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社，NH一个小小的成立不到五年的娱乐公司，办公都不是写字楼而是选择租了更便宜的住宅区别墅，勉勉强强装下全部员工，手下的练习生都只能去另外租用的地下室里训练。
刚结束一轮舞蹈的练习，大家都气喘吁吁地瘫在地板上，崔胜澈就被叫出了门外询问他昨天有没有接到人。
“接到了呀。”下垂眼本身就自带委屈的情绪，崔胜澈一憋嘴就更委屈了，“我有发信息告诉李室长的，还有知秀的联络方式一起发给他了。知秀跟他姐姐们住在酒店，今天早上十点会到公司签合同。”
把人喊出来的工作人员和老师对视一眼，说：“李室长离职了，今天没有上班，我们也联络不上他。澈哩，你联络一下新来的练习生。”
啊？离职了？那昨天怎么不说啊？崔胜澈脑子里问号不断，但也不耽搁他回练习室拿手机，一个电话过去，忙音，三个人六只眼睛就这么看着手机画面从正在通话跳到对方无应答。
“怎，怎么办？”崔胜澈咽了口口水，犹豫问到，“我，只有知秀的电话，知雅怒那的没存。”
来人脸也青一阵白一阵：“……你回趟公司，跟金代表min说一下这个事，是不是去一趟对方住的酒店看看人还在NH不。”
崔胜澈愣了，指指自己，他去找代表min说？
“你去，赶紧去。”来人又重复一遍，不管崔胜澈答不答应，转身就走了。
全过程都看在眼里的老师叹了口气，拍拍崔胜澈的肩膀：“去吧，先去找代表要紧。”
……这算什么事？
＊
练习室到公司在的小别墅的距离不近不远，崔胜澈懒得换衣服随便套上羽绒就往那边冲。
自从去年公司推出了新男团NU'EST后，门口也多了好些蹲守成员的粉丝，扎堆的女学生们崔胜澈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不是他的粉丝，哼。
“欧尼是不是要加入After School？”
“或者是solo吗？”
“太好了QAQ欧尼什么时候出道我一定会支持的！”
等下，师姐们不是准备要回归了吗？怎么就要签新人啊？急着去代表办公室的崔胜澈路过门口那堆不知道围住了谁的女学生，这几句话就这么传进耳朵里。
“不是，可能签约的是我弟弟。”一个他阔别十个小时不到的女声传来，崔胜澈一个趔趄差点在公司门口来个平地摔。
小姑娘们爆发出一阵熙熙攘攘的讨论声。弟弟吗？是刚播的SEVENTEEN TV吗？圣诞特别节目那个？不是新的新的，上个月播的。哦哦哦所以欧尼后面那个男生是弟弟？另一位欧尼呢？
崔胜澈没敢贸贸然凑近，在外围踮起脚往人堆里望去。或黑或蓝的校服之中，三个熟悉的人影格外显眼。
别怪女孩们把他们仨围起来，着实是这三人之前走向P社的行动太过引人注目。
边上飞驰的车辆成了无须在意的背景，迎面而来的路人像遇到礁石的水流一样自觉让开道路。
为首的洪知雅敞开穿着件撞色大衣，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衣服甩出潇洒的弧线。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凌泠不紧不慢地紧跟其后，走在最后的洪知秀噘着嘴快步跟着，闹脾气的小模样让路人忍俊不禁。
三人在离p社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洪知雅对着小别墅门口的标志挑眉，嘴角嘲讽的笑容散漫又有股勾人的痞气，看得女孩们一阵心慌乱跳，胆子比较大的已经挪动脚步靠近过去。
同样到达的洪知秀伸手扯了自家姐姐衣角，使用波浪线攻击：“Kin～进去嘛，进去看看啦～”
“不要，就这样简单地进去降低我的格调。”洪知雅冷酷无情地拒绝。
“不进去我们怎么能遇到澈哩嘛，进去嘛～～”波浪线升级。
“有缘就会遇见，没有缘分就不见。”洪知雅扛住了，“这个用中文是怎么样说的？”
凌泠很冷静，这俩姐弟的拉扯她见多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跟他们有缘分，跨越太平洋都会相遇，没有缘分，成为邻居都不会认识。”
如得赦令，洪知秀建议到：“那我们勇敢地去敲门就认识了啊，走啦走啦～”
然后他们就被勇敢敲门的少女们包围了。欧尼你们好～欧尼是来参观的吗？或者，是来和P社签约的吗？
洪知秀早就习惯了，有洪知雅在的场合里，女孩们永远神奇地只会看向她，完全不会在意自己。
他后退两步，左右张望着，眼神不敢远离P社大门一星半点，期待着会不会就有那么一个奇遇，崔胜澈忽地就出现在那里。
而适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人，便是缘分。
两个男孩对上了眼。
洪知秀连蹦带跳地向崔胜澈狂招手，连带好奇的女孩们齐齐回头，十几只眼睛看向自己，崔胜澈那个啊字下一秒卡在嘴边出不来了。
是P社的练习生吧，好像是呢，长得不错哎，眼睛好大……女孩们窃窃私语着，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路，崔胜澈赶紧走过去问好：“知雅怒那，凌泠怒那，知秀，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呢？代表min在公司等你们。”
洪知雅先是揶揄地看了弟弟一眼，才对崔胜澈说：“今天早上我们联系一直与我们对接的李贤明先生，他说他已经离职P社，然后挂断了电话，并没有告诉我们是否还需要到你们公司。”
吃到了第一手瓜的女孩子们吓得赶紧挪挪挪，后退出一块空地给他们。
洪知雅对她们感谢一笑，继续跟崔胜澈谈话：“Joshua认为他对你们有承诺，你们是他来NH的最大原因，理应再来了解情况。”
洪知雅的语气很平静，说出的话却很恐怖：“我并不赞同，所以与他打赌，若是没有偶遇到你，我们稍后去方块公司。或者联系朋友，去纱帽公司一趟。”
好亲故！崔胜澈险些要抱住洪知秀哭出来。
