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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詹姆的面具赠礼

下午两点的太阳并不浓烈,霍格莫德村仍然十分热闹。今天没有下雪,天气勉强迎合了出行的巫师们。

红发绿眼的小美人独自在街边闲逛。一个人逛街会比和同伴一起更无聊,莉莉就是如此。

她的好友们都约会聚会去了,莉莉对那些都不感兴趣。如果霍格莫德村有学习小组或是研究会活动,她会更开心。不过她不像斯内普那样沉闷,对任何娱乐活动都不感兴趣。能出校门的日子,怎么都比呆在学校里舒服。

无聊的时候,她就随便进了一家冷冷清清的茶馆。不知是意外还是惊喜,她进门,就发现貌似气鼓鼓的辛西娅和不知所措的莱姆斯。

为了掩饰对视后的羞恼,辛西娅称自己要再点一杯饮料。

“抱歉,辛迪。你要喝什么?我去找帕笛芙夫人。”面对辛西娅不知名的怒火,他收起了暧昧的心思。

莱姆斯有些歉疚,他猜测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意图太过明显,冒犯了家教森严的淑女,这才让辛西娅勃然大怒。

“我们还是一起去前台看看吧。”辛西娅急需一杯冰饮料降火。

在见到漂亮的莉莉之后,辛西娅的闷气就消除了。

“嗨!莉莉!”她热情招呼。反正暂时不想理莱姆斯那个可恶的巫师就对了。

“伊万斯,下午好。”莱姆斯很意外莉莉也走进了这家店。

“你们好。”莉莉笑了笑,“看起来你惹辛西娅生气了。发生什么了?”

两人的脸同时诡异地红了。

辛西娅心道:总不能告诉莉莉因为索吻失败,我气急了吧?

莱姆斯心道:是我冒犯了辛迪,她在生气。

“我脚疼。”辛西娅扯谎。

闻言,莉莉了然,她们都劝过辛西娅不要穿去年的靴子,虽然好看,却尺寸不适合。不过为了展现自己完美的形象,辛西娅依旧决定穿上小皮靴。

作为善解人意的女孩儿,莉莉自然是不想打扰情侣约会的,不过辛西娅再三挽留,加上莱姆斯表示并不介意之后,他们三个开始了在茶馆的悠闲下午。

“莱米,我不想走了……我们多在这儿呆会吧。”辛西娅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这里壁挂炉火温暖又舒服,藤蔓装饰自然又漂亮,还有饮料喝,根本没必要去街上挨冷风嘛。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拖着莱姆斯的手,象征性地摇摆了几下,以示请求。

莱姆斯从来没反对过辛西娅的任何要求。

莉莉默默端坐在靠窗的长椅上,喝着牛奶。她知道霍格莫德村没有电灯,但为什么自己亮了?

在帕笛芙夫人不知何时点起的熏香下,他们又接着聊天。辛西娅兴奋地把自己上午走过的路,发现的店铺,还有莱姆斯送的小礼物都告诉给了莉莉,她希望莉莉下午一个人逛街的时候不会太过无聊。

这家茶馆造访者真是稀少的可怜。帕笛芙夫人无所事事地捣鼓着新的饮品,希望能慢慢把自己的生意做起来。她是新来霍格莫德村的,选址又比较偏,只能指望一步一个脚印了。

今天的造访者都是些光让人看看心情就会不错的少年巫师。帕笛芙夫人将自己新配置的几款饮品大方地赠给了他们。

“这是情侣款的,赠给两位般配的小巫师。”帕笛芙夫人带着慈祥的笑容,把两杯泛着气泡的粉色饮料放在了桌上。

在成年巫师熟知一切的目光下,辛西娅眼神乱飞,有一种被公开处刑的错觉。

还是大方的莱姆斯礼貌客气地道谢,又赢得了帕笛芙夫人的夸赞。

她甚至祝福:“礼貌的小巫师,祝你和你的小甜心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小甜心?辛西娅险些把饮料喷出来。

帕笛芙夫人也没有冷落孤身一人的莉莉,她同样送给了莉莉一杯粉色的饮料。

“辛西娅,莱姆斯。我休息好了。你推荐的地方,我准备一一去试试。”莉莉拿起自己一口也没喝的饮料,和他们以及帕笛芙夫人告别。

总算找到了点乐趣。她要去逛街!就从辛西娅推荐的没去过的地方开始吧!

“莱米,我们要走吗?”辛西娅咀一口粉色饮料,刚入口时很甜很甜,咽下去之后却有一些柠檬的酸味。总的来说,口感不错。

莱姆斯关切地询问,“你的脚不太舒服。走的动吗?”

