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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新血(修)

老实说,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感觉并没有多么令哈利惊艳。星期一他有三门课程,分别是变形术、算术占卜和草药学,其中只有麦格教授的课他是完全沉醉其中的;第二天在忍受完两小时催人入眠的魔法史后,他终于等来了下午三小时的魔药学,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强烈要求下交换生和本校生组队实验,就在他踌躇时,一个淡金色的脑袋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我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个班上成绩最好的几个学生之一,我们合作的话一定不会互相拖后腿。”那拉得长长的音调充满十足的傲气,哈利注意到他胸前的绿领带,匆匆打量了后同他握了握手。然后他便自顾自地准备材料去了,那位本校生等到他已经开始加热坩埚后才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这个布斯巴顿的男孩近乎独立并熟练地熬煮着活地狱汤剂。

“嘿,我注意到你与格兰芬多们走的很近,或许你并不知道,他们都是叛徒、麻种和穷鬼的后代,在霍格沃兹你与他们结交什么都不能得到……”真是乏味,又一个只能炫耀出身的庸人,甚至被溺爱到看不懂他人的脸色。哈利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与我们一同用晚餐吧,大家伙儿都想认识你,布斯巴顿的明星。”

“拿三个100ml的透明滴瓶来。”

像是终于意识到对方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那男孩苍白的面上布上了淡红的血晕,然而在看到锅里的液体有多么透彻后,他立即闭上嘴、并帮助哈利盛出了所有汤剂。这时候黑发的男孩终于有空去看清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斯莱特林,他注意到对方有着一双特别的蓝灰色眼睛,从上到下,无一例外诉说着他高贵的出生。将不屑压在心底,哈利微笑着替他拿掉不知何时被后座学生弄到他身上的甲虫。

“谁会拒绝一位绅士的诚恳邀请呢?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等马尔福问他是什么意思,他便举手向教授呈上了自己的药品,他们是全班第一组完成的,也第一时间获得了教授的赞赏。

“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在第一堂课便收获能直接出售的活地狱汤剂,不愧是——”他猛地停顿了一下,“布斯巴顿的明星!”哈利谦逊地微笑着。这时候计时器才走到尽头,在对比了所有组的作品后,魔药教授仍然将桂冠赐予了普朗和马尔福这组。

“别泄气,格兰杰小姐,你和扎比尼先生的作品只差那么一点,如果能去掉那点泛黄就完美了!”男孩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将目光放在了那女孩身上,他一眼望去只见到一头蓬松的棕发和秀气的鼻子。似乎与他心有灵犀般,那女孩回过头来,用不服气却又好奇的神情瞪了他一眼。

晚饭时间他仍然坐在了格兰芬多的位置上,由于选择了天文课,所以他一边看着资料一边用些冷餐,这时候皮埃尔走进了大礼堂,他的手上拉着一位戴黄色领带的姑娘,在同那女孩吻别后来到了哈利的身边。哈利在他惊起骚动时瞥了一眼,然后又埋头在资料上。

“哈德里安,我想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说着,便解开外衣扣,坐到了哈利旁边。绿眼的布斯巴顿抬起头来,他笑着和好友说起法语:“所以你现在下流到要分享自己的女友给我了吗?”

他们的对话使四周的格兰芬多侧目,然而二人并没有收敛。

“不是,我要分享的是一位绅士。”

佐伊和她的女伴笑了起来,她们才下课并近距离目睹了方才方丹的风流举动。“皮埃尔,你现在真是个地道的法国人!”

哈利显然也被她们的话逗乐了,但由于好友异常认真的眼神并没有笑得太过放肆,他给自己舀了一勺布丁。谁?

“斯莱特林的阿尔伯特·多洛霍夫,他在听说了我们都擅长魁地奇后邀请我们在今年加入他们的队伍。”

然而本在窃听他们八卦的格兰芬多此时却炸开了锅,那个叫迪安·托马斯的男孩既困惑又不满:“可多洛霍夫是个残忍的混蛋,他是罗恩名义上的养兄,却经常欺负他。和他做朋友并不时明智的选择!”

皮埃尔不悦地眯起眼睛,他十分冷淡地对迪安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选择朋友的标准毫无干系。”他激起周围人的白眼,然而自己却毫不在意,继续尝着美味的牛肉汤,可是哈利从他显露的指关节上看出他本就不多的忍耐已到了极限。绿眼的男孩这才阖上自己正在学习的资料,他平静地说道:“那个赫奇帕奇的姑娘又在看你了,为什么你不多花些时间陪着她呢?”这个风流少爷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后微笑地走向了赫奇帕奇地长桌,他的离去终于抚平了格兰芬多的愤怒。哈利也结束了晚餐,他扫了一眼那张从开学宴会后便空荡荡的红色扶手椅,独自去寻找遥远的天文塔。

天文学是少数使他心情愉悦的科目,每当他站在布斯巴顿的高塔上向外瞭望时,他可以透过群山看到远方的海岸。虽然霍格沃兹并没有大海,然而山峦更加雄伟,星星在倪克斯降临前的天幕上懒洋洋地闪烁着。

“你喜欢天空吗?”

一个梦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哈利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神情迷糊的金发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你呢,你喜欢这片天空吗,男孩谦逊地问着。

那女孩眨着银色的、大得惊人的眼睛,迷茫地回应着哈利的疑问:“我相信我们的亲人死后会成为天空中的星星,慈悲地俯视着一切。”

男孩笑起来,这个姑娘的话让他想起前年上映的《狮子王》。可惜恒星、行星和黑洞之间都相隔太远,如果我们的祖先死后变成了它们,那么在冰冷的宇宙中,他们一定因为离地球太遥远而看不清这一切。那姑娘听完后显示出一种飘渺的惊愕来,此时天文学教授辛尼斯塔终于到了,她在扫了一眼教室后,盯着他身边的那个姑娘无奈道:

“卢娜,现在是六年级上课的时间!”

