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号,这个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意义非凡的日子,以一个常见的阴天作为开头,以许多意外事件作为结尾。
而对于艾德蒙来说,今天他会得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西里斯喜欢他送的生日礼物;坏消息是,麦格教授不太喜欢,甚至为此大发雷霆。
“布莱克先生,克拉布先生,请解释一下你们今天的行为。”在城堡二楼的变形学办公室里,麦格教授正从眼镜上方严肃地盯着这两个狼狈不堪的学生——西里斯的长袍上沾满了羽毛和草叶,而艾德蒙不仅也是如此,而且袖子上还多出了一道大口子,染着少量干涸的血。这两个人听到她的问话后对视了一眼,由西里斯抢先开口说道,“这只是个意外,教授,我朋友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应该不违反校规吧?”
“……而且是个非常正常的生日礼物,一种在麻瓜世界里很常见的拼装模型,”艾德蒙补充说,表情看起来很乖巧,然而头发上的羽毛却让这份乖巧显得并不那么可信,“我们只是在拼好摩托模型之后,给它施了一个变大咒,本意是让西里斯看得更清楚——”
“因为他同时还在给我补习麻瓜研究课,”西里斯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他让我充分了解了摩托车的运转原理,没准我能在o.w.ls考试中拿个‘优秀’呢——这种提高成绩的行为是被您所鼓励的吧,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深深地、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制造了这场闹剧的理由?”她用一种令人生畏的口吻说,眼镜片在炉火的映照下闪着可怕的寒光,“你们两个骑着一辆会飞的摩托车——哦,不对,甚至只是一个变大后的摩托模型——飞跃了半个霍格沃兹,一头冲进了猫头鹰棚屋里?……”
“你们撞穿了半个猫头鹰棚屋,”她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几乎所有的猫头鹰都被你们吓得满天乱飞。摩托车的音响掉在了钟楼上,交响乐震动了整个城堡。学生们纷纷冲出教室,呼唤自己的宠物——”
“……”艾德蒙默默地抬手掩住了脸。西里斯勇敢地顶着麦格教授的炮火说,“这不怪艾德蒙,教授,我没告诉他我把飘行咒换成了漂浮咒,他以为我们只会在地面上试驾——”
“也不怪西里斯,教授,”艾德蒙赶紧拽着西里斯的手腕,让他往后退了一步,“是我送的礼物不够结实,有几个小零件在飞行途中脱落了,导致了摩托车的失控。其实西里斯施放的魔咒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酷、很有意思啊?”麦格教授严厉地说,鼻孔因为愤怒而微微张大了,她重重地一拍办公桌,满桌子作为罪证的金属残片同时弹跳了一下,“你们万幸只是坠落在了斯普劳特教授的实验田里,万幸只是压坏了几十株魔法植物,而不是撞烂了脑袋!——那可是五十英尺的高空啊!万一地上有一块石头——”
“地上当然有石头,只不过艾德蒙一直用手臂护着我的头,”西里斯说,一把拽过了艾德蒙的手臂,撸起了他的袖子,把染血的伤口展示给麦格教授看,“所以你何必骂他呢,教授?我说了这是我一个人的错,艾德蒙不仅很无辜,而且很舍己为人——”
“并没有,只是我更熟悉那片实验田,知道哪个落点有危险。”艾德蒙无奈地说,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当时他们两个在空中失控地横冲直撞,身下的摩托车不堪重负地“吱呀”作响,西里斯试图用减速咒降低他们摔死的可能性,而他的手臂从两侧绕过西里斯的腰、把控着车头。然后他看到了那片作为实验田的小山坡,山坡的高度很适合降落,只是石块有点多……
于是他在落地前下意识地把西里斯扯进了怀里——左手挡着他的头,右手手臂搂住他的腰,两个人抱在一起,骨碌碌地往山坡下滚去。等到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艾德蒙简直被转晕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压在西里斯身上。而西里斯正仰面躺在枯草丛中,一双漂亮的灰眼睛充满紧张地盯着他瞧……可惜下一秒他就被麦格教授拽了起来,两人一起被赶进办公室里挨训。
这时麦格教授厉声说道,“恐怕你们两个都不无辜,布莱克先生,克拉布先生!——使用魔法改造麻瓜制品是犯法的,无论你们用的是飘行咒还是漂浮咒!”
