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着车窗,窗外风景穿梭飞快,雨势也愈加迅猛。天阴沉的可怕,似乎有一层灰蒙蒙的罩子遮笼地面,直叫人看不清楚。
[不!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耳畔又响起那个陌生女人的卑微哭喊,可不管她怎么哀求都没用,换来的只有蚀骨钻心的疼痛……
大半个月来我总能梦到这个场景。和之前第一视角不同,这次我似乎是在阴暗的角落窥探。我尝试抵抗梦魇。可我越是克制不睡,梦境便越发清晰。每当入眠,我都被裹挟着进入梦境,看着一场迫害无休止的进行。从开始的折磨到现在的麻木,只有梅林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相较最初的惊慌失措,如今我已能平常心看待,并经过每晚的上演来补缺细节。
尽管衣服脏乱但仍能看出材质精美,花纹、袖口都十分精美。
根据环境推测,这位女士很可能是被囚禁,甚至遭到了非人的对待。若我怀疑的不错,这可能又是一个感知梦,就像之前梦回奇洛的过往。只是,这次并非第一视角,而是处于一个阴暗角落。
她是谁?是谁对她不利?又或是想向我传递什么讯息?
我翻遍了近期报纸并没有任何一家刊登绑架案或凶杀案的报道。我不禁再次怀疑梦境是真实还是臆想……
不。先前与邓布利多教授的对话,间接地证明了这类梦的不寻常,再加上之前梦到的关于奇洛的种种,令我不得不怀疑,难道我有和他们心灵相连的能力,因此才屡次梦到他们自己所经历的事?
为了尽早破谜,我紧急传讯给菲特金先生,希望他能帮帮我。
是的,菲特金先生。
尽管他没有承认,可与邓布利多教授的对话几乎反向佐证他就是那份报纸的作者,而且他极可能拥有预言能力。
临开学前,我把梦中的情景仔仔细细地全记述给菲特金先生,希望他能帮我指点迷津,不知道这次又是何时才能收到回信。
火车轻微颠簸,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对面科里尔和温德尔正一人一边靠着车厢补觉。他们实在太困了,在站台候车时就一连打了五个哈欠。昨天他们还在爱尔兰游玩,今天凌晨通过门钥匙到达伦敦的某处山丘,奔波不停总算赶上列车。
假期他们邮来的信全是在分享爱尔兰旅行计划,他们是爱尔兰国家队的忠实粉丝,为庆祝魁地奇世界杯而筹划了长达半年的爱尔兰之旅。尽管世界杯现场因突现的黑魔标记戛然而止,但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反而当晚直截了当地启程爱尔兰。
整个候车时间,他们边打哈欠边分享着趣事,从魁地奇现场到旅行日常,听起来他们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假期。
列车一入站,科里尔就抢到了空车厢,他随意往坐在座椅上一躺,“我们坐在顶层包厢。泽维尔我敢说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我爸爸还能给你弄张票的。虽然我支持爱尔兰,但不得不承认克鲁姆是一流找球手。”
“从他和林齐的表现就非常明显了。林齐总能被他迷惑,两个人一起俯冲,只有林齐刹不住扫帚摔在地上,”温德尔拎着湿乎乎的外套,推着科里尔移到靠窗一侧,“就算奎格利帮林齐争取了时间,但还是被克鲁姆抢到了。”
“克鲁姆的确很厉害,但爱尔兰队还是凭借十分的优势获得了胜利。”科里尔压制住哈欠,欢呼两声,“哦!对了,我们还看见马尔福和韦斯莱了,看到他们两家哎呦,算得上针锋相对。”
温德尔拿走了我们的外套一并将湿衣服烘干,“卢修斯·马尔福句句藏针,怪不得德拉科·马尔福那么会讽刺人。”
“他们很像吗?”我捏着科里尔见面时送的玫瑰形徽章,它的魔力消退很多,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喊声,在我的摆弄之下发现,它的叫声能随力度变化大小。此时它宛如一只哑嗓的卜鸟,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终止。
