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奥兹·安格森深深以为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从城堡分院到宿舍课堂。
当然,要算上下了特快坐船前,与后面的哈利·波特撞了眼神后,友好地相视一笑。虽然为了不给他造成麻烦,她并未多表达什么。
她还努力记住了他的脸。
阿雷奥兹喜欢霍格沃茨的楼梯厅,不是因为那里让人应接不暇的奇妙楼梯,而是墙上挂满的画像们让她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丰富的“色彩”,哪怕初经恢复的巫师美术馆亦无法比拟——稀稀疏疏坠在每个让人不会多加注意的角落,在被亘久遗忘的新的秋天里,团栾成独属于她的一方天地。
如果拉文克劳的塔楼不是那么高、每天上课或回公共休息室不用特地打出在变化多端的楼梯上花式耽误掉的时间,就更完美了。
包括当真在霍格沃茨重逢的奎里纳斯·奇洛:他成功实现了他的梦想,获得了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职。虽然跟在法克萨佛洛峡湾初识时的他比起来,她有些不敢认——
好心的先生在九月舒适的霍格沃茨城堡里依然裹着那条眼熟的长围巾,不过包裹的位置换成了头部。曾佩戴的十字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大蒜味,让人避之唯恐不及。阿雷奥兹曾试着在课下向他问好,但或许那段旅途中经历了什么,好心先生的畏畏缩缩更加严重了。只跟她寒暄过几句后便匆匆赶回办公室准备下一堂课。
如今的奇洛教授虽然在战战兢兢之下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包括她在内所有人的对视,但这不妨碍她注意到他的眼睛再无“色彩”交替——无论他顶着惊惧或欣喜的神情。
……
虽然只有黑白灰的视野让阿雷奥兹在魔药课不那么得心应手,而相应就会有在天文课上的如鱼得水——这种自小怀揣的天赋被有依据、有计划地开发出来、又不会被任何人视为怪胎——一切的理所应当,对她来说无与伦比。
“如果不用早起,将是更完美的一天。”
“你念叨什么呢?礼堂到第一温室还有距离,没时间给你磨蹭了。”安东尼·戈德斯坦咬着一片吐司跟上她,“走快点。”
“我在念……你的漂浮咒什么时候能练熟,然后每个需要早起的早上都对我来一下……飘下去可比下八层楼还要被皮皮鬼恶作剧要快……快多了。”阿雷奥兹打着大呵欠,不过脑道。
“我看你需要把脑袋伸到斯维奇画像旁的拐角,让旋转的楼梯夹一夹才能清醒清醒……”
“早安两位。”
一道精神百倍的声线打断了安东尼酝酿好的吐槽。阿雷奥兹凭着本能回头,首先撞入视野的是蓬松的卷发——赫敏·格兰杰抱着《黑魔法:自卫指南》走近,“我听到你们在说漂浮咒,但我算过课程安排,最快也要一月后的魔咒课才能学到。你们已经预习到那里了吗?看来我晚上要多在图书馆呆一会儿……”
“了不起的误会,格兰杰。虽然我没有阻挠你进步的打算,但凡事要了解前因后果——这家伙纯粹只因为我们学院的塔楼太高才会有乱七八糟的翻阅和联想。”
阿雷奥兹和安东尼与后来被分到格兰芬多的赫敏相遇于霍格沃茨特快,还有同车厢的纳威·隆巴顿和汉娜·艾博一起度过了愉悦的旅程——毕竟很少有人能像他们三人一般,用交流《标准咒语,初级》的预习心得时堪比辩论赛现场的热闹将包厢里初识的尴尬冲解干净。
直到晕头转向的纳威发现自己的宠物蟾蜍不见了。
宠物外出溜达本只是小事,更何况最后纳威失而复得。
如果他们分头寻找的过程中,她没有踏进那间包厢的话——
“托尼!这边!”泰瑞·布特和几个拉文克劳男生凑在第一温室的缬草丛旁兴致高昂地挥着手。安东尼与她交流了眼神便去同室友们会合。阿雷奥兹不禁凛凛神,“好奇的紫”于身侧一群尝试招惹跳跳球茎的拉文克劳学生眼中星星点点。她越过他们,在白鲜植株旁找到了自己的室友们。
“嘿,你果然是最迟的。早起,八层楼,哈——”曼蒂·布洛贺调笑着将她拉近了些。斯普劳特教授紧接着走进温室,身后飘浮着的深色花盆有序排列成行。和蔼的胖女巫一挥魔杖,花盆便一一插空落到学生们包围的长桌上。师生在友好的氛围中道过早安后,草药课教授便切入主题:
“同学们,今天我们把蟹爪兰和魔鬼网放在一起学习。谁能说说为什么?”
课堂中有十几只手高高举起,这样的场面显然大大取悦了他们的教授:
“很好,看来大多数的同学都有认真预习——那么,安格森小姐,请试着回答一下?”
