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早早起床,在潘西还在伸懒腰的时候,西尔维娅就坐在梳妆台前,用墨绿色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来。
“你怎么起的那么早,维娅?”潘西睡眼惺忪地问。
“我要去吃早饭,到变形课教室给你占座位。”西尔维娅将课本装进包里,起身到床边给了潘西一个早安拥抱 ,“这样你就可以不着急了。”
“哦,维娅,你真好。”
西尔维娅穿过挂满画像的走廊,画像里面的夫人还在抱怨“太早了”。走下活动的楼梯,她步伐轻快,除了在这些调皮的楼梯之间花了些时间,她顺利提前抵达。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看,几缕晨光透过高窗斜斜洒进来。
西尔维娅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却发现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有着浓密棕色头发的女生,对着一本摊开的《初学变形指南》念念有词,时不时拿起魔杖比划几次。
她轻手轻脚地坐在了这个女生旁边桌子上的位置,掌心托着下巴,静静看那个女生的练习。
“Compositus Verto……Compositus Verto……脑中…要描摹变形物的具体特征……”
西尔维娅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看到同样好学的人,她总会多一丝好感——这无关血统和学院。
“Compositus Verto……将火柴变成针的变形术?”西尔维娅的声音清澈温和,带着友善的询问,引得那个女生侧目。
女生第一眼看到的是西尔维娅银绿色的校服,眉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但是在她看到西尔维娅灰蓝色瞳孔里面透彻的善意,她放松警惕,同时有被人撞到偷偷练习的羞赧。
“哦……嗯,是的。我想提前预习一下第一堂的内容。”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个咒语对意志力集中的要求性很高。”
西尔维娅微笑着点点头,对女生伸出手:“我认为这种预习完全有必要,尤其是面对麦格教授……我叫西尔维娅·赛尔温,你可以叫我西尔维娅。”
女生小心地回握:“我是赫敏·格兰杰,你可以叫我赫敏。额……你和他们说的斯莱特林不一样。”
西尔维娅轻笑,修长的手指整理了鬓边碎发:“偏见总是阻碍交流不是吗?”
赫敏点点头,表示认同西尔维娅的看法。
“这个咒语的关键就在于想象,”西尔维娅给赫敏讲解自己的看法,“一根针,什么颜色、什么形状、多少英寸,以至于花纹——”
西尔维娅的手指点点脑子,“都可以想象出来。其次才是技巧,变形术的奥秘从这个咒语中就可见一斑。”
赫敏听得全神贯注,她激动地表示:“细节!对,就是这个,太感谢了,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回以一笑。
突然橡木门再次打开,赫敏和西尔维娅条件反射
般低头看书,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
进来的是背着书的西奥多,他苍白的脸庞今天有些浮肿,眼底还隐隐有乌青。
“嘿,西奥多,你昨天去夜游了吗?”西尔维娅悄悄问他。
西奥多隐晦地翻了个白眼,用不屑地语气说道:“你当我是格兰芬多的巨怪吗?”
西尔维娅感觉到赫敏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直,她将话题盖过去,对西奥多笑了笑,发出了邀请:“你要和我一起坐吗?”
“如果我想听狮子狗叫的话。”西奥多留下一句冷嘲热讽的话,就落座在了斯莱特林的后排。
西尔维娅皱了皱眉,知道西奥多的性子,没有多想,也就不多说了。
西奥多一坐下就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臂膀里。
紧接着学生陆陆续续都来了,西尔维娅拿开旁边座位上的书,将潘西迎过来:“这里,潘西!”
潘西坐下后小声地说:“离麦格教授这么近!”
