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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贵妇人画像

十二月与大雪同时降临了霍格沃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挂炉火全部被点燃,似乎与休息室的火红装饰物连成了一片完整的火焰。

温暖和柔软都会带给巫师慵懒和惬意。不过此刻众人包围中的辛西娅却没有往常享受的心思了。她的魔药复赛的药水,已经做好了。桌上提前摆好了万能解毒剂,以防出现什么不测。

她坚决要求自己去试改良版迷情剂,并为自己研发的魔药取了个名字叫真情回忆剂。

西里斯缩在角落,他已经将迷情剂这一类的爱情魔药视为毒虫猛兽。上一次的迷情剂,辛西娅承认,她不小心加多了致幻成分的草药,导致迷情药效太过强烈。

“咕隆咕隆。”辛西娅将瓶子里调配好的真情回忆剂一饮而尽。真情回忆剂的颜色是淡粉色,煮沸冷却后颜色澄清透明,符合优质魔药的标准。入口和普通的魔药味道都差不多,说不上好喝。

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内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感觉额头温度逐渐升高,心跳突然加快,好像要跳出来一样。不过理智尚在,除了额头发热,没什么异样。

直到她在围观人群中,发现了莱姆斯。

紧张刺激的情绪一下子拉满,酸胀又甜蜜的氛围包裹住她的思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寂静无人星夜,那时的心跳,和现在一样快。她想起了并不存在的萤火虫被自己魔杖的荧光闪烁所替代。她想起那只温暖柔和又伤痕累累的手,牵住她手时的战栗酥麻。那时,她抱住莱姆斯,安稳又喜悦。

过了一会儿,一种并不存在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这是食物奶酪布丁的香气,又像是蛋糕或是其他甜点。她闻过多次这样的味道,是她默默安慰变形后的莱姆斯的礼物,见证着他们的关系一步步升级。

与此同时,她的脚好像开始发酸了,她想起了万圣舞会时,频频踩莱姆斯的脚,除了一首入门曲,就不会跳舞的自己。虽然她不会跳舞,可是莱姆斯从未嫌弃,依旧那样耐心地和她一起,成为了舞会中最惨的男伴,被艾米莉亚无情嘲笑。

好像还有米布米宝黑漆漆的汁液、柠檬雪宝黄澄澄的包装纸……

那些在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都如此清晰,那些由悸动到安稳的情绪,都再度上演。这些都是她曾体会过的人生,是她与莱姆斯从友情到爱情的顺理成章,一步一个脚印。

“莱米……”辛西娅心里满满当当,眼睛却酸酸的,她说话的声音也软软颤颤的。

见她眼睛红红的,莱姆斯以为魔药失败了,副作用让她难受得哭出来了。他轻轻地搂住辛西娅,温声安慰:“我在。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庞弗雷夫人吧。”

莉莉劝阻住焦急的玛丽和掠夺者,“再看看。”

“没有。我只是突然又想抱你了……”辛西娅眼睛里水蒙蒙的,鼻尖一酸。

原来又在撒娇。莱姆斯笑笑,怜惜地顺了顺她的背,“这样啊。大家都看着呢。”

他知道他的小女友有多怕羞。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啊。”辛西娅不管不顾,她只想抱住自己来之不易的莱米。

在莱姆斯的再三劝服下,辛西娅还是喝下了万能解毒剂。喝下去之后,除了头不热了,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我说了,这不是迷情剂。迷情剂营造的是假的。而真情回忆剂,靠的是真实存在的情感。真情不会随着魔药消失。记忆里的情感,可以由这样的药水来唤起。”

辛西娅平息下来,微笑道,“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完成羊皮卷的撰写了!”