“蟹爪兰本身没有攻击性,是讨人喜欢的花园装饰物。麻瓜们也会种植——当然,麻瓜们种植的蟹爪兰茎叶不会随心意舞动。”阿雷奥兹无视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在听到“麻瓜”时皱起的眉和称不上友好的窃窃私语,挺身抬眼,“但是,它的外形同魔鬼网相似。而魔鬼网则是一种狡猾的藤蔓植物,它可以将自己伪装成其他样子,比如无害的蟹爪兰——”她在注目礼中冷静下来,整理着语言,“它非常危险。成熟的魔鬼网可以用卷须缠绕任何靠近它的人,甚至造成伤亡。但,因为它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所以可以用火焰对付它。”
“很好,非常准确!拉文克劳加十分。关于应对魔鬼网的方法,还有补充吗?”胖女巫笑容加深,“诺特先生?”
——噢,诺特。
进门时未曾对校袍上的学院徽标多注意的阿雷奥兹,刚意识到这堂课是同斯莱特林一起上。
没错,除了赫奇帕奇,其他三个学院的领带颜色在她眼中过分相似。
而诺特?
阿雷奥兹隐隐有自觉,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帮纳威寻找蟾蜍时,就被他莫名其妙地讨厌了。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在称得上彬彬有礼敲开他们包厢拉门的前提下,只是问了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的话万分抱歉。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蟾蜍”就被对方笑着讨厌了。
没错,那时男孩从一本展开的泛黄旧书上抬头,盯着她顿了几秒。她差点要以为他曾见过自己——但紧接着回应了“没有”的男孩,唇线弯着的弧度称得上文雅谦和,花瓣似的眼睛里却盈着两池鲜明的“红色”。
“厌恶的红”。
那时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哪怕傲慢的德拉科·马尔福也只是平淡客气地“建议”她去别处找找。
——所以,他是讨厌多管闲事?讨厌被打扰?讨厌蟾蜍?还是讨厌痣?或者我眼睛的颜色?
“如果只是想摆脱魔鬼网的纠缠,全身放松就可以了。”男孩的从容不迫打断了她飞驰的神游,淡淡漫出来的声线犹有未经变声的稚嫩,但发音圆润腔调典雅,仿佛在读凯尔特人的诗歌。
“很完美。斯莱特林加十分。那么接下来,两人一组,取一盆魔鬼网——哦没错,布特先生,就是你面前的花盆。”草药课教授高声,手中魔杖干净地划开空气,落地玻璃旁一排样式相似的浅色花盆便飞落到魔鬼网花盆旁边,“再取一盆蟹爪兰。当然了,不同学院的搭配是不错的选择,因为你们不同的宿舍环境可以在分工后帮你们更有效地进行栽培。蟹爪兰刚做好扦插,魔鬼网也还在幼苗期——注意,这时候它们非常脆弱……”
在斯普劳特教授的话音中,寥寥几个学生稀稀落落地跨越桌子组到一起,更多仍是身边人双双成组——比如阿雷奥兹左右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早就深谙五人宿舍必然存在尴尬处境的她也不想在无伤大雅的问题上做些徒劳无功的纠结,便在四位室友歉意的“青眼睛”中摆摆手,回身准备跟她身边的队友打个招呼时:
——梅林的胡子。
斯莱特林小团体中那两个较同龄人强壮许多的大块头自觉凑到一起;黑发女生挤到恰到好处的位置,恨不得将身旁的马尔福溶到眼框中满满的“橙汁”里——她隐约记得这个让她联想到楼下老夫妻宠物的女孩在第一堂草药课上没争执几句就被同组的诺特骂哭了……或许不对,是被三言两语嘲讽哭了。
有意思的是视而不见的诺特继续忙着手上的课业,安慰着哭泣女孩的斯莱特林女生和小团体都未苛责诺特,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斯莱特林式的友谊也挺有趣的——她觉得。
被蹭到一边单下来的诺特似乎已对好友那边的情况见怪不怪,疲于飞一个眼神,只瞄了她一眼,将面前蟹爪兰的花盆拖近了些。所幸眼珠未再变成见鬼的“石榴石”,而是渐渐深作两片夜色。
他既平稳无波,她便也没有废话。反而在最初几分钟总想到一起而同时去拿相同工具的磨合后,全程无话亦奇妙地配合默契,成了给蟹爪兰施适量月痴兽粪肥完成最快、最好的一组——
“你们需要分工合作,在课后开动脑筋——快停下克拉布先生!不要把月痴兽粪肥给魔鬼网!”女巫眼疾手快地拨了个咒过去,敦实男生手中的肥料便倒放般自动收回到袋子里。