“像!简直是翻版!”科里尔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有马尔福夫人,很有气质但脸色也是,嗯……像七月末的那场暴雨,记得吗?那乌云,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晴天……”
温德尔轻咳几声压下科里尔的声音,“虽然形容的不着边际,但还算生动。他们一家子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光长相,连一举一动都十分相似。”
“嘿!他们该不会也住在冰封城堡吧?就像库里奇女王一样。”
科里尔拿最新的戏剧打比方,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笑起来。各自找好睡觉的姿势盖上干净的袍子,又讲了很多旅行时的趣事。主要是科里尔在说,没一会儿声音便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响。
我调暗灯光,在他们对面坐下。静谧的车厢一直有吱吱呀呀的杂声,我把玫瑰徽章放在随身包里,总算没了烦人的噪音。
比起勋章,更让我心烦的大概是马尔福。不如说我更在意的是——我猜对了,马尔福去了魁地奇世界杯。
四年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举世瞩目。在为期两年的资格赛中,通过小组赛根据积分排名闯入决赛圈。今年选定在英格兰进行决赛,英国魔法部非常重视,为此准备了可以容纳十万名观众的体育场,魔法部的五百名工作人员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而我的父亲也被抽调前去帮忙,额外福利是家属可以一同前往。
我也是有机会去的。只是按照惯例,每到假期我都会去祖母的西科克基地帮忙,再者,我猜这样的空前盛事马尔福肯定会去。就在我纠结之时,罗恩和科里尔的邀请先后抵达,我有种预感,要是去的话肯定会和马尔福碰面。我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马尔福,也不知该怎么和赫敏倾述。与其到时候手足无措,不如不见面,于是……我当了逃兵。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逃避什么。我不得不这么做。那飘红的双颊,眉间紧锁的愁苦,以及,那双眼波盈盈的浅色眼眸总是浮现在眼前,我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世上最讨厌我的马尔福。
坦白说,除了这次,我给他送药那次也印象深刻。明明光芒被他遮挡,却又让他无比耀眼。
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吧我承认,我对很多事都不明白,尤其是马尔福和梦境相关的事。一个比一个令我头大。
我实在对马尔福的泪眼婆娑有些琢磨不透,但那双眼睛……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我是这么觉得才忘不掉的吧?
在连续几天脑海里蹦出他的身影后,我彻底陷入绝境。只能让自己保持疲累,一躺入眠的程度才能阻止胡思乱想。
每年春季,基地都会放归一些救助的野生神奇动物,并在秋季巡护时检查它们的情况,再将受伤较重的动物带回基地,如此循环往复。
基地固定人员不多,每到假期,我就会尽力帮祖母照顾动物。今年雨水丰沛,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即是为爱尔兰凤凰也就是卜鸟,修筑它们被大雨冲毁的巢穴。在乌云遮盖下,足修修补补半个月才度过暴雨的厄难。
不久后,许久未见的祖父居然带回一只马形水怪幼崽。西科克基地同时拥有了澳洲蛋白眼龙和马形水怪!我真切地拜托了很久,才得到了给它喂食的任务。一直忙到八月下旬,我和布兰才到普罗旺斯的外祖父家度过珍贵的夏日尾声。
但并没有轻松太久,我便开始做梦。那个噩梦又代替马尔福侵占我的大脑。
