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立冬一直早出晚归,在富人区翻完垃圾桶后会在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找一份兼职。然而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穿着睡衣乱逛的小女孩。
李立冬结识了送报人杰克森·史密斯,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许是她的境况太过凄惨,杰克森答应帮她留意可以做的兼职。
第二天杰克森就来找她了,蜘蛛尾巷旁边的富人区原本的送报人因为搬家辞职了,不知她愿不愿意接替这份工作。
天助我也。李立冬接受了这份送报工作,报酬是每周一英镑九先令。和杰克森去四个街区外确认了每天领报纸的地点,李立冬回到蜘蛛尾巷的家。
斯内普敲响了她家的门:“刚才有警察来给你送入学通知单,但你不在家,就让我转交给你。”
“谢谢你,西弗勒斯。”从他手中接过文件,仔细阅读,发现大部分都看不懂,又向他询问,“你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学校的简介和注意事项。”
“我们需要带什么吗?”
“不需要,上面说学校会提供课本和校服,每天提供午餐。”
“太好了!”李立冬开心的和西弗勒斯说,这意味着她省下了一大笔钱。
但西弗勒斯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察觉到西弗勒斯的低落,她询问道:“西弗勒斯,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西弗勒斯有些犹豫,但看到她鼓励的眼神,还是回到:“你这几天好像很忙,我找你的时候你都不在。你……你,我,我们还是朋友吗?”
李立冬察觉到了小朋友的意思,她拥抱住西弗勒斯,浅笑道:“西弗勒斯,我这几天确实有些忙,我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不过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以后等我们长大,你也会拥有更多的朋友。”
西弗勒斯红了脸:“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立冬拍拍他的头:“我今天找到一份送报纸的工作,每周有一英磅九先令的报酬,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我们可以平分这些钱。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可以吗?”西弗勒斯有些犹豫,“我是说,你比我更需要钱。”
西弗勒斯知道李立冬没有父母,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钱买。他父母虽然不怎么样,但也能让他不饿死,有几件旧衣服穿。
“当然,你也可以凭借这份工作攒点钱买点想要的东西。”
“好吧,我和你一起。”
李立冬开始了送报生活,每天天还未亮便早早的起床去领报纸,等回来时和西弗勒斯一起把报纸送到住户门口。
西弗勒斯刚开始以为是有人把报纸送到蜘蛛尾巷来,直到有一天深夜他因为不想被醉酒的父亲殴打而跑出家门躲在李立冬家院子里,才发现她每天都会非常早的起床,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报纸。
以后每天早上,西弗勒斯都会起更早,和李立冬一起去。
李立冬送报时偶尔会遇到街区早起锻炼的住户,她凭借着可爱的笑容和礼貌赢得不少人的喜爱,进而从几个住户那赢得了长期清扫草坪的工作。没有活需要干时,李立冬会和西弗勒斯窝在她家的壁炉前,一起看他从他妈妈那里带来的巫师的书。
“立冬,你想去哪个学院?”西弗勒斯翻看着手中书页已经有些发卷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书页停留在学院介绍的部分,上面的斯莱特林徽章大而显眼,他轻轻抚摸着徽章,眼中有些骄傲,看向她道,“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放下手中的报纸,李立冬坐到西弗勒斯身边和他一起翻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我不知道。”她看了看斯莱特林,又翻看其他学院。
拉文克劳代表学识的鹰,赫奇帕奇代表正直的獾,格兰芬多代表勇敢的狮子,斯莱特林代表权力的蛇。
好像每个她都不符合。她虽然喜欢看书,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有点愤世嫉俗的正义,但远不到嫉恶如仇的程度;善良,这个词用来形容每个女孩都不会出错,对她也一样,她会喂喂路边的流浪猫,但遇到倒下的老人第一反应也会是“不要被讹”;钱和权她也喜欢,没人会不喜欢,但她和无所不用其极来获取利益还差很远,客户揩她油时她只会恶心的想吐并对对方实施一些暴力行为。好像哪个学院她都不合适。
“也许是拉文克劳?”她之前看书和电影,拉文克劳的宿舍在塔楼顶端,那里应该能看到远景。她喜欢登上高处,俯视山海、仰望无垠长空时那种自己渺小如蝼蚁的感觉。
“好吧。”西弗勒斯看起来有点遗憾,但还是赞同到,“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巫,拉文克劳应该会带给你渊博的学识。”
“你觉得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怎么样?”李立冬问。
“格兰芬多代表勇敢,有很多厉害的巫师都是格兰芬多,连邓布利多都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虽然没有太多卓越的成就,但也出了斯卡曼德这样的杰出人士,据说他在神奇动物领域的成就无人能及。学院各有各的长处,但斯莱特林是最好的!”
