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早晨的斯莱特林更衣室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伯斯德队长——那个能把巨怪骂哭的魁地奇暴君。
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调整领带,还往头发上抹了过多发胶,让本就油腻的黑发更像涂了龙脂。
“全体注意!”他转身吼道,但声音比平时少了三分威慑力,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往挂在墙上的时钟飘,“今天训练缩短到一小时,只练基础配合。”
特伦斯·希格斯差点摔了他的找球手套:“一小时?明天对赫奇帕奇的比赛——”
“闭嘴,希格斯!”伯斯德厉声说,但随即又瞥了眼时钟,“我们…呃…重点练找球手和追球手配合。”
我系紧护膝,和击球手迈尔斯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弗林特把魁地奇看得比NEWTs还重要,上次有人提议缩短训练,他罚全队多飞了两小时。
训练开始得还算正常。
春寒料峭的二月,球场上的积雪虽已清除,但寒风依然刺骨。
我骑着扫帚在追球手位置待命,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小团云雾。
“塞尔温!”伯斯德突然吹哨,“别发呆!马林德,发球!”
马林德·克拉姆斯自己发球时却罕见地失误了——鬼飞球歪歪扭扭地飞出,被一阵风吹得偏离轨迹。
迈尔斯勉强接住,传给另一名追球手卡修斯,结果传得太猛,直接砸在了卡修斯脸上。
“梅林的臭袜子啊!”卡修斯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渗出,“你当这是游走球吗?”
“医疗翼!立刻去!”伯斯德喊道,但眼睛又瞟向了时钟,“…或者自己止血也行。”
这下连特伦斯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们聚在一起,像一群可怜的企鹅般挤在寒风中窃窃私语。
“他是不是被施了混淆咒?”
“或者是复方汤剂?真的伯斯德被绑架了?”
“他终于被绑架了,你都不知道他…”
“我听说昨天他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在温室后面…”
伯斯德的哨声打断了我们的八卦:“继续训练!希格斯,练习躲避游走球!塞尔温,练你的急转!”
我叹了口气,骑着扫帚升空。
自从圣诞节前那次意外成功后,“塞尔温急转”成了我的招牌动作——高速俯冲中突然变向,像钟摆一样划出锐角轨迹。
伯斯德认为这能在比赛中甩开防守。
正当我第三次尝试这个危险动作时,球场边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转头看去——特伦斯被一个假金色飞贼引到了场外,正挂在扫帚上够围墙边的什么东西。
而本该监督训练的伯斯德,竟然站在场边和一位拉文克劳女生说话,还…梅林啊…他在整理领带!
“队长!”迈尔斯大喊,“希格斯飞出场地了!”
伯斯德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自己练会儿!”
我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
这句话从伯斯德嘴里说出来,就像所有老师宣布取消考试一样不可思议。
“我赌十个加隆,”迈尔斯飞到我旁边,“队长恋爱了。”
“赌二十,”卡修斯捏着还在流血的鼻子加入,“那个拉文克劳是瑟薇娜,他们的找球手。”
我们齐刷刷看向场边。
确实,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找球手瑟薇娜站在那里,金发在寒风中飘扬,正微笑着听伯斯德说话。而伯斯德…梅林的胡子啊…伯斯德在傻笑!
“这不公平!”特伦斯终于飞回来,手里抓着一个假飞贼,“有人故意干扰训练!”
“是波特和布莱克,”卡修斯指着远处两个披着隐形衣的身影——隐形衣下露出四只乱动的脚,“要报告队长吗?”
我们同时看向场边。
伯斯德正弯腰捡起瑟薇娜掉落的围巾,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魔药。
“算了,”迈尔斯叹气,“…今天没救了。”
训练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击球手们把游走球打进了自家球门;特伦斯沉迷于抓假飞贼;我则趁机练习各种危险动作,直到一次急转时扫帚失控,整个人撞上了球门柱。
“时间到!”伯斯德突然吹响哨子,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欢快,“解散!明天…呃…正常时间集合!”
他几乎是跑向瑟薇娜,留下我们全队呆若木鸡地飘在空中。
“我眼睛出问题了吗?”特伦斯揉着眼睛,“队长刚才小跑着离开训练?”
“还提前结束,”卡修斯补充,“而且没骂人。”
“最可怕的是,”迈尔斯严肃地说,“他忘记罚我们加练了。”
我们降落在更衣室前,仍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正当我揉着撞疼的肩膀时,扫帚尾部突然迸出一串蓝色火花——情绪激动导致的魔法波动又来了。
“酷!”迈尔斯吹了声口哨,“新技巧?”