“这不是有我吗?”西尔维娅眨眨眼。
很快到了上课时间,麦格教授锐利的眼神扫视整个班级,她展开花名册点名,可是并没有点到罗恩·韦斯莱和哈利的名字。
“某些人要倒霉了。”德拉科用羽毛笔戳戳希尔维亚的后背,语气中掩饰不住地坏笑。
麦格教授化身成一直虎皮猫,坐在讲台上,静静等着罗恩和哈利上钩。
“快点哈利,我想我们要迟到了——好像麦格教授没有来。”罗恩·韦斯莱第一个冲进教室,环顾一周没有看见麦格教授,长舒一口气。
哈利也放松下来,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咳咳。”前方的赫敏装作不经意地咳嗽了两声,隐晦地指了指讲台。
“——什么?”罗恩没有意会到。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解除了阿尼玛格斯,走下讲台,“已经上课了。”
“对不起,教授。都……都是那个楼梯。”哈利看着从猫到人的麦格教授,有些语无伦次。
“坐下吧,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芬多减五分。”麦格教授站定在讲台上,“我希望你们可以早一点来上课。”
这节变形课,赫敏和西尔维娅分别给各自的学院加了五分。
西尔维娅下课的时候还在把玩她变出来的一根缠绕有银铃兰花纹的银针,这种效果的变形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能做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波特那个样子了吗——‘都是楼梯’。”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哈利。
“好了,德拉科。”西尔维娅细细摩挲着银针表面的花纹,随手又把它变回火柴,“下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课吧,还不快点?”
德拉科收敛笑容,步履匆匆往地窖的魔药教授走去。
昏暗的地下魔药教室弥漫着各种药剂的气味——刺鼻的硫磺味,苦涩的草药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腐烂根茎的酸腐气息混合在一起。有些坩埚里还冒着诡异的绿色泡泡,发出轻微的“啵啵”声。
西尔维娅、潘西和德拉科一行人迅速找了位置坐下。冰冷的石凳让潘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抱怨着地窖的阴冷潮湿。西尔维娅则显得很适应,她动作利落地将龙皮书包放在脚边,拿出崭新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一套亮闪闪的银制小刀、一个黄铜天平和一盒密封严实的各种材料。她的目光扫过教室,注意到赫敏已经在另一张桌子前正襟危坐,神情专注,而哈利和罗恩则有些狼狈地挤在教室后排角落。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股更浓烈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走了进来,仿佛他本身就是这间地窖的一部分。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袍,走路时袍角翻滚,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烟,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讲台前。他蜡黄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郁,长长的油腻黑发垂在脸颊两侧,鹰钩鼻下的薄唇紧抿着,那双深邃、冷漠的黑眼睛如同寒潭,缓慢地扫视着全班学生,目光所及之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了。
“在我的课堂上,”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穿透力,在寂静的教室里清晰地回荡,“你们不需要挥舞魔杖,也不需要念诵那些花哨的咒语——至少现在不需要。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学的精妙科学和严格工艺。”他缓缓踱步。
“由于你们大多数人的大脑,”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格兰芬多那边,“显然还无法理解构成这个世界的更精妙法则,我们不得不从……基础开始。”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哈利身上,“波特!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猝不及防被点名,茫然地站了起来,求助般地看向旁边的罗恩,罗恩也是一脸懵懂。教室里一片死寂。
“你不知道?”斯内普的声音更冷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么,也许声望并不能代表一切。让我们再试试看。波特,如果我要你去找一块牛黄,你会去哪里找?”
