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阿德里安,我们聪明的学监。”佐伊倚在对方包厢的门上,她抱着双臂,看黑发男孩给手里的飞天扫帚上最后一次精密保养。“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支撑起整个球队吗?”
即将参加他在霍格沃兹第一场比赛的哈利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些年狮子们总是输给蛇吗?”
“技巧?道具?还是恐惧?”
男孩耸肩,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后便朝球场走去。此时大部分学生还没有起床,而四周的雾气也没有消散,进入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变凉,甚至在早晨和夜晚到了刺骨的地步。见哈利似乎不打算去礼堂吃早餐,女孩跑回房间拿了一条巧克力后跑步追上了他。
哈利在更衣室解决了巧克力,就在他刚换上鲜红的队服时,一个红头发也跑进了更衣室了。罗恩对他那么早就来做准备显得很惊讶。
“哥们儿,你是在紧张吗?”
哈利翻着白眼摇头,他开始热身,拉伸自己的肌肉。“我认为空腹比赛更有利一些。”他没有说谎,往往他会在比赛前天下午开始禁食固体,用黑咖啡、巧克力或者茶保持精力。等他热身完毕,麦克拉根同西莫一起走了进来,他们看见已经换好队服的哈利难以置信地说道:“梅林的三角裤!哈德里安,今天马尔福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头子要来看比赛!”
绿眼睛边照镜子边说:“你们想退缩吗?”他问道,西莫抢先否定。“那就拿出所谓狮子的勇气来!”
话虽如此,但当格兰芬多队在赛场上同绿衣的球队面对面时,交换生还是注意到了他们的惶恐。原因无他,除了社会文化影响下的气势低迷,七名成员中,罗恩第一次以守门员身份上场,而他们的击球手也不像对方的体型健壮,甚至还有新队员。哈利看着对面一个个精神昂扬的斯莱特林,在心底为自己的队友们捏了一把汗。
但哈利相信他的战术,随着女裁判员的哨声升上天空后,他的第一目标不是捕捉飞贼,而是升到半空中去观察队伍中其余人的表现。
霍格沃兹的报幕员是一位热情四射的赫奇帕奇学生,除了他特别爱取绰号之外,似乎一切和麻瓜世界里那些八卦的解说员没有任何区别。“……厄克特从德米尔扎·罗宾斯那里拿到了球,好样的!他一路躲过格兰芬多的围追堵截,孤身朝‘菜鸟门卫’冲过去——被菜鸟拦下了!韦斯莱向‘坩埚毁灭者’西莫·斐尼根扔了过去——喔,天哪,被皮埃尔·方丹截住了,不愧是布斯巴顿的公牛!他使出一个倒传球把鬼飞球扔给多洛霍夫……波科夫诱敌术!球传回了皮埃尔,斯莱特林得十分!”
“……‘重炮’克拉布铲除掉多洛霍夫面前的游走球!斯莱特林配合的很好,这次是‘硬汉’阿尔伯特,斯莱特林又进一球!”
哈利坐在扫帚上叹了口气,他看看手表,比赛才开始十分钟。望着下方在人群中穿梭的方丹,男孩心情复杂地翻了个白眼:他认出一次斯莱特林的进攻方式,那是哈德里安平日训练启明星俱乐部的方法。他将其视作报复。不过交换生的心态很好,他之前便打算通过这场比赛来观察霍格沃兹的魁地奇能力,他们的装备,他们的成员。
“皮埃尔告诉我们,他用的是你的方法。”此时,一直围绕着赛场盘旋、并且不时干扰格兰芬多视线的对方找球手飞到了他身边来,那颗淡金色的脑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马尔福家的大少爷趾高气扬地看着那绿眼的布斯巴顿,“你知道为什么相同的方法会训练出来不同的效果吗?”
哈利压低了扫帚柄,很显然他不想听下去。
“因为人。一群叛徒、泥巴种组成的队伍怎么都赢不了的。普朗,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但劣种就是劣种。”
黑发硬生生按住了要飞走的扫把,他朝着主席台上望去,很容易便瞧见一颗与身边人相似的脑袋,然后他重新看向身边的这个。
“我给过你一次赦免,马尔福。但你真的很欠收拾……你知道我一般如何收拾像你这样的人吗?”他模仿着马尔福的语气,对面那张苍白的面孔顿时变得警惕起来。“在他们的父亲面前侮辱儿子。”
说完他便俯冲而下。热身结束。
哈利如同投入热油中的薯条,顿时惊起了一大片反应。
“他来了,布斯巴顿的明星!我们可怜的哈德里安·普朗先生!面对前男友所在的斯莱特林队伍,他要做怎样的选择?啊,麦格教授……那只是个笑话!”
他把全场的哄笑声当作耳旁风,直接像闪电一般飞到罗恩身边来。“你做得很好,在半小时里只漏了五个球。”这当然是一句假话,但哈利仍然确信自己对于红发适合守门员位置的看法。这时候高尔和克拉布从远方朝他挥出了游走球,哈利为了不牵连韦斯莱立马如炮弹般飞开。
马上他便知晓了皮埃尔对于他采取的策略,他知道哈德里安一定会先观察一阵再出手,因此在他加入战局的时候,这时所有人、包括找球手都得来持续干扰他的动作,以便于斯莱特林继续拉大比分,直到连哈德里安抓住金色飞贼都不能胜利的时刻。
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家伙比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好使多了,他们身材硕大,又天生带着狠劲,自然成为了干扰哈利的最佳搭档。
“双人连击!斯莱特林球队今年真是让人惊喜,连‘重炮’和‘轰炸机’都做出了世界杯才能做出的动作!难以置信……更难以置信的是哈德里安!他不是狮子,是一只敏捷的豹子!看他在斯莱特林之间像弹跳般拐弯。他又躲过了游走球……哇,他从阿尔伯特和蒙巴顿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太奇妙了!”