“同学们记住,月痴兽粪肥只能给蟹爪兰。你们现阶段还不适合应对成熟的魔鬼网,而月痴兽的粪便会让它们加速成熟。成熟期到来前,要把花盆交回给我——记得,当它们张牙舞爪地挥舞茎叶要求换盆时,就到时候了。”斯普劳特教授挥舞魔杖的动作仿佛指挥乐队演奏,流畅地让分好的小袋肥料一一落到各组面前,“而在这之前呢,你们要为它们保温和驱虫,培育并观察它们每个阶段有什么区别:尤其是魔鬼网伪装成蟹爪兰的时候。这也是你们未来几周内的作业,一卷羊皮纸两英尺就够了。”草药教授清清嗓子,“现在,你们可以从魔鬼网和蟹爪兰的幼苗期开始观察。如果被幼苗期的魔鬼网盯上了,记住千万不要慌,现阶段它们纤细的茎顶多只会扯断你们的头发或者勒住你们的手指……”
……
“奥兹!有什么感想?”草药课一下,室友曼蒂·布洛贺与莉莎·杜平便在走廊上追上她,带着四颗好奇的“紫水晶”。
“什么感想?”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盆转个圈,斯普劳特教授为每组学生的花盆都印了淡色的姓名标识,于是那行“安格森&诺特”便顺带被转去里侧。
“西奥多·诺特啊,看他跟你合作得不错,看来他也没有那么难应付,对吗?”曼蒂打量着她那盆状况良好的蟹爪兰,“奥兹,回头教教我们!我跟丽莎的幼苗很没精神……”
“诺特难以应付吗?可他常笑,不是吗?而且总是很有礼貌……”在摩肩接踵的走廊上落后一步的丽莎压低声音问道,接茬的曼蒂不得不频频回视。阿雷奥兹见状加大了步伐,留出身后充足的位置让丽莎和曼蒂并行。
“你说得都没错,而且他看起来也很聪明,尤其在魔药课上,‘老蝙蝠’除了马尔福,最喜欢的就是他——但你会去向他请教问题吗?”一针见血的曼蒂在两位室友不约而同的沉默中,打量了一圈行色匆匆的斯莱特林学生,小声开口,“我们不能把教养等同于本意。你看,他明明很瘦,但总觉得很不好惹,能把那么嚣张的帕金森说哭——尤其他还总跟马尔福那伙人混在一起,大概也是个极端的纯血信徒。”
——不过,他总是副一个人落在最后、神游天外的样子罢了。
不过的不过,室友们的话也没错。
——“我听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和宿舍都在地下,我们既然分到一组,就尽可能做少行高效的选择吧?拉文克劳塔楼的阳光更适合蟹爪兰生长,培养的要领我都记得,你放心的话……”
“你确定都记住了?我还以为你误服过瞌睡豆汁***。”
“……我究竟做过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误解?我自觉记忆力还不错……”
“现在看起来确实对上心的东西记忆力不错,希望你可以保持下去——我会完成魔鬼网的部分。”
“……那……你小心点。虽然你也许会反感,但我还是建议为了作业的质量,我们每周碰一次头……噢得了,我不会是拖后腿的那个。反而希望你不是‘绣花枕头,金玉其外’。”
“‘Showfa……gin’?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那时男孩眼中绽开两朵稍纵即逝的“红”,她难以分辨那意味着什么——但不论是什么,他轻轻移交花盆时还顺手拂去了外侧泥土的动作在阿雷奥兹眼中都显得无比讽刺。
若非马尔福将他拉走,她那句“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几乎要冲口而出。
口是心非拐弯抹角,她不喜欢。
……
时间长河在不为人知的日夜奔腾中蚀穿了九月的岸。霍格沃茨的黑湖拥抱着十月的日光,不时被几线斜风扰了一镜明媚,縠纹掬一片山毛榉的落叶——卡尔波*的馈赠,在旖旎中寂然捧起了秋色。
阿雷奥兹亦被卡尔波*不分对象的撩拨抚出了寒战,于是她自觉缩小了色泽伶仃的视野,不假思索单手拖着那只花盆,另一只手赶忙将额角残留的冷汗拭去:她并不想在医疗翼变成一只沸腾的茶壶。
刚告结的第一堂飞行课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她丝毫未变,依然很难在晃动的高空保持平静。而黑白灰的点比黑白灰的面更单调,与阳光拉近的距离亦让她的双眼在逐渐延长的时间里愈发烧灼干涩,只得全程低飞聊以习惯。
所幸,做出这样选择的不仅她一个。不论是一同上课的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并非所有的十一岁孩子都能在一杆扫帚上驾轻就熟。
所以她再一次对扎卡赖斯·史密斯平白无故的挑衅熟视无睹——
“安格森,你刚才是在模仿感知到快下雨的无头蜻蜓吗?”