西里斯:“那么霍格沃兹列车早该被取缔了。凭什么法律不约束魔法部?……”
“别激动,西里斯,麦格教授,我向梅林发誓我没有犯法,”艾德蒙回过神来,心平气和地说,“因为这份模型其实不是麻瓜制品,而是我仿照着真实的摩托零件,用原材料一点点变形的,是百分之百的巫师手工。”
“……”刚准备据理力争的西里斯愣住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真的?那可是成百上千块零件呢——”
“是啊,我做了一个半月,”艾德蒙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考虑过直接送成品的麻瓜模型,但它们大多是塑料质地,质量不好,又节省了很多必要的结构——我这个补习老师总不能误导学生吧?那就只好自己动手啦。”
“……我很喜欢,真的。”西里斯深深地看着他,声音里饱含感情,“我们哪天再拼一次吧?……”
“够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你们两个不仅给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带来了极大的危险,也给学校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却在被抓之后不知反思、有说有笑!”麦格教授猛地站了起来,长长的尖鼻子里喷着粗气,“海格和斯普劳特教授到现在还在为你们善后,四处捕捉逃走的猫头鹰,恢复被你们撞毁的实验田——”
“呃,米勒娃?事实上我和海格刚把猫头鹰们送回他们的小屋,”这时斯普劳特教授走了进来,看了看正缩着脖子挨训的两个学生,用安抚的语气说,“你放心,一只猫头鹰都没丢,孩子们也被我打发回教室了。——这么说,确实是你造成了这场事故吗,艾德蒙?”
在斯普劳特教授友善的脸庞上,难得出现如此严肃的表情,而她花白的头发里甚至还带着木屑,打满补丁的袍子上沾着泥土。西里斯刚想上前揽过错误,却被艾德蒙死死地扣住了手腕。只见这位鲜少犯错的模范学生一句辩解也没说,直接低头承认了,“对不起教授,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
西里斯:“可是他……”
“好了孩子,放轻松,你又没犯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斯普劳特教授说,在西里斯和麦格教授惊讶的目光中,宽容地拍了拍艾德蒙的肩膀,“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总会有点出格的念头,要是你永远都听话懂事,我还担心你会憋出毛病来呢。是不是,米勒娃?依我看就不用严厉处置了吧,倒是可以让他们自己打扫猫头鹰棚屋——”
“我得提醒你,波莫娜,在近三十天以内,这已经是艾德蒙·克拉布先生第二次违反校规了,而且上一次也是和布莱克一起闹出了动静,”麦格教授气呼呼地说,目光冷冷地刮过艾德蒙的脸,艾德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松开了西里斯的手,“如果总是这么放过他们,他们就不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难道你实验田里的损失不需要有人负责吗?”
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有点为难地说,“但是那块实验田其实是艾德蒙自己申请的。还有那些被压坏的实验植物,也是他买来种植的,我只是给他批了块地……艾德蒙,你这次损失了三十六株白鲜草,打算追究肇事人员的责任吗?”
“……您知道我非常想要原谅自己,教授,”艾德蒙诚恳地说——这是他选择在自己的实验田里迫降的原因之一,可是当他看到麦格教授难看的脸色后,还是决定调整一下说辞,“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麦格教授说得对,我和西里斯今天的行为既危险又不负责任,确实需要得到教训。也许几次禁闭的处罚会很合适——”
斯普劳特教授:“哦,艾德蒙,你其实不必……”
西里斯:“我说艾德蒙,你不会真摔坏了脑子吧……?”
“很好,起码你还记得自己作为级长的职责,”麦格教授说,不带笑容地给出了最终的判决,“那么你们两个分别给学院扣二十分,现在去把猫头鹰棚屋打扫干净,等晚饭后关禁闭。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把你们安排在一起了——布莱克,你去找斯普劳特教授领禁闭,克拉布来找我。”
艾德蒙和西里斯同时大惊失色。当他们被撵出办公室的时候,西里斯用口型问“怎么办”,艾德蒙想了想,一个箭步拦住了斯普劳特教授,用十分歉疚不安的语气说,“教授,真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给朋友一个生日惊喜,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事故……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可是今天西里斯过生日呢,您能不能别生他的气……?”