出乎她的意料,七岁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对其他学院尤其是格兰芬多有多大的恶意。也是,他才七岁,不曾经历长达七年的霸凌,性子也没有那么孤僻。对巫师世界的了解也不过是从书中读一读,或听他母亲艾琳偶尔说一说。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圣诞节。得到送报工作后,李立冬每天都会收获几份当天多余的报纸。报纸上有时会刊登些笑话,有时会刊登一些益智小游戏,只要在截止日期前将游戏谜底寄到报社,便可以收获一份小奖励。
她会和西弗勒斯一起解密,解出后会直接在取报纸时兑换奖品。有时是一瓶洗发水,有时是几卷卫生纸,还有一次是一瓶蜂蜜。
李立冬这一个多月除去日常开销,靠送报和清理花园攒了四英镑三先令九便士。虽然不是很多,但应该可以给西弗勒斯买一个还算可以的礼物。
二手商店物品繁多,这里有旧衣服、旧鞋、旧家具、旧厨具,还有“落魄贵族”出售往日的珠宝,只要一英镑就可以买“珍珠”戒指。
李立冬的衣服就从这里买的,一身童装只要五先令就可以拿下,再多付一个便士还会送两个头花。一个手柄开裂的锅只需要三先令。
但这次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合适的礼物。想到西弗勒斯起了毛边的单薄外套,李立冬有了些主意。
圣诞节前夕,李立冬和西弗勒斯去蜘蛛尾巷不远处的山上砍了一棵小松树拖回来。西弗勒斯从家里拿的斧子,两个小孩轮流砍树。因为不能当着麻瓜施咒,李立冬没有用飘浮咒,两人直至筋疲力尽才将小松树拖回蜘蛛尾巷7号。
她和西弗勒斯都不知道如何将松树直立起来而不倒下。她是从来没过过圣诞节,不知道如何处理。西弗勒斯父母的状况,能在圣诞节做一顿热饭都是好的,更不会有心思弄圣诞树,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该如何做。两人只能让松树靠墙竖放。
李立冬拿了个玻璃罐子,用长铁丝绑住瓶口,将另一端绑在房顶的天花板上,折几段小树枝点燃放入玻璃瓶中。玻璃瓶正好落在松树顶端,像是圣诞树顶端的星星一般发着光。
西弗勒斯的父亲昨天又去了酒馆,一直未归,他的母亲艾琳也跟过去照顾他。他的家中冷冷清清,并无一人。李立冬邀请他一起过圣诞节。
两人吃了点面包当晚饭。饭后两人靠在一块,在米色沙发上盖着毯子,一起在黑暗中注视着橘黄色的火光入眠。
圣诞节一早,李立冬醒来时西弗勒斯也醒了。她跑到一间空屋子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西弗勒斯:“圣诞快乐。”
西弗勒斯打开纸袋,取出了里面的物品,是一条崭新的绿底银纹的围巾。
“你之前说想去斯莱特林,我就按照斯莱特林院徽的颜色织了条围巾,希望你会喜欢。”她本来还想再织副手套,但时间紧急,没有学会,只得作罢。
“谢谢你,我很喜欢。”西弗勒斯将围巾戴到脖子上,仔细地抚摸着,脸红红的看她:“我本来想亲自熬一瓶魔药送给你当礼物,可是母亲说我太小了,不让我用她的坩埚。”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铁罐:“这是我买的糖。圣诞快乐。”他将糖罐递到李立冬面前。
李立冬接过,铁罐上印有可爱的小兔子,打开看到五彩的糖果。
“谢谢,我很喜欢。”李立冬吃下一颗,又递给西弗勒斯一颗,“很好吃,你也尝尝。”
西弗勒斯觉得,如果说人生要划分阶段的话,那他的人生分界点是遇到李立冬那天。仿佛上帝说了句“要有光。”然后他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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