“你背我不就好了!”辛西娅故意闹他。

莱姆斯脸色一僵,红与白交替上演,他估摸了一下,自己上周刚刚结束变形,大概还处于虚弱的状态,也许不能完全负担起一位少女的体重。如果直接说背不久,辛迪会生气吧?

“嗯……好。”他鼓动着自己,坚持坚持应该没问题。累了就借口找家饮料店休息一会儿。

辛西娅一见他答应了,有一些小小的意外。莱米哪里都好,就是不会拒绝别人。他这样耐心地宠着辛西娅,让辛西娅感觉刚才喝下去的饮料都在心里化开了,温暖又感动。

她被托举着负上莱姆斯的背,双手交叠,搂住莱姆斯的脖颈,腿自然下垂。

背上辛西娅时,莱姆斯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他想象中被压垮的尴尬发生,背上虽然有重量,却不至于让他无法行动。只是,他不自然极了,手拘束地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既需要固定住女巫,又不能让女巫感觉到冒犯。

少女的腿,原来也这样柔软,少女喷洒在他脖颈边的气息,原来是芳香馥郁的……偶尔有风把少女的碎发吹到他的附近,他能闻见清新的发香……这些都是他在迷情剂里闻过的味道。药剂是虚幻的,而他背上却是真实的。

大概是自己心猿意马了,莱姆斯走在路上感觉背上的人越来越轻,要不是他一直按住辛西娅的腿,他大概觉得人已经没了。

确实如此。辛西娅还是心疼男朋友的,她对自己使用了一个减重咒,让莱姆斯能像背一个包一样轻松。

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辛西娅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莱姆斯背她的组合,回头率百分百。这里面不乏有熟悉的霍格沃茨面孔。路过文客居羽毛笔店时,她甚至看见了正出门,被她和莱姆斯震惊一脸的麦格教授。

她立马从莱姆斯的背上跳了下来。霍格沃茨不抓恋爱,但她依旧莫名其妙地心虚。

“麦格教授好!”辛西娅礼貌笑了笑,保持着仪态,如果她没有衣衫凌乱,发型被风吹乱的话。

“麦格教授,下午好。”莱姆斯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仍保持着好学生的形象,此刻,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辛西娅明明跳下来了,他却感觉背上的重量只比刚才轻一些。

麦格教授在霍格莫德村开放时,也会来这里购买一些文具或是去猪头酒吧、三把扫帚酒吧点一些饮品作为调剂。撞见学生情侣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到了这样的年纪,有些事情总会顺理成章。

意外的是,辛西娅在掠夺者当中,竟然和莱姆斯才是一对。她本以为,经常和辛西娅打闹的詹姆斯和西里斯,会比总是安安静静的莱姆斯更有吸引力。根据她从教多年的经验:小女巫,都喜欢这样活泼一些的男孩。她年轻时,也曾被这样风趣幽默的麻瓜男孩吸引过。

看着格兰芬多这些孩子的互动,她嘴上严厉,心里却喜爱他们的生机。詹姆斯和她年轻一样,都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出色的选手,西里斯则和年轻时的她变形术一样出色。这些生机总让她联想起自己也曾是一个勇敢而另类的格兰芬多。还有一直追求她的曾经的上司埃菲斯通,说起来,也和莱姆斯一样是个默默无闻又可靠温和的个性。

“下午好,卢平先生,格林小姐。”麦格教授装作没看见他们恋爱的举动,如在学校一般打招呼。不过,这里是校外,她不用刻意装严肃,也是因为这些小巫师让她的心情更轻松了一些,她嘴角比往常向上翘了翘,冲淡了几分严肃。

麦格教授推扶了她的眼镜,淡淡地指了指街边的一家卖魔法道具的店,“布莱克先生和佩迪鲁先生似乎在前面的店里。”

“谢谢教授!”辛西娅会意,绝对不会过去自找麻烦。有掠夺者的地方,麻烦一定会主动找上门的!

又一番寒暄之后,麦格教授在两位学生的目光下先行离开了。

直到麦格教授走了之后,辛西娅依旧有种被长辈撞见做坏事的紧张感。她没有调戏男朋友的心思了,而是继续进行她的逛街之旅。

莉莉也像辛西娅一样,喜欢精美的小饰品,她刚才询问了一番,得知辛西娅手腕上的链子正是在路边的小摊购买的,她也就顺着路走,也想买一条这么漂亮的。虽然她没有男友可以给她赠送,但莉莉也不是缺钱的巫师。

霍格莫德村真的太小了。莉莉感慨。在哪里都能碰见熟人,这还是个她时常讨厌的熟人。

小摊边看各种面具的詹姆斯已经第一时间定位了莉莉。他兴奋地抓起面具,生怕莉莉看不见,大喊大叫,“伊万斯!伊万斯!”

