特莫名其妙的骚扰行为。
我尴尬地点头,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不出意外,波特这样的行为会持续上几年。
透过蒸汽,我看到斯内普在教室另一头投来复杂的目光——他当然知道我和莉莉的友谊,也知道我与劫盗者的联系。
这种夹在中间的处境越来越令人窒息。
周四下午的魁地奇训练后,我在更衣室门口撞见詹姆。他浑身是泥,眼镜碎了一片,却兴高采烈地哼着歌。
“被游走球打中脑袋了?”我忍不住问。
“伊万斯今天一直看我,你知道吗?”詹姆像宣布重大新闻,“在飞行课上!”
“……因为她觉得你会因此撞上塔楼。”
我突然理解了西里斯的无奈——詹姆·波特的接触(骚扰)方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鲜明:横冲直撞,不计后果,却莫名让人无法真正讨厌。
礼堂的莉莉正在和玛丽·麦克唐纳讨论算术占卜,红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
难以想象这个理性的女孩将来会爱上那个乱发男孩,但《哈利波特》的历史确实如此记载。
“看入迷了?”伊莎贝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别告诉我你也对泥巴种产生兴趣。”
“我在看波特的笑话,”我冷静地撒谎。
我低头喝汤,胃里沉甸甸的。
在这个世界,我竟然成了唯一知道未来的人——知道莉莉最终会嫁给詹姆,知道他们的儿子会成为救世主,知道这段始于敌对的关系将孕育魔法界最伟大的爱之一。
这让我在走廊上偶遇莉莉时,忍不住抬起头,她正抱着一摞书走向图书馆,红发上沾着雪花——窗外又下雪了。
“需要帮忙吗?”我接过几本摇摇欲坠的书。
“谢谢,”莉莉微笑,“你和波特真是鲜明对比。”
“所有人和波特都是鲜明对比。”
莉莉笑出声来,绿眼睛弯成月牙:“说真的,他为什么不能像斯内普那样安静地读书?或者像布莱克那样…我不知道…至少有点格调?”
“男生在二年级时脑子还没发育完全,”我随口胡诌,“据说比女生晚两年成熟。”
“那也解释不了西弗的早熟,”莉莉指出,“或者你的。”
我愣了一瞬。
…莉莉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图书馆门口,我们遇到了斯内普。他黑眼睛扫过我们并肩而行的样子,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莉莉,”他轻声打招呼,完全无视我,“占卜课论文写完了吗?”
“差不多了,”莉莉欢快地说,“凯瑟琳帮我找到了关于水晶球起源的参考资料。”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吞了一整颗柠檬。
我识相地告别,把空间留给他们。
走出几步回头时,看到斯内普正低头对莉莉说着什么,黑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而莉莉则专注地听着。
这一幕与詹姆的滑稽行为形成鲜明对比。
而窗外,雪花静静落在黑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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