还没等我回答,扫帚突然像被施了加速咒一样向前冲去。
我死死抓住柄杆,感觉风在耳边呼啸。扫帚在球场上空划出闪亮的轨迹,引得场边围观的学生们惊呼连连。
“塞尔温!控制住!”迈尔斯在后面大喊。
当我颤抖着降落时,发现特伦斯和卡修斯正用混合着敬畏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招?”特伦斯小声问。
“刚刚,”我诚实回答,“意外事故。”
更衣室里,我们还在讨论队长的反常表现。
迈尔斯坚持认为伯斯德被施了夺魂咒;卡修斯则认为他可能赌输了什么;特伦斯则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拉文克劳的瑟薇娜是半媚娃…”
我正想反驳这个荒谬说法,更衣柜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是伯斯德落下的笔记本——通常记满战术和对手弱点的本子。
出于好奇,我翻开最新一页,顿时瞪大眼睛。
《追求计划:阶段一》
制造偶遇(已完成:温室、图书馆3次)
展示专业能力(魁地奇战术讨论,已完成2次)
赠送礼物(定制金色飞贼项链,预算15加隆)
情人节告白(预定三把扫帚角落座位)
每一阶段都标注了详细时间、地点和备选方案,严谨得像魁地奇战术。最下方用红笔写着:“注意:不可影响训练(尽量)。”
“你们该看看这个,”我把笔记本传给队友们,“队长不是被施咒…他是认真的。”
迈尔斯读完,罕见地沉默了。最后他轻声说:“梅林啊,他连约会都像在打仗。”
离开更衣室时,我的双面镜突然发热。西里斯的脸出现在镜中,背景是格兰芬多塔楼热闹的休息室。
“训练精彩吗?”他咧嘴一笑,“我们放的假飞贼够多吗?”
“就知道是你们!”我压低声音,躲到走廊雕像后,“伯斯德居然没发现,他忙着和拉文克劳的瑟薇娜**。”
西里斯大笑,差点打翻手里的黄油啤酒:“伯斯德?谈恋爱?这比巨怪跳芭蕾还稀奇!”
“你们为什么干扰训练?”
“詹姆的主意,”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为了今晚的‘大计划’争取时间。”
我心头涌起不祥预感:“什么大计划?”
“会撒金粉的魔法气球,”西里斯做了个爆炸的手势,“晚餐时放飞。”
“太糟糕了,”我呻吟道,“麦格教授会杀了你们的。”
“所以我们准备了逃跑路线,”西里斯得意地说,“厨房后门到格兰芬多塔楼的捷径,要来观战吗?”
我正想拒绝,镜面突然映出我身后的景象——伊莎贝拉正从走廊拐角走来。
我迅速切断连接,把镜子塞进口袋。
“凯瑟琳?”伊莎贝拉挑眉,“你在这干什么?”
“训练刚结束,”我扯了扯还沾着草屑的袍子,“伯斯德提前放我们走了。”
伊莎贝拉露出罕见的微笑:“因为他约了拉文克劳的瑟薇娜,我牵的线。”
我瞪大眼睛:“你?”
“塞尔温家的人脉,”她得意地说,“瑟薇娜的堂姐在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父亲很看重这层关系。”
原来如此。
连伊莎贝拉都参与了这场情人节阴谋。
我突然对伯斯德生出一丝同情——他的恋爱可能也是塞尔温家政治棋局的一部分。
晚餐时,我特意坐在长桌末端,既能观察格兰芬多那边的情况,又能避开伊莎贝拉的视线。
詹姆和西里斯显然在策划什么,频繁交头接耳;莉莉则坐在远离他们的位置,和玛丽·麦克唐纳分享一盒自制巧克力。
礼堂被装饰成粉红色,漂浮的心形灯笼洒下柔和光芒。
就在甜点上桌时,异变突生——十几个金色气球从格兰芬多长桌下升起,砰然炸开,洒下闪闪发亮的金粉。
全场寂静。
接下来就是麦格教授愤怒的声音。
回到宿舍,双面镜再次亮起。西里斯的脸出现在镜中,背景是喧闹的格兰芬多休息室。
“精彩吗?”他咧嘴一笑,金粉还粘在他头发上。
“灾难级表现,”我评价,“但勇气可嘉。”
“我们倒认为这是胜利,”西里斯耸肩。
“我不觉得。”
西里斯大笑,突然凑近镜面:“说真的,塞尔温,你们斯莱特林怎么过情人节?送被下毒的巧克力?”
“送会爆炸的情书,”我反击,“炸开全是“纯血至上”的传单。”
我们同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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