“还有一件事……”,辛西娅将和善的目光转向西里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正义勇敢的布莱克先生,你一定乐意替我试一试真情回忆剂吧。我们在座的各位,只有你是最酷的,所以……”

西里斯挑挑眉,“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帮你一回。”

他想:反正辛西娅都试过了,没什么奇异的表现,想必他也是一样。

喝了真情回忆剂的西里斯这回倒是没什么变化。他保持着冷酷的气质稳坐沙发。没人注意到有一瞬间他瞳孔突然放大,偷偷攥紧的双手有多么不听话。

“耶!”玛丽第一个跳起来,“庆祝格兰芬多魔药小天才格林大师真情回忆剂实验成功!现在,是我们大吃大喝的时候了!”

莉莉用魔法端上来几大盘水果,运到巫师们面前,微微一笑,“这是小小为我们准备的。”

詹姆斯积极地附和,率先从果盘中拿了一瓣橘子,称赞道:“太好了!伊万斯和小小真是贴心!”

在追求美食上,格兰芬多不比赫奇帕奇差多少。就着莉莉端上来的水果、安妮自制的点心,还有辛西娅剩下的真情回忆剂,他们就地开始了小聚会。

“别浪费嘛!反正是健康的药水!安妮的点心太干了,我就着喝刚刚好。”麦金农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

刚一下肚,他就额头发昏,开始哭诉自己还未开始就失去的爱情。

“啊!我想起了那个命定般的夜晚!我第一次遇见她,莱伯里恩斯小姐。我多想亲切地唤她一声马琳。我们刚刚下天文课,辛尼斯塔教授的爱徒莱伯里恩斯小姐就来帮助她整理教具了。”

辛西娅听得津津有味,她对别人的八卦一向很感兴趣。不知道霍格莫德村开放日,他有没有约到莱伯里恩斯。

“那时,我望见可爱的她,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和她约会。我借口问辛尼斯塔教授问题,也留了下来……”说到一半,一向嘴快又能说的麦金农突然嚎叫起来,“可是……莱伯里恩斯小姐委婉拒绝了我!她拒绝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我没希望了!”

安妮鼓起腮帮子:“马琳说了,她和女伴约好了,所以才没有答应你的邀请。”

一声要掀翻休息室天花板的尖叫声由麦金农发出。

“谢谢你的药水,格林!”夺门而出之前,麦金农留下了一句话。

一周后,辛西娅完成了魔药复赛的题目。这一项巨头完成之后,她开始审视自己的四年级,她交男朋友的事情一直没有通过信告诉家人。

一方面,是因为她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告诉咋咋呼呼的格林夫人和正经严肃的格林先生。另一方面,则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音曾经的话她并没有忘记。这也是她所知道的的一点,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写信告诉家里人。她和莱姆斯交往,并不只是打闹游戏,她很认真,所以,她早就考虑了要到结为伴侣的那一步。可是,怎么跟父母说他们未来的女婿是一个狼人呢?莱姆斯也还没有告诉她他的秘密,这样一来,她就更不能开口说什么了。

辛西娅放下羽毛笔,对着已经写好的信施了一个粉碎咒。

还是重新写一封,不告诉他们自己交往事情的家信吧!没发生的事情想它做什么呢?

第二天,她照常开开心心地上课,今天没有一节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不用看见威尔克斯他们的臭脸可真是太好了!下课后,莱姆斯向她解释了一番,掠夺者给他分配了探索秘道的任务,他不能和她去图书馆自习了。

“可恶的詹姆斯!他一定是故意的!”辛西娅锤了锤桌子,抱怨道。

“这位女士,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哦。”詹姆斯插兜,比了个酷酷的手势,“我们掠夺者并非冷酷无情的小团体,允许携带家属。如果莱姆斯愿意,那就让他带上小卢平夫人吧!”

西里斯煽风点火,“这可是男巫师的小秘密……你确定要来参与?”

彼得满头问号:我不是掠夺者吗?为什么听不懂他们的话?

“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可能会有些无聊。如果辛迪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带上她。”莱姆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把选择权交给了辛西娅。

“那也不错。反正我下午也没事。”辛西娅点点头。

所谓的掠夺者行动,就是无聊透顶的城堡闲逛。为什么要取城堡探险这样的名字?

