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Harry Potter(Saber组)】
“然后我跟他说,‘来,请上座’。”亚瑟用一种夸张的方式重演着过去的场景。
哈利发出一阵大笑,忍不住打出了一个烤肉味的嗝。两人带着吃饱喝足的晕头转向,互相搀扶着从盛满水果的大银碗画像后钻了出来。
“所以,你们真的吃过老鼠,你和梅林?”哈利笑意未平地问。
“是啊。不过回顾一下,我确实是自作自受。”亚瑟无所谓地耸耸肩。
两人顺着石廊往格兰芬多塔楼走。
晚上的训练结束后,想到罗恩和赫敏大概还在聚会上,两人半途决定去厨房找点宵夜吃。而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总是过分热情。
哈利抬起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亚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没什么。”哈利边想边说,“就是……有点感慨。所谓英灵,一生的丰功伟业、传奇历险……这些才是英雄真正的样子。而我,我不知道。”
哈利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他们叫我‘大难不死的男孩’‘救世之星’,为了什么呢?就为一个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讲了什么的、见鬼的预言?而我甚至都不是预言唯一的人选!我真正是什么,做了什么,要做什么才能达成这个所谓的‘宿命’,都该死的无人在意!但我不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没有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做不出来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也不想要这个,要么成为杀人犯要么被杀的、见鬼的命运!”
哈利语带嘲讽:“而且你猜怎么着,我觉得内心深处,他们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们有什么秘密安排,有什么进展,都不会有人给我透露一丝一毫。就像其他所有时候一样,没有人觉得我有资格知道正在发生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怎么做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除了——嗬,我!赫敏告诉我你也每天都在练习准备……你,你才是一个英雄真正的样子!甚至,你出生以来也有一个预言!我只是——我不知道。”
“我不想成为所有人的负担。”哈利最后总结道。
说完哈利就后悔了,他都对亚瑟王说了些什么啊。就算有人值得承担他的压抑和怒火,那也不是亚瑟。
谁知亚瑟只是大笑了起来,友善地拍了拍哈利的背(虽然他武将的力度拍得哈利往前倾)。
“哦,哈利。”亚瑟边笑边说,“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但我知道这种感受,相信我,骑士锦标赛前我只会比这更焦虑。”
“让我再跟你讲些别的吧。”亚瑟渐渐安静下来,语气变得柔和郑重,神情中透出怀念,“我和梅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管我叫‘蠢蛋(prat)’,还是皇家的。”
被哈利的神情取悦到,亚瑟继续:“而现在回看,他大概是对的。我不是个英雄。我是说,那个时候的我很显然觉得自己是,但其实不是。而且说实话,我大概比你差劲得多。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命运,到快死了才知道所谓预言,才知道……魔法一直在我身边。
“后来……或许是梅林在引导我,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但我还是相信,这不会抹消我在这其中自主意识的那部分——那些被后世视作传奇、功业的成就。它们也很普通,身在其中的时候,就和你现在的感觉一样——直面、战斗、胜利,仅此而已。从来不知道预言,我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命运去做任何一件事情。我做那些,只是认为,我觉得,我相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亚瑟转向哈利,蓝色的双眼认真的看向绿色的:“而哈利,你在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不是因为什么预言告诉你才去做,而是你觉得这是正确的,所以去做。”
随后亚瑟又笑了起来:“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泡在图书馆还有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间。你不是个负担,哈利。我们主从的共同点,比你想象的更多。”
哈利实在无法不回以微笑。
他正准备打开另一个更轻松些的话题,却在张口的一瞬蓦地止住了话头。
多次死里逃生的经历锻炼出了哈利强大的本能。而此刻,这本能正在脑海中叫嚣着“危险!危险!危险!”
他与亚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哈利不动声色地掏出了魔杖。
方才还能听见楼上学生喧闹声的走廊,此刻骤然寂静无声。就连被放轻的呼吸声,对比之下都格外骇人。
“滴答!”
哈利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有空荡荡的石壁走廊。但他发誓——
“你听见了吗?”哈利转过头看向亚瑟,却发现不到一秒前还在自己身边的英灵此刻竟无影无踪。
哈利咽下方才还未落下的话音,攥紧了手中的魔杖,将感官扩散到周边的环境,任何一声响动、任何一丝光影的变化……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住,一旦细小的变动出现,立刻就能触发他的战斗反应。
“滴答!”
又是一声。
哈利心下一沉。之前还在他身后的声音,此刻再次在他的身后响起。
但现在的他,面对的是与之前相反的方向——
那东西绕过了自己!而他对此毫无感觉!
哈利循着那个声音移动到墙边。那是一种只会在录音中出现的、完美的、类似水滴落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墙面,一只手举着魔杖,另一只伸展手指,向着粗糙的墙面靠近,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屏住呼吸,手指离墙面越来越近——2英寸、1英寸!
指尖的神经向大脑传来墙面的触感,干燥而粗粝。
哈利正要松一口气——
“滴答!”
