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领着西尔维娅来到他所占领的车厢,里面坐着布雷斯和潘西。克拉布扶着还在哀嚎,手上鲜血淋漓的高尔进入车厢。
潘西是第一个注意到西尔维娅的异样的人,她看见西尔维娅魂不守舍的神情和蓄满水光的灰蓝色眼睛,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她从座位上弹起,亲昵地挽住西尔维娅的胳膊,焦急且关切地问:“维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说完,潘西的目光才越过西尔维娅看到了伤口仍然在流血的高尔,那刺目的鲜红让她惊叫出声,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到了:“梅林啊,你们这是去跟狼人决斗了吗?这……这都怎么一回事。”
“潘西,先帮格雷戈尔止血吧,看他的手。”布雷斯收起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声音严肃起来。他凑过去看高尔的手,虽然漂亮的脸还带着一丝嫌恶的表情,但是仔仔细细观察着他的伤口,“不是被划破的,看起来……像什么东西咬的。”
布雷斯皱起眉,这伤口在火车上出现太诡异了。
德拉科脸沉得能滴出水,他“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外界的喧嚣和窥探。他抱着手臂坐在西尔维娅旁边的座位上,胸膛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西尔维娅则拿着手帕(潘西从背包里翻出来的)仔仔细细地擦拭高尔手上的血污,一言不发。长长的银色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的情绪,动作轻柔又谨慎。
“嘿,朋友们,有谁能解释一下吗?”布雷斯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目光在德拉科和西尔维娅两人身上逡巡,试探着问。
克拉布看看德拉科,又看看西尔维娅,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自己磕磕巴巴地说了他们和德拉科去哈利车厢之后发生的事(从打开车厢门到高尔手被咬)。
“韦斯莱?!”潘西的声音陡然拔高,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那个纯血叛徒家里的人,居然敢和你们动手!”
德拉科闻言冷哼一声,终于开了口,声音透着冷意地吐槽:“是啊,就是那个红毛家族里的韦斯莱,带着它那该死的、肮脏的畜生,现在哪里还有人把老鼠当宠物,真是荒唐。他甚至敢欺负刚回英国几个月的西尔维娅,他……”这样说来,德拉科还不清楚西尔维娅和韦斯莱怎么闹得矛盾,他只看到西尔维娅委屈的神情就忍不住为她出头。但是究竟是什么情形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西尔维娅都和韦斯莱,形成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西尔维娅露出那种备受打击的神情?
他偏头看向西尔维娅,放缓了语气,询问道:“维娅,那个红毛鼬鼠是怎么欺负你的?”
几双眼睛都静静地盯着西尔维娅,只有高尔的抽气声和列车行驶的声音。
闻言西尔维娅包扎伤口的手顿了一下,嘴唇抿了起来,显然一副不愿回想的样子。她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重大决定,又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当她终于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上已然蒙上了更浓的水雾,在灯光下折射破碎的光。西尔维娅没有哭出来,脊背崩的笔直,她微微仰头,让眼泪流进眼眶里面,反而呈现出一派傲然姿态。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仿佛接下来说的话要抽干她的力气。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沙哑和干涩。
“他……指责我的家庭,”西尔维娅环视四周人的脸,见他们听的认真,接着说,“说我的父亲和我的姑姑是……食死徒,说我们一家人都是恶毒的……”
“食死徒”这个词从西尔维娅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德拉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布雷斯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西尔维娅接着说,但是话语里带了几分力量和不加掩饰的愤怒:“他说……赛尔温是为神秘人服务的邪恶家庭,仅仅是因为他父亲说的几句话,几句没有任何证据的话!”
这些话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击中在场每一个纯血出身者的敏感神经。
“什么,维娅,他怎么能——”潘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德拉科更是直接拍桌子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想要直接找到罗恩·韦斯莱给他一记阿瓦达索命的样子。
“那个该死的、下贱的、靠捡垃圾过活的红毛杂种,他有什么资格评判你,污蔑你,污蔑赛尔温!”