于是在众人的哄笑声里,那姑娘飘也似地离开了教室,这时候皮埃尔同一些带着绿领带的学生走到了他身边。其中一个深色头发、有着东欧人特征的男孩走上前,他微笑着伸出手:“那是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希望她没有叫你烦恼?”

哈利看向说话那人,调皮的笑容和坚毅的五官显得很矛盾,但能让人一眼便记住。“我是哈德里安·普朗,很高兴认识你。”

那位斯莱特林握住了他的手。“我是阿尔伯特·多洛霍夫,皮埃尔给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

绿眼睛的布斯巴顿深知他的姓氏背后所代表的含义,然而他并不畏惧这份接触,相反,他对高级食死徒的后代很感兴趣。具有高度研究价值。

这时候从他旁边伸出了一条雪白、纤细的手。“我是达芙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他与小多洛霍夫的链接被打断,交换生看向一旁美丽苗条的金发女生,友好地同她握手。

为了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哈利带领着众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了织女星和渐台三,并用独特的方式记录此时环状星云的位置。课堂练习并不复杂,很快大家闲聊起来:他们聊起了学校、朋友,最后是魁地奇。斯莱特林们对自己的飞行和球技都显得很自信,他们高涨的情绪带动了一旁的皮埃尔。绿眼的交换生注意到这点,他发现自己的好友来到霍格沃兹之后还没有那么开心过。或许他真的和蛇更合得来。

下课后,哈利和皮埃尔一起走向马车。和往常一样,他的好友偷偷去抽烟,绿眼睛的男孩独自回到房间。

在关好房间门后,哈利用魔杖指着画了睡莲的风景画说出咒语,很快那副贴着人物照片与资料的地图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在霍格沃兹的部分贴上了阿尔伯特·多洛霍夫的名字,一边回忆一边思考——究竟这个男孩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他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恶意。

有意思。绿眼睛想着。看来所有的食死徒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向他们的子女诉说八卦,这真的只是他们的个人选择嘛?

在胡思乱想的夜晚,他梦见了詹姆斯和莉莉:在他们科隆的老房子里,那是个只有三间卧室的绿色二层小楼,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美丽的莉莉带着他在客厅里旋转、起舞,但此刻门铃被按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詹姆斯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衣着古怪的老人。

第二天在坐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时,他仍被这梦境所困扰。哈利揉着太阳穴,一边打量着明明在三楼却依旧看上去采光不太好的房间,毫无疑问这是个能容纳几十人两两打斗还不会狭窄的大空间。此时多洛霍夫从楼梯上下来了,他扫了一眼全场所有孩子后立刻开始进入正题。

“众所周知,最好的防御方法便是主动进攻,所以今天我们复习一下不可饶恕咒中的钻心咒和夺魂咒。我从阿米库斯那里得知他已经在去年的时候向你们传授了不可饶恕咒的使用方法和条件,我这里有规范,是为了发给没听过课的交换生看的,如果有同学记不得了请传阅一下。”一张羊皮纸飞到了哈利的面前,他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不可饶恕咒的使用规范:a)当你陷入战斗且有性命之危时;b)当在场的他人陷入险境且有性命之危时;c)当攻击方使用了不可饶恕咒时;以及d)以上条件不适用于食死徒。他听见身边坐着的一个同年级布斯巴顿男生低声嘀咕。“请诸位两人一组,在对方身上练习除夺魂咒。”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晚饭吃鱼一般平淡,六名同年级的交换生立刻围到了哈利身边。

这太变态了!刚才小声嘀咕的男孩这次用法语向他们的学监抱怨起来,哈利注意到一位女交换生忽然苍白了面孔,他没忍住上前安慰了两句。就在此刻他听见身后传来皮埃尔的嘀咕:“……原来他们真的让学生练习不可饶恕咒?”他不安地转过头:好友表情复杂,但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兴奋。不等绿眼睛对他说什么,他听见前方的脚步声——安东宁正直直地朝他们走来: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请不要害怕。以你们现在的水平,顶多让对方精神恍惚。”他轻松地解释道,似乎在谈论晚餐吃什么,哈利感觉自己心底燃起火苗。“普朗先生,我会让你和我的儿子一组。你们将互相练习。”

黑发的布斯巴顿正沉思,却没想到阿尔伯特朝他走了过来,并朝他行礼。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一道白光笼罩了他的世界,在温柔地薄雾之中,他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命令他向自己鞠躬。

你以为你是谁。他下意识地反驳,然后白雾开始消散。在掌声中他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黑魔防教授示意轮到他了,哈利叹口气,朝对方使出个他自以为效果不佳的夺魂咒,没想到阿尔伯特的眼神瞬间放空。当着安东宁的面,他本不想做的过火,但偏偏身旁的教授却让他保持这个状态。“很不错,普朗先生!”他鼓着掌,双眼放光,似乎自己的儿子被剥夺自由意志是一件可以庆祝的事情。“或许你可以命令阿尔伯特……掌掴自己。”

绿眼睛的交换生顿时脊背发凉,他装作魔力失效般,违抗了多洛霍夫的命令。这时候阿尔伯特恢复了神智,他一定是听到了父亲的主意,却丝毫不在乎般,朝哈利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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