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哈利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听见有个讨厌的声音在说话:“……他是布斯巴顿的学生,”男孩眨了眨一片混沌的眼睛,然而眼前的破碎的世界在他看来却无法理解,太怪了。“我不得不声明,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很难说布斯巴顿和巴黎不采取任何行动。”
这时他隐约地看见一个黑影朝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冷笑了几声:
“一个学生的靴子里会藏着备用魔杖的概率,就像要在一个蛇窝里找到活兔子。我看见过太多这种声称自己为平民的危险份子,他们中的一半在监狱里,一半在腐烂。”一个高亢的女声说着,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嘲讽道:“你在担忧什么呢,西弗勒斯?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泥巴种?”
听到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词,男孩猛地眨了下眼睛,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看到的——他被倒吊了起来。他是在溜出礼堂的途中遭受了攻击,还没还手几次,便被击晕过去。
那个男人的语气终于有些波动:“多么深情之人才会有的思维啊,贝拉。”他的嘲讽似乎引起了女人的极端不满,此时一双空洞的黑眼镜终于注意到了醒来的他。“你的小客人已经醒了。不管你要问什么,请克制一下冲动。”
随后女人便走到了被倒吊的男孩前面,他刚发现二人视线齐平,就被重重地赏了一个巴掌。
“肮脏的小崽子。”他原本因为上下颠倒而胀痛的大脑此时因为这一突然袭击更疼了,他尝试着挣脱双手的禁锢,可是那魔法所变的绳子是那样的坚固。“让我看看你的妈咪和爹地都在做什么愚蠢的事情?”说完她不给男孩反应的时间,一个钻心咒直接让他尖叫了起来。他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声带,因为那咒语像是上万把短刀在他浑身上下戳着。很快他因为剧痛的折磨昏了过去,就在他濒临休克的时候,他听见门被推开了,一个像蛇一样的嗓子冷漠地说着:
“你如果一直倒吊着折磨他,他的脑子很可能被破坏掉,到时什么也没有了。”
贝拉停下了施咒。哈利大口喘息着,等到眼前的黑雾消散后,他发觉是那个有着地狱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脱掉外套,露出了昂贵的马甲,随后便坐在了斯内普对面的沙发上,十分悠闲地开始与他下起巫师棋。
下一秒,拴在哈利身上的所有禁锢都消失了,男孩仅能在接触地板的那瞬间保护自己的头颈,随后因摔落而蜷缩;他像一只虾,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能用颤抖的手撑起自己只剩衬衣的上半身。他此刻终于认出自己正身处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是什么让我拥有这样的荣幸来面对诸位?”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而贝拉特里克斯并没有给他再次说话的机会,下一秒又是一个恶咒。这一次男孩感觉自己的肋骨像是被人用手掰断了两根,他不得已向旁边摔倒。
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没有审问,没有解释?只是接连伤害他的躯体。这完全没有意义……他们想破坏你。他心底的声音答道。他想起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审讯方法——这群嗜血狂魔,竟想通过折磨摧毁他的一切防御机制?
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几秒钟后,布斯巴顿被人拽着头发、强迫他转过身来。那黑发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让我看看你有怎样崩溃的脸?”