哈利的脸涨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有用的音节。赫敏的手在桌子底下高高举起,几乎要离开凳子,但斯内普完全无视了她。
“看来名气并不能教会你常识,波特。”斯内普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哈利依旧沉默,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格兰芬多长桌传来压抑的叹息和不满的嘟囔。
西尔维娅挑了挑眉,目光移向了正在对哈利发难的斯内普身上。一个为难有“救世主”名头学生的教授,这很奇怪。而且——她又看向哈利——这些最基础的知识,上课之前是一点也不看啊。
“赛尔温小姐,”斯内普突然看向西尔维娅,与她对上双眼,“在你眨着眼睛乱看之前,请先替波特回答那些问题。”
“是,先生。”西尔维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水仙根粉末加入到艾草浸液内会得到生死水,牛黄在牛的胃里,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没有任何区别。”
“坐下,斯莱特林加五分。”斯内普转身,用魔杖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今天要制作的药剂名称和步骤——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
“材料在储藏柜,步骤在黑板上。”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愚蠢的错误导致坩埚爆炸,或者……更糟。开始吧。”他宣布道,然后开始在课桌间缓缓巡视,脚步无声,黑袍拂过地面,带来无形的压力。
学生们立刻行动起来,教室里响起了切碎材料、点燃坩埚、搅拌液体的声音。西尔维娅和潘西一组,德拉科则和布雷斯一组(克拉布和高尔负责处理一些基础材料)。西尔维娅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性的精准。她挑选干燥的毒蛇牙时,指尖轻轻捻动,感受着其硬度和纹路;切割带触角的鼻涕虫时,银制小刀划过,切口平滑整齐;称量豪猪刺时,天平几乎没有晃动。她有条不紊地按照步骤操作,控制着火候,搅拌的节奏非常稳定。
潘西在旁边打下手,看得眼花缭乱,小声惊叹:“维娅,你简直像做过千百遍一样!真幸运和你一组。”
“只是熟能生巧罢了。”西尔维娅谦虚回应,目光专注地盯着坩埚里逐渐变成漂亮碧绿色的药液。她瞥了一眼黑板上的步骤,确认无误后,准备加入最后一种材料——豪猪刺。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和刺耳的坩埚摩擦声。
“不!纳威!别加那个!”赫敏惊恐的声音响起。
只见纳威·隆巴顿,那个圆脸男孩,似乎被斯内普无声无息飘到身后的身影吓坏了,手一抖,竟然把本该在离火后加入的豪猪刺,直接扔进了还在文火加热的坩埚里!
嗤——!
一声刺耳的爆响!纳威的坩埚瞬间扭曲变形,锅底像被无形巨力砸中般猛地向下凹陷,紧接着,里面滚烫的、冒着泡的绿色药液如同火山喷发般猛烈炸开!粘稠的药液四处飞溅,冒着青烟,带着浓烈的腐蚀性气味!
“啊——!”纳威首当其冲,滚烫的药液溅在他的长袍和手臂上,立刻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小洞,他痛得惨叫起来,跌倒在地。离他最近的西莫·斐尼甘也被波及,袍子瞬间被烧出破洞,皮肤红肿起泡。
更糟糕的是,一大股沸腾的药液如同恶毒的绿色毒蛇,直直地朝着西尔维娅和潘西的方向泼溅过来!速度太快,范围太大,潘西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臂挡脸,完全忘记了魔杖。
千钧一发之际!
西尔维娅眼神一凛,反应快得惊人。她没有试图推开潘西或自己躲避——那根本来不及。她右手闪电般抽出紫杉木魔杖,手腕以一个极其精妙的角度猛地向上一挑,口中清晰地念诵:“Protego Duo!” (铁甲护身·双重防护!)
一道半透明的、闪烁着微光的弧形屏障瞬间在她和潘西面前张开!屏障呈半透明状,显示出远超普通铁甲咒的强度。
噗嗤!噗嗤!
