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讨口子也有三十夜 们巫师欢聚圣诞节”
女贞路2号。
阿卡西娅觉得自己置产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降低了这片地区的麻瓜含量,不知道她以后还要购入几套房,阿门。
他俩很快地落到了地上。女贞路2号现在被阿卡西娅很显然地改造成了那种办公用途的地方——不过巫师风格的办公也不能说十分公事公办。灯光亮起,窗帘合上,暖炉点燃,两人在起居室里相对坐下,明灭的炉火稳定而持续地提供着一定的温暖,照亮了阿卡西娅的侧脸,连斯内普僵硬的表情在这种安逸温暖的环境里都有所缓解——有一张花里胡哨的毛织毯还尝试乖觉地爬上他的膝头,顶着斯内普试图用要杀人的目光来逼退它的压力,假装很没有存在感但不容分说地把他牢牢地拢住了。
“您真是消息灵通。”他慢慢地说,喝了一口……阿卡西娅塞给他微微烫的太妃焦糖牛乳茶。
“哎呀,”阿卡西娅眨眨眼,“是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的。”
她和他锐利的眼神一对,斯内普便避开了这种直视。
他冷淡地假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
“我收到了您的信……和礼物,盖伦小姐。”
正题来了。
阿卡西娅抬起眼睛,很诚恳地、一点大脑封闭术都不掺地和他对视:“您来亲自回礼来了吗?巫师们好像也有很重视圣诞节的传统呢?”
斯内普很显然地被噎住了。
他烦躁地皱起了眉头。“好吧,”他阴森森的,“盖伦小姐,邓布利多似乎有一些信任你……”他环顾女贞路2号,仿佛刺猬习惯性地竖起了他的尖刺,“你瞧……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他之前宁可把他放在麻瓜的手底下,现在却愿意又把狗崽子和狼崽子放得这么近。”
“我听懂了,”阿卡西娅真诚地喝了一口自己的玫瑰红茶,“您真诚地担心小哈利·波特!”
斯内普:……
“I——do——not——understand.”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几乎成片毡的额发垂下来掩盖他阴郁的眉宇。
阿卡西娅耸了耸肩。“因为教父的关系吧,我只是顺带监护这位教父的——我之前还拒绝过呢。”
“可我看您过得很舒坦。”
“我去哪里都喜欢过得很舒坦,这是个人生活习惯。”
又是一阵沉默。茶壶飘来荡去殷勤地想去为斯内普补充饮料,被他冷酷地挥开了。
嗒的一声,他放下了茶杯,在一个盘龙嫣红的杯垫上。冰冷的措辞像陈年却因密封疏漏而坏的浊酿那样酝酿。
“我知道布莱克和卢平逗留是因为你手头有些消息。”他平平地说,“盖伦小姐。”
“是的。”阿卡西娅表示肯定,等他自己抛出话题和每一个对答来回的上句。
“……”他恼怒地沉默了一下。“您的确是消息灵通。”
“是的。”阿卡西娅即答。
“……!”年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着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茶杯又拿了起来。
“我有布莱克想要的消息,”阿卡西娅淡淡地说,“——我自然也有您想要的消息,无论关于谁。我也有邓布利多想要的消息。”
斯内普目视着手中绝对无辜的杯子,眼神一瞬间下意识变得空洞。
“你也是这样和他们交换的吗,”他干干地问,“盖伦?”
阿卡西娅微笑了。她从始至终都凝视着他,不曾移开眼睛。“我可以不和您交换。”
斯内普缓缓地移动目光。
“我可以、或者说,我十分愿意直接提供给您。”阿卡西娅说,“您瞧……我其实也很尊重一位魔药大师,是不是?或者您要是觉得可以,不出于拉拢的目的,我直接提供给您,都没问题……但是如果您只觉得建立在某种程度的交换上更加安心、只习惯这种交换,我也没有意见。”
斯内普像是被刺到了似的抽了口气。但盖伦的表情如此真挚,他恼怒的情绪全然出自他自己。
阿卡西娅读出了某种自厌的情绪。
“蜘蛛尾巷——你知道的,”斯内普很快地起身,把膝毯一拉而下,那只膝毯不知为何显得委委屈屈——“确实如你所想,很近。”他的嘴唇边拉扯出一丝冷笑,似乎还想质问什么,却感觉到即将自我暴露一样地闭嘴了。
“欢迎您随时来访。”
“欢迎您随时来访。”
两个人同时出口了这句话。阿卡西娅转眼微笑,而斯内普更加用力地抿住了嘴唇,重新拉开门,回到了英国冬日的寒风中去。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阿卡西娅心想。我不被套话的水准又上升了。
她啪的一声又幻影移形回到了女贞路3号的门廊下。地垫——被玛诺伊洗得干干净净的,棕白红绿围边,属于圣诞系氛围单品。阿卡西娅心想,要是定制一个绣着“Muggles forbidden not Welcome!”,有一天一定把佩妮吓死。她站了一会,直到风挟着小小的雪花把发梢都沾湿了,她才摸索出一个透明灯罩和一个精致甜品状的香薰蜡烛,点作了门灯。小小的火苗在她的眼瞳中亮起,阿卡西娅想,如果做一个“来都来了”或者“可以迎接但没必要”(门垫)也不错,权作纪念。
无人理解的纪念。但是很多纪念都无人理解,却总有必要。
她又惯常地微笑起来,低头扭开了门把手。
“哈!”小天狼星回头,快乐地叫道,“阿卡西娅!刚刚去哪儿啦?”
阿卡西娅差点准备说去取了个快递。
“没什么,”她耸了耸肩,换下了外出的鞋子,“怎么了?”