于是这件事的唯一后果是,斯普劳特教授花了整整五分钟来安慰艾德蒙,宣布西里斯的禁闭内容只是帮她复制一份音响里的《命运交响曲》,甚至充满慈爱地送给他俩一盒滋滋蜜蜂糖。等这位赫奇帕奇的院长离开后,西里斯用力怼了一下艾德蒙的肩膀,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情况?为什么你明明犯了错误,你的院长却反过来安慰你?……就因为你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啊,我猜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斯普劳特教授一直把学生当成她精心呵护的小树苗吧,”艾德蒙说,用一种隐含感恩的目光看着斯普劳特教授离去,随后和西里斯一起走向猫头鹰棚屋,“她总是很担心我。我在自己生日那天失去了双亲,她担心我会因为别人庆祝生日而难过。其实不会的,已经过去十年了——”
“……但你还是不愿意过生日,哪怕我已经想好送你什么了。”西里斯嘀咕道,想起艾德蒙在几小时前向他透露的童年经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拆开了那盒蜜蜂糖,递给艾德蒙一个。艾德蒙没跟他客气,一口咬掉了小蜜蜂的翅膀,不甚在意地笑道,“是啊,因为‘不难过’和‘彻底放下’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愿意一次次地回想起那一天……也许有一天,我真正解开了心结,会让你一口气给我补上好几年的生日礼物呢。”
“那我还是找个其他时间送你好了,我家里存不了礼物,会被克利切扔掉的,”西里斯皱了皱鼻子说,“对了,我是不是没跟你讲过克利切?它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平生最大的爱好是搜查我的房间,最大的理想是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粘在布莱克祖宅的饰板上——”
“……?”艾德蒙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他想粘什么?”
“粘他的脑袋啊,就像他的祖辈那样。这是我一个婶婶发明的家族传统——每当家养小精灵老得端不动盘子了,就砍下它们的脑袋做家装。克利切认为这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忠诚一生的证明,所以一直期盼着能获此殊荣,”西里斯淡淡地说,故意把这个恐怖故事说得很寻常,没有表情的脸就像戴上了一张假面一样。他隔着这层假面,挑衅地看向了艾德蒙,“怎么样,是不是很变态、很恶心?我家墙上挂了一长串呢,我从小就在他们的瞪视下吃饭,感觉嘴里嚼的都是他们的肉,然而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我可是天生的黑巫师哦,你现在还可以跑。”
“干嘛,难道跑得慢会被你咬?”艾德蒙一边不以为意地答道,一边轻轻碰了碰西里斯的手背——他没好意思像小情侣那样去牵西里斯的手,只能含糊地表达一下安慰,“天生的黑巫师才不会有你这种替小精灵打抱不平的正义之心。我不信你小时候没有试着去拯救克利切,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带着淡淡自嘲的笑,“我有什么能力救它?那个家里的所有生物都疯了,我什么都救不了,”他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我确实试过释放克利切,想通过无论什么方式给他一件衣服,但他被我吓坏了,立刻报告了我父母——我到现在都记得他们惩罚我时那种震怒又不解的表情,以及克利切的尖叫和控诉,就好像疯的人是我。”
“……我每年生日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又长大了一岁,离逃离这个家又近了一步。等我明年成年了,他们再也别想控制我,”他轻声说,皱着眉看着外面的天空,“……而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收到家里寄来的礼物——现在又来了。”
伴随着西里斯的话,侧前方的窗子里突然跃进了一道轻盈的黑影,黑影在走廊里盘旋了两圈,最后优雅地蹲在了一具盔甲的肩头——竟是一只极其罕见的、羽毛乌黑的猫头鹰,爪子上还挂着只礼物盒。看得出来这家伙挺讨西里斯的喜欢,西里斯虽然嘴上抱怨着它“为什么不早来半小时,被摩托车吓跑算了”,但还是伸出手挠了挠它微微抬起的下巴。而那只礼物盒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被切割咒划破后掉出来一封长信,以及一枚精美的古典领饰——墨绿色的绸缎领结下压着层层叠叠的银灰色硬纱,一枚纯银的布莱克家徽别在上面,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金属的冷光。如果西里斯肯戴的话,其实还是很好看的——
“沃尔布加明知道我不会戴它的,”西里斯厌烦地说,一目十行地翻了翻信件,越看到后面,表情就变得越嘲讽,“好极了,她又在信里威胁我——如果我胆敢不带着这枚垃圾回祖宅过圣诞节,她就要让校董会找邓布利多谈话——翻来覆去还是这一套。我甚至怀疑她这些年之所以送我礼物,就是想找个机会咒骂我,尽情使用黑魔法攻击我,在我身上发泄她的怨恨——”
艾德蒙的眉头拧成了结,“你妈真的对你用黑魔法吗?……那你爸呢?他也不阻止?”
