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圣诞大作战!平安夜!(上)
“早上好,亲爱的佩图尼娅。”
阿卡西娅敲了敲门,甜滋滋地对打开门的佩妮说。
“早上好,西娅。快进来吧。”
德思礼夫人嘴唇尽力从紧绷的僵硬化为柔和,向她的邻居说。
“今天带了圣诞恰巴塔给您哦,”阿卡西娅在门口脱下大衣,随手挂上,她现在对德思礼家已经很熟悉了,“还有圣诞礼物,我想明天可能大家都各有安排,就先带过来了。”
“太感谢你了,西娅。”德思礼夫人有点疲惫地笑着,她的颧骨上紧附的皮肉仿佛都有点下垂,“你瞧,我现在去泡茶……”
“看你现在的状态,”阿卡西娅语气嗔怪地说,“最近天气不好,别感冒了……要不喝点酒放松一下好了,怎么样?”
“也不是不行,”德思礼夫人显然有点意动,“好吧……不不,我想我还是不应该早上喝酒……”
“没办法呀,”阿卡西娅轻快地把东西拎到那张长长的餐桌上去,“你瞧,要不兑点爱尔兰咖啡算了?有咖啡,这样就不算太破格了吧?”
“你真是有办法,西娅,”佩妮放松一些了下来,语气也亲昵地带上了一点嗔怪的意味,“好吧……那你要什么?”
阿卡西娅撑着腰,冲她眨了眨眼。“和你一样,亲爱的。”
两个女人很快就站在厨房里对着碰了一下杯。
“要现在就拆吗,佩妮?”
“哦,”佩妮仿佛从身体深处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浓厚的奶油、咖啡和酒精抚慰着她的头脑,“什么?好吧……我想可以……”
阿卡西娅给她递过去一把剪刀。她朝那些长桌上堆着的礼物看去。
“让我看看——肯特郡的红酒!给弗农的?你真贴心,亲爱的……”佩妮珍而重之地把它搁到了最顶上的橱柜里,转过身来跟她贴了贴面颊,“你不会还送了我什么单独的吧?哦——”
八十年代流行的是宽垫肩和鲜艳的中长裙。朋克的设计开始侵入大众的视野,七十年代的田园风和华丽摇滚风也未完全过去,那是一套很支棱的套装裙。亚麻白的廓形西装,不会显得人脸色不好,腰线随着时兴的潮流被改低了,带来一点休闲的味道,马甲是同色系的,亲和而贴肤,甚至可以不加衬衫地穿;下裙配的是皮质的西装半裙,但是面料低调而哑光,不会显得过于跳脱以至于佩妮不敢尝试,在侧面做了一个假双层打褶皱的设计;西装在内衬和肩膀部分分别采用了条纹的丝质内衬和一点类似肩章的小设计,整体来说是更年轻化的套装,适合青年女性在春秋的街道上松松套上就出去散步,在轻盈的日光中洒脱地笑着路过光鲜靓丽的一扇扇橱窗。——佩妮·德思礼也刚刚二十出头,而已。
“我想,你和德思礼先生出去做礼拜或者进行社区事务的时候可以穿,”阿卡西娅微笑,“是最近时兴的设计,试一试,怎么样?佩妮,一定很衬你的。”
“噢,它真好……真是太感谢你了,阿卡西娅……我可给你准备的都不够了。”在最初的感动过去后,佩妮僵硬地抚摸着那件套装干巴巴地说。“太破费了。”
“我们是邻居呀。”阿卡西娅轻快地说,“佩妮,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的话——要不等我以后要是养了狗,我不在的时候帮我遛遛?”
德思礼夫人尖声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衣服顺手叠起来,放回包装中。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没有——”阿卡西娅斜靠在桌边,愉快地说,“西里斯(某经典serious谐音笑话)。”
“明天忙着?”
“是的。”
“是约会吧?西娅。”
“哎呀——我没答应人呢,公司客户。”
“肯定有很多先生喜欢你,西娅?”
“暂时都不是我的类型。”阿卡西娅轻松地摇摇头,“可没有您那么幸运,这么早就遇到德思礼先生,亲爱的德思礼太太。”
佩妮瞪了她一眼,晕红在颧骨上漫开,她把最后的那个盒子抱起来,放在了圣诞树下。“明天就让小达达……和哈利自己来拆……哦,明天玛姬和她的丈夫要来……”
“玛姬?”