潘西尖声附和:“维娅,别理这种疯狗,一帮纯血叛徒,根本不可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布雷斯听完西尔维娅说的这些也皱起了眉头,修长的双腿交叠,言语也带上冷意:“呵……韦斯莱家不仅穷得只剩耗子,连仅剩的脑子都没有了。”
“听着,维娅,看着我!”德拉科完全被西尔维娅所点燃了,一只手撑在西尔维娅座位上看着她,眼神里都是保护欲,“别为那渣滓浪费一丝感情,我保证他在霍格沃茨不会好过的。”
西尔维娅直视他的眼睛,像是找到了依靠般,轻轻地点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我不想再有冲突了,而且韦斯莱……本性并不坏,只是相信了一些谣传,谁都不能保证这些谣传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就当他过去吧。”
潘西搂紧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会让这些事发生的。”
布雷斯也用他充满魅力,琥珀色的双眼向西尔维娅投去打趣、锐利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她的表演痕迹,但是言语中带了些安慰:“你也永远可以依赖我,美丽的小姐。”
车厢里的气氛再次活跃,不知不觉间列车驶到了霍格沃茨。西尔维娅坐在船上抬头向上看,星空下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坐落在陡峭的山崖上,塔尖林立,窗户在星空下闪烁光芒。城堡周围的山坡覆盖着黑压压的森林,城堡正前方是一片宽阔如镜的黑色湖泊……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这里是搬运《哈利·波特之魔法石》里面对霍格沃茨的外观描写)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走进霍格沃茨的大堂,不得不夸赞的是,霍格沃茨的确是一个神奇又壮观的地方:大堂十分宽阔,能够容纳全校师生及客人。大厅里摆放着四条长桌,分别供四个学院的学生就座。天花板上布满了成千上万支漂浮在空中的蜡烛,整个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起来像外面的天空,点缀着星星,让人难以相信这里有天花板,仿佛大堂直接通向了天空。
如此壮观的景象让西尔维娅目不暇接,饶是她也忍不住环顾四周,潘西在她耳边惊叹:“梅林的项链,你看那天花板,简直美极了!真希望我的卧室也有这种天花板。”
西尔维娅笑的眉眼弯弯,也同意道:“的确,我也想要。”
突然几道白色的虚影从墙壁里面穿过来,一阵寒意席卷,让西尔维娅忍不住瑟缩一下。
她抬头望去,是一群幽灵从四处钻出,升到礼堂上方。有一个带着镣铐、眼神空洞、长袍上有银色血迹的幽灵飘过,这把德拉科吓得脸色苍白,在西尔维娅的注视下才没有叫出声。
“那是血人巴罗,他能震慑住皮皮鬼。”麦格教授锐利的眼神从镜片下扫过来一眼,解释道,“都安静一些,分院仪式马上开始。”
只见麦格教授搬来了一把四脚凳,放上一顶破旧打补丁了的破旧巫师帽。
这个帽子的中间突然裂开一条缝,大声唱起很像是自己编的歌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用这个破破烂烂的帽子进行分院。
“我爸爸骗我说是和巨龙搏斗——”德拉科小声嘀咕。
西尔维娅之前也有些紧张,毕竟塞拉菲娜和菲利克斯如同其他巫师家庭的家长一样,对分院仪式守口如瓶,现如今看到是一顶帽子进行分院,倒是轻松不少。
麦格教授拿着一份名单,从上往下念名字了,念到名字的人坐上那把四脚凳,带上分院帽,分院帽会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人一个一个上去,紧张的情绪也渲染了西尔维娅,她漂亮的眼睛此刻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麦格教授手里的名单。
“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是西尔维娅认识的人里面第一个戴上分院帽的,他的脸色看起来比西尔维娅登门拜访的时候好多了,眼神比之前更坚毅。西尔维娅注意到他戴上分院帽时攥紧的手,眉毛也皱了一下,分院帽似乎和他交流了几句才大声喊出: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上响起了整齐的掌声,迎着西奥多坐在了长桌一侧。
西奥多之后很快就到了德拉科。
帽子一碰到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边缘(甚至可能没碰到)就大声宣布:“斯莱特林!”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朝克拉布和高尔走去,还给西尔维娅比了一个口型:“我在这里等你。”
潘西不出所料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坐到了德拉科的对面。
最让人期待的名字被念到:
“哈利·波特!”
哈利上台的这短短几秒,礼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数双眼睛盯着哈利,将他看的有些局促。他闭上眼睛,看起来已经沉浸在与分院帽的谈话中了。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分院帽才大声喊出: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显然是韦斯莱家人)抱在一起欢呼:“我们有波特了!”
接下来,麦格教授认真看着学生名单,念出来了西尔维娅的名字。
“西尔维娅·赛尔温。”
西尔维娅在众人目光下款款走向分院帽,德拉科、潘西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西奥多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只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当然哈利也同样期待她也可以分去格兰芬多。她拿起帽子,将它端正戴好。
“嗯……一个赛尔温,十多年没见了,”沧桑的声音从西尔维娅脑海中传来,“让我看看,好学——不错的品质,去拉文克劳也许不错……不——等等,等等。”
“怎么了吗,帽子先生?”西尔维娅感觉到分院帽在她脑海里翻找什么,询问道。
“我看到了……更加强大的东西……,真不可思议。你有强大的能力,但是不止于现有的格局,虽然你在这种格局下会很不错……你的野心和能力决定了你有更好的发展平台,那么——”
“斯莱特林!”
分院帽像宣布其他人的学院那样大声宣布出西尔维娅的所属学院。
西尔维娅把分院帽放好,笑着快步走向斯莱特林长桌。
斯莱特林长桌依旧是规矩、整齐的掌声。在欢迎的掌声里,她坐到了潘西身边。
“太好了,维娅,这下子我们能天天在一起上课了!”