“怒那我带你们进去公司，代表min等你们很久了！”崔胜澈殷切地在前面带路，女孩们如同冲击礁石的浪花，前进又后退，裹挟着他们，用各种鼓励fighting等出道的话语簇拥着一行人走进去。
公司太小，连前台都不用请，崔胜澈带着人直接去敲了新人部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闹哄哄的，室长的离职影响出乎意外大，这批新招的练习生联络方式都被对方抓在手里不给任何人，他们都在翻箱倒柜找面试时留下的材料。
瞅见门口突然来了一行人，除了崔胜澈这个熟悉面孔，和三张陌生的去纱帽面试都能拿到脸赞秒过面试的脸，负责女团新人的朴晶花马上机智挤出来：“澈哩，怎么了？这三位是我们要签约的新练习生吧？”
“啊？不是不是，晶花怒那，我昨天接的新练习生是他。”崔胜澈一把把洪知秀扯过来，“洪知秀，美国人，之前他跟我们试训过，这次过来正式签约。”
男孩跟着崔胜澈乖乖叫了声怒那，朴晶花把人上下打量一番，漂亮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又精致，唇形自带三分笑，有股脆生生的灵气。
不错，是好苗子。朴晶花点点头，眼神却是离不开同行的两个姑娘，不死心多问一句：“或者，二位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我们公司旗下有女团after school，每年都有新成员加入，长久活动着的。”
言下之意一听就懂，家里长辈是圈中人的凌泠早已习惯，她的答案一如既往：“我是中国人，已经准备签约中国的公司。”制作人约而已。
要签约的中国艺人，那真的没办法了……痛失一个，朴晶花期待地看向洪知雅，她瞧得出两人的血缘关系，如出一辙的眉眼，偏生女孩的线条英气了些，嘴唇单薄了些，眼神凌厉了些。
而且她肯定练舞，站立时打开肩膀的姿势，就像呼吸一样的理所应当。就不知道是jazz popping breaking还是芭蕾现代国标哪种了……但是！只要稍稍加以打磨！朴晶花恨不得马上把人绑进社长办公室签约。
洪知雅眨眨眼，指了指洪知秀：“我也不适合，我是他的姐姐，已经在读大学四年级。”
年龄哪里是问题？！没正面拒绝一切皆有可能！
朴晶花拍马就上：“我们after school的初代队长朴嘉熙29岁出道，年龄在我们这从来不是问题，而且我看你应该是有舞蹈基础的，更加不用担心。”
“我确实学习过拉丁舞……”洪知雅故作苦恼地托腮。
“拉丁吗？好呀，太适合了，我们after school的风格就是成熟、野性，最适合了。”一见洪知雅松口，朴晶花就开始舌灿莲花东拉西扯起来。
这发展看得边上俩小孩眼睛瞪得跟乒乓球大，洪知秀扯了扯凌泠衣服问到：“Luna，what is she doing？”
“Joshua，用韩语。”
“哦……Kin她想做什么？”
凌泠看了眼崔胜澈，之前三人约定在NH只能用韩语对话在这时反倒为难她不能说实话了：“……嗯……你姐姐在尝试实践她上课学到的东西。”
两个男孩同时打出一个问号，然而凌泠不打算详细解释，另一边不知道聊了多少，对方已经积极地拉住洪知雅的手就往副社长办公室冲。
且不管作为介绍的朴晶花表现有多激动，金延株比清楚，那两位是不可能做练习生的。
中国人，姓凌。他年轻时正当HK电影的黄金年代，绝对不会错认那张脸，这位肯定跟HK那位凌姓女星沾亲带故。要出道也是在HK出道，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
而另一位……唉，金延株更加扼腕，想起心腹传来对方金闪闪的履历，但可能跟CJ集团会长的大女儿相熟的消息，若是四年前遇到，他们估计还有50%把人忽悠来的可能性……
不……倒是可以走另一条路线试试，他决定更大胆些：“洪小姐，我们公司旗下出道的团和练习生这会儿正好都在练习，不知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
有人懵懵懂懂，有人瞳孔地震。
洪知雅微笑着拒绝道：“贵公司旗下的艺人的练习情况，是你们的商业秘密，我们不适合参观。”随即话锋一转，“我想看看练习生的训练时间和训练内容，不知可否？毕竟我的父母对于我弟弟在NH工作存在疑虑，我亦是为此而来。”
金延株和朴晶花对视一眼，然后再看向崔胜澈：“你们刚刚在上什么课？”
崔胜澈秒答：“刚结束舞蹈课，现在是声乐练习。”
金延株点点头：“人都回来了吧？”还没到开学的时候，春节之后自觉的练习生都会早早回来跟着训练。
崔胜澈恭敬回答：“捏，胜宽昨晚也回来了，今天全员到齐了。”
金延株拍板：“那就看看练习生情况吧。”
1、早期新东方出道的时候，p办公的地方还是个两层小别墅呢。次人自己也说过小绿屋算是比较好的练习室了，犹记得他们说起爆下水管道污水淹了练习室的情况（呃
2、其实小绿屋的时候，经常扎堆一起的都是练习生中的老人，三队长、珉奎、张道允。澈哩跟刷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好的，毕竟澈哩是练习生大前辈，太平易近人不利于管理。而且练习生来了又走，一直在等出道的三队长在凑17个人的过程中不断期待又失望，并没那么容易和新人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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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P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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