下午的时候,辛西娅也体会了一把掠夺者行动的无聊。

她跟着莱姆斯在城堡的画像前挨个试探口令,见礼貌温和的莱姆斯被各路画像调戏,也半天套不出一条有用的口令或是秘道。

有时,路过偏僻的地方,莱姆斯会掏出魔杖,尝试性地用一手“阿拉霍洞开”,试图洞开一条隐藏的秘道入口。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吗?”辛西娅瞠目结舌。

莱姆斯略带遗憾地回答:“嗯。活点地图上的秘道都是我们亲自去尝试过的。只可惜还有好多秘道没有被发现,一些画像的口令也已经丢失了。”

他们边说边走到了一副熟悉的画像面前。

“活点地图?”

“是由掠夺者制作的魔法地图,里面不仅有我们发现的所有秘道和口令,还能看见每一个在地图里的人,他们的位置都成了一个点,移动时我们都能看到。”莱姆斯解释道。

“真有这么神奇的魔法道具吗?”辛西娅难以置信。

她的同学们都是些什么天才!这样堪称外挂性质的魔法道具也能发明出来?关键是,他们才四年级啊。看来斯莱特林的四年级能发明黑魔法咒语不算什么。他们格兰芬多的勇士们也能发明出万能的魔法道具,他们是被梅林宠爱的巫师。

“我们完成了一半了。也许很快你就能看到完整模样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新的画像前。

熟悉的画像正是英国贵妇夫人。她见有巫师停留在她这儿,又开始说她的生活了。

尖尖的嗓音慢丝慢调,如同被扼住脖子的女人,她哭诉道:“渥伦斯基……我的渥伦斯基去哪里了……你们帮我找到渥伦斯基好不好!我会给你们报酬的!那一定是你们渴求的宝物!”

“这位夫人看守的画像有什么特别的吗?”辛西娅捂住自己受苦的耳朵,询问莱姆斯。

这幅画上的贵妇人之前辛西娅夜游遇到过,那个时候她的口令已经不是“完美绅士”了。只是很可惜,在知道密道口令的时候,她没能去探索。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想去那条秘道看一看。可惜我们一直都没能破解出口令。”莱姆斯想到辛西娅读过不少书,便想和她来试一试。

“夫人,口令可以给点提示吗?”莱姆斯问道。

“又是你!不,不对,是你们!我记得你们,那天你们曾被新管理员追到我这儿!”贵妇夫人扯嗓子尖叫。

莱姆斯牵住辛西娅的手,安慰道:“我们试一试吧。实在不行,也只好算了。”

辛西娅望向他,温柔地回握住手,“知道啦!”

这一幕郎情妾意的画面不知怎么刺激到画像里的贵妇人,她像一个疯子一般从画框中飘出来,又厚又繁复的襦裙被她拖得像抹布一样。

“不!你们给我滚!渥伦斯基的夫人只能是我!我不是女巫!我不是女巫!”贵妇人冲出画框后,哀怨地四处飘,在空气中翻转,最后跌倒撞进了隔壁田园姑娘的画像里。

被惊吓的不只有安安静静看守麦田的田园姑娘,还有辛西娅。他们只能去找麦格教授,向麦格教授解释了一遍贵妇人发疯了。麦格教授一听是走廊最里面的一直呼唤“渥伦斯基”的贵妇人,就好像明白了一切。

“这与你们无关。回去吧。贵妇人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麦格教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由于遭受了贵妇人的恐吓,他们正好结束了漫长的探路之旅,回到休息室。

辛西娅知道霍格沃茨画像的规矩,一般越是重要的画像越会放在人多的地方。而贵妇人却放在一个星期也不一定会有人路过的偏僻角落。这是一副不重要的画,或者说没多少人在意的画。画像里的英国夫人穿的像是一两百年前的贵族。