“噢,”卢平接话道,“我们决定好了,我们要给哈利——和达力什么圣诞礼物了,”他笑道。“当然,我是很想另外多备一份的,但是显然目前只有你和德思礼太太熟悉,一下太多未免奇怪,显得过分热心……所以,我的那份就先寄下了。”他善解人意地说。
阿卡西娅淡定地说:“哦,也可以把小天狼星的想法扣下啊。”
大家就一起笑了起来。
“毕竟是教父……让他一局。”卢平微笑,眼睛里神采闪闪,“要不先猜一猜送的是什么?”他诙谐而快活地抛出了这个问题,等待阿卡西娅回答。
“不是明显的魔法道具。”
“不是。”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支着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是游戏机、手柄、大玩具这种很通常的玩具或者过于昂贵的东西。”
“不是。”卢平含笑说道。
“梅林的袜子……”阿卡西娅正笑着,就被小天狼星抢白了一句——“不是”。
她白了他一眼。
“我不猜了,”她耸了耸肩,拉起一个恶趣味的微笑,“反正最后都是由我经手,不是吗?”
小天狼星打出一个响亮的、感叹性质的唿哨。
“真是坏极了!”他的眼睛却在微笑。
阿卡西娅把自己往沙发里面一抛。她跌入厚厚堆着抱枕的柔软沙发之中,舒适地发出一声叹息。接过卢平给她递来的一个嗅嗅金币巧克力,倒着黄油啤酒的大杯子泛着焦糖与奶泡的色泽飘过来,被阿卡西娅用一根手指懒懒地推开。俗话怎么说?“讨口子都有一个三十夜*”那就是“homeless都有一个圣诞节”,没错吧?她现在摸-摸鱼也没关系啊——
巧克力浓情蜜意地在齿缝间化开了。
黑山*地区。
尽管麻瓜地区的南斯拉夫联邦风雨欲来,此处的巫师集散地却仍旧保持着一些不知世事、不闻外物的天真感的繁荣。就在石墙石料铺地的古城科托尔之中,卖旅游纪念品和部分生活用品的小铺子上反射着炫目的光泽,有穿着鲜艳围裙的麻瓜妇女们匆匆走过。
阳光正好,几只自然慵懒的猫忽然向一个方向转过去,耳朵偏了偏,宝石般的瞳孔追逐着光线和灰尘,眯出锐利的光。
有蹁跹的裙摆过去了。
“莫谷娜,你看预……报纸没有?”
叽叽咕咕的笑声。
“哎呀,多英俊呀……虽然我的报纸总是迟到一两期,该死的猫头鹰管制……我是说,交通管制……”
“可怜,可怜……你说,他平反之后,是不是就能养那个被选中的孩子,小哈利·波特了呀?”
“布莱克?可是我总是不信,你瞧布莱克家……多么坚定的黑魔王追随者!他们从祖上下来就是铁杆的斯莱特林……抱歉,蒙娜,我的意思是,我妈妈那边是麻瓜,我总是害怕……”
“脱罪的人多了去了呀!”一个高调的女声急切地加进来,在语调末带出一串叽里咕噜的黑山语咒骂,“马尔福家族不是脱身快得很吗!”她又骂了一句。
一阵叹息般的静默。
“布莱克总不是马尔福捞出来的,”有人说,“我有个堂姐,有消息,她比较清楚,瞧……哦,最近的报纸追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美人儿去了。”
“比看福吉那张胖脸好看?是不是?”一阵快乐的评判,“本联邦的魔法部长也不怎么,我妈妈年轻的时候迷他迷得很呢,现在还是那个新的副部长长得顶英俊,但是他上次戴的围巾,丑死了……”
“我们一定要讨论英国的新闻吗?哦好猫咪,你真好,别蹭了,别躺我腿上……好吧,你躺吧……呼噜呼噜的……我不爱听这个,讨厌得很。”
“没事,莫谷娜,没有大新闻是好事情……”一个女人安抚性地拍了拍她女伴的手臂,“多亏了那位!可是我总觉得,他就这么把救世之星那孩子藏起来,也显得有些蛮横……”
“哦……”
“你是说控制那孩子吗……那孩子也许……”女人踌躇地说,咽下了关于是不是黑巫师的猜测,“谁知道是不是保护呢?”
海风吹在她们的脸上。
“我有个波黑的亲戚明天要过来。”
“怎么?”
“圣诞节度假。”
“噢……有好小伙吗?”
“别笑她,别笑她……好猫咪!”
一声猫叫。刚刚还柔顺地窝在女人腿上的姜黄-色短毛猫忽然一蹬,闪电也似的冲着城墙转折角过去了。
“没蹬伤吧?”
“没有。刚刚那是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耗子……”
“哎呀……”
“我那个波黑的亲戚,一-大家子呢……这是他们从昨年起第一次出门……”
注1 俚语,讨口子——乞丐,三十夜——除夕
注2 黑山:20世纪90年代初南-斯-拉夫联邦解体;2003年2月4日,联盟共-和-国议会通过《塞-尔维亚和黑-山宪法宪章》,易国名为塞-尔维亚和黑山。2006年5月,黑-山就国家独立举行公民投票并获通过,6月3日宣布独立。黑山位于欧洲巴尔干半岛中西部,东南是阿尔巴尼亚,东北部连塞尔维亚,西北接壤波黑和克罗地亚,西南部地区临亚得里亚海,国土面积1.39万平方公里。(来自百科)(阿尔巴尼亚,家人们——)
从昨年起第一次出门:伏地魔你真不得hous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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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讨口子也有三十夜 们巫师欢聚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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