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路飞和艾斯的手,我想要从两个睡着的人身边起开。
力气好大,我感叹时萨博问我需要帮忙吗。他问我,手上已经三两下扯开了自己的兄弟们。
好粗鲁。
萨博对我的指责一笑而过。
我攀着萨博指挥他把我放到沙发上凉快一会儿。是洗过澡睡的觉,可身边的两个热源硬生生把我给热醒了,路飞是个小暖炉,艾斯是个大火炉,房间里还开了暖气,路过镜中,我裸露的肌肤全是浴后般的粉红色,汗水在灯光下亮晶晶。
“露…不要和…走……”
我好像听到路飞梦中呓语,萨博说路飞做梦呢,让他的弟弟好好睡觉吧,抱我出了门。
“还是买张新的床吧。”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呀。”
萨博把我轻轻放到沙发上,给我拿了一条印着三只小狗的毯子、两个抱枕,一个垫在我腰后面一个垫在我的腿窝下。
“咖啡、茶还是可可?”
我抱着腮看他无懈可击的笑脸,伸手要捏他的脸颊,萨博就把头又凑近了些好让我的手肘落在抱枕上。
他太顺着我这点总是让我觉得很没意思,可他这副像是把我拿捏了的模样又让我不爽。
我捏他不要命地散发魅力的脸蛋,可到底我不是克尔拉,面对好看的脸我是不会想把他扯成奇怪的东西的。
我避开萨博伸来的手,两只手一块缩进毯子里,不要他碰。
我枕着软垫看他,没有骨头似的窝着。
“我想吃东西,刚刚都是你们三个在吃,我都没吃到就去睡觉了。”
萨博从中午开始做饭做到晚上我和艾斯到家。好饭好菜溢满拼接的餐桌,结果三兄弟风卷残云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光盘了。路飞连骨头都舔得干干净净,拿着光溜溜的大骨头献宝一样给我看,还怪可爱的。
“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
“奶油蘑菇汤沾蒜香面包,好不好?”
“不要蒜香的,换成土司吧,我要半片。”
“好。”
“我想要流心的煎蛋,萨博。”
“好。”
“做成心形的给我吧,萨博。”
“好。”
萨博带上厨房的门前给我留了两只电话虫。
“露露!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最近都没有在总部看到你……”洋溢青春充满活力的女声从里头传来,电话虫很好地再现了她的活力四射,在我的掌心摆动,非常可爱。
我冲电话虫笑,小小的蜗牛形生物蜷缩一下忠诚地将相隔千万里的克尔拉遗憾的模样展现于我的掌心。
“克尔拉,开始谈正事吧。”
电话虫的表情倏尔严肃。
我的声音不大,仅仅用能够听清楚的大小传递信息,对话一直持续到我落地的脚趾冰冷。
“新电话卡的事情也拜托了,克尔拉。”
“没问题交给我吧!那么女子会的事情也!”
好。我应她,听她变得轻飘又欢快的声音。
奶油蘑菇的香味钻进来出来。萨博问我什么女子会,和克尔拉她们的聚会吗,不带上他吗,他向来很受大家欢迎。
电话虫复刻出克尔拉冷漠的脸。
我推开萨博,他就趁机抓我的手将自己贴在我的掌心上。
“萨博,女子会是只·有·女·性·参加的。”
“哦是吗,那伊万也会参加吗?伊玛祖娜呢?”
“他们和你·完·全不一样。”
代表克尔拉忍耐界限的十字具象在电话虫的头上,我捂住萨博的嘴凑到电话虫前哄着克尔拉,柔声细语,当电话虫晕乎乎地挂断,我才去看他。
那双漏出来的眼真够无辜的。
像一只大金毛。我想,萨博像一只大金毛,但更狡猾。
“你太坏了,萨博,所以克尔拉才总是生你的气。”
金毛大狗在我的手下转动。
“年前的行动你又突发奇想,害得克尔拉重新写预交计划书,所有的文书都要重新来,假期都缩短了。”
“克尔拉无论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这是能力锻炼的一部分,等她熟能生巧了就能自己单干了,和我一样成为革命军的优秀栋梁,这可是为了克尔拉好。”
萨博眨巴眨巴眼,一副没坏心没坏胆的单纯模样真是像极了他的兄弟们。
三兄弟都一个样。
“女子会本来要年前办的。”
萨博的眼神变得更加无辜。
欲盖弥彰。我拍拍他的脸要他起开,不然我怎么喝汤。
我喂你呀,他说。
那你喂我,我不和他客气。
萨博忙前忙后,食物在小桌上推来。奶油蘑菇汤,奶白色稠稠的撒上一小撮香料的粉末,光是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他在家并不戴那副皮质手套,常年遮掩在皮革下骨节分明的手露出来格外地白,以至于其上突起的青筋同他的兄弟们相比分外惹眼。我知道这双手葬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但他现在执着银勺一勺勺舀汤送到我的嘴边,指尖上还有淡淡奶油的滋味,不带一丝混杂硝烟草木的气息,软和得不像话。
奶白的汤水打湿我嘴唇,被喂食的行为因他的视线而变得奇怪。
大概多喝了两三口吧,我就不想喝了。
“我不要吃了,收起来吧。”
“好。”
好像我说什么他都会说好一样,时间久了就感觉挺无聊的,又是宠溺又是纵容,有时还怪不顺眼的。
一点儿也看不出初识时的模样。
我静静听厨房传来的水声,翻手边的书。
直到干净、温热的手捂上我**的脚,我才意识到萨博的存在。
“真是奇怪,我明明开了地暖,你的脚好冰,这样会感冒的吧,露露,为什么不把脚放进毯子里呢?”