就在近乎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都开始对哈利围追堵截的时候,一直被针对的很惨的凯蒂·贝尔终于抢到了球,她趁着所有人都被那男孩吸引的瞬间,飞快朝球门飞过去。这时候回防的只有同样是布斯巴顿的皮埃尔,他像闪电般去抢女孩怀里的球,可是她出乎寻常的灵敏与胆大,竟然头朝下的飞向了球门。
“格兰芬多进球!凯蒂·贝尔,格兰芬多中的第一个男人出现了!”
观众一半是惊讶,一半又为解说员的用词感到愤怒起来。成功吸引火力的哈利再次将扫帚拉往高处,他看见有人对解说员扔了个爆炸开来似粪便的球。
此时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哈利同红衣的队员们一起回到了休息间里。
“你们做的很好。”他耐着性子说,尤其是对着因为快乐而面色发红的凯蒂,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进球。“我估计斯莱特林那边会调整战术,他们不会再派那么多人来盯我。你们得又加紧守卫了。别担心,再坚持八分钟就行。”
下半场开始后,也许是受到了第一个球的鼓励,格兰芬多在赛场上一时间凶猛了许多,罗恩将两个队伍分数的差距一直留在四十分,五分钟后,他才因为体力减弱而漏球。然而西莫立刻就为他报了仇,他将游走球击在了蒙巴顿的扫帚尾巴上,看着那蠢货在半空打转。
“……等等!哈德里安开始俯冲了,是他看见了飞贼吗?大少爷紧随其后,下半场就要这么简单的终结了吗?”
观众们忽然发现那红方的找球手从一百多米高的地方向下俯冲,而身后一个金发跟随着同样向下,就在大家以为比赛就要结束的时候,那布斯巴顿的学生在距离地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忽又举重若轻地将扫帚提了上来。
“是朗斯基假动作!不过德拉科·马尔福并没有事!他戳穿了这个外校人的伎俩!他是我们霍格沃兹的——等等,哈德里安又开始俯冲了,这次是真的吗?”
然而哈利又将所有人都戏耍了一边,他看着在他身后满脸通红的马尔福,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再躲过打来的游走球后,他的目光开始全方位的扫视整个赛场。忽然,他的心脏停滞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扫把掉转向方向、直直地对着德拉科。
“你想再同我玩一次吗?”说罢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直直向对方冲去,那位金发的大少爷以为他是要用扫帚撞向自己,忙朝旁边歪去。
然而下一秒,他便听见了比赛结束的哨声。他瞪大了嘴巴向后面望去,只见哈德里安·普朗在不到三米的距离正笑着看自己——手里捏着一枚翅膀扇动的飞贼。
“难以置信!哈德里安·普朗抓住了飞贼!格兰芬多胜利!”
学校完全沸腾了,在过去的七年里,格兰芬多从来都没有战胜过斯莱特林队,所以当哈利和其余队员一同落地的时候,几乎被前来拥抱他的狮院学生淹没。即使忌讳马尔福爵士在场,大家还是邀请他今晚睡在霍格沃兹城堡,男孩发誓今夜麦格教授必然不会将他赶出格兰芬多学院。进了更衣室后,所有队员都冲过来亲吻他,哈德里安不得不用魔咒平复这些太久没尝过复仇滋味的格兰芬多。
二十分钟后,他洗过澡、重新换了套便装,哈利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法国风格,还没忘记香水。此时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他的布斯巴顿朋友们也来了,佐伊挽起他的手臂将他向城堡方向领去,“托你的福,今晚我们所有人都能去格兰芬多的塔楼了!”他听见西莫开始唱歌,歌词全是他胡编乱造的,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跟着他唱起来。
“你看见马尔福的表情了吗?”罗恩的嘴几乎要裂到耳后了,“那么的吃惊,就像一年级时看见赫敏的排名比他高。”
迪安吃吃笑起来:“又是敏-敏,罗恩,你上次还说她在二年级时给了你一巴掌。”
“嘿,那是因为护树罗锅跳到了我的脸上!”
看着这个韦斯莱的脸和他的头发变得一样红,男孩不由得笑起来,他为这也许两个人都尚未意示到的感情感到欣喜。此时一行人走进了城堡后方的大门,却在那一时刻整齐地忽地默不作声。
在众人前方站着两个身影,他们都有着同样的淡金色头发,当德拉科别过头去的时候,另外那个拥有长发的年长者却将冰冷的眼神投向了人群中的哈德里安。这张脸同样爱出现在各大报刊杂志上,它所关连的词语常常是“财富”与“权力”。他是卢修斯·马尔福,黑魔王的左膀右臂,英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
“看看这是谁,”他的目光只锁定在哈利身上,那瞬间男孩就从下面的厌恶中明白了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哈德里安·普朗,人群中行走的话题,马克西姆夫人的宠儿,孩子,很高兴认识你。”
他对着遥远的男孩伸出手来,似乎是示意他走过来同他握手,哈利在心底叹口气,他独自走上去握住了那男人的手。“我的荣幸,马尔福先生。”
他是一副既温驯又恭敬的模样,然而联想一下方才在赛场上戏耍他儿子的景象,哈利用余光瞥见那男孩转过脸来,他的双眼通红,似乎方才哭过——好极了。
就在黑发的男孩想要再欣赏一会儿的时候,校长斯内普忽然从走廊的另一边出现,他因为看到哈利而立马皱起了鼻子。卢修斯。他叫了自己的食死徒同伴一声,随后让德拉科先回斯莱特林的宿舍去。
“你们这群没有任何地方发育完全的野狮子,别让我抓住你们喝酒。”说完他便同那长发的伙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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