“我爸?”西里斯扬起了眉毛,好像艾德蒙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尖锐地笑出了声,“指望我爸来阻止?……好吧,他确实会阻止的,虽然不是以你想象的方式。他通常会觉得我和我妈吵得太大声了,打扰了他的清净,然后暂时从书堆里抽身,给我一个‘无声无息’咒——”
“他希望家里的所有人都像空气一样安静,”西里斯刻薄地说,“——既安静,又存在,可以证明他是个有妻子和继承人的合格家主。你还不明白吗,艾德蒙?我的父母在二十八年前就结婚了,却在十六年前才勉为其难地生下我,因为他们彼此厌恶,当然也更加厌恶我。我家里的每个人都在相互折磨,这就是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
他突然不说了,因为艾德蒙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细长而冰冷的手指轻轻拢进了掌心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西里斯一僵,他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艾德蒙的安慰,反而把手抽出来,扭头走到前面去了,“……不好意思,我说得太多了吧?你把这些疯话忘掉好了,我平时并不喜欢聊这么扫兴的话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可以再聊聊那个摩托模型。”
“你想聊什么都行,我听着呢。”艾德蒙柔和地说。他明白西里斯的感受,人是社会性的动物,越是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就越会想要找人倾诉。可是詹姆又不是倾听型的人,白天尚且能拉着他不断地冒险,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积在心底的坏情绪还是只能靠自己消化,有时候会让人感到加倍的孤独。艾德蒙半开玩笑地哄西里斯道,“反正依我看,你只有今年愿意跟我多说一点啦——人在不高兴的时候才格外有倾诉欲,等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自由了,没准都懒得搭理我……哎呀,你家的鸟咬我干嘛?”
原来是那只送信的猫头鹰突然扑了过来,狠狠地叨了艾德蒙一口。估计是它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梳了半天羽毛,却发现没人在意,终于怒了,想要刷刷存在感。西里斯被艾德蒙脸上冤枉的表情逗笑了,赶紧转过身来赶它,“谁让你满嘴胡话?连鸟都听不下去了……让开,‘乌云’,我没有零食给你,前面就是猫头鹰棚屋,你自己捡点东西吃吧。”
‘乌云’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西里斯,仿佛遭到了奇耻大辱,当即张开翅膀糊了他一脸羽毛,头也不回地飞走了。西里斯从纷飞的鸟羽中挣扎出来,一边拍打头发,一边愤怒地指着它跟艾德蒙控诉,“你看,我没有胡说八道吧?我就说我们家全是疯子,连鸟都这么傲慢,宁可饿死也不跟别的猫头鹰一起吃饭。”
“算了吧,我原谅它了。有没有可能它只是随你这个主人,比较挑食?”看到西里斯情绪恢复,艾德蒙的心情也松快起来,嘴里调侃着对方,推开了猫头鹰棚屋的门。只见里面满地都是歪倒的支架、凌乱的干草和被打翻的猫头鹰粮,简直一片狼藉,让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们之前是怎样撞进来的,他又是怎样搂着西里斯的腰……“我看你比你们家的鸟更需要多吃东西,”艾德蒙下意识地说,“你不觉得自己太瘦了吗?刚才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时候,你的胯骨一直硌着我的手……”
西里斯愣了愣,脸上一下子浮出了红晕,“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谁准你搂着我的?谁需要你牺牲自己保护我?本来就是我弄出了危险,难道不会自己应对吗?我看你这个人保护欲强得简直变态了,把自己当成什么童话里的骑士——”
“那当然了,我的公主殿下,”艾德蒙笑吟吟地朝西里斯眨了下眼睛,捡了一根笔直的木条立在地上,用双手按着木条,目光深沉地直视前方,模仿起经典的守护骑士造型,“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会麻烦缠身的,之所以还凑上来,当然是愿意帮你解决麻烦啊……还是说,你觉得我更像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懦夫?那也不错,我就可以悠闲地站在这里,看着你打扫房间——”
“你想得美!”西里斯绝不同意,因为‘独自动手干活’的设想实在太可怕了,甚至忘了反驳一下“公主殿下”的问题。他看了看艾德蒙,突然冒出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带着一个阴森森又甜腻腻的笑容,故意“恶心”他道,“也就是说,你占完我便宜,还不想打扫房间?——这听起来既不像骑士也不像懦夫,更像小说里的人渣丈夫吧?你忍心看我在经历家庭不幸之后,还要吃婚姻的苦吗?”
“?”艾德蒙果然大受震撼。这位不开窍的同学怎么什么玩笑都敢开?……
祝读者太太们元旦快乐!
年底工作比较忙,让大家久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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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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