街边过路的巫师都瞪了瞪这个毛头小子。

“哎!先生,你还没给钱呢!”看摊的黑袍巫师心疼自己被拿起乱晃的面具。

“我买我买!我家有钱!”詹姆斯随口说道。

不过确实是实话,波特家的洗发水,巫师家庭基本人手一瓶。他父亲,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同样看到了落单的人,即使是莉莉有些讨厌的詹姆斯,她也觉得顺眼起来了。

可是毕竟是她一直都讨厌的人,要不还是装作没看到算了。莉莉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该扭头就走。

追球手的速度,扫帚上很快,场下靠腿跑也不差。詹姆斯冲了过去,露出了自以为灿烂的笑容,实则他的乱发都在冷风中被吹乱成了杂毛。

周围人的注视让莉莉不得不停下脚步,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波特。”

傻瓜男孩詹姆斯努力思考有什么话题可以拖住莉莉,能多和她说几句话。詹姆斯出现在面具摊并不是巧合,谁让他和掠夺者打赌输了呢,他只能被迫出来给兄弟们买面具。

“你有喜欢的面具吗?我可以送一个给你。”詹姆斯顶着乱发,琥珀色的眼睛在眼镜框的映衬下显得呆萌又真诚。

莉莉摇了摇头。

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詹姆斯继续说到:“西里斯他们都很喜欢这些面具。你知道的,男孩子总是喜欢装酷,这些面具可以让他们变得更精神。他们求我帮他们带一个回去,如果你喜欢这里任何一个,我都可以送给你。”

莉莉漂亮的绿眼睛一大一小,绷不住面上的表情,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

小摊上的面具只能用审美奇特来形容,有龇牙咧嘴的吸血鬼,有凶恶的狼人,有愚蠢的巨怪,有头大眼小的雪怪……正常巫师没人会买吧?她还是低估掠夺者了。

詹姆斯和摊主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他们同时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哀求莉莉选一个。

“我看还是算了……”莉莉迟疑片刻,试探性地拒绝。

“这位可爱的小姐,请不要拒绝这位先生的好意。就当是我求你了……我已经一周没有卖出去一张面具了!”摊主指了指自己的面具摊。

话音刚落,牵着一条灰狗的姜红色头发的青年巫师就路过这里,笑嘻嘻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昨天买的女妖面具我妻子很喜欢,今天再来一张雪怪吧!”

无法拒绝摊主的苦苦哀求,莉莉硬着头皮选了一张勉强能看的独角兽面具。

“我付我付!”詹姆斯喜出望外。

莉莉强烈拒绝詹姆斯替她出钱的决定。

“这里的面具我刚刚都买了,老板,对吧?”詹姆斯一拍脑门,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摊主本就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笑得露出了掉了一半的牙。大概是好久没见人傻钱多的巫师了,他当机立断,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语气诚恳地和莉莉解释,“是这样的,小姐。不好意思了。这位小先生买下了所有的面具。”

詹姆斯从摊上拿了个雪怪的面具,递给紫袍巫师,“先生,这算我送给您的。祝您和您的家人永远幸福!”

他没忘记这位路过的遛狗先生要给妻子送一张雪怪面具。

青年巫师犹疑地看着这位少年巫师,有些不解,却接过了少年的好意,“谢谢你的祝福,头发凌乱的小巫师。愿梅林保佑你!”

还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真诚又热心啊。希望他以后的儿子也能长成这样。青年巫师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满满的幸福感。

“既然你已经买了,那我就不要了。”莉莉总算能找到理由拒绝了。

詹姆斯经历了人生中又一次由喜转忧转喜再转忧,他颓废地垂头,“可是我想送给你啊……作为朋友……好吧……作为同学的礼物。”

“你已经都买了,不能退啊!”摊主谨慎地盯着随时可能跑路的詹姆斯。

“知道了……波特勇士不会言而无信的。”詹姆斯郁闷地说。

“三十个金加隆!”摊主算了算,将一个麻袋打包上所有的面具,递给詹姆斯。

詹姆斯从钱袋里掏出三十个金加隆,有一丢丢肉痛。

“那么,先生,祝你好运!”摊主说完,光速跑路,生怕詹姆斯又后悔了。

詹姆斯颓唐地从一口袋面具中挑选了几个,西里斯要吸血鬼,彼得要蛇怪,狼人的统统丢掉,他要雪人,再给莱姆斯留一只三头犬,给辛西娅送一只天鹅,给音一条火龙,给玛丽一个女妖,还有那谁……给周围的一圈好友分完,也还剩二十个……他把选出来的面具都用收缩咒放进口袋里。连同被莉莉拒绝的独角兽。