“那位夫人的口令十分简单。她说是她恋人的姓氏。只是……不知她的生平来历,无法进行推测。”莱姆斯回忆起自己几次碰壁的经历。

“她似乎深爱口中的渥伦斯基,除此之外,我还有几次听见夫人在展示她的家族徽章。可惜什么也看不出。”一张羊皮纸上画着的徽章被呈现在辛西娅面前。

这样精致又复杂的纹路设计,总觉得有一些眼熟。辛西娅努力回忆。

“我记得我圣诞节收到过一份礼物……似乎就有这样的图案。”她不确定地说。

为了破解这个谜题,辛西娅回到宿舍进行翻找。她珍惜自己的每一个朋友,也珍惜朋友赠送的每一份礼物。因而,她十分轻松地就在礼品收纳盒中找到了一枚胸针。这枚胸针上的图案,与羊皮纸上的吻合度超过了九成。

她拿着精巧的胸针又出来,递给莱姆斯查看。不等她说这是谁赠送的,莱姆斯已经猜出了答案。

“这是维多利亚赠送的礼物吧?”

精致而繁杂,不论是打扮还是徽章的设计,都有着这样的特性,带有浓厚的贵族色彩。

“我们明天去画像那儿试一试吧!”辛西娅提议道,“你之前有试过维多利亚这个姓氏答案吗?”

莱姆斯摇摇头。

就像是和他们作对一般,贵妇人的画像被暂时送到校长室安置了。因为贵妇人之前的冲动,她不小心将自己的画框砸碎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画框,魔法画框是无法用修复一新修复的。损坏了,魔法画框就得重新找对角巷的店铺定制一个。这段时间他们恐怕无法见到贵妇人了。

除非他们有胆子溜进校长室。这个念头一冒出,就被理智的二人否决了。莱姆斯视邓布利多校长为第二个父亲,他绝不会做违背校长的事情。至于辛西娅,她又不是詹姆斯和西里斯那样胆大包天的巫师,怎么敢去挑衅校长。

“那找机会问一问维多利亚吧……”辛西娅对贵妇人口中的报酬十分感兴趣,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好东西。

“如果贵妇人是一两百年前的人,那渥伦斯基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莱姆斯道。

“没关系!知道他的结局也行。说不定找到他的后人告诉贵妇人,她照样会给我们谢礼呢。更关键的是,我想听贵妇人和渥伦斯基的故事嘛!”辛西娅在羊皮卷上唰唰写着计划。

现在他们和斯莱特林关系非常不好。即使不是黑魔法小团体,普通斯莱特林学生也不怎么待见格兰芬多。维多利亚看起来并没有真正厌恶他们,只是,她是个很利己主义的巫师,明面上绝不会做一丁点亲近格兰芬多的事情,如果她不识好歹,这将导致她被霸凌。

“她二年级的时候还会和我互送圣诞礼物。多好的一个女巫。现在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了!”辛西娅为自己和维多利亚曾经朦朦胧胧拥有过的短暂友谊而惋惜。

“她本来就是斯莱特林啊。”莱姆斯被她幼稚的话语逗的有些开心。在辛西娅低头写计划的时候,他伸手自然地聚拢又散开辛西娅的长发,缓缓抚摸着,芳香从柔顺的发丝沁到了他的手心。

接近维多利亚的计划很简单。图书馆是维多利亚出现的除课堂以外最多的地点。在课堂上太过显眼,那她就去图书馆递小纸条。然后约个时间,和维多利亚聊一聊,撬开渥伦斯基的秘密。

“你说的都对,我在听。”辛西娅每说一句,征询莱姆斯的意见时,他都惬意地把玩着辛西娅的头发,唇角带笑,回得十分敷衍。

“可恶!你别再玩了!”这样自然又亲密的行为让辛西娅感到一丝羞意。

可软绵绵的仿佛撒娇一般的话语并没有威慑力,反而引得莱姆斯继续逗弄她,玩的更起劲了。

“呵。你要是再弄乱我的头发我就直接亲你了!”辛西娅嘴硬,并以眼神威胁。

“抱歉……”莱姆斯一僵,唰的放下她的头发,手规矩地离开,苍白的脸上浮出红晕。

见状,辛西娅更加气恼,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亲他一下还是他委屈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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