讨厌鬼能以他一己之力让向来因色盲而辩人缓慢的阿雷奥兹迅速记住——她甚至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白眼,紧了紧抱着蟹爪兰花盆的力度,准备换方向前往地下教室。
“你那贫穷的父亲并不能让你提前接触到飞天扫帚,是不是?哪怕只是一柄橡木箭——哦,我忘了,橡木箭现在是要被博物馆收藏的,那也会是一笔可观的购置费不是吗?”金发男孩推开劝解的贾斯廷·芬列里,越说越来劲,甚至字里行间都带了浓烈的笑意,“听说你还在对角巷帮忙换取物品……那你开学后有没有向我们亲爱的校长申请取代一只家养小精灵的位置取代学费——哦,我又忘了,家养小精灵可是厨房的能手。如果被安格森取代,那我们也许都要到医疗翼报道了吧——”
阿雷奥兹将花盆交给身边的汉娜·艾博,给担忧的她几句耳语后,便目送这个看似软懦的姑娘在一步三回头的节奏中拐弯离开。
“这有什么可笑的?我以自己的合法劳动换取物品报酬和折扣,心安理得并以此为荣。真不知道你觉得哪里可笑。”她哼出一声冷笑,再不多乜他一眼,转身前行。
“嘿!安格森!”扎卡赖斯停顿不足三秒,扬着声线像一只趾高气昂的野鸭,“听说你是混血——各方面的,你那东方的麻瓜母亲怎么没给你生一对她们代表性的眼睛?像这样——嗝?”
不待不可一世的男孩以食指拉扯眼角做出让贾斯廷上前劝阻的那个动作,一道自她的魔杖发出的闪光与她的转身同时发生,直直击中毫无防备屈臂抻颈的扎卡赖斯,将他所有的聒噪直接捅回嗓子眼儿。
眼角的痣随她剧烈起伏的呼吸与鬓边发丝捉起迷藏,阿雷奥兹冽下心绪,轻车熟路地甩出了软腿咒。
扎卡赖斯宛若服从着她挥舞魔杖的命令,下肢失控龇牙咧嘴地瘫在地上。但未曾放弃手上的动作——
而她从容不迫地用魔杖挑了一道漂亮的弧,便将扎卡赖斯慌乱中射出的切割咒化解。
阿雷奥兹大步流星地行近,在他的瞠目结舌中半蹲而下,利落地扣住他拿魔杖的那只手的腕子,以巧劲一转后直接绕过他的颈子,在肩胛处被反向一扭固定住——一声尖锐的惨叫,仿佛被踩中翅膀的恶婆鸟。
男孩再无力抓握的魔杖落到她另一只手里。
“我最讨厌拐弯抹角达成目的。有问题时,我喜欢简单高效。”
在扎卡赖斯带着哭腔的呼号中,她瞪了试图上前调和的同学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诅咒与反诅咒》我都倒背如流了,还搞不定你?原来你也不是对麻瓜文化一窍不通——既然你都能想到那些带着偏见的糟粕,那你怎么联想不到,东方的母亲会不会教我‘功夫’?这一招呢,属于‘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你再敢侮辱我的家人一句,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剩下的三十五路——听不懂?你可以再试试啊。”
“‘走廊上不允许施魔法’——如果你的脑子能有米布米宝**的疖子那么大,就不会有成为纳威三世的荣幸,连这条被反复强调的校规都需要提醒……走廊不是让你展示攻击型魔咒的地方,拉文克劳扣十分。希望禁闭可以让你被瞌睡豆泡过的脑袋清醒一点,同时让你认清自己是个女巫,而不是热衷于野蛮肢体接触的麻瓜,安格森。”
对西弗勒斯·斯内普,阿雷奥兹向来敬而远之。除却永远得不到他满意的部分和自己在魔药课上天生的限制,她看不到他眼睛的特别——“情绪的颜色”。
跟奇洛教授一样。
所以理亏的她放松力道起身,忍着爽快低头立去一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纳威二世,史密斯。赫奇帕奇同样要扣十分。如果一场禁闭不能使你记住,你无力的教授也不介意给你提供一些课外的协助。”
魔药课教授嘴角翘了翘,没有传导到眼底的笑更像单纯的讥讽。刚站起来的扎卡赖斯在贾斯廷的搀扶下才没有再次软在地上。
***
*卡尔波,希腊神话中的秋之女神。
**米布米宝是产于亚洲的一种植物,非常稀有,外观看上去像灰色的小仙人掌,但上面长的不是刺,而是布满了疖子般的东西,会微微跳动,像病变的内脏器官。
***瞌睡豆是一种干瘪的、珍珠白色的豆子,是瞌睡草的果实,外观很像放大版的槲寄生浆果。直接服用瞌睡豆中挤出来的银色汁液会将人的记忆移除。不过这种特性在魔药制作中并没有体现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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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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