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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变得急不可耐。
每天换着法子问我妈，他和黑尾先生的恋爱进度顺利吗？有要结婚的打算吗？
我妈哭笑不得看着我，总觉得我在瞎操心，并让我好好读书，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然而现实是，我无法不管，我太想昭告天下，黑尾铁朗是我哥哥这件事了。
自黑尾答应做我哥哥之后，我确实可以名正言顺呆在他身边，但仅限于在黑尾家时。
我可以和他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一起吃零食。
可是一踏出黑尾家，他是音驹的排球社队长，我也只是东京一间普通公立学校里可以任人欺负的乡下学生。
谁也不会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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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机是在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黑尾先生向黑尾铁朗坦白了和我妈在恋爱这件事，黑尾跑来我打工的地方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
我装作一副很是吃惊的模样看着他，脸上表现出从震惊到接受的过程转变。
“怎么办？还是要祝福他们的，对吧？”
我的表演似乎骗过了黑尾，他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对吧。你不介意就行。”
“虽然有点震惊，但，是可以接受的程度噢。”
我的身体朝黑尾探得近了一些，想更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毕竟如果黑尾真的成为了我法律上的哥哥，我会超级开心和幸福的！”
黑尾眼底闪过一刹的难以置信，但他向来是个将情绪可以快速回收的人。
他问我，“你、你真的这么想的？”
我很用力点了点头，势要作出一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模样给他看。
黑尾这个时候却反而也想探清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般，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说话，我只好以不谙世事的眼神回视他。
瞧不出任何破绽，黑尾索性放弃从我脸上挖掘出什么更深的秘密，只好问我快下班没，他等我一起吃晚饭，因为他爸和我妈今晚要去约会。
-6-
当晚我牵住黑尾的手，不是十指紧扣的那种暧昧牵法，就只是像妹妹牵着哥哥那样。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我牵住他的那一刻僵住了。
“不瞒你说，我一直都很想有个哥哥，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
黑尾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他没有回握我的手，却也好像不敢松开。
“为什么？”
“因为，这样感觉我好像是被保护着的。”
黑尾一脸不解垂着头看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用近乎叹息的声音回他。
“这样被人牵着，感觉不会受欺负，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需要小心翼翼，就只是有这种感觉。”
“你被谁欺负了吗？”
黑尾有点急地问出口，脑袋也朝我这边探过来，我连忙低下脑袋，等到再次抬头时，已经笑了起来。
“没有啊，只是说一说有这种感觉而已。”
黑尾脸上的担心没有消失，反而紧锁眉头看着我，真的就像一个哥哥担心妹妹那样。
“要是被欺负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啊！”
“要立刻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打电话我会马上接的。”
我笑着握紧黑尾的手掌，“那当然咯。”
“不要瞒着我。”黑尾说这话时，也握紧了我的手。
-7-
就在我和黑尾铁朗以为我们成为法律上的兄妹是迟早的事时，大人们的爱情也是说变就变。
我妈和黑尾先生和平分手了。
我的美梦在一夕之间破碎。
我妈为避免双方尴尬辞去了黑尾家的家政工作，当我问她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时，她只说成年人谈恋爱会有很多考量，合不合适比起爱不爱更重要。
她让我放心，她和黑尾先生见了面依然会是朋友，公司也给她升了职，现在不需要下了班多做一份兼职了。
放假前一天，黑尾来找了我，我只好故作失望跟他说，“爱情可真难懂啊，看来不仅我妈和你爸没做夫妻的缘分，我和你也没做兄妹的缘分啊...”
黑尾看上去倒不是很失望，他笑着自然而然揉了揉我的脑袋。
他看上去甚至心情还不错。
“也不尽然吧。”
我岔开了话题，“你放假还是练球对吧？”
“也可以找-”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要回青森去看爸爸和奶奶，当时答应了他们的。”
黑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什么时候？”
“买了明天最早的票。”
难得心虚，我不敢抬头去看黑尾此刻的表情，但是光听声音也知道他不太开心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下学期开学前一天。”
“去这么久？”
“嗯，毕竟一个学期没见爸爸和奶奶了。”
“可以打电话吗？”
黑尾的语气变得妥协。
“可以试试，不过乡下信号不太好，而且要帮奶奶干的活应该也不少。”
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黑尾却像是懂了，但硬装不懂。
“等你有空的时候打，你总会有有空的时候吧。”
我不傻，我也能明白黑尾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我偏偏也必须像他一样，我懂他的意思，但是我必须装作我不懂。
因为我说了，爱情在我看来说变就变，我和他迟早也会变成大人，大人们的爱情比起爱不爱，合不合适更重要。
而我知道，我和黑尾铁朗不合适。
因为我欺骗了他，而爱情是绝不能由欺骗开始的。
在搭乘上前往青森的大巴时，我想着，我和黑尾铁朗的缘分到此结束了。
-8-
假期里黑尾曾经打过我的电话。
而我明明就悠闲地坐在客厅暖炉里吃橘子，却也只是盯着手机的屏幕从亮起到震动消失后好一会儿，再到屏幕的光暗淡下去。
黑尾一共打来了三次。
我想他应该在第三次电话没接通的时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长痛不如短痛，何况我们根本连开始都没有，又哪来的痛呢？
只是我没料到再次遇到黑尾铁朗的时候，我的谎言竟会随之被他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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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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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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