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看着难得乖巧的男孩,脸上流露出悲伤和懊恼:“我不应该让你遇到这些的,孩子。”
斯科皮连忙摇摇头,说道:“他们现在这样对我是完全错误的。但是我选择原谅。因为我知道他们未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大部分人没有我的父母那样幸运。”
麦格教授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她从男孩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那是未来,一个不能称为美好的未来。所谓“幸运”也许只是指未来的哈利和德拉科从某种劫难中存活了下来。而别的孩子,没有。
同时麦格教授也明白了,男孩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经被她知晓。
斯科皮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和其他的孩子,能够拥有安稳的生活,需要感谢他们。爹地告诉过我,杀死伏地魔的人,从来都不只有他一个。”
“杀死?”麦格教授神色凝重。
“第二次。第一次他只是逃走了。”斯科皮抿了抿嘴道。
麦格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长久猜疑的担忧被证实后的了然。
斯科皮故作轻快地说道:“当然,做错事,该扣分还是得扣分。”
麦格教授神情稍缓,微微笑道:“你的父母将你教导得很好。”
斯科皮耸了下肩膀,他亲爱的爹地妈咪可不是这么想的。
麦格教授向窗外看了一眼,夕阳的光辉即将被黑暗吞没。她回头说道:“晚餐时间到了。”
斯科皮微微撅起了嘴,早餐、午餐、晚餐是他人生中的三大恨,有时候还要加上下午茶、夜宵。
麦格教授的左手伸到了斯科皮面前,示意他牵住她。斯科皮看了看麦格教授的脸庞,发现它不再是全然的严肃和苛刻的,而是带上了一丝和蔼的温情。
斯科皮笑眯了眼。他立即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麦格教授的左手掌心中。麦格教授随即微笑着握住了男孩细瘦的手,领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当这对师生来到格兰芬多餐厅的时候,四个学院的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哈利和罗恩正在一面进食一边窃窃私语。
刚刚格兰芬多们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了德拉科却没有看见斯科皮。哈利忽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去询问了德拉科。德拉科直接表示三个小时前就把斯科皮放走了。这段对话让他们立刻意识到斯科皮已经“失踪”了三个小时。哈利难免想起最近格兰芬多对室友的针对,十分担心他遇上了人为的麻烦。
德拉科作为斯莱特林一年级生中最出风头,最受簇拥的一个,早就从不同的同学那里耳闻了斯科皮在格兰芬多受针对的情况。很多斯莱特林把这当乐子看,德拉科则十分的恼怒。哈利能想到的,他立刻也想到了。德拉科怒骂了一声,连忙从袍子里掏出双面镜。好在德拉科一下子就联通上了斯科皮,并且得知他正和格兰芬多院长呆在一块儿,马上就到餐厅了。
通话结束,德拉科收起了双面镜。他原本打算不理会哈利的。但是在看到哈利眼中对斯科皮的担忧后,德拉科终究还是大发慈悲,将斯科皮现在的情况告诉了绿眼小狮子。
哈利松了口气,一面奇怪斯科皮怎么单独和麦格教授在一起,一面走回格兰芬多的长桌。他坐下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恩。于是两个人大开脑洞,开始猜想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哈利一回头,就看到正在议论的两位主人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两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哈利承认自己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这份惊吓仅次于斯内普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然后他注意到,麦格教授竟然牵着斯科皮的手。这太不可思议了,入学以来,一年级生们从没见过这位女巫师对谁亲近过。
事实上,不止是哈利,餐厅里只要是注意到格兰芬多院长和小马尔福牵在一起的手,眼中都是地震一般的大震动。远处坐在教师首位的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这边的情况。同样注意到的斯内普教授挑了下眉,瞥了一眼后就垂下了视线,转而去观察和他隔了两个位置的奇洛教授。
当哈利向麦格教授两人看过来时,麦格教授反而不去看他,而是低头对斯科皮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波特先生照管不了你的吃饭问题。”
斯科皮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但是很快恢复了。哈利则是想起了第一堂变形课后,院长交代他的“长期任务”。幸好他看出麦格教授的神情中没有责备的成分,这让哈利暗暗松了口气。然后他就看到麦格教授牵着斯科皮,带着他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