“弗农的妹妹。”松快和笑意一起在佩妮的脸上退潮了。“她也有一条狗……总之,我的圣诞节准备还没完成,但是谢谢你的酒,西娅……我本来需要出去采购呢。”
“这没什么。”阿卡西娅把圣诞恰巴塔搁到了她的餐桌上,“是你们家的传统吗?”
“不太固定。” 佩妮摇了摇头,有点迟疑地说。“明年也许就邀请我们去她那边了。”
她们坐下来喝正常的茶。
“……西娅,我在想呢。”佩妮轻轻地说,“……你觉得,我去找兼职工作的话,怎么样?”
“啊,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阿卡西娅不着痕迹地表扬她,准备再引一点反应出来。“从最近的大潮来看,的确是应该将有越来越多的职业女性,双职工家庭中的母亲角色也会对儿童的成长有更好的影响,你是这样想的吗,佩妮?”
“……是的,”佩妮小声说,“嗯……我想,我是想做些什么的……”
“那很棒,”阿卡西娅说,“非常勇敢。达力也会把您作为榜样的。”
“小惠金区做工的家庭主妇还不算特别多,”佩妮在获得肯定之后声音大了一些,“您瞧……”
“自己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阿卡西娅慢慢地把她的爱尔兰咖啡喝完了,“刚刚我们谈到传统,是吗?但是我在想,只有像互赠礼物这类的传统才是好传统,……这种让我们感觉到温暖的传统,或许才是值得遵守的。”
“哦,西娅,”佩妮低声说,“嗯……你应该挺忙的吧,会有很多客户,需要互相交流礼物的?”
“年礼——是的,”阿卡西娅煞有介事地说,“总是记得要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人送上礼物,表达心意,传递感情……不管我们相隔多远,哪怕有时候他们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佩妮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谢谢你,西娅,”她说,“非常感谢……你听我说这些。”
“所有都好,佩妮。”阿卡西娅回答。
盖伦离开了。
佩妮肩膀轻轻地抖动着,她站到了窗前。有点太疯狂了的举动……但是就像十一岁的时候,她曾也向另一个世界伸出手去的勇气和努力一样。
一只猫头鹰飞进了德思礼家。
德思礼夫人“啪”的一下把窗子合上了,那只漂亮的长耳鸮——佩妮仿佛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类似责怪一样的神情,但是她劝说自己不要多想——安恬地站在她的玻璃桌上,那里她刚刚才拆过礼物。
佩妮感觉自己的举动真的有些疯狂。她对长耳鸮说——是的,她对那只魔法猫头鹰说:“请等一下……请等一下,我去拿信。”
漂亮优雅的猫头鹰对此报以稳定的两声咕咕。
佩妮很快地回来了。她背紧靠在餐厅的墙上,试图伸出手去,尽量在上身不动的情况下把一个折叠好的纸袋努力地递给这位猫头鹰。长耳鸮踱步过来,头一伸,就在德思礼夫人压抑的惊叫声里把纸袋衔住了。
它灵活地眨了眨大而圆的双眼。
“……你等一下可以飞得低调一些吗,让别人注意不到你的那种?”佩妮低声地对它商量,“好吗?等等,我给你开窗……”
长耳鸮仿佛听懂了似的又低沉而让人安心地从喉咙里咕咕了两声。
德思礼夫人弯着腰,把窗子鬼鬼祟祟地打开了。
漂亮的一个展翅,贴地的滑翔——冲天而起。
德思礼夫人怔怔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只猫头鹰很快地飞没了踪迹。
阿卡西娅回到了女贞路3号的二楼上。她对着某一间房敲了敲。“小天狼星,醒了吗?今早我们得去格里莫广场12号,归还你母亲的画像。”
门打开了。还穿着晨衣的小天狼星恹恹地探出身来,在半敞的衣襟里他的锁骨十分立体而漂亮,往上是一截优美的脖颈,带着因削瘦而凸出的喉结,以及格外尖削的下巴。“好的……稍等。”他不太清醒的说,喉结滚动了两下,阿卡西娅看见他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大约是直接跳下的床。
她点了点头。
不多一会儿小天狼星就走了出来,头脸都水淋淋的。大概是直接抹了把脸。水滴从他浓密的眉毛上滴落,发根也被染得湿润,像一只毫不介意的大狗冲进水坑后猛甩自己,而未干的水滴仍旧在俊秀的面颊上流连不去。阿卡西娅低头,看到小天狼星已经随便地趿上了拖鞋。
阿卡西娅伸出手去,小天狼星不太情愿地挽住了她的胳膊,打了个哈欠。
“幻影移形。”
他们落在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廊里。
“哇噢,”小天狼星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心情显而易见地好了起来,好奇地发出了感叹。“很酷——我看也不必把我亲爱的母亲还回去了,”他绕着客厅一楼的断壁残垣转了转,甚至吹了一声口哨。“你到底是怎么把她拆下来的,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分强力的永久粘贴咒。”
阿卡西娅:“嗯……你得感谢这不是你家的承重墙*。”
“承熊——什么?”