我看着雨水在玻璃窗上滑出一道道水印,身上潮乎乎的,衣服像是重压在身上。恍惚间,我又感受到烈日的灼热,背后涌起来自草坡的滚烫。那是夏日遗留的记忆。
虽然我没去到世界杯现场,但我收到许多母亲的来信。她是报社的外派专员,为我拍了好多照片,来自两个队伍的吉祥物——爱尔兰小矮妖和媚娃。
书上说,爱尔兰小矮妖身高可长到6寸,全身呈绿色,以植物的叶子为食。它们不仅会说人类的语言而且还能生产一种像加隆的金币,这并不是真的金币,它在几小时后便会消失。在母亲的特写照中,小矮妖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提着一盏金色或绿色的小灯,看起来和圣诞节装扮的弗立维教授神似。
而书中有关媚娃的资料很少,被描述为宛如仙子。还说她们的舞蹈会摄人心魂,被激怒时会化身成覆盖鳞片的鸟形生物。听母亲说,这次比赛让众多巫师打破了对媚娃美貌的赞美,在后半场时,媚娃和小矮妖打了起来面对小矮妖的挑衅,媚娃最终化身为长着利喙,肩膀冒出覆盖鳞片翅膀的鸟型生物。
不止他们,球场上也打得不可开交。比赛的激烈程度,信中用“空前绝后的乱七八糟”来形容。
在一片混乱中取得胜利,怪不得大家都对克鲁姆赞不绝口。仅听描述我已经想象到这场比赛有多精彩难忘。只怕越是难忘,那晚突现的黑魔标记就有多悚然。
没人不害怕这个绿色骷髅与蛇组成的标记,它曾被视为巫师界最大的隐患。
黑魔标记的突然现世,一下打破了巫师界自恃安全的防护罩。
自从在禁林遇到神秘人之后,无数个现象和阴谋都在告诉我们,他回来了,哈利也说了无数次,可惜都没有得到重视,甚至在危险时刻邓布利多教授还被要求离开。
魔法部向来对神秘人言辞闪烁,这次对于魁地奇世界杯的黑魔标记又是不肯正面回答。那些还在等魔法部回应的人只是在等一个谎言。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神秘人只是消失没有被消灭,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
魔法部喜欢粉饰太平,勉强维持不堪一击的宁静,而这一次的黑魔标记就是击破罩子的碎石子。
雨水啪嗒啪嗒地砸在窗户上,车身微微晃动,拉扯回我的思绪。经过一个假期的噩梦磨练,我慢慢地能控制记忆,比如,我能够停止回忆并用一段美好记忆进行覆盖,布兰奇姨母说这对练习呼神守卫很有帮助。
这个方法非常适合在我思绪活跃时来平衡大脑,我还专门列出来美好回忆以此加深记忆,关于全家的美梦是1991年的圣诞节,剩下的全部是和布兰相关。
布兰两岁了,他安静乖巧,不哭也不闹,十分惹人疼爱。只有在被玛德琳过分打扮时才会结结巴巴地说一大串拒绝的话。玛德琳跟我说,布兰是她在世界上见过的最可爱的生物,我也这么觉得。
我以为我平时住校,和他关系肯定最生分。可事实是,布兰十分粘我。他甚至还没有燕尾狗米洛站起来高大,但在球遁鸟抢我手中的食物时,能执着的把它推得离我远远的,而另一只手则抓紧了我的衣角。后来我发现只要我回头,布兰肯定会跟在我身后。
自我幼年起,家庭成员“跑来跑去”就是常态,而我也时常跟着祖父奔转于各种聚会。在家时我也经常会和家养小精灵托马斯一起玩,可托马斯怕我受伤只愿让我读书。每到晚上我总是跟月亮对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月亮的晚上成了我最讨厌也是最害怕的事情,也正因此我的博格特会变成黑洞洞的卧室。
这段日子和布兰的相处让我意识到,原来我并不是喜欢独处,而是幼时长期的孤独让我已经习惯独处。多亏了我的朋友才改善这种性格。
叮呤当啷的清脆声从门外传来,是供应午餐的推车来了。
还不等我叫醒他们,科里尔熟练的闭着眼睛摸出钱包给我,顺带温德尔的一起。我算着时间打开门,不想却呼吸一滞。
门外是马尔福带领高尔、克拉布霸道地巡视火车,在他们之后就是推着零食车的售货女巫。
我来不及关上门,不得不和马尔福碰面。又对上那双灰色眼睛的一瞬间,脑海霎时快速闪过——糖纸——寝室——湿红的眼睛……
噢,我已经努力克制不去回想的。
马尔福只是微微一瞥,很快直直向前离开。他身后的高尔向我微微点头问好,反而是克拉布专门到我跟前,甩我一记眼刀。
