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适当的示弱服软,还有两种让头发无比丝滑的魔药(当然是还未上市的斯内普牌洗发水),菲伊迅速赢得了斯莱特林姑娘们的好感。
等她们像麻雀一样凑在一起,热切讨论即将公布的勇士人选时,又合情合理地被推出去,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给塞德里克传情书。
计划内,菲伊应当做个合格的人形猫头鹰,蹲守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往塞德里克手里塞好情书就跑;但她拿着散发奇香的粉色信封,在塞德里克·迪戈里面前停住了。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躲在墙角,哀哀地叫了一声。
“我就知道她不靠谱。”潘西环抱双臂,“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愿意听话?”
阿斯托里亚安抚地拍了拍姐姐的胳膊。“只是交谈——又不会说你坏话!”
塞德里克对菲伊的各种传奇事迹有所耳闻,因此当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的斯莱特林时,着实吃了一惊。除了参差不齐的头发,他看不出菲伊有任何“疯子”潜质。
当这个斯莱特林委婉地表达了对他感情生活的探究时,塞德里克就更吃惊了。
“是的。我和秋·张……她在拉文克劳。”塞德里克不假思索,如是说道。“所以,恐怕我不能接受这些……这些来自你朋友的好意。”
菲伊通情达理地表示理解、尊重、祝福,转回头就看见达芙妮面如死灰。这姑娘蹲在墙角听完了全程。
“帮我个忙。”达芙妮最后说。
成了。
十分钟后,达芙妮把菲伊介绍给她的另一个斯莱特林朋友,力图探听秋·张的一切信息。四十分钟后,菲伊开始和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相谈甚欢——帕德玛·佩蒂尔,拉文克劳的一位印度裔女孩。
“我还以为你是格兰芬多的!我在草药课的路上看到过你——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低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用一种很讨人喜欢的方式清了清嗓子,腼腆地眨着眼睛。
“我是说——很漂亮。我好喜欢你的头发,又黑又顺。比卷发——比我的这种卷发好看太多了。”
“喔。真的吗?”帕德玛抓过一缕发尾,看起来很受用。
“不过你见到的应该是我的姐姐。双胞胎,对。她叫帕瓦蒂。”
“我早应该意识到的。”菲伊懊恼地说,“对啊!一个人怎么可能既是拉文克劳,又是格兰芬多。”
“不过仔细想想,你和你姐姐的气质很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一眼看去,你就很有拉文克劳的气质。拉文克劳的学生和其他学院有很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帕德玛捂着嘴笑起来,“更书呆子?”
“不不不。是有一种超脱的智慧。”菲伊眨眨眼,“一下子就能看到问题本质,从来不随波逐流——找克鲁姆签字的拉文克劳女生肯定比斯莱特林少吧?”
帕德玛笑得更大声了。
她们就坐在黑湖旁边的石头上,面前就是德姆斯特朗的巨船。
“确实很多人认为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恐怕连如尼文都认不得几个……”
“但以貌取人是人类的天性。”她话锋一转,“昨天晚宴上,约瑟夫他们恨不得直接把桌子劈开,坐到那个布斯巴顿的媚娃旁边……”
尼尔·约瑟夫。
搜遍脑海,菲伊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但这不重要,她总有办法知道。
她们的话题像挖掘机一样突突突一路横冲直撞,从芙蓉·德拉库尔到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再到塞德里克·迪戈里和秋·张的地下恋情,最后到恋爱运势和占卜水晶球。
太阳在话语的磋磨下沉了一大截,挂在下午三四点钟的位置。比比多味豆消耗了一整盒了,万幸帕德玛·佩蒂尔对每一个话题都热情高涨。
帕德玛顺手把多味豆包装纸揉成一团。
“你知道吗,你的形象已经被传得很离谱了。比洛夫古德还离谱。但今天你其实没那么奇怪。”
“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给塞德里克送情书……秋·张气疯了。”
她笑够了,语调逐渐恢复正常,“说实话,比起和其他斯莱特林打交道,我更愿意跟你打交道。大部分斯莱特林都鼻孔看人。要不是被排挤了,你才不会被派来打探消息,对吧?”