“麻瓜建筑学里面的一个小知识。拆除承重墙会引起倒塌。”阿卡西娅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摸索,这个公文包显得人更上班了——在这个巫师家庭的场景里不太对劲。“希望把你母亲放出来后她不会骂得太大声——要不把她放到一个没那么容易一进来就发现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来处归来处,比如她本人和你父亲的卧室?”
“噢,他俩分房睡很久了。”小天狼星很淡然地说出了震惊巫师界的八卦,他本人显然对此毫不介意,“我觉得不错,只要她没有第二天忽然又出现在门廊上就好——说起来,真的不能让她一直呆在你的兜里吗?”
“归于尘土,归于宁静*。”阿卡西娅说,“很抱歉,我的挎包可能不够宁静。”
他俩的脚边传来很响亮的啪的一声。
“小天狼星少爷。”阴影里幽幽地浮起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小天狼星少爷终于回来了,都是小天狼星少爷,夫人的画像还需要遭这么大的罪,哦,可是小天狼星少爷回来了……囚徒,小坏蛋,……克利切该不该向他问好呢?”
阿卡西娅不得不说,克利切其实很有莎士比亚腔调的天赋。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和那双慢慢浮现的网球大的眼睛对视。
“你好,克利切。”
“你好,小姐。”克利切慢慢地说,握住她伸过去的指尖,生疏地被阿卡西娅摇了摇。“来自远方的小姐,克利切知道她做到了,救出了大少爷……虽然克利切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答应克利切的……”
阿卡西娅笑了笑,站起来身来,她终于拽出了那副画像,上面老态龙钟的贵妇人睡得正酣。她谨慎地怀抱着画像,施展了一个无杖魔法,把这面墙还原到之前的状态去。
小天狼星抱着双臂,表情冷硬。他只是轻轻一转,就和画像中悄悄睁开双眼的老妇人对上了眼睛。
“西里斯·布莱克!”布莱克夫人开始她一贯的尖啸,“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穿着麻瓜的晨衣,被不知底细的女人养在房子里——”
“well,well,……”小天狼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戏谑地慢慢地摸着袖子里阿卡西娅的魔杖柄,思索着适合回击的句子回答。“如您所见,麻瓜的晨衣又没有犯下什么像儿子离家出走一样的错……”他讥笑地说。“它的确又舒适,又温暖,比巫师的袍子好多了……要不我向某些家族肖像画师写信邀请,为您也添置上一套?想必您会很欣赏它的——”
布莱克夫人看起来简直要厥过去。
“至于盖伦小姐,”小天狼星微微倾身过来,忽然把阿卡西娅揽住了,“您不会还在想什么阿克图卢斯家的女儿马尔福家的姐妹们吧?”黑色的发丝低垂于眼帘之前,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嗤笑,“您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安排儿子的婚事了,去马尔福宅的那些肖像串门倒是很合适,看看那一窝斯莱特林生活得多好吧。”
他把画像强制消音了。
阿卡西娅耸了耸肩,小天狼星自然地把手臂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他瞥了无法用帘幕关上的、还在唧唧呜呜的画像一眼,阿卡西娅微微一笑。
他们合力把画像放进了楼上的主卧室。
“我真想处理这个房子。”小天狼星手揣在兜里,淡漠地说,他的余光瞥见了阴影里亦步亦趋的那个小精灵。这句话本该显得十分厌烦和冷淡,但是毛绒绒的晨衣硬是显得他说话只有几分可爱的气势。
“处理啊。”阿卡西娅不幸在下楼的时候吸入了一口尘土,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
小天狼星不太自然地拍了几下她的脊背。阿卡西娅咳嗽着举起手来,摇了摇手示意他不用再拍,随即慢慢地平复了。小天狼星把手收了回来,举起她的魔杖,把袖子里魔杖点着的照明咒再放大了一些。
“不太方便,”他说,“这间屋子里的黑魔法物品太多了。至少得先清理一下。”
“很有责任感。”她找了个角度表扬道。
