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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7

她?

盖尔再度踮起脚,眯着眼睛看了个仔细,这才发现那似乎是位女巫,只不过头发剃得极短,神态也很傲慢。

奇怪,她的校袍已经破烂到魔咒都补不起来、只好打补丁的程度,有什么好傲慢的?

“冈特?”

“嗯,斯莱特林的后人。”阿利安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之前休学了,不然好像和阿不思是同一届的。”

“她干嘛去了,也是魔药事故?”

“噢,她生了个儿子。”阿利安娜轻描淡写地说。

盖尔觉得自己在听天书,整个人都呆滞了。

“有些纯血家族很离谱的,稀奇古怪搞什么的都有,比如诺特教授,毕生心愿就是给高贵的纯血家族编个家谱,大概还等着我们跪求他入会吧?”阿利安娜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小嘴叭叭个不停,也是一心二用的一把好手,“我还没告诉你,小孩的父亲也姓冈特,他们是一对亲兄妹。”

怎么的,基因遗传的定律在巫师身上不起效是吧?孟德尔不应该去研究豌豆,他应该去研究疙瘩藤啊!

“还、还有吗?”盖尔摇摇欲坠,她本来觉得和麻瓜世界相比,魔法世界就是文明社会,现在一看么好,简直还在史前呢!

“再就是比较八卦的部分了,可信度不高,我也是听人说起。”阿利安娜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觉得向懵懂的朋友更多地科普一下巫师的生存形态比较重要,“冈特刚开始一直没能生出孩子来,她想回来上学,但她哥哥不许,直到她终于成功地让冈特的血脉暂时延续了下去。”

“暂时?”

“她还得给她的儿子生个妹妹才行啊,就像她自己。”阿利安娜的神情有些悲悯,手里的魔杖也渐渐垂了下去。

“你可怜她做什么?”盖尔轻轻地笑了一声,“她有脚会跑,有魔杖会反抗,但是她没有,这没什么可同情的。”

“她只是被纯血那一套东西给洗脑了!”阿利安娜有些不服。

“但她依旧走出来上学了,她来到霍格沃茨,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却仍旧选择回到洗脑她的人身边去。她将受到的伤害转化成了这些黑魔法,然后用来伤害别人。”

阿利安娜轻轻地震了一震,她想起盖尔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它的影响至今还没有消退。不是所有攀登过高峰的人都能够宽容地看待那些止步于土丘者,他们只会严酷地要求所有人都达到标准。

盖尔·纳什就是这样的人,她做到了,她坚强地从火里涅槃重生,就像邓布利多家的凤凰,所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心被烈火一同焚烧成灰。

“你缴她械,我克制厉火。”阿利安娜突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记得要来帮我,我怕我一个人弄不来。”

“小意思。”盖尔甩甩手,抽出魔杖。

所有需要死记硬背或者精细操作的科目她都很不擅长,但魔咒这种全凭天赋直觉的实践项目盖尔就很拿手,嘿嘿,她就是19世纪的哈利·波特——

等等,哈利·波特……是谁?

“哈利·波特是谁?”

听到正炫耀着她白日里和阿利安娜联手克制足足有小木屋那么大一团厉火的盖尔冷不丁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斯内普翻页的手顿时停了。

他正在看的书叫做《尖端黑魔法揭秘》,一望即知乃是**区重磅嘉宾,但斯内普总有各种办法驯服这座城堡,别说比七年级还厉害,就是比一些教授也不遑多让,盖尔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你怎么想起这个人了?”

“没来由的,很突然,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然后我就魔力透支、和阿利安娜一起被送去了医疗翼。”盖尔耸耸肩,浑然不顾这样凄惨的下场与她刚刚吹破大天的事迹画风不符。

她正在缓慢地想起一切,斯内普想。他也说不准这样对盖尔好是不好,或许根本就没有意义,英国巫师界的未来是他的责任,不是她的。

“区区厉火。”斯内普嗤笑了一声,“你在医疗翼躺了多久?”

“一能起身我就来找你啦!”盖尔直接说,假装忧郁地叹了口气,“唉,果然不能指望你夸我,说实在的,你那张嘴究竟能不能表达某些积极、正面的感情,我对此表示怀疑。”

“当然能,我表达过了。”

斯内普注视着她,仿佛在笑,仿佛又没有。或者说,他明明没有笑,盖尔却能感受到。

“完了!”她轻轻震了一下,连忙用玩笑来掩饰这一刻的悸动,“难道要等我把飞机图纸再卖给什么人、才能盼来下一次?看来我要写封信去美国催一下进度。还有下下次呢?难道是潜艇?”

“你能吗?”