菲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果然是拉文克劳……”
帕德玛做了个“stop”的手势。
“好了,这种恭维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因为塞德里克对除秋·张之外的姑娘没一点兴趣。”
“除非,你还有别的事要问。”
菲伊抿了抿嘴,把卢娜的遭遇一股脑倒了出来。
“就在公共休息室附近的走廊。那一段刚好没有壁画,完全没人看见。”
“尼尔·约瑟夫那帮人没跑了。早上我在走廊里见到过他们,笑得像朵苏门答腊尸臭花。”
这位漂亮的拉文克劳嫌恶地皱了皱鼻子。“随你怎么找他们麻烦,别把我说出来就行。你知道怎么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吧?如果没猜错,他这会儿应该在。”
“进公共休息室?”
“是的,是的,公共休息室。”帕德玛从石头上站起来,蹦蹦跳跳地活动冻僵的双腿。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和其他学院不一样。它对全校开放,只要能回答出门环的问题。我的建议是你跟别人一起混进去。”
菲伊下意识地摇头。“帮我开门的人容易被约瑟夫记仇。我自己去试试,不行再叫上卢娜。”
“……我真不知大家为什么传你是疯子。”帕德玛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最后她说:
“你最好收拾下头发。也许下次,你可以到拉文克劳塔楼找我一起看水晶球。”
……
历尽千辛万苦,鹰首门环终于某种程度上通过了她给出的答案。它俯下头,翅膀耸动、张开,显出一种不情不愿的苟同和让步。沉重的门扇后退着旋开,露出门后明光千道。
门环的问题,每个人只有一次说出答案的机会。
一些酸腐的概念,和一些形而上的、抽象的哲学问题。菲伊在门口几乎急得跳脚,就差抓着门环疯狂摇晃,命令它放菲伊进去。
“时间的尽头是什么”……她怎么会知道是什么?真的有人到过时间的尽头吗?或者说,“时间的尽头”,真的存在吗?
这样的问题,真的有意义吗?拉文克劳学生的聪明脑袋,难道每天都在被这种思考填满吗?
菲伊想着,步子不由得迈得大了些。
屋子里短暂一瞬安静,又恢复常态。拉文克劳的学生并不意外其他学院的来访。初冬细弱苍白的日光透过玻璃穹顶照进来,整个公共休息室通透得让人艳羡。
这里窗明几净,桌椅井然,甚至比图书馆更适合自习。角落里,有几个正聚在角落,对着长长的羊皮纸,发愁论文内容的男生。人高马大,看起来像是五六年级,最中间的那个长着一头金棕色的卷发。
“下午好。”菲伊锁定目标,大马金刀地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了进去,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你们认识尼尔·约瑟夫吗?”
旁边的几个男生摸摸鼻子,左右交换着眼神,尴尬憋笑。右手边黑头发的家伙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找你的,尼尔。真不错。”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金棕色卷发的男生回答。
“你认识卢娜·洛夫古德吗?”
男生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们交换的眼神,从看热闹变成了隐约不安。
“我只听说过。”约瑟夫不耐烦地蹙起眉毛。“怎么,你找她?那你就去找啊。”
菲伊搓了搓手背,显出很紧张的样子。
“是的,是的……但她现在在庞弗雷夫人那儿。她中了诅咒,不知道是谁施的。我听说拉文克劳里,你朋友比较多,想来请你帮忙问问。”
“这就奇怪了。难道你以为,我们会知道是谁诅咒了那个疯——那个卢娜吗?”约瑟夫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相当没有礼貌,你让我觉得很冒犯。”
菲伊慌张地摆手。“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还是个小孩儿呢。约瑟夫放松下来,想。稍微吓一吓就开始不知所措了。
疯姑娘居然也有个朋友……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谁会去关注那个疯疯癫癫的洛夫古德?