嘶,我有惹到克拉布吗?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三个刚好能代表大部分斯莱特林学生,克拉布相当于以弗林特为首,对我愤恨反感的学生;高尔和伯斯德相似,只是互相礼貌客气阶段;马尔福更像是……斯内普教授,我始终搞不懂他们。
还记得放假前我去找斯内普教授表示感谢,他却说如果魔药成绩倒数第三还不如把我喂狼,还反复同我说一些“共犯”“包庇罪”的字眼来敲打我。幸好我之前有狠狠补习,终于挤进倒数第十的行列。斯内普教授看到成绩单对我又是一顿数落,但总算没再说要把我喂狼的事,反倒甩给我一份魔法部犯罪条例。可能是见我一直装傻,最终斯内普教授愤怒地将那张条例和我一起扔出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的反应和赫敏推测的一模一样。他怀疑我们四个与小天狼星事件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比之前更想抓到我们的纰漏,更是把我们四个盯得紧紧的。我敢保证,要不是受学校规章制度制约,斯内普教授肯定想干脆喂我们点吐真剂来得痛快。根据赫敏的提议,我们还要假装关系冷淡,减少来往,以此来降低斯内普教授的怀疑。
虽然没能赴罗恩的魁地奇邀约,但假期里我们时常联络。通过拆解文字的方式来加密通信,我已经知晓小天狼星和巴克比克被解救的前因后果。麦格教授果然很器重赫敏,赠予时间转换器来帮助她完成课业,多亏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指点才让哈利和赫敏运用时间转换器解救了他们。
我也曾问菲特金先生,小矮星彼得的下落。但由于路途遥远,奥什一来一去花费近三周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我只给赫敏回了一两封信的主要原因。奥什虽然取自Ocean,但我还真怕它会在太平洋迷路。
菲特金先生虽内容简洁且极爱胡言乱语。从字里行间我仍能看出他对小矮星彼得的担忧:担心会变成祸害,忧虑暂时没法制止。
啧,果然不该放小矮星彼得走的。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忍气吞声,目前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小天狼星和巴克比克的安全。
根据赫敏的提议,我们必须要假装关系冷淡,以此来降低斯内普教授对我们的怀疑。
我不自觉摸摸鼻子,视线重回他们三个身上,那姿态还真像不讲理的保安员……咦?马尔福是不是长高了,在他们两个衬托下好像也没那么矮。
“要什么甜品吗,亲爱的?”
售货女巫在车厢门前站定,朝我展露如零食一样甜的笑容。
我帮科里尔挑好了他指名的零食又挑了温德尔爱吃的,最后是我期盼已久的巧克力圣代。
还不等我接过,一只突如其来的手飞快的把冰淇淋接走。紧接着西奥多的声音便从旁边响起——“泽维尔,多谢了。”
我又要了一份,并客气的注视着西奥多,趁他不注意将科里尔的一大袋零食塞进他怀里。我赶快返回车厢,丢下西奥多在门口傻站。
里面的二位已经换上优雅的坐姿来迎接食物,其实只是饿极了的伪装。看到我只拿着一份食物,科里尔立刻假哭着喊饿。我跟他们说了刚刚对西奥多的整蛊,不止科里尔遗憾没看到西奥多的表情,温德尔也提议应该拿魔法相机记录下来,毕竟西奥多作为“绅士”的代名词,他呆呆的样子可不多见。
车厢外忽然响起“谁丢了零食”的问话,西奥多一下打开门出现。等不及的科里尔高高举手配合他,西奥多还装作没看见又问了好几遍才还给科里尔。科里尔边咬一大口蜘蛛蛋糕,边嘟囔着埋怨西奥多太不够意思。
“哦!对了!我看到《预言家日报》了,《魁地奇世界杯恐怖事件》!”在剩下最后一块南瓜馅饼时,科里尔放慢了速度,手里晃着馅饼兴奋地说,“恐怖的是,连魔法部都查不出是谁搞鬼。真稀奇!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捣乱都抓不住,可想而知究竟是谁在作怪!”