新的水滴声从远处漆黑的走廊深处传来。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哈利分心打了个趣。
这很显然是一个陷阱。但他显然也不会选择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坐以待毙。
麻烦来了就应对,这是他之前面对生死局面一贯的解决方法。尽管这次面对的是英灵而不是巫师,他依然不认为这方法有什么不对。他不喜欢两眼一抹黑,想知道答案只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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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并不是很晚,应该还有很多学生在外活动,但一路上,哈利却一个人,甚至连一个鬼魂都没有看见。这只能是由英灵的能力造成的异常。
面前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由上往下有水雾落下来,在哈利眼前的还是薄薄的一层,越往上,雾气就越浓,到最上面,几乎完全看不清楼梯尽头的二楼。
一路上水滴声随着他的前进逐渐变大,从零散的水滴,到密集的水滴,再到涓流的声音。现在他踏上二楼,已经演变成了颇为清晰、持续的放水的声音。
不对……不对!与之前的声音不同。这不是幻觉,确实有某个地方在放水。
伴随着水声,他听见了遥远而微弱的、女人哭泣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是桃金娘,但似乎又不太对。
桃金娘的声音往往是响亮、凄厉的,但这个哭声……或许这样说对桃金娘有点不公平,但相较于她小姑娘的哭泣,更像是成年人的哭声,隐/忍、压抑、带着克制的失控,深处是埋得不见底的苦痛悲伤。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这声音竟再次将哈利带到了二楼废弃的女厕所,水从门下渗出来,伴随着女人低低的哭泣声。这景象熟悉得近乎可笑。
哈利握紧手中的魔杖,推动挂着“故障”的门。
门“吱呀”一声转开。哭泣声戛然而止。
门内空无一人,就连它以往的主人桃金娘也不见踪影。窗外惨白色的月光穿过浓雾,随着丁达尔效应弥散在空气中。
哈利往前一些,视线简单地扫过爆开的水管。照这个爆管的状态,下方的密室怕不是水漫金山了。
他以战备姿态警惕四周,随时准备着应对哭声的主人。
半晌寂静。
蓦地,啜泣声从哈利身后响起,明明是轻柔的声响,却仿佛是在他的脑海中爆开一般,清晰响亮得他无法动弹。
因为他听见了——
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啜泣,那声轻柔的“哈利”。
这个声音是如此地陌生又熟悉。
“妈妈……”他忍不住喃喃出声。
不同于摄魂怪幻觉中钻心的尖叫,这声音丝毫不让人感到恐怖或是阴寒。不,它……它让哈利感到悲伤。无尽的、深不见底的、刻骨铭心的悲伤。
就像一位母亲,被迫与自己的骨肉分离,永远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长大,永远无法在孩子需要的时候将他拥入怀中。
就像一个年轻的生命,无奈而永恒的停滞在了某一个瞬间。
所有那些“本应该”,所有那些“本可以”。令人心碎。
还有能将人折磨得身心俱溃的、深入骨髓的思念。那思念呼唤着他。
仿佛着了迷,他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积水的水泊。
水面上映出莉莉·伊万斯的面容,和他曾经在厄里斯魔镜见过的一样。红色的头发,和他一样的绿眼睛中闪烁着聪慧,非常、非常地美丽。
“妈妈。”
倒影中的女人露出了满怀爱意的微笑。
“来,我的孩子。”
他的心中无比平静,那是死亡的安心和宁静。
【Severus Snape(Lancer组)】
又是半个小时与疯眼汉穆迪毫无意义的嘴仗(更不要说还是“线上”的),凤凰社总算是敲定下了将哈利·波特从霍格沃茨转移到陋居的计划,斯内普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肩背。
那个见鬼的从者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斯内普的疲惫雪上加霜。
忍了又忍,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去倒杯热茶吧。他这样想着。又或许一杯酒会更合适?
而后,他不动声色地绕进房屋的深处,在经过拐角地一瞬将自己隐藏在了死角中。
然而下一秒——
“咻!”
一支箭擦着他脸颊的表皮,扎进了墙体中。
一支普通到近乎荒诞的木质箭镞,带着特殊的花纹,麻瓜的冷兵器。
但斯内普丝毫不怀疑,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快,这支看起来似乎对巫师毫无威胁的木箭已经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斯内普甚至都不需要思考,现在攻击他的无疑就是弓兵(Archer)。
此刻遭到的攻击完全在斯内普的计划中。不论是作为凤凰社还是食死徒,这都是他来伦敦的目的所在。
他悄悄开启了早已在此处设好的第一层防御。
破空的声音再次传来,主用以阻挡物理性攻击的第一层防御与箭矢僵持了几微秒后,在他的眼前寸寸崩解。
该死的!ta到底是怎么射中的!ta到底是怎么连视觉的盲区死角都能够射中的!
可以如此轻易地破坏第一层,箭矢上应当是附着某种力量。魔法,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忍着疼痛,他快速地掷出了一枚金属徽章。
掷出的那一瞬,徽章在空中被穿透,而随着它的开裂,设在房中的第二层防御被开启。
在开启的下一秒,箭矢如若无物地穿过屏障,再次朝他直射而来。资深间谍对危险的本能第二次救下了他,但他的左臂就没那么好运了。
可以无视物理的死角射中目标、破坏物理性的防御,同时又不是纯粹魔法的,故而可以穿过第二层。ta究竟是谁?
这压倒性的力量、悬殊的差距,这就是从者吗?
斯内普立刻就明白,他无法自己战胜敌人。他能做的,就只有拖延足够多的时间,直到Lancer返回、援护自己。
——活下来。
抹去挂在下巴上的血珠,斯内普再次快速转移位置。他需要启动在房中设下的第三层防备。
那个见鬼的从者又跑哪去了!
对于自己究竟能撑多久这件事,他抱有理性而清晰的认知。这认知令他不安。
难道唯一的一划令咒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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