在众目睽睽之下,麦格教授将格兰芬多的学生按在了斯莱特林的座位上。她甚至低头对那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一年生嘱咐:“照顾好他。”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继一名格兰芬多学生跟着斯莱特林院长走进他的办公室之后,格兰芬多的院长亲自将学生送进了“蛇窝”。
餐厅里立即变成了嗡嗡声一片。尤其是格兰芬多的长桌,更是各种声音响起,有学生的小声议论,也有杯盘碰撞、食物掉落的声音。相比之下,斯莱特林则是安静十分。每一条小蛇都在目瞪口呆,紧紧地盯着狮院老总。良好的礼仪约束让他们没能像狮子们那样直接扔掉手里的刀和叉子。
德拉科同样震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地看着格兰芬多以公正严厉著称的院长。在听到她的话语后,马尔福家的大少爷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他马上在心中把这份感觉唾弃成自己受到了惊吓。
他有些结巴地回应了变形课老师:“啊,是的,好,我会的。”回完话,他就后悔了,这回答可一点都不马尔福和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满意地点了下头,她伸手在已经坐好的斯科皮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学院看去。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忽然发现自己不敢面对他们院长的目光。他们很轻易地就从院长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她的失望。至于失望之下更深层次的怜悯和悲哀,则是他们还不能领会的。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不再有人发出声音。自觉或不自觉参与到了这场针对斯科皮的“排异行动”的狮子们忽然意识到,他们正在进行的的事情,已经被院长知道。这让他们害怕,他们太清楚自己的院长是多么公正和严厉了。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的教授。
麦格教授看了一眼学生们心虚的表现——只有少数人表现得问心无愧,这一情形让麦格教授十分难受。尽管斯科皮告诉她,未来这些学生会做出怎样的牺牲,但是她依旧希望他们能够是更好的人。
麦格教授一句话也没有和自己的学生说,转身走向教师的长桌,坐在了校长邓布利多的身边。
晚餐后,学生们回到了各自学院的休息室,准备准备回宿舍睡觉。晚餐时发生的事情在每个学生心中都留下了震撼。各个学院有着各种的反应。
格兰芬多的学生则是被院长的最后看向他们的目光吓到了,没人敢在休息室里公开谈论这件事。于是狮子们匆匆跑回自己的窝,在宿舍里秘密地讨论。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格兰芬多的学生发现自己的学院“又”被扣掉了五十分。而且这一次还是和斯科皮有关:他被其他学生欺凌了,欺凌他的其他学生恰恰是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
压抑了一晚上的格兰芬多学生们,不管是高年级还是低年级都炸开了锅。然后是一场大争论。因为有认识欺凌者的学生爆料:这四个倒霉鬼不仅没有成功欺负到小马尔福,反而被他凌虐了一顿,浑身青紫一片,满满的打人柳抽打后留下的恐怖印子。
于是一部分学生认为斯科皮既然已经成功报复了欺负他的人,大可不必再将人送到麦格教授面前,让学院扣掉五十分。但是和之前一面倒地排挤斯科皮不同。昨天餐厅里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个夜晚的发酵,让格兰芬多出现了“分裂”。
另一部分学生坚决地表示,斯科皮没有错。任何人在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时,都有权利也应当这么做。不应因欺凌者处在弱势的地位,就强迫受欺负的人忍气吞声地“大方”。
让哈利他们惊奇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的人数在不断增多,渐渐占据了主流。后者的人数则在不断减少,直至这场暗暗发展起来的“排异行动”彻底崩溃,结束。这不是说格兰芬多所有学生都看斯科皮顺眼了,而是看他不顺眼的人变得稀少了,无法再组织起这样大张旗鼓的霸凌事件。
“这才是正确的。”一切尘埃落定后,罗恩在宿舍里对其他人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学院真是乌烟瘴气。那一点都不格兰芬多。”
室友们纷纷点头赞同罗恩。纳威点头点得最起劲。实不相瞒,在格兰芬多集体排挤斯科皮的日子里,纳威远比斯科皮本人来得紧张。现在学院风气的转变,对纳威来说就是一份解脱。
很快,哈利喜欢的飞行课再一次到来。这堂课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新生们表现好了很多。霍琦夫人结合上一堂课的教训,对纳威十分注意。她几乎整堂课都站在了纳威的身边。这让纳威格外的紧张。他的室友们纷纷骑着扫帚飞到他的身边,为他加油鼓劲。就连斯科皮都架着扫帚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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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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