对麻瓜世界再迟钝的人都该明白,如果真让盖尔·纳什做到了,如果格林德沃……

“不能。”盖尔老老实实地说,“坦克是时间差,飞机是美国佬有眼无珠,或许我该去琢磨琢磨那种嗯……可以飞飞机的大船。但是军舰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接触得到,想想罢了。”

“不,你当然能。”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并没有明说,盖尔被他勾得心里痒痒的,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一想到这些,仿佛真能看到朦胧月光下的一艘铁甲舰似的。

“那个‘百夫长’号?真是我把她弄沉的?”她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可又记不起来,“是不是有人向我报喜来着?是你么?”

“你真想知道?”斯内普将书一合,盖尔注意到有几页书稿从那本珍贵的手抄本里轻飘飘地掉下来,还没落地,就被一个无声的“火焰熊熊”烧得精光。

这校规犯的,够被开除了吧?盖尔一边腹诽,一边点头:“当然,现在这样也太磨人了,还不如给我个痛快,无论好坏我都认。”

她很擅长认命的,认她自己的。

“跟我来。”斯内普望着她,眼神闪了闪,但最终也只是将手伸到她面前,“手。”

盖尔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格洛弗·希普沃斯画像所守护的密室完完全全是一间舒适的休息室,有整洁宽敞、软硬适中的大床,也有适合小憩的各式沙发,蓬松的长毛地毯上随意扔着几个鹅羽枕——主打一个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在哪睡就在哪睡,反正无论什么病,只要痛痛快快睡上一觉就会好转,不行就两觉,提神剂发明者的思考方式朴素如斯。

“脱。”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他正背对着她用魔咒锁门。

蛤?

盖尔揪着领子往里看了看,夏天嘛,她都是拿袍子当长袖连衣裙穿的,配苏格兰高地的气候正正好——现在可不是冬天,她袍子底下没塞那么多内搭。

盖尔脸红了,嗫嚅道:“太草率了吧?”

“什么?”斯内普有一刹那似乎很想回头瞪她,但他硬是忍住了,似乎在避忌着什么,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脱掉。”

“我不!”盖尔抗声道,“拜托,我们还在上学,还要考试呢,而且20世纪初的人都很保守,我只能忍受这个恋爱谈得像是精神恋爱,但是——绝不能就这样!好吧我承认,要结婚宣誓度蜜月才能发生一些什么,这种念头已经过时了,但——绝不能就这样,草率!”

“闭嘴。”斯内普忍无可忍,但又不得不承认,盖尔的可爱之处正在于她精明与脱线的二象性,“你还记得我要带你来做什么吗?”

“让我想起来嘛!我和你关系越好我记起来的就越多,如果你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说不定就会想起全部——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原来她也发现了。

“是也不是。”斯内普不想把她逼得太狠,但盖尔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很松弛,哪怕在她病得最严重的时候,那种松弛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他想了想,挥动了一下魔杖,一张怪模怪样的床出现在了房间当中——真的那张已经被魔法部带走归档了,他只是在还原脑海中的印象。

盖尔的脸色骤然惨白。她像是一个忽然见到光明的天生盲者,被过于刺目的现实世界耀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泪流满面地惊慌后退,下意识地想要逃避逃离。

斯内普徒劳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都说不出来。像他这样的人,每一次的“不忍”都屈指可数。

“消隐无踪。”他干脆利索地否决掉原本的打算,“好了,没事了,盖尔,睁开眼睛。”

盖尔瑟缩了一下。

“是我,盖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斯内普提高了音量,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她马上就要被抱枕绊倒了。

“你……”盖尔轻轻呢喃了一句,睫毛抖动起来,似睁非睁的样子,“你是谁?”

“你还记得在阳台上发生过什么?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说、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斯内普知道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但他没办法,他得将那些糟糕的记忆从盖尔的脑海中剥离掉,或者暂时压制。

“你刚刚结束和斯文顿的谈判,你要用一件杀伤性武器的图纸换取麻瓜女性的公民权,你就快要成功了。”

我……吗?

“你能跑能跳,有健全健康的下肢,你还有魔杖,一年级就用出了索命咒,还一手导致了‘百夫长号’的沉没,你还让许多我不懂的东西提前问世……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现实,那些令你恐惧的东西都不存在,盖尔,火焰会净化一切,每只涅槃重生的凤凰都是新的。”

那我是谁?如果我真能取得如此成就,现在这个崭新光辉的盖尔·纳什,也脱胎于大火中那具僵卧的焦尸。

无苗之木,无叶之花,要如何立足于天地之间?

恍惚间,她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她的手背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掌纹,温热的,有些粗糙,那是握笔、握魔杖甚至握农具、操作机械磨出来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不是个懒惰懈怠的人,哪怕他拥有远超旁人的天赋,哪怕他此时的家境已经是两辈子以来的巅峰。

等等,两辈子?