滚烫的、冒着青烟的绿色药液狠狠撞在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屏障剧烈地波动着,银光急促闪烁,但终究稳稳地挡住了这致命的泼溅!被阻挡的药液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大部分被反弹开,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冒出刺鼻的白烟。只有极少数最边缘的液体突破了屏障的薄弱点,有几滴溅到了西尔维娅的袍角,立刻灼烧出几个焦黑的小点,但她本人和身后的潘西安然无恙。
整个教室一片混乱!尖叫声、坩埚翻倒声、被药液溅到的学生痛呼声此起彼伏。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事故中心,魔杖一挥,一道强力的“清理一新”瞬间清除了纳威坩埚的残骸和大部分溅射的药液。他看都没看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纳威和西莫,冰冷的目光首先扫过西尔维娅面前那正在缓缓消散的、带有明显高阶防护特征的屏障,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难以捉摸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白痴!”斯内普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他盯着瘫软在地、泪眼婆娑的纳威,“隆巴顿!我假设你那双耳朵不是为了装饰才长在脑袋上的?黑板上的步骤写得清清楚楚!你的愚蠢和迟钝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他魔杖再挥,纳威被药液腐蚀的伤口停止了恶化,但依旧疼痛红肿,“把他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因为你那灾难性的操作,差点害死你的同学!”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西尔维娅身上。西尔维娅已经收起了魔杖,正低头检查自己袍角的灼痕,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瞬间施放强力防护咒的人不是她。
斯内普的视线在她被腐蚀的袍角上停留了一瞬,薄唇微动,吐出几个字:“……还算及时的反应,赛尔温小姐。” 这几乎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认可,尽管语气依旧冰冷平淡。
“……多谢,先生。”西尔维娅不卑不亢地应下了斯内普的认可。
她上交的药剂呈现的完美成色让斯内普面色缓和,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一时间,西尔维娅在斯莱特林风头无两。不仅仅是在斯内普课上被加了十分,还在于那个特别完美的铁甲护身咒。
“铁甲护身,维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德拉科在魔药课下课后追上西尔维娅。
“我记不准了……下意识就使出来了,可能是父亲某次的魔咒训练课上教过的?”西尔维娅含糊地说。
“哼,英国魔法部不让小孩子在家里使魔法,早知道我就让我爸爸送我去德国特训了。”
西尔维娅想象一下,忍不住笑出来,“那我打赌一个金加隆,纳西莎阿姨绝对、不可能、同意。”
德拉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显然也是觉得西尔维娅说的有道理。
“那……你会的这些,我也想学。”德拉科的脸不自觉红了,“我是说,你可以教教我。”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可以啊。”西尔维娅到觉得新奇,德拉科平时看起来更关注与魁地奇和舞会上别人的吹捧,如今却放下少爷架子来请教西尔维娅。
德拉科听见西尔维娅爽快地答应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下意识地抬高下巴,试图维持住那点马尔福式的傲慢:“咳……当然,我的意思是,作为朋友,互相交流学习心得是很自然的。而且……”他飞快地找补,“你知道的,我打魁地奇也需要……一些防护?”
“当然。”西尔维娅点点头,“我们共同进步——不止魁地奇。”
德拉科和西尔维娅在楼梯口告别,他想到自己在魔药课被坩埚爆炸吓得愣在原地的场景,觉得很丢脸。自己也是受到了西尔维娅的庇护,但是……他不想成为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人——他可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以后要像爸爸一样撑起整个家。
西尔维娅目送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笑容逐渐消失。她并没有下楼,而是转身找了一间空教室,拿出来了卡西安的手札和西奥多批改过的笔记。
午后的阳光里面还隐隐有灰尘的颗粒感,屋子里面充斥着牛皮纸和墨水的味道。
她打开西奥多批改过的如尼文笔记。西奥多的批注一如既往地犀利精准,用红墨水圈出了她几处对变体符号理解的偏差,并在旁边用更简洁的如尼文符号和拉丁语注解做了修正。看着那些熟悉的、带着西奥多特有冷静风格的笔迹,她对西奥多的欣赏更添几分。
西奥多最近的确帮了她许多,如尼文进度的突飞猛进让西尔维娅看懂了许多孤本里面记录的内容。如尼文在很多年之前是流行文字,许多学者都会用如尼文留下自己的学术成就,但是如今会的人却很少。
而且……想到塞拉菲娜给她的那本记载了很多恶咒的书,许多黑魔法都会选择用如尼文来保护其黑暗的内容。她咬住羽毛笔的笔头,思绪发散:
黑魔王和格林德沃会不会如尼文呢?
“怎么走神了。”
一个人的影子笼罩在西尔维娅的头顶,撒在了摊开的笔记上,让她回过神来。她抬起头,跟那人问好:
“你好,西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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