嗯,为什么呢?我没理会他,翻阅书页,这实际上是革命军内部时常更新的时局小册。
我思量着其他事。
脚背传来滑腻的湿意,我垂下眼,金色的小狗亲吻我的脚背。他的嘴唇很烫,烫得我脚趾瑟缩,他的目光更是灼人,光是落在人身上就感觉到不妙。
他们都一样。
我想。
发热的手指在我的无言和沉默中爬上我的小腿。
理理我呀,露露。
他明明没说话却和说了话一样。
那双大的眼睛在他俊俏的面庞上分外迷人,我英俊的伴侣他波浪状的金发贴在那张带瑕疵的脸上、贴在我肌肤上,痒痒的,好像他真是只撒娇的金毛犬。他头枕在我的腿上,让我的脚踩他的大腿,他好圈着我的腰,把脸一点点埋埋进我腰间的毯子里,在我的腰侧低语,发出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都不理睬我,露露,这真不公平。为什么艾斯和路飞总能肆无忌惮地能躺在你的旁边,我却每次都要询问你才可以呢?这太不公平了。我不是你的吗?为什么不能对我宽容一点呢?你知道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露露。”
“你总是对我冷淡又残忍。”
“你一点都不理会我的忍耐,我忍耐得那么难受,为什么不看看我呢,露露?”
“露露,露露……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呢?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露露。”
灼热的鼻息透过绒毯、透过我单薄的睡裙烫在我的腰上。鼻尖亲昵地蹭着我的小腹,完全一副在撒娇的样子,很难看得出来是战时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总参谋长大人。
萨博过分的亲昵是在提醒我,关于我们,我们是在兄妹这一束缚的身份下秘密交往的爱侣。他能够对我做艾斯、路飞他的兄弟们远远不能够对我做的事情,他的任何逾越似登徒子般超过的行径都是合乎道理的、合规的,是完全有理由的,是建立在双向的情感基础上的,他是可以这样靠近我的。
就差把我的腰掐断了。
“你会把艾斯和路飞吵醒的。”我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手,就算他用那样的眼看我都不行。
我踩上他的胸膛将他推开。
萨博敛着眼,很不开心,就那样看着我,叫我名字。从前这招总是很管用,因为我吃软不吃硬。
“你不喜欢我了吗,露露?”
他总伪装成湿漉漉的小狗,我知道他不是。
萨博事实上和香克斯没有区别,他们都是男人,在去除“纯洁的爱”后,任何男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五花八门的漂亮皮子就有所改变。我看到他深情能掐出水来的眼睛,我也能看到这双眼后的暗流汹涌的。是占有欲,是食欲,是无法言说于我**的集合。
我冷眼看他,不为所动。他在我冰冷的目光里败下阵,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他爱我呀。
真可悲。
真可怜。
萨博与书页争抢我的手指,他亲吻我的指头,亲吻我淡粉色饱满的指甲。
他看起来伤心极了。
可这和我无关,毕竟萨博爱我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知道艾斯和路飞对我的喜欢已经变质了不会改变了一样。
我永远这样有恃无恐,长大的我和童年的我是没有区别的。
我揉萨博柔软的金发,手指绕打卷的金丝,指尖扫过他柔软的头皮,我捏他的耳朵,很烫,我一路抚上他的脸颊,抚摸他左眼那片肉粉色的疤痕。
他昂着脑袋任我动作,好乖。
我想到了香克斯,感叹萨博没有长大到那种程度真是太好了。
看来那件事的进程要加快才行。
我弯下腰,遮住萨博眼前一切的光明,将他笼罩在我的阴影之下。我捧他脸,嘴唇落在那片一直以来婆娑已久的烧伤之上,热情地亲吻他的疤痕,亲吻他颤抖的睫毛,舔吻那片柔软、磨砂感的肉色。
我在玩弄他。
当我离开他时,萨博整个儿脸蛋红得熟透,他的眼睛放大而露出星星点点透亮的蓝色,晕乎乎的,革命军的总参谋长、伟大革命的二把手充满计谋、聪慧过人、性感的脑子好似要融化了。他眨眼看我,哪里还有那装出来的纯洁模样,爱意要溢出了。
原来可以那么简单就做到。
我回想香克斯亲吻我时的表情皱,但我居然想不起来,他可真恐怖。
“露露,我……”
我打断萨博,宝蓝色的眼中一片清明。
“我们的关系从今晚起结束吧,萨博。”
“你只是在追逐我,而我从来不爱你,我不爱任何人。”
“我们分手吧。”
湿漉漉的狗狗碎了一地。
真可怜。
我却觉得有趣。
香克斯,活在本话心理活动中特别有存在感一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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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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