“也不全是。”他打量了一下少年时就看惯了那连廊上一排排阴森可怖的小精灵脑袋,“——它们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破烂。毕竟——嘿,克利切,你别在那里低声念叨了,”他烦躁地拧起眉头,“——布莱克家在这盘踞了几个世纪,现在还不是死得——相当于死得只有我一个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纯血统家族想要入手这宅子呢,哦,非常有意思,盖伦——我甚至可以白送给你,哈,连同祖产——是的。”
“噢,感谢您的深情厚谊,小布莱克先生。”阿卡西娅也拿腔拿调地对他说,“但我看你还是把它留给哈利吧。再次向您致意。”
小天狼星瘦削的面庞上浮起一个微笑。
“很难处理。”他说。“这种纯血家族的祖宅施放了很多防护咒,一代一代的加固……斯莱特林味儿,huh?哈利铁定是格兰芬多,不然我就把那条巨怪腿吃了。”他又嫌弃地打量了逐渐褪色的墙纸一眼,这里被空置得并不足够久,克利切也还勉强在维持整个房子的整洁与运转,阿卡西娅能感觉到依稀当年的人气。
曾经自诩高贵的纯血巫师们也在此集会举杯,觥筹交错间几百几千枝烛光照亮他们自得的面庞。
阴影里的又是谁呢?
“……总而言之,外人是很难完全地掌控这座房子的。”小天狼星下了最后的评价。
“我明白了。”阿卡西娅回过神来,假装专注地听完了小天狼星的全部解释,她无声地下了一个小小的闭耳塞听咒,手掌挡在唇边,对正在她后面一起下楼的小天狼星再说。“那么如果真的要解决这栋房子的话,”阿卡西娅沉思着说,“你肯定考虑过厉火咒吧?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要是不波及邻居和不暴露就更好了。”她打了个补丁。
小天狼星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得就和他母亲的大笑声一模一样。
他低声说,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而不稳定的光。“梅林啊……”
悦耳的耳语。像那个十四五岁在这栋宅子里左冲右突又如困兽的那个少年的躺在床上萌生的疯狂想法,和他的家人们同出一脉的疯狂。
他跟在阿卡西娅后面下楼,眼睛低垂地望着她的头顶。像是方才耳语的气流仍旧在闭锁的老宅里吹过他的耳垂,在回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锁骨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直到回到女贞路3号。
“你脖子都红了。”阿卡西娅指出了这一点,“是霉菌和灰尘导致的过敏吗?”她又咳了两声,感觉仿佛那股不太新鲜的气味还在鼻端。“要不还是让克利切做一个大扫除吧?”
小天狼星仍旧穿着那套晨衣,像是还没有意识到一样地挎着阿卡西娅的手臂。
他随口说:“没必要。让他和那个宅子一起朽灭最好。”
阿卡西娅轻轻抬起手臂,把他的手从臂弯里抖落,自然地放了出来。
“只是提醒一声,”她向楼下走去,“小精灵并不是完完全全听话的……在保密上,如果你想要保证更好,可能需要向他表述一些更缜密的话语。毕竟你的确是有其他姊妹的——不是吗?”
“got so.”小天狼星盯着地板低笑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重新旋开了卧室的门。
注1 承重墙:load-bearing wall (大概)
注2 归于尘土,归于宁静——入土为安哈哈哈
注3 爱尔兰咖啡:配方是咖啡+奶油+酒精(飞咖啡走奶只要酒(不是
感觉佩妮那个10岁给邓布利多写信的能力和心态真能分去格兰芬多(去吧!姐妹双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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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诞大作战!平安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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