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只脚爪戴着魔法部的金环,喙间叼着镶黑边的公文函。
“斯卡曼德!”凯茜转身时差点撞上抱着《人鱼:语言与礼仪》的罗夫。
少年拉文克劳的衬衫被汗水浸透,嗅嗅钱包在他腰间兴奋地嗅闻空气。
“我需要你祖父1927年纽约案件的手记副本,”她语速快得像金色飞贼,“今晚八点,天文塔暗廊见。”
走向城堡的石阶蒸腾着暑气,皮皮鬼正在门厅往盔甲里塞水气球:“笨海格,哭唧唧,刽子手的斧头亮晶晶~”凯茜的魔杖刚抬起,血人巴罗就突然从石墙渗出,腐烂的手指捏爆了即将砸向她的水气球。
“斯莱特林的智慧,”幽灵的面孔贴近凯茜耳畔,“该用来破解而非破坏。”
天文塔暗廊的砖石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凯茜贴着冰凉的彩窗玻璃,看多莉在月光下追逐飞蛾,小鸟蛇的虹彩鳞片在窗棂投下流动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钻。
“爷爷说1927年的案例关键在于证明社会偏见影响判决。”罗夫的声音混着羊皮纸的沙响从拱顶传来。
拉文克劳少年盘腿坐在星象图地毯上,嗅嗅钱包正疯狂吞噬他带来的甘草魔杖。
凯茜转身时碰倒了黄铜星轨仪,罗夫魔杖尖亮起的光球里悬浮着泛黄的剪报:
纽约街头,纽特·斯卡曼德站在雷鸟羽翼的阴影下,对面是举着“处决危险生物”标牌的抗议人群。
“看这段庭审记录。”罗夫的手指在光幕划出涟漪,“当时委员会认定雷鸟会引发暴雨灾害,但爷爷证明了它们能预知气候变化。”他衬衫领口沾着墨水,显然刚从图书馆赶来。
多莉突然发出预警的嘶鸣,凯茜迅速挥动魔杖。
隐匿咒的红光笼罩暗廊的瞬间,皮皮鬼顶着水桶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冰凉的井水淋在石阶上蒸腾起白雾。
“我们需要类似的证据链。”凯茜跪坐在光幕后,多莉的尾巴勾住她手腕。
罗夫的嗅嗅钱包突然吐出个水晶瓶,里面蜷缩着发光的水蚤:“洛伦兹在希腊找到的记忆生物!只要让委员会看到巴克比克在自然栖息地的状态…”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凯茜扶住晃动的黄铜望远镜,看见禁林方向腾起诡异的绿光。
多莉的鳞片突然变成警戒的猩红色,“行刑队在踩点。”罗夫的声音发紧,“爸爸说他们带了限制幻影移形的结界石。”他魔杖轻点,光幕浮现出魔法部公文:处决将于夏至日正午在禁林北隅执行,由刽子手麦克尼尔监督。
凯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曾见过类似的结界石,1892年处决角驼兽时用的还陈列在魔法国会耻辱厅。
“等等,这是什么?”多莉突然扑向光幕某处,在纽特剪报边缘,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女巫正在记录庭审,胸前别着格兰芬多院徽的胸针。“玛格丽特·巴格诺!凯文·巴格诺的曾祖母!”
罗夫的魔杖差点掉在地上:“梅林啊!她是当年神奇动物权益司的初代司长!”嗅嗅钱包兴奋地吐出羽毛笔,自动在羊皮纸上抄录起关联法案条文。
禁林传来夜骐凄厉的长鸣,多莉突然窜上凯茜肩头,冲着西南方城堡方向吐信子。
血人巴罗从墙壁中出现,透明的手指指向他们脚下:“午夜前,地窖第三酒窖的橡木桶。”
凯茜刚要追问,暗廊突然灌进带着茉莉花香的热风,赫敏乱蓬蓬的头发从移动楼梯口冒出来,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在她领口闪烁:“麦格教授办公室!现在!我们找到了玛格丽特·巴格诺的日记!”