盖尔痛苦地挣扎起来,她感到自己一只脚已经迈入了记忆的浅海。

“你可以摸摸我,我不是你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还记得他们的话,那种人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对不对?”

她的手被牵引着抚上一个人的脸。他有着高高的眉骨,他脸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很有存在感,盖尔的手从他无形的目光和有形的呼吸中穿过,从鼻梁,到下巴,像是走过一个人的一生。

一张安全的脸,一个迥异于她往昔黑暗记忆的、安全的人。或许她该从下意识的逃避中走出来,就像鸵鸟离开她的沙堆。

盖尔慢慢睁开眼,将睁未睁之际,她感到一个朦胧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讨厌?”

“……并不。”

“那么继续。”吻沿着刚刚她的手走过的路径,一般无二地经过她生命的处处沟坎,“只要你说‘不’,我们就停下来。”

阳台上那个被回忆打断的吻终于得以继续,盖尔死死地抓着斯内普的上臂,她有多想逃跑,就必须花更多的力气克制住自己逃跑的冲动。

但同时,她又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们事先谁都没想过有这一出,这个吻进行得举步维艰。这生涩的摩擦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她心里激烈交织的爱与恨。

所以盖尔不想停,她今天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和她自己。

先叫停的反而是斯内普,他几乎是有些仓皇地推着盖尔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自己反而隔得老远。

“等等……等等。”他用手臂支开一个可靠的、足够远的距离,还以一种盖尔绝不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她。

那是……成年人,成年男人的眼神。

盖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她很快发现,斯内普的眼神里没有丝毫令人作呕的急迫,他很惊讶,他虽然万分惊奇但他在克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第一天发现自己是个男的吗?

空气中满是诡异的沉默。

当然,还有急促的呼吸,正是这呼吸声使得气氛更加诡异。

为什么还是不行?盖尔很迷惑,难道还要……继续?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在方才的战争里,爱意已然摇摇欲坠,渐渐不抵她心底里高涨的怒火与憎恨。

还不如刚才呢,至少她刚才没什么攻击性。盖尔听说过自己病重时的“壮举”,够被摄魂怪吸个八百回还带反刍的。

“你还没……”斯内普问她,盖尔的眼神他也很熟悉,那是受害者的眼神。

盖尔摇摇头,有些挫败。

难不成这种事也讲究个“有心栽花”和“无意插柳”?但这一次她不想再认命,这种温和的恢复记忆令她逐渐感到不满足,就像冬日里毛衣的静电,要么没有,要么电死她算完。

她偏要勉强。

“来啊!”

盖尔张开双臂,主动搂上斯内普的腰。这仍然是个孩子气的拥抱,她试着调整了一下,很好,这下更加孩子气了,甚至很刻意,因为胸口以下,她拉开了距离。

斯内普感到有些好笑,他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究竟在哪里。这好笑里同时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怒意,他意识到自己沦为了盖尔的工具,甚至还被嫌弃不够趁手。

是个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他呢?

深陷在这个时代的他们,像是两座形态各异的孤峰——其他人不过是起势平缓的丘陵,或许终有一日会成长为连绵耸立的群山,但至少现在还嫩得很。

从前他们不过是相守相望而已,现在孤峰间已经搭起了一道纤细伶仃的独木桥,薄薄的、脆弱的木板,不知缘起何时、又会存在到哪年哪月。

现在两个人都走到独木桥的中央了,再前一步,那桥就会承受不住过于沉重而浓烈的负担,只一翻,将他们掀下万丈深渊。

其实那样也不错。试试看,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斯内普想,他本无法接受生命里存在“未知”的可能,用麻瓜的话说,叫做“变量”。但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太久了,他无法像邓布利多那样举重若轻,每一个无关公务的漫漫长夜,他所有自我取乐的消遣,终究会无可避免地演变成思虑。

要怎么才能赢?要怎么才能活?

直到最后一刻他也还是想活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命运也好,梅林也好,给了他一次新的机会。

尽管新的生命里他还是会反反复复地为未来谋算,尽管他几乎取得不了任何进展,尽管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女孩……但,或许他该允许生命里出现一些新的色彩。

盖尔已经抱得手脚僵硬,她开始思索如何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结束这一切,突然就被从斯内普的怀里强行撕了下来,像分离黏在一起的两块皮肤。

然后她就再度被按回了墙上,有点硌。盖尔的手指慌乱地滑过身后的一条条砖缝,恨不得把某块砖石硬生生抠出来——试图毁坏城堡的小动作很快被就地正法,她的每一根手指都被精准逮捕,丝毫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想吗?”

他们几乎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盖尔的每一丝颤栗斯内普都感同身受。但她一边发抖,一边还在点头,尽管害怕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很好。”他想他从来都是欣赏强者的,无论死多少次都不会变。

如果将盖尔看作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巫,而不是一个精神脆弱的病号,那么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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