随后又是一顿折磨。哈德里安在经受过三次钻心咒、断了七、八处骨头后终于痛哭了起来,他谦逊、矜持的模范生模样彻底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个在地板上狼狈不堪的年轻野兽,在又一次钻心咒之后,他甚至呕吐了出来,宴会上吃的东西和酒全都变成恶臭的浊物流淌在地板上。这一次正在苦苦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斯内普受不了了,他用魔杖收拾了脏东西,并告诉女人绝对不可能再给她借用自己的办公室。
莱斯特兰奇夫人终于肯罢手,她用咒语固定住布斯巴顿学生的头颅,然后用他这辈子体验过的最强的摄魂取念打碎了变得稀薄的屏障。
记忆的河流开始逆行,从他与皮埃尔的谈话开始,一直返回到他和斯拉格霍恩的酒馆会面;从被卢修斯鞭打时的耻辱不适,回溯到暑假里在法国魔法部与司长们的谈话……生日派对前,穿着绿裙子的莉莉从客厅里走出来,她和詹姆斯在飘满彩条的房间里拥抱自己……随后他看见了更年幼时的自己,初入布斯巴顿因为什么都不懂而被高年级取笑,他们嘲讽着像哈利这样的泥巴种适合去霍格沃兹当仆人……
也许过了一百年,又或许只是几分钟,贝拉特里克斯从他的大脑里出来,她生气地再次给了哈利一巴掌。
“没用的废物!他的确是他们的儿子!詹姆斯·波——”她盛怒之下忘记了被她主人设下的禁忌,在发现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后,她换了种说法:“我不能相信他们与叛军再无瓜葛!”
刚刚才将对手将军的黑魔王微笑着看向暴躁的女人,他以欣赏的目光扫着再无风度的哈德里安,似乎是很满意方才充满尖叫与痛苦的背景音乐。“斯拉格霍恩不敢骗我的,贝拉,我很伤心你不相信你的主人。”他撑着脸半躺在沙发上,红眼睛里写满了戏谑。
在那怪物的玩笑中,黑发男孩将头埋在了地板上,此时对父母的思念无以复加。
“——但是,他对我们还是有用的。”黑魔王将一枚棋子捏在手中,那会动的小雕像就如活人一样尖叫着,可是他的红眼睛只是冰冷地审视着地板上的男孩;而贝拉特里克斯坐在伏地魔的沙发扶手上,她嗅着玻璃杯里威士忌的香气,去看重新开始的棋局。“波特先生,”他打破自己设下的禁忌,哈德里安只感觉从头到脚都在因为恐惧而发寒。“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到霍格沃兹?”
这是一个影响自己命运的问题。哈利盯着那枚不断挣扎的棋子,在心中像个教徒那般为自己祈祷。“为了我的梦想,大人。”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他。哈德里安勉强用胳膊支撑起了自己,他不敢用手,因为现在他的两只手都脱了臼。
“我曾因为一无所知而受到高年级学生的嘲笑,那时他们说我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巫师……”男孩绿眼睛就像是两团火,当他热切地注视着的时候,没有人会忽视那下面的野心与**。“但未来,我会进入魔法部,并将所有蔑视我的人踩在脚下。这次冒险是我的敲门砖,是履历上漂亮的一笔。”
他听到霍格沃兹校长嘲讽的笑声,同时女人走过来,将杯子里火辣的液体倒在他头发上。
“一个人不能只继承父辈的名字!我的父母拥有实力却选择了隐姓埋名,而我绝对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他赌赢了,这句话成功引起了黑魔王的兴趣,当那个男人停止下棋、并且站在男孩面前俯视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忽然开始传来了知觉。他惊奇地发现黑魔王竟然在对他施以修复咒,在几分钟的剧痛与灼烧感后,他的骨头都回归了原位。男孩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这时候霍格沃兹的校长将他被收缴的两根魔杖之一的橄榄木魔杖递了过来。那根二手魔杖正式被收缴了。
“野心与实力是被我驱使的前提,恭喜你,你合格了。”随后男人坐回到沙发上,他命令西弗勒斯给他一些恢复的药剂,随后和壁炉前冷眼旁观的黑发女人碰了个杯。“准备一下吧,后天我们去禁林一趟。”
等哈利拖着快要散架的骨头走向格兰芬多的塔楼时,他才发现圣诞节的派对还没有结束,可是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径直地钻进自己的四柱床后、大哭起来。莉莉的来信和全新的徕卡相机正躺在他的枕头边,仿佛在提醒他这个噩梦般的夜晚,终会被梦里与家人的重逢所驱散。
本章有大量审讯、拷问的镜头,请酌情观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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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拯救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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