当罗夫收拾满地羊皮纸时,她看见自己颤抖的指尖正在星象图上划出猎户座的轨迹——正是夏至日太阳升起的方向。
地窖第三酒窖的橡木桶泛着百年陈酿的酸味,凯茜的魔杖尖掠过木桶上褪色的格兰芬多狮纹章。
多莉的尾巴突然绷直,鳞片泛起与玛格丽特·巴格诺胸针相同的金红色。
“需要格兰芬多学生的血。”罗夫用龙皮手套擦拭桶壁浮灰,露出铭文:“勇敢之血启真知”。话音未落,赫敏已经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狮纹上的瞬间,桶底传出机械齿轮转动的轰鸣。
凯茜用蛇佬腔念出铭文,酒窖石墙应声裂开,尘封的档案室中央,玛格丽特的日记悬浮在月光中,封皮上趴着只沉睡的蒲绒绒,它突然炸开成金色烟花,在穹顶投射出1927年的庭审幻象:
年轻的纽特正在陈述,雷鸟翅膀的阴影里站着位戴金丝眼镜的女巫。
“神奇动物的尊严,”玛格丽特的声音从时光深处传来,“在于理解它们的语言”
当他们抱着日记冲上旋转楼梯时,晨雾中突然传来嗅嗅兴奋的吱叫。
纽特·斯卡曼德提着破旧的皮箱从楼梯后走出,一只护树罗锅从他口袋中好奇的探出头,
“罗夫说你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老人眼里跳动着嗅嗅般机敏的光,皮箱里传出鸟蛇的共鸣声。
多莉突然窜上凯茜头顶,冲着皮箱里某处发出欢快的颤鸣。
禁林方向传来号角声,哈利和赫敏从盔甲后面钻出来,时间转换器在赫敏领口闪着微光。
“巴克比克不见了!”哈利喘着气,伤疤上结着血痂,“但麦克尼尔的斧头上有血迹……”
纽特的皮箱剧烈震动起来,随着一声清越的鸣叫,伤痕累累的巴克比克竟从伸缩咒空间里探出头。
凯茜这才注意到老人靴底沾着禁林特有的红壤,和哈利袖口上的一样。
次日清晨,凯茜在医疗翼找到正在喝提神剂的哈利和赫敏。阳光透过彩窗在赫敏的时间转换器上折射出光斑,多莉正用尾巴尖轻触那些金色齿轮。
“我们逆转了三个小时。”赫敏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展示着掌心未愈的老鼠抓痕。
哈利掀开纱布,露出小天狼星布莱克留下的字条:“它该活在自由的风里。”凯茜注意到字迹与玛格丽特日记某页批注惊人相似,那页正画着雷鸟与鹰头马身有翼兽共舞的速写。
庞弗雷夫人过来换药时,凯茜的袖口滑落覆盖住一串新添的淤青,那是昨夜纽特教她安抚受惊的巴克比克时不小心被利爪扫到的。
窗外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她发誓看见树洞里有抹熟悉的银发闪过。
凯茜站在变形课教室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多莉冰凉的鳞片。
她回想起昨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斯内普的声音在石墙间回响:“你们尊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当潘西发出夸张的抽气声时,凯茜的指甲深深掐进《高级魔药制作》的书脊。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变形课教室的窗台上,凯茜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出一团墨渍。
多莉在她书包里不安地扭动,鳞片刮擦着藏在里面的炼金术笔记。
去年秋天卢平教她召唤守护神时,那个总带着补丁围巾的男人曾说:“勇气不是无视恐惧,而是明白有比恐惧更重要的东西。”
“听说卢平教授要走了。”潘西压低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我爸爸说家长们联名抗议…”压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脑海中突然闪过血人巴罗的话:“北塔楼东侧走廊,第三幅挂毯后面……十七世纪的银匠,给匈牙利王子做过屠狼匕首”。
她的实验器材家里就有现成的,炼金术笔记也已经拿到,而来自狼人的实验材料——
现在学校里刚好有个狼人!
她猛地站起来,书包带勾倒了墨水瓶,深蓝色液体在课桌上蔓延成满月的形状。
凯茜假装镇定的走出教室大门,冲进走廊,向北塔楼方向跑去。
城堡石墙上的画像们窃窃私语,走廊的盔甲突然发出哐当巨响,凯茜贴着挂毯快步穿行,皮靴在石砖上敲出焦灼的节奏。
中世纪银匠的画像藏在北塔楼东侧拱窗旁,画中人正用秘银锤敲打剑胚。
凯茜用蛇佬腔念出古德语“月夜追猎者”,银匠的瞳孔突然变成金色。
“格林德沃的时代,”画框里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匈牙利王子用这把匕首处决了十二个狼人间谍。”
第三幅挂毯后浮出暗格,霉味扑面而来,中世纪的匕首躺在天鹅绒衬垫上,柄端镶嵌的紫水晶突然亮起,秘银匕首的刃面流转着如尼文,凯茜触碰时看到幻象:满月下,匕首正吸收狼人伤口的血银。
当凯茜气喘吁吁地撞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时,黄油啤酒瓶塞爆开的声响吓得多莉缩回衣领。
“教授!”凯茜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意外的哽咽。
多莉从她领口探出头,黄昏的光线里,男人正佝偻着背往箱子里塞《高级魔咒原理》,袖口磨损处露出结痂的抓痕。
去年万圣节前夕,正是这个房间,卢平握着她的手纠正守护神咒的腕部动作。
月光从那时起就永远凝固在记忆里,混合着巧克力蛙的甜香和狼毒药剂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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