好多次他看到低年级的孩子偷偷藏起洛夫古德的书。一次两次他觉得疯姑娘好笑,三次四次他开始鄙夷她。五次六次时候,他已经觉得洛夫古德就是个不声不响的软柿子,就算捏她,她也会闷声不吭处理好一切,权当没发生。就算她有朋友——她的朋友也不会来管她。
约瑟夫傲慢地扬起下巴。
“好吧。看在你态度还不错,我提醒你一句。以后和人说话要注意礼貌,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
斯莱特林的小姑娘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连连道歉。约瑟夫在心里冷笑。
好了,这又是一个好拿捏的了。怪不得是洛夫古德的朋友。
说什么是斯内普的养女……斯内普根本就没怎么管过她。约瑟夫也有所耳闻,学校里有段时间铺天盖地传她是废物。传得最凶的那些人,最后也不见得受到了什么惩罚。
上学年末找马尔福家的孩子决斗,搞了很多假血道具。这种把戏吓唬吓唬小孩还可以,别处就不管用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走?”
菲伊从口袋里摸出日记本和便携羽毛笔,刷刷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但它告诉我,找你会有重要线索。”她埋头在“阵法”上又添了几笔,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我是个亚裔……如果你有听说,两年前的万圣节,我用亚洲幻术吓走过密室里的蛇怪。”
“所以我觉得,亚洲的法术还蛮好用的。卢娜的东西被藏起来的时候,我们用这个阵法找,每次都能找到。它当然也能诅咒,只是威力有点大了,斯内普教授禁止我平时用它。”
菲伊咬着羽毛笔尾巴,温和地笑了笑。
“能帮我回忆一下细节吗?说不定你有漏掉的线索。”
约瑟夫短促地笑了笑。“没有。怎么可能知道。”
“真的没有吗?”菲伊沉吟道。“可是……让我看看……真的没有吗?我再缩小一点范围。”
“这里显示,和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有关……但不紧密。我想想,它应该是说,不明人士是想要和——”
菲伊停下来,聚精会神,好像真能从乱七八糟的线条中看出一朵花似的。
“他是想和布斯巴顿的女生更靠近一些,但没成功,才恼羞成怒诅咒卢娜的。”
“啊!我明白了!不就是说昨晚上吗?想和卢娜换位置但被拒绝了。诅咒卢娜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菲伊似有似无地往上扫了一眼:
“这里还说——这个布斯巴顿的女生还是勇士之一!哇,准不准晚饭就能应验了……总之,你知道下诅咒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约瑟夫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睛,突然间惶恐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谈话的主动权已经易主了。他想起来咒语理论里,摄神取念类的魔法,似乎很需要眼神的接触。
他的鼻尖开始发痒出汗,有一种被看穿的不舒服感。但他一定不能首先移开视线,否则就是心虚的直接表现。
“好吧。”菲伊·斯内普略显失望地道,“这一卦越来越清晰了。既然你不肯说,我就只有直接记录了。”
她拿起笔,又翻了一页,开始在上面写形状复杂而流畅的另一种文字。
“是中文。”黑头发的男生说。
菲伊边写边念念有词,约瑟夫的不安一路攀升直达巅峰。公共休息室里不少拉文克劳都悄悄地伸长脖子凑热闹,然而约瑟夫顾不上丢人,扑过去抢羽毛笔:
“你在写什么?停下!停下!”
羽毛笔被夺走了,但菲伊一个后仰,躲过了他抓日记本的手。
“对于霸凌和撒谎的,无伤大雅的小惩罚。”菲伊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咧开嘴。
“放心,不会缺胳膊少腿,就是倒霉半年。”
“对了,如果你的鼻尖或者两眼之间的鼻梁有点痒……那可能就是这个符咒生效了。”
满堂错愕中,约瑟夫气急败坏,对着菲伊的后脑勺举起了魔杖。然而咒语飞出,立即被一道柔和的白色屏障消解。
菲伊快活地转过身。
“不好意思,你可能没注意过,我特别擅长盔甲护身。但我有点想知道,你刚刚打算用什么咒语诅咒我……”
“要跟我一起去见弗立维教授吗?他会愿意拨冗施一个闪回咒的。”
*尸臭花:又名巨型海芋,Carrion stench flowers,原产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岛。开花巨臭无比,吸引食腐昆虫前来授粉。
*如果有人指着你的鼻子或者很近距离盯着你看,大多数人会感到鼻尖或者鼻梁发痒。要是一直想着鼻子,也会似有似无地感觉到不舒服。大概是心理暗示的作用。
(以上仅供参考)
是加更!另外菲伊真的什么玄学法术都不会。但是她超会骗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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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打脸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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