潘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维娅,你看,那就是我们院长。”德拉科悄悄指了指教师席上,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他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似乎感应到他们的目光,往德拉科方向看了一眼,皱了下眉。
德拉科打了一个冷战,坐的笔直。
西尔维娅目光幽幽地望向教师席,坐在斯内普旁边的还有一个裹着厚头巾的男人,他将身体缩进宽大的巫师袍,头巾裹得密不透风。
当西尔维娅的视线扫过他时,他瑟缩了一下,手指神经质地绞紧餐巾。
“那个人……真奇怪,裹得那么厚,现在才九月不是吗?”
德拉科顺着西尔维娅的目光看过去,冷哼一声,一副了然模样:“我爸爸果然说的没错,邓布利多招的老师很多都不靠谱。”
分院仪式到了尾声,布雷斯才戴上帽子被分到斯莱特林。
还没等德拉科跟他聊上两句 ,邓布利多就拿起酒杯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了。
“要注意的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西尔维娅还没来得及思考邓布利多话里的意思,紧接着他发出了一个严肃的警告:“我必须请大家注意,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西尔维娅看着这位慈祥的白胡子老人,号称是英国魔法界第一白巫师的人。也许作为政客他过于理想化,但是做一位校长来说会不错。
等开学典礼全部结束后,西尔维娅待在寝室里,感觉身心俱疲,但她还是撑起来到桌子上,展开信纸给父亲写信:
“敬爱的父亲:
展信佳
先说我的分院结果是斯莱特林,和你一个学院!不知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我今天的经历是一波三折。
在列车上,韦斯莱家的罗恩·韦斯莱当着我的面说我们赛尔温家都是为神秘人效力,还说您和姑姑的坏话——这实在太冒犯了。
值得一提的是,韦斯莱的老鼠似乎不是凡物,它身上有魔力波动,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我希望您能帮我查一查。
高尔在试图抓住那只老鼠时被它狠狠咬伤,伤口很深,血流不止,看起来绝非普通啮齿动物能造成的。那只老鼠的反应过于激烈,带着一种……近乎人性的恐慌和攻击性。
霍格沃茨的确非常壮观,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位于黑湖湖底,窗外有游弋的格林迪洛,氛围很独特。德拉科、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都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我会谨慎处理好和他们的关系。至于韦斯莱的话,我也按照你的教导,在公开场合保持克制与尊严——虽然我很生气。”
写及此,西尔维娅在信纸上画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夜已深,明日将开始课程。我会保持警惕,用心学习,并随时向您汇报值得注意的发现。
代我向姑姑问好。
您忠实的女儿
西尔维娅 ”
西尔维娅将信封好,她走到窗边,一只羽毛油亮、眼神锐利的谷仓猫头鹰(显然是赛尔温家的信使)正安静地停歇在石雕窗棂上。她将信件系在它的腿上,轻轻抚了抚它的羽毛。
“阿克戎,去吧,把它交到父亲手上。”她将信绑在这只猫头鹰的脚上,阿克戎蹭了蹭她的手,在漆黑的湖面上滑翔。
西尔维娅注视着消失了的猫头鹰,伫立在窗边。今天发生的事在她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许是太累了,感觉很疲惫。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地窖冰冷的空气,转身准备回寝室。
西奥多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的一片阴影里,到把西尔维娅吓了一跳。
“西奥多,你在这里干什么,”西尔维娅心有余悸,“像一只幽灵。”
西奥多冷哼一声:“你还怕幽灵?”
他将一本书扔到西尔维娅怀里:“上次的笔记,错误我给你批注了。”
西尔维娅接住,翻看了一下西奥多的批注,冲他感激一笑:“谢谢你,西奥多,辛苦你了。”
西奥多不自然地扭过头:“这只是合作的一部分罢了。”
“还是谢谢你,西奥多,”西尔维娅走进一步,牵起西奥多的左手,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条银手链,放在西奥多手心里,“流到海外的一条手链,上面有颗蓝宝石,篆刻了诺特家的族徽……我不知道真假,还是物归原主吧。”
西奥多将手链提起来放在眼前观察,蓝宝石被切割得很精致。他抚摸宝石的表面,指尖清晰地感受到其背面微凸的、繁复精细的纹路——那正是诺特家族的族徽:一只立于荆棘王座之上的夜枭。
“摸起来像精灵的做工……”西奥多语气里有赞叹,“真假不重要,至少它价值不菲。”
他将手链收起来,挑了挑眉:“谢了,笔记里面的错误都不算严重,下次再犯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西尔维娅抱着书,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西奥多皱眉,疑惑道。
“西奥多,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西奥多不善言辞,不愿交流。不过……”西尔维娅拍拍他的肩膀,“会越来越好的。”
“晚安,西奥多。”
西尔维娅回到寝室,潘西早已经洗漱睡觉。西尔维娅换上舒适的睡衣,躺进柔软的被褥。寝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湖水偶尔的涌动声。
西尔维娅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了,枕头下还放着西奥多批注过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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