“伊万斯……或许……你愿意和我去卖面具吗?”詹姆斯眼前一亮,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什么?”莉莉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刚刚买了这么多面具,也戴不完,既然你不想要,如果没事的话,不如和我一起边逛街边卖面具呀!”詹姆斯哀求道,“我真的好可怜的……没有金加隆了。”

“好吧。”莉莉妥协了,她知道三十个金加隆也不是个小数目。只是,这一堆又丑又恐怖的面具谁会花高价钱来买?还是帮一帮可怜的波特吧。

詹姆斯得逞一笑。三十个金加隆,换和莉莉“约会”,完全不亏!

“送面具了!送面具了!各位巫师快来看!答题送纯手工面具了!”詹姆斯毫不怯场,就在原地大声吆喝。

“送?”莉莉皱眉,“你不想把钱赚回来了吗?”

詹姆斯取下眼镜,戴上自己看中的那张雪人面具,把独角兽递给莉莉,“戴上吧,伊万斯。不然我们会很丢脸的。”

见聚集过来的人多了,莉莉也觉得紧张,当即接过面具,“算了,反正是你的钱……我要怎么做?”

“不用做什么。站在我旁边就好了。”一想到自己和莉莉在“独处”,詹姆斯乐得快跳起来了。

“题呢?这面具这么古怪,题还难的话就算了吧!”有围观巫师说。

詹姆斯高深莫测:“有哪位女士先生想尝试一下?答错了也不会有损失哦!这可是单价半个金加隆的面具!”

无人动弹,大家都想看好戏。

直到一会儿之后,路过的辛西娅和莱姆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上前试探。

“原来是一对般配的小情侣巫师。很好很好,你们谁先来?或者一起也可以。”詹姆斯装作不认识他的好友们。

这下辛西娅肯定了,这声音和身高,绝对是詹姆斯。只是另一个戴面具的女巫,身形怎么这么像莉莉?

“我来吧。”莱姆斯直觉詹姆斯会恶作剧,还是他来出头吧。

“很好!勇敢的小巫师!我的问题是:请问你喜欢你身边的女巫小姐吗?”詹姆斯在面具下勾起一个掌控一切的笑容。

不用谢谢我。他在心里得意。

“喜欢。”莱姆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围观群众又一次沸腾了起来,起哄声叫好声混杂在一起。

辛西娅在满场的注视下,瞬间脸色爆红,这下她真的需要一个面具了!她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果然,遇到掠夺者准没好事。

“那么这位先生,你可以挑选你的礼物了。”詹姆斯只想赶紧下一位。

莱姆斯询问辛西娅的意见,辛西娅为他选了一张海豚的面具。

轮到辛西娅时,詹姆斯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也同样在满场的喝彩中以“喜欢”作为答案,获得了挑选面具的权利。她把权利分给了莱姆斯,莱姆斯替她选择了一张米布米宝面具。

见这么容易就能拿到面具,围观群众非常高兴,纷纷涌上去。詹姆斯的问题,是针对人来的,他会问情侣这样的问题帮助他们增进感情。

对于一个人的巫师,他就问:“我身边的女巫可爱吗?”“请用三句话赞美我身边的女巫。”“请对我身边的女巫说一句:谢谢。”总之,花式夸赞莉莉,他能问出几百个问题。

莉莉被面具遮挡的脸一下子也染上红晕,这个詹姆斯!她说不出后话了。虽然行动傻傻的,却莫名让她觉得开心。大概是跟詹姆斯呆在一起久了,她也变傻了吧。

不久之后,詹姆斯宣布面具已经发放完毕了。围观群众意犹未尽地散开后,莉莉取下脸上的独角兽面具,还给詹姆斯,“还有这个!”

詹姆斯取下自己的面具,狡黠一笑,“哪有老板不给员工发工资的道理?这一张面具,就是我发给伊万斯的报酬!不能不收!金加隆和面具,选一个吧。”他打定主意,莉莉绝不会收钱的。

莉莉又一次面对詹姆斯生出迷茫困顿的感觉,她拿着面具,将复杂的情绪都隐匿在心里,最后只能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绿眼睛里流露出善意,“那谢谢你了,波特。”

在一汪清澈的绿潭水里,詹姆斯没出息地结结巴巴地回道,“不……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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