温德尔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吃着甘草魔杖,用奇怪的眼神瞥他,“魔法部还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虽然我没亲眼看到,可是那晚的照片应有尽有,”科里尔得意地笑道,“依我看,现场留下的那个骷髅图案准是——”
“嘘!科里尔!”温德尔立刻让他噤声,顺手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跳跳豆,“神秘人都死了多少年了……”
“呸呸,是泥巴味的!”科里尔咳嗽几声,他的嘴巴已经变成蓝色,“那只是猜测,我猜他绝不可能消失得那么简单。”
温德尔指着他的嘴巴哈哈大笑,科里尔气不过向我和西奥多寻求帮助,温德尔无所谓的耸耸肩,两个人又较上了劲。
我和科里尔想得一样,神秘人和他的党羽绝对没有彻底死心。一年级在禁林那次,我们亲眼目睹他饮了独角兽的血。还记得马人费伦泽说,独角兽的血能让人半死不活,“拥有诅咒的生命”,哈利当时问是不是伏地魔,费伦泽没说但也没否认。要说这世上谁愿打破禁忌杀害独角兽,背负诅咒,也只有他敢这么做了。
我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
我不禁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那一幕。那时候,哈利、我、马尔福还有牙牙在黑漆漆的小路摸索前进,牙牙停下来低声嘶吼,月光下洁白的独角兽和漆黑的人影……
我正努力回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西奥多打断他们的声音,他瞥了瞥车厢门口,用眼神警告科里尔,“你怎么又好奇起这个。不管真假,现在的情形可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候。”
科里尔最听西奥多的话,他立刻乖巧地点头承诺,“人多耳杂,我绝不说了,”还不等西奥多松口气,紧接着科里尔下一句又道,“等回学校再说。”
西奥多被科里尔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他冷脸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还从未见过西奥多如此严肃的样子,温德尔甩给科里尔一个眼神,科里尔心思敏锐,立即和他插科打诨换了别的话题。
火车慢下来时,一道白光像要劈裂开天空般闪耀,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大雨在夜色的掩护下愈发放肆。
即使大雨瓢泼,海格还是带领一年级新生完成渡湖旅程。而我们一步步挪出车站爬上马车,在电闪雷鸣之中跟随车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城堡。
压抑感从车外浸到车里,我耳边全是风雨的呼啸。身上的衣服淋了半湿,冷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衣服里、身体里,我感觉我们此刻正坐在一艘小船上,迎接着大雨和巨浪的洗礼。
好不容易经过重重困难抵达城堡终于能喘口气,殊不知正是落入了埋伏在此的皮皮鬼的圈套。
突如其来的恶作剧让许多人都遭了殃。皮皮鬼戴着饰有铃铛的帽子,系着橙色领结,在天花板处扔着一只只大红的气球。
气球从半空爆炸落下冰冷的水,人们尖叫着奔散,互相推挤,我被人流推得不见西奥多他们的踪影,转身却意外和马尔福相遇。
他原本整洁的头发因湿透而散落在脸庞,将他冷峻的脸色沾上几分慌张。
我仿佛看到第一次马尔福被皮皮鬼吓到的模样,不过这次马尔福没有像之前一样慌乱僵硬,该说是长大了吗?
我可以确定,在和我对视的同时,他眸光骤然一冷,眼睛里的紧张消失不见,他单手撩起散下的头发,背过身主动挤进人堆。
不知为何,我被马尔福看得莫名心虚。他的眼神可比凉水寒风冷多了,一股寒意侵袭手心。我情不自禁往前迈了半步,那眼底深不可测,似乎隐藏了我抓不到、看不透的情绪……
天哇,好多版本好多遍,能写的点有好多好多,每次都不一样,打磨好久终于出了一块还不错的石头[墨镜得意](摘下酷酷墨镜其实是[苦涩流泪])
背着巨型荆条来修改一下,这阵子把前文都顺了一边尤其是感情部分,希望发展起来不会莫名其妙
增补一下